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姐你只管踢我好了,狠狠踢上几大脚,踢过了你就消消气,别再不理我了,也别去相亲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嘛,有什么不满意你就直说呀,我以后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句句都听。”(疯了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焦小鱼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如同变成了个冰雕玉镯的晶莹美人,她心想你这人真是个绝世无赖加厚脸皮,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遂板起脸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宝座上,拿起一张莫名的报表就那么随意瞎看着,以此来遮挡住彼此之间可能产生交流的视线,她决意不再和这个无赖做任何的攀谈,一心只想赶紧的把他给打发走,不要再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去去去,去你的新天地里创业去,去你的地盘里做你的老大去,我可不想在这儿拖某些人的后腿,我这人的觉悟高着呢!”
一旁的雷晓生这时候稍微有了点反应,他暂时性的抬起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新师傅,又看看依旧蹲在地上的新师兄,很不理解的摇了摇头外加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厂长嘴里说的那个优秀师兄吗?真的就是那个能独当一面做大事情的师兄余久洋吗?
就他那熊样,能做点啥?
算了算了,他们两个大人的关系好坏关我屁事,这么哭哭闹闹的有什么意思,真是两个疯子,我可不想费脑子去管这种无聊之极的蠢事情,我这游戏还有六关没打过呢。
做大人真讨厌,我干嘛要长大呀!
第四卷 第十六章 新来的徒弟很雷人
自此以后,焦小鱼的那间办公室里再没了以往的非凡热闹,没有了以往那种嘻嘻哈哈的吵闹笑声,也没有了争执不断的辩论声。
那个身材矮小却后台强势的小徒弟很与众不同,他对别人喜欢采取沉默态度,似乎奉行了沉默是金的准则,但并不见得就是说他真的不喜欢说话,他只不过是很不喜欢和别人说话,这其中就包括了他的新师傅焦小鱼。
在大多数的时间里,这个孩子喜欢做个隐士,他超喜欢捂在办公室角落那张圈椅里,然后自己对着自己喃喃细语,也就是所谓的自言自语了,当然这也不能说他真的就是个神经上有什么毛病的人。
焦小鱼因为领导特别关照过自己,不能让这孩子有任何的闪失,于是也就趁着稍微有点的空隙时间,经常偷偷地观察这个孩子的言行举止,慢慢的她就有了个惊人的发现。
这个徒弟有个很不一般的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有事没事的举着手机,然后对着那款价格昂贵的手机不停地说着长篇大论。
这猛的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人家明明就是在那里通电话呗,煲电话粥嘛,或许他年纪虽小却早已经有了个黏人的小妹妹了也不一定哦。
可事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雷晓生手里那电话其实根本就从没接通过,而他就这么抑扬顿挫地说个不停,连个咯愣也不打。
某天下午临近下班时,焦小鱼恰巧也是闲来无事,就想听听自己这个徒弟都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怎么还天天说个没完了。
这一侧头用心聆听,差点没把焦小鱼给吓出病来,那孩子哪是在甜言蜜语的泡妹妹啊,他是正在声情并茂大段大段的背诵着游戏里的攻关秘诀。
你说你背秘诀你就好好的背呢,偏还这样充满了感情,轻轻柔柔,细细腻腻,像是对女朋友讲情话,还有啊,背口诀干嘛对着个手机念叨个没完?
焦小鱼敏感的神经马上被触动了,很快的就联想到了一系列电影里的精神病人的症状,越想越害怕的她立刻跑了出去,还把门从外头悄悄地给锁好了,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质检科门口,两手猛挥的唤来了见多识广的老百晓苏维姐姐,希望她能去楼上看看,帮自己鉴定一下这个奇特的新徒弟,要是有病就应该马上送去医治呀。
焦小鱼此时的心里倒是真的很替徒弟担心,她想我虽然落难到了只能带带小孩,哄哄他们开心,可再怎么欺负人也不能把脑子有问题的人也硬塞给我呀,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那是要闹出人命来的。
苏唯根本就不信这个邪,谁会要来害你呀?
她跑过来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小孩的外表和行为,又坐在他面前彼此交流了几句,然后她立刻就下了一锤定音的定论,这孩子,正常得不要太正常哦!
