夏尔怒目瞪圆,咬牙切齿道:“为了我手下上百名附庸的生命,我不能不那么做,反正那时候都是死路一条了。知道吗,钱还是小事,一旦我们完婚,会有一大帮勃艮第人作为陪嫁进入波旁!”
科尔宾能理解夏尔的想法了,换做是他,要不想内维尔领改名换姓,死都要参加骑士道征伐。
虽然有人纳头便拜的感觉很不错,可拜人的小弟级别太高,别人身后站着一整个公国,科尔宾的牙口暂时不太好,接受夏尔效忠带来的风险要比收益要大很多。
“可你也不要化为烫手山芋往我这里蹿啊...”
无畏约翰真是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的老话,即便是死了,还留下了一堆祸害在世间恶心人。
科尔宾为这位即将被人把家业巧取豪夺走的公爵继承人默哀了一下,但他的怜悯是有限度的,他受够了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你打着参加骑士道征伐,以为主基督耶稣征战事业为重的名义去搪塞勃艮第人,可是征伐有结束的一天,难保等哪天你返回波旁,你记忆里的波旁早就不是你所熟悉的波旁了。”
夏尔神情黯淡长叹一声道:“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走到哪,算哪吧,愿主保佑。”
恢复军议迫在眉睫,但此时已经临近中午,科尔宾决定让众人先吃过午饭再继续议事。这才坐下来没多久,内维尔男爵夫妇匆匆赶来了,他们在早些时候远远在里昂堡就看到波旁的来军。
当他们听到夏尔亲口告诉这对夫妇,身为伯爵的他要向科尔宾效忠时,莱昂内尔涨红了脖子,御姐人妻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她就没发现原来他儿子那么收男人的欢迎?!
莱昂内尔把科尔宾领到一边,忐忑地低声问道:“儿子,你不会真想接受这位克莱蒙伯爵的效忠吧?”
最近男爵在放假,软禁在第戎那段虐心的日子使他们都疲倦不已,男爵夫妇甜蜜的小日子过得太舒适,就一个不注意让儿子去挖法王的墙角,一挖还是一个公爵的继承人,先有阿曼涅克伯爵,后有克莱蒙伯爵。
内维尔男爵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天啊,里昂才消停下来没多久,还有一个伯国要对付,难道又要面对法王这个庞然大物了嘛?
科尔宾摇摇头道:“当然不会,我会想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子直擦脑门上的细汗。
距离军议重新召开还有一段时间,科尔宾和夏尔谈了一下关于他以骑士身份进入骑士团的事情,幸好波旁公爵的长子也清楚想要从法王那里跳槽到圣枪守护者骑士团很得不偿失的,不付出代价就换取科尔宾的帮助也不行。
然后,科尔宾最头痛的事情有着落了,夏尔答应波旁公国的克莱蒙伯爵领将免费提供一份足够5000人食用一个月的粮食,超过这个份额的数量就要用里弗尔购买。
波旁新败,又摊上一个价值连城的波旁公爵夫人,夏尔实在大方不起来。
科尔宾带夏尔去书房那里起草运粮令,修女米内尔黛正好也在那里,手掌握着的鹅毛笔随手腕的动作抖动着。
看到科尔宾和陌生人进来,米内尔黛脸蛋一红,赶紧停笔。
科尔宾也没说什么,夏尔目光在修女面庞上走了一圈,跟在科尔宾后面。科尔宾走到书案上抓起笔纸给夏尔。
夏尔写完命令,用左手上的戒指就着科尔宾放在火炉边热好的印蜡一按,再盖到信笺上:“我会即刻让一名骑士把信送到波旁的。”
两人做完这些就要离开房间,科尔宾前脚刚要走出房门,修女在后面就把他叫住。墙角边,科尔宾向夏尔赔了声罪,紧绷着脸的夏尔第一次露出些许笑容,很暧昧,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科尔宾的肩膀:“眼光很不错,当年,我像你这岁数的时候,流连在女人的肚子上,可是差点把骑士训练都忘了,提醒你一句,要注意节制。去吧。我记得怎么回去的路。”
“你一牲口跟我相提并论!?”科尔宾望着夏尔走远才转身返回屋内。
米内尔黛拿起她桌案前的一大纸张,红着俏脸,轻言细语地道:“给你...喂,你那什么表情...”
能在利剑前笑脸依旧,对死亡威胁不动声色,处理人际关系八面玲珑的修女居然也有脸红的一天。
科尔宾轻咳一声,揉了揉眼睛,如获至宝似的接过那打厚重的纸片,目光初一接触上面的尚未干透的字墨,科尔宾目光凝滞了。
“呃...米内尔黛,这是你请谁写的,赶紧把他辞退了吧。上面的字,写得....”
