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千贤把门一拉,大批的记者涌了进来,全往朗晓跟前扑:
“《经济晨刊》爆出郎氏默许经销商修改生产日期,请问作何解释?”
“这次有这么多的证据,请问你们把消费者安全放在哪个位置?”
就连傅思蓝和傅忆蓝也全全被围住:
“修改日期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郎氏的指示?”
“食品安全风声鹤唳的今天,如此顶风作案,你们有没有把法律道德放在眼里?”
“郎氏和傅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这次危机是有合谋的吗?”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股东们全傻了眼。
栗夏慢悠悠走下台,坐进椅子里,歪头微笑。
☆、chapter 32
栗夏没请保安来,所以现场一片混乱。
记者们把朗晓傅思蓝傅忆蓝三人围得水泄不通;镁光灯嚓嚓闪;问题尖刻刁钻。
朗晓被记者推搡着,满腔怒气却只能极力克制:
“我还没收到消息;但郎氏从来都严格把握食品安全这道关,等回去调查了再澄清谣言,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回复。”
如此官方的回答不能让刁钻的记者满意;一时间甚至有人直接痛斥朗晓冷酷无情;商家无德。朗晓还没在公共场合受过这种侮辱;却也不能对记者发火;他也知记者这么放进来肯定是栗夏捣鬼,可现在只能憋着尽快离开。
记者也一窝蜂追着朗晓他们下楼去了。
一群人风卷残云地走了;只剩几张白纸在地上打转。
栗夏靠着椅背;皮笑肉不笑:“现在还要投票吗?”
众人不语。
栗夏又笑:“还是在场另外有人想竞争我这个位置?”
又是不语。
掐着时间点的巧事?谁都看得出来是这小丫头捣的鬼。看上去天真烂漫笑嘻嘻,竟然来食品安全这一遭,狠呐!
所有人都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栗夏收了笑容,手中的文件夹不轻不重地摔在会议桌上,“啪”的一声死寂。她目光凌厉,从在场之人的脸上一个个划过,话里透着冬日的凉:
“江叔叔,我记得你以前是栗氏的运营部工程师,有一年鬼迷心窍玩□,欠下一屁股的债闹得差点妻离子散,还是我妈给你预支两年工资,又请心理辅导师帮你戒瘾。对吧?”
姓江的人微微低下头。(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栗夏目光一转,“陈大哥,两年前你休假出游被车撞到,栗氏还另给你好几万安慰金?”
几句话说下来,在场的都变了脸色。
“说起来在座的每一位都和栗氏交情深厚,”栗夏轻叹一声,“都说商人重利轻情,我是新手,你们不相信我也情有可原。可至少我一步步走来让你们看到了我的能力。你们选择熟视无睹,没关系。只不过下次有谁还想闹腾什么,最好先考虑清楚。不要像郎家和傅家光顾着眼前,后院着了火都不知。”
鸦雀无声。
栗夏慢悠悠起身,忽而又笑:“当然,我还年轻,以后的工作还需要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呢!”说着,端端正正鞠了个躬,惊得所有人不自在。
“散会吧!”栗夏转身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立刻上网看新闻,晨刊的那篇专题报道《食品之殇——记郎氏喜碧日期造假案》列举了近期的好几宗案件,最大篇幅的还是郎氏。
这块领域一直是容易引起消费者愤慨的重灾区。不到一小时,全国各地留言上千条:
“黑心商家就该去坐牢!”
“ZF吃/屎的什么都不管,给官员手里塞点钱了事!”
“国家越打越严,还是层出不穷,有没有人管了,不管老子去打砸!”
栗夏随意浏览了一眼评论,又重新看报道,都是她预想中的内容,她要找的是啊,蓝欣的名字。
出事那个时间段管傅蓝商厦的是蓝欣,这件事她绝对脱不了关系。既然如此,帮傅家把蓝欣踢出来顶着,不是很好?所以,给冰沁集团消息时,栗夏特意补了句,请务必让罪魁祸首蓝欣见诸报端。
傅家自上次奸/情曝光,早就觉得蓝欣是块烫手山芋,这下刚好成了契机,傅家一定会不遗余力让蓝欣顶上去。
可蓝欣那么狡猾的女人,哪会那么好对付?
又有好戏看喽,栗夏心满意足地关闭了网页。
可此刻的另外几人坐在车里看手机报道,就没那么淡定了!
朗晓看了新闻才知对手是有备而来。
郎氏饮料去年的产品批号有“断档”,2、3和10、11月份;今年只有一档5、6月份。这更加证明今年2、3月份的产品全是去年的过期货。
纵使是朗晓,也看得心惊胆战,差点儿砸了手机,对车内的另外两人吼:“你们家办的什么事?早就提醒你们栗氏转手了,赶紧把货调回傅家仓库去。结果呢!这回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傅忆蓝毕竟实战经验不足,也有些慌:“谁都没想到她突然就拿了股份和经营权啊?那么多的其他商品,哪那么快运得完?再说我们想着有那张支票,栗氏会跳票的?没想到,”她狠狠咬牙,没想到竟相安无事。
脚趾头想都知道倪家放了栗夏一马,一而再再而三地延期,除了倪珞,傅忆蓝真想不到栗夏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倪家延期。
以前只是怀疑,现在想想,绝对是真搅在一起了。
她恨得牙痒,自从上次栗夏爆出傅家的丑事后,就连平时和她家底相当她瞧不上眼的男人都一改往日的殷勤,全都避之不及。
傅家名声臭烂了,门当户对都困难,哪里还能想高攀。
偏偏栗夏,和傅鑫仁脱离关系,独自肩负拯救栗氏的重任,过得风生水起。怎么叫她不恨?