“不会吧,苏苏你再仔细研究研究,他很正常?那他怎么喜欢对着手机背攻略呢?还用上了诗歌朗诵的调调?”焦小鱼很不放心这个半吊子专家的定论,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再仔细看看,拿出点敬业精神来再瞧瞧。
“这有什么稀奇的,哪怕他用上了唱京剧唱越剧唱昆曲的调调,也没啥稀奇的,他哪根筋都搭得很对,一毫米都不偏。”苏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式,扭身拔腿欲走,心想你这个焦小鱼也属于神经过敏,稍微不合你的法眼,你就给人家硬扣上个有病的帽子,他又不是个秃子,他是绝对不会捧着鲜花来感谢你的。
“为什么?请你再解释一下,我脑子笨嘛。”焦小鱼还跟在后头问给没完,不料前头走得飞快的苏唯一个急刹车,接着又是个大回转,差点把焦小鱼那美丽的翘鼻子给撞瘪。
苏唯双手叉腰,一脸的不耐烦---
焦小鱼,他这种行为和你喜欢对着镜子唱歌对着镜子微笑对着镜子哭泣是一个道理,你仔细琢磨琢磨看,你说那面冷冰冰的镜子能听懂你美妙的歌声吗?那面镜子能欣赏你绝世的美丽吗?那面镜子能理解你压抑在心底里的悲伤吗?
不能!
那不就结了,明摆着的事儿,说到底你还不是在自己唱歌给自己听?自己欣赏自己的美丽,自己品味自己的心情。
这,镜子里最起码可以看到我的面容我的表情,他却是为何?
烦不烦啊你,焦小鱼我告诉你,你这徒弟也可以假设手机里有个听众啊,那个崇拜者正在专注地聆听他的演讲,他们之间在沟通在切磋在交流,懂吗?
无语!
我懂了,我全懂了,说到底雷晓生他就是个没有朋友的孤独孩子,虽然他从小生活在了一个富裕无比的家庭里,哎!
没有一个朋友的小徒弟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世界里,除了师傅强硬吩咐的一两件力所能及的小事情外,他绝不会多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每天只是静静的缩在属于他的那张圈椅里,除了打打游戏就是背颂大段大段的攻略。
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焦小鱼心疼的想,这点大的孩子不该这样的呀,他应该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对新事物总是想方设法的要探究一番才对,怎么会如此封闭如此冷漠呢?
我不得而知!
余久洋把他的营寨驻扎在了离办公楼一百多米远的三车间里,那是一座新落成的厂房,里面宽敞明亮,他就在这片崭新的环境里开始了新的工作,这对于他,一个一直在厂办上班的人来说的确是个新挑战,毕竟对于冰箱这个行当他只是个门外汉。
虽然在其他单位工作时,余久洋也接触过车间里的流程,但那毕竟只是晓得了些皮毛,至于细节上面,从来也没有认真的研究过,现在一下子要他来统管一条崭新的全进口生产线,那里有上百个工位和早中班两百多号工人,其中大一半的工人也都是刚从外面招进来的新人,年龄平均不超过二十三岁,这个担子的份量到底有怎样的吃重,只有真正挑到了肩膀上才会知晓。
半个月当中余久洋已经足足掉下了十斤肉,那件新发下来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已经显得很肥大了,而变化更大的是他的神态,那种时常挂在嘴边的孩子气般的微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抹发自内心的稳重和成熟。
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快速进入了预定的角色,在度过了最初几天的不适和慌乱后,就很自信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开始了工作。
焦小鱼和余久洋这师徒俩在同一天开始了没有对方在身边的新的生活,这或许反而是件好事情,关系开始渐渐变得明朗的一对恋人,如果长时间高密度的腻在一起,反而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不是有句话就叫做距离产生美吗?
“小雷,手机放一放,过来把打印机上的色带换一条。”
焦小鱼手里拿着一迭看不清楚字迹的报表朝着新徒弟猛挥,那男孩却只是抬头定定的看了看她,又继续埋头打他那稀奇古怪的游戏,似乎根本不知道师傅是在命令他。
“雷晓生,我现在是在对你说话,赶紧把手机放下,过来换色带。”
焦小鱼很恼火这个徒弟的不合作态度,又一次提高了声音直接了当发出了指令,她很清楚自己的无奈,这段时间这个有后台有背景的孩子越来越难管理,随便什么事情差上去都不肯做,还总是有充足的理由来回敬你,这让焦小鱼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差。
三遍喊下来,那孩子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只是眼皮稍微的抬了抬,嘴里轻巧吐了句你自己换换么好了,我现在不能停下来的,停下来游戏就会死掉的,那我半天都是白吃辛苦了,哦你顺便再帮我倒杯茶,我嘴里老早就已经干得发了苦。
徒弟这番似乎很有道理的话说出来后,师傅焦小鱼顿时变得毫无声响,只会拿着一双俏眼对着天花板猛翻,以表示心头的极度不满,要知道此刻她心里的这一气可非同一般,近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她早被那个余小弟给反过来宠惯了,平日里小事情根本就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甚至自己还没想到的时侯,余小弟早已经全部想到并且都已经完成好了。
现在倒好,来了个差不动喊不应讲不听的宝货!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不是吗?