脑海中把几分钟前的画面重放,科尔宾缓缓地抬起了头,表情很古怪。
俏脸像极了散发出蒸腾热气的火炉,米内尔黛咬咬牙,表情一冷,把头高高昂起,破罐子破摔:“我写字就是那么难看啦!要看不看,不喜欢的拿回来!”
“算了,总得弄清楚你这些时间到底从早到晚不见人都弄了些什么。”
米内尔黛交过来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她在勃艮第贵族交谈中搜集起来的信息,把脑海的资料按照个人整理出来,就成了交到科尔宾手上的这打有字天书。
似刹那间,科尔宾灵光一闪,他明白为什么马丁五世会派这位修女做中转了,有她在,无需密码加工,即使有人截断信笺,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决定会歪曲这位修女在信笺中所写的内容。
高,实在是高。
“我要教你吗?”
难得逮着一个机会,科尔宾正要调侃这位修女几句,一个卫兵站在门前喊道:“大团长。”
卫兵道:“楼下有十几个来自洛林的骑士想要加入针对阿曼涅克伯国的征伐战。”
科尔宾皱眉道:“告诉他们,期限一过,骑士团已经不再接受任何人的申请加入。”
“是。”
很快,卫兵去而复返,他小口喘着气,声音有变调的倾向:“大团长...大团长...”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楼下那11个自称是来自洛林的骑士打进来了!”
踢馆,这是科尔宾的第一反应,紧接着火气腾腾地往上窜,科尔宾回头对修女说道:“就待在房间里面,不要到处乱跑制造混乱。”
前脚才踏出房间两步,科尔宾就呆住不动了,在前面楼梯出口的地方,走出一个身着哥特式铠甲的持剑者,左手一把十字剑,右手一把细身剑,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裹,他往楼道左右两边张望几眼,看到了科尔宾。
伴随着楼下第一层传来的打斗声,来人缓缓前行,步伐沉稳。
卫兵将轻剑拉出剑鞘挡在科尔宾前面,大叫一声就冲上去,两人在狭窄的楼道展开搏斗,只是,卫兵三两下就给来人架住剑身,一个挑刺就丢失了手中的武器,然后给剑锋抵着脖颈,不敢再做动弹。
左侧楼道传来一阵急促的铁器撞击声,下一眼,斯科德尔带着十几个卫兵如潮般涌出。
双方对峙在楼道内,来历不明的洛林骑士撤去了利刃,取下背着的物件,斯科德尔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几步抢上,把科尔宾护在身后,然后科尔宾就看不到除了斯科德尔背部之外的任何东西。
那人在哥特式铁盔下的发出的嗓音非常怪异:“我想让你们的大团长看一样东西。这样做,兴许对我们目前的局面有所帮助。”
“听他的。”
科尔宾现在满脑子里只剩下被人踢馆后造成的负面影响。
眼前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只见护卫们让出一条隙缝,科尔宾的目光跟着就是一凝,片刻之后,他挥退左右:“是自己人。”
斯科德尔还在狐疑,科尔宾命令道:“告诉下面的人不要再打了,斯科德尔你去阻止他们。”
“他们是我的私人骑士,带上这个,让他们停手。”
斯科德尔接过对方扔过来的那把装饰华美的细身剑就带手下傻乎乎跑到楼下去,两人对视直到下面的吵闹停止。
沐浴在光辉中,身着哥特铠的来人摘下了头盔,微微卷曲的金色长发如流瀑般倾泻到腰间,碧绿的瞳孔清澈明亮,闪烁着促狭笑意,几缕发丝粘在腮边,白皙的脸庞透出淡淡绯红。
这能在三两下解决掉一个经过骑士训练,又历经战火生死考验的骑士扈从的洛林骑士竟是一名面若桃花的少女,娇美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
十字剑收于身后,伊莎贝拉展颜一笑,红润的唇瓣微微扬起,脚下步伐不变:“很意外吧?”
萝莉终于过质了,暴力属性还是那么凶悍,似乎已经点上了狂暴天赋,从此走上了一条其他贵族少女没有走过的道路
“确实。”科尔宾淡淡地回答道,凝目深深看着伊莎贝拉,相视不过片刻,伊莎贝拉突然脸红了,眸子一撇,就盯着她那漂亮的指甲,仿佛晶莹的指甲上有什么污垢。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参加骑士道征伐战啊。”伊莎贝拉目光从指甲上收回,随意地说着,脑袋四下好奇地张望,她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感兴趣。
“我说过期限过了。”
“我知道呀。你看,我可从下面一路打上来了耶,一共解决掉了4个人,不过我都没有伤害他们。”
“伊莎贝拉,打仗,跟你看的骑士小说不同,你回洛林去吧。”
“那怎么成,我可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你不是圣枪守护者骑士团的大团长么,只要你点头,其他人还敢说些什么?”