她越想越窝火,郎晓却已冷静下来:
“这次的事,郎氏没有任何责任,回去做公开声明时,我会说我们对经销商的行为毫不知情。所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傅忆蓝惊怔:“你怎么能这样?”
“没你的责任?”傅思蓝冷哼一声,“你那边不管宣传,把目标定得那么高,压力全推在销售终端上。为了提高业绩,把大于市场容量的货物统统甩给我们。你的账面上货是销出去了,可实际根本没有消费,全存在渠道的库房里。套了我们的钱,还大量压货,经销商早就负荷不了。”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傅思蓝越说越冷,“像你这样和冰沁拼,追求短期销售业绩和指标,往渠道内强性压货,迟早会透支。你不听,这下好了,得不偿失了。”
朗晓也没办法,和冰沁一场官司回收喜碧品牌后,必须抢占渠道资源提前完成业绩,压货是势不可挡。反正吃亏的也是经销商,所以他并没在意。
听了傅思蓝一番控诉,他也不恼,却斜眼一笑:“傅思蓝,你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把我们家扯进去,是最好的方法。”
傅思蓝闭嘴了了。
虽然憋气,可郎晓说的是事实。事情已经闹出来,还是在傅家起的头,傅家是怎么都逃不过一场危机了。无论自己擅修日期或是按照厂商的指令修改,都是违背商业道德,拖不拖郎家下水都是一样的后果。
为了长远利益,还真不能把郎家这个长期的合作伙伴拖下水。
傅忆蓝也明白这个道理,默了默说:“我们知道,所以,也请你帮忙想想怎么让傅家从这次危机里脱身!”
郎晓手指滑动着手机荧幕,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发生这事的时候,管事的人不是你们姐妹俩,再说你家的性丑/闻闹得那么丢脸,难道不想彻底和她划清关系?”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蓝欣承担。
姐妹俩同时一怔,几乎是异口同声:
“可以!”
“不行!”
而此刻,风口浪尖上的蓝欣正在城市的另一端,享受着另一种层次的“风口浪尖”。她和傅鑫仁好些天不见,这次好不容易私交到一起,难免狠狠一通翻云覆雨。
傅鑫仁自从奸/情被踢爆,蓝玉每每学习各种性感床戏来招他,可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得他恹恹不得趣,蓝玉便骂他心被狐狸精勾走。
每次好意变成吵架收场,夫妻倆直接分房睡了。以前蓝玉温柔软弱时,傅鑫仁还偶尔宽慰,现在她抓到他的错处完全硬气了,他极不喜欢,愈来愈觉得还是蓝欣好。
就像现在,他恨不得拱进蓝欣的身体里不出来。
两人挥汗如雨完后,蓝欣转身从抽屉里扔了一沓相片给他,竟是蓝玉和简南律师的一系列亲密照,甚至酒店照。
傅鑫仁怔住,反应不过来,那个小绵羊一样的老婆,出轨了?
蓝欣笑:“看见没,这就是你老婆最近冷落你的原因,人家有姘头了。或许还把在你身上没用出去的各种招式都用在简律师身上了呢!”
这话说得奇怪,傅鑫仁浑身一抖:“简南是你的人。你,是你设计的?”
蓝欣幽幽一笑,魅得像蛇:“你们一家人把我排除在外,我当然要准备点儿东西防身。比如这次危机,你和她离婚好好处理还行,可要是敢拿我做替罪羊,呵,除了简律师,你又怎么不知我还有更多的把柄?”
这女人从来只对对手阴狠,这次用在他头上,只觉浑身恶寒:“和她离婚,哪里能解决问题?”
“当然不能解决,但你和她离婚,我就会帮你想办法。当然,你要是敢和我对立,就别怪我下手狠。”
傅鑫仁又是一抖。
蓝欣打完脸给颗糖,笑嘻嘻缠上他的脖子:“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和她哪个好,你不知道?再说,栗氏那些股份,还是我委托给你两个女儿的,不是比她们亲妈还好?你们要是不领情,我可就收回来了。”
之前傅鑫仁还犹豫,可这句事关钱途,不能含糊。
他立刻答应下来,事情交给蓝欣处理,他反倒放心,又是一次震床板后,他更加放心坚定地回家,要拿这些照片向蓝玉问罪,离婚。
可一回家,三个女人正襟危坐,傅鑫仁还来不及开口,傅忆蓝便说:“我们商量决定了,明天的发布会把所有责任推在小姨身上。”
傅鑫仁虽料到家里人会这么想,却没料到由她说出口:“忆蓝,你小姨待你,不薄啊。”
傅忆蓝没有一丝动容:“那又能怎么样,这次的问题,郎氏不会出面,我们只能自己担着。推她出去是最好的方法。”
他陡然觉得这女儿陌生得可怕,心里对这个家莫名生出厌倦,又看傅思蓝:“你的想法呢?”
傅思蓝平静道:“小姨没那么容易对付,你咬她一口她还你十口。我不赞同。”傅鑫仁略感欣慰,可她话没说完,“但妈妈说有办法。”
他更诧异,这没用的女人有什么办法,不禁心带怒气,“啪”地把那叠相片甩出去:“先说这个,你居然和我的律师搞在一起?我要和你离婚!”
蓝玉却一点不惊讶,也掏出一叠照片甩上去:“离婚了和她结婚吗?”
傅鑫仁定睛一看,差点儿没气绝。他的蓝欣各种姿势和简南律师在床上桌上地上各种做,离他最近的一张,蓝欣甚至丁字裤都没脱就撅着大屁股让别人的老二进进出出。
热血直往头上涌,蓝玉的出轨都不及这个叫他愤怒。…》小说下栽+。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