第四卷 第十七章 真是个笨女人
几天以后,在又一次被雷晓生那一番噎得死人的回答气得没了话以后,沮丧不已的焦小鱼又一次动了换工作的念头,在办公室里呆不下去的她站在走廊上弯着腰,不停的轻抚着被气得生疼的胸口,而那颗本来很安稳跳动的心脏正发了疯般的乱了节奏。
她心想这样下去自己会减寿的,与其在这里受这样的窝囊气,还不如早点卸下这副苦不堪言的苦差事,要是谁觉得我这是在夸大其词无中生有的话,那就来和我换个位子。
“张厂,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说。”
一天的上午,一直在注意观察领导动向的焦小鱼迎来了一个好时机,张正一正好独自刚从外面回来,并且看上去心情很舒畅,于是她找了个没有人的空挡,果断地找上门去,她敲了敲半开的防盗门,又轻轻的喊了声张厂。
“怎么了焦小鱼?是来请我喝喜酒吗?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是谁这么大的福气啊,娶到了你?”
正准备洗手喝茶的张正一嘴里头开玩笑的问了句,心里却想这个女人一般不会摆出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情,肯定是要有实际要求了。
“喜酒是总归要请你的,但你也得让我找到个肯跟我签字领证的人才行啊,这可绝对急不得的,婚姻得讲究自由啊,拉郎配是犯法的。”
|5|焦小鱼笑嘻嘻的接过了领导的话题,现在她知道和领导讲话不能那么直截了当,必须要先绕上点圈子才可以。
|1|“焦小鱼啊焦小鱼,据我所知等着求你点头的小伙子可不少呢,你要是眼界肯稍微的放低点,估计现在连你孩子的满月酒我都已经喝上了。”
|7|张正一的这句话说的倒也不假,虽说焦小鱼离过婚不再是大姑娘了,但是想要她的男人还是一大群的在那候着。
|z|“厂长你真抬举我了,我的眼界可一点不也高,都快跌进谷底里去了,我知道我现在是属于活尴尬了的年纪,怎么看怎么别扭。”焦小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小|“你这话我不赞同,现在这个社会,提倡的就是晚婚晚育,三十岁正好,不早不晚,我就是三十三岁才结婚的,我爱人当时二十九岁,我们都觉得这个年纪结婚非常好,单身日子过够了就马上结婚,不要太潇洒哦!”
|说|“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吧,张厂,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换一个工作。”焦小鱼按捺住性子和领导迂回环绕了半天,估摸着再怎么讲也够含蓄了,那层层铺垫也够厚实了,于是焦小鱼终于切入了主题。
|网|张正一也深深地重叹了一口气,这个聪慧的女人真是让人伤脑筋,再怎么和她绕也绕不过去,早早晚晚的还是要被她给绕回来,我不想和她谈换工作的事情,一点也不想,公司老总也极喜欢这个漂亮聪明认真的秘书,在几个分厂的厂办里,我们这里可是以她为荣的。
“你说说看,做得好好的最近为什么老是想要调动?这回你又想调到哪里去呢?你看看这个厂里阿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张正一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己的这个手下,盼着望着这会儿能有谁进来给他救救场。
可即便是望穿了秋水,偏偏就是人影也见不到一个,而平时那叫唤个不停的电话此刻也进入了休眠状态,更是也没响过一回。
“我昨天听说设备科里要新增一个小工具间,我想去那里。”
焦小鱼心想那个地方我总可以去吧,满屋子里就几样的东西,上班时先来数上一次,下班前再数一次,缺什么就写报告进什么,还有比这更省力的工作吗?
张正一本就很爆出的眼珠子都快惊讶的掉了出来,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焦小鱼会想去那种地方,“你想去那里?整天的没事一个人干坐着,一天到晚的就等着人家来换几把手枪钻,领几把美工刀卷尺螺丝刀什么的?”
“嗯,我觉得那里挺好的,既不用动脑筋,奖金也比办公室里拿得多,管的东西也少,好清点好管理。”焦小鱼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张厂的提问,并且故意不去看他那双结圆的眼睛,她知道那里面定是写满了不开心。
“焦小鱼,那个位子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去,但你不能去。”张正一很严肃的一口回绝了焦小鱼的要求,并且配上了一个幅度极大的手势。
“为什么?我不见得还管不清楚那几样东西吧!”焦小鱼禁不住急叫了起来,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就是给我个车间我也照样管得了,反正绝对比余久洋这小子强,她心里恨恨的想道。
张正一一看焦小鱼的脸色不对,马上开了口:“你看看你看看,我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误会了,小鱼啊,凭你的这一身本领,做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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