言语间,伊莎贝拉已经走到了科尔宾跟前,眸子一瞥,瞳目走进一个异常美艳的女人,她笑容霎时僵硬。
“想把我赶回洛林就是怕我发现原来阁下藏着个修女?不过,阁下的修女很漂亮的嘛。我今天才知道,不止神甫在教堂服侍基督有修女辅助,就连创建骑士团为耶稣基督征战也有修女掺和着。”伊莎贝拉盯着修女,又转头狠狠地瞪了科尔宾一眼,一开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修女眼神暧昧地在这位城头上表现惹眼的女孩脸上走了一圈,她走到科尔宾身边态度恭敬,她从容地道:“大团长,关于这位骑士的要求,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伊莎贝拉斜了修女一眼,像是不认为她能想出好主意,偏偏,正该她反驳的时候,她的嘴巴却是紧闭着,金发下的耳朵支得老高。
修女慢里斯条地说道:“只要这位骑士向您效忠就能以您附庸的身份参加作战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如果没有你的插嘴,我提出来了。”伊莎贝拉趾高气扬地仰起个下巴,那斜过去的眼神,很轻蔑,像是在鄙夷修女自作聪明的小把戏。
“科尔宾,什么准备仪式,我好早点向你效忠。”
圣枪守护者骑士团的大团长神情呆滞,收了个伯爵还不算,难道还要再收一个将来会是公爵的少女吗?!
“咦,大团长,你的脸色怎么有点发青。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担忧这位骑士闯下的祸事吧,说的也是呢。今天发生这件事情对骑士团的威信打击很大啊,可是这位骑士又好像是您的熟识,确实不好进行惩罚呢,真是麻烦,恐怕今后,骑士团就要威信扫地了。”
伊莎贝拉撇撇嘴不屑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骑士,您不觉得要是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冲进你的家,弄得到处狼藉,而事后,你却不能对歹徒进行惩罚。您的仆从会怎么想,您的士兵会怎么想,而您的附庸又会怎么想。...”
伊莎贝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科尔宾感觉按照这样发展下去,进行骑士角色扮演的伊莎贝拉会吃大亏的:“米内尔黛,闭嘴。”
修女气极了跺了跺脚:“大团长...你还要包庇她么?”
科尔宾夺过伊莎贝拉的十字剑横在修女脖颈上:“米内尔黛,闭嘴!”
米内尔黛神情哀伤道:“即使您要杀掉我,我还要说下去,他们一定会鄙夷大团长的胆小怕事,一定会质疑大团长的能力...甚至会有人产生大团长不配继续领导骑士团的想法!”
伊莎贝拉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害怕科尔宾会以她没有能力保护为由拒绝她加入作战,才弄出这么一出戏码,但事后竟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
伊莎贝拉在懊悔。
少女拉下脸面,拉了拉修女的衣袖连忙追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根据骑士团的法规,您这种情况应该鞭挞五下。”
伊莎贝拉面色一窒,她看了看科尔宾,咬咬牙:“五下就五下!我甘愿领受惩罚!”
洛林公爵的女儿向来雷厉风行,一旦下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下好了,整个骑士团、勃艮第贵族都到行政大楼后面围观伊莎贝拉挨鞭挞了。
“你做得太过分了!”
在楼道窗口望下去,伊莎贝拉褪下了盔铠,金色的头发用黑色的发带紧缚扎成马尾,着一件淡青色的丝绸衫,胸口处平坦无比,赫然是一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科尔宾冷冷地看着一脸笑容的修女。
米内尔黛扶着香腮靠在窗边说道:“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结果么?各取所需啊,我帮你,你还指责我。”
修女眼前一亮,惊呼道:“呀,你看,居然是里索特行刑耶!”
一听说是里索特,科尔宾也顾不得说大义凛然的修女怎么喊叫带着一股畅意,就蹭蹭地往楼道下面跑去。
“把你的伤药给我准备好!如果你敢说没有,我就抽你十鞭!”
找苏格兰佬,要是让这家伙给伊莎贝拉抽上几鞭,洛林公爵外加伊莎贝拉可能存在的老公绝对会来找他拼命!
“那谁来行刑,这小子虽说将来要向大团长效忠,可他毕竟冲撞了骑士团总部。”
环视四周牛高马大的人,科尔宾夺过皮鞭,扶住额头头痛道:“我来吧。”
说完,他走出人群,靠近伊莎贝拉,皮鞭一甩再甩,科尔宾尝试控制力道,啪啪作响的清脆响声让伊莎贝拉娇躯不禁抖了抖。
科尔宾从后面走上去,附在伊莎贝拉耳边说道:“忍耐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嗯,被你打,总好过被其他人打好一些。”
伊莎贝拉在科尔宾转身的瞬间拉住他的手,声音颤抖:“不过,轻一些,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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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童鞋,你那绑在马鞭上的萝卜也绑得太远了,1w2,你想要我的老命么?关于,伊莎贝拉,此女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是一个能在老公被俘虏的背景下把自家的小叔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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