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面发话要几个艺人陪老板出差,林小姐连事先定好的通告都推了,就为了找个机会和李景行增加感情,谁知——李景行的身边,居然有人了。
最让林小姐气氛的是,本来她们就赶时间,经纪人还非让她们在上车前去和那个女人问声好,
说是老板助理赵骥特别吩咐的。
“她又不是老板娘,我干嘛上杆子给她赔笑脸去。”
小助理连忙拿柚子堵住大小姐的嘴,万一老板听见了,她们可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也不介绍一下,藏着掖着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听说,前几天老板失踪和她有关。”
“呦,这倒新奇了,她究竟是谁啊?”
“不知道,光听那个赵助理管她叫大小姐。”
“难不成是李家哪一房的亲戚?”
“有可能吧,我看她那气质和咱们老板挺像的。”
总的说来,一路上,谁都没闲着,该磕牙的磕牙,该工作的工作,很快,大家就在头顶看见了一块很有中国特色的大标语:哈尔滨欢迎您。
长春到哈尔滨,不过是北纬43 °到北纬44°的距离,开车不过两三个小时,坐飞机都嫌麻烦。但两处的风土气候差了很多,你永远也不会把他们混淆。
今年冬天哈尔滨的降雪量奇少,因此马路边上摆着的雪雕也没往年的宏伟,以前动不动就出现的八仙过海十二生肖,因为底料用雪量太大,今年都被pass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件件晶莹剔透的冰灯。不过,冰灯在白天的时候,只能叫冰雕。
秦川就站在一处名叫“冬趣”的冰雕下,带着一队不知是谁但一定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迎接李景行,还有,李阳枝。
后面那句是李阳枝自己加上的,她不喜欢被人当做李景行的附属物,一点都不喜欢。
李景行远远地看见秦川,就让司机准备停车。
李景行现在很宝贝李阳枝,恨不得成天揣兜里带着,怕她冷怕她热的,想到今天在车里呆了几个钟头,内外温差肯定特别大,就怕李阳枝一个不慎感冒发烧。
李景行下车前对着李阳枝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分钟,话说,李阳枝今天穿的,其实挺厚实,但李景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李景行看看外面站着的一帮小明星,又看看李阳枝,瞬间顿悟,原来是缺了一条围巾,李阳枝的脖子光秃秃的,衣领边缘处,甚至能看到早上自己不经意间留下的红痕。
李景行暧昧的朝李阳枝咧开嘴角,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就要帮李阳枝缠上。
谁知李阳枝见了李景行的动作,条件发射似的,一把就把李景行推开,自己也噌的一下,离李景行老远。
李景行的手僵硬在半空,被李阳枝弄得莫名其妙,有点恼怒的问她:“你又发的什么疯?”
李阳枝意识到自己失态,也没解释什么,整了整衣服,推开门下车,看都没看李景行一眼。
跟着李景行来的随同人员早已下车与秦川接洽,秦川在哈尔滨的地位和李景行在长春的地位相当,被众星捧月,也是正常。
只是委屈了几个明星同志,穿那么美,那么单薄,迎着小西北风,站在秦川身边,明明已经冻得僵直,还要扯开笑脸奉承——秦川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估计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听邱秋说过,在秦川眼里,除了莫阳昕,其他的女人,都没有名字。
李阳枝很是同情她们,故而,李大小姐十分厚道的虚擦了下汗,小声说:“今年哈尔滨可真热啊,怪不得不下雪。”
几个小助理几乎同时听到了自家大牌儿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估计是冻得吧。
秦川新晋升级为爹,似乎还有点不适应自己的身份,李景行问他,孩子怎么样啊,生下来几斤啊,长得像谁啊,大名起了没有啊,他的回答居然都是“很好,很好”。李阳枝在旁边听着直翻白眼,这人,绝对是幸福傻了。
莫姐姐那么一个看起来不吭不响的闷葫芦,没想到竟是御夫高手。
瞧秦川的样子,现在莫姐姐让他跳黄浦江他都不会图方便跳松花江吧。
李景行似乎特别理解秦川,或者说他是羡慕秦川,秦川犯傻他也不点破,只从身后把李阳枝拉到前面,对秦川说:“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李子然。”
其实他想跟秦川说,你看,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小丫头,离家出走这么多年,终于被我找回来了。
李阳枝抽了抽鼻子,伸出右手,重新介绍自己:“你好,秦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李阳枝。”
秦川很有风度的上前轻握,微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李阳枝,你好,我是秦川。”
两个人云淡风轻的打过招呼便各自上了车,只是在坐定的刹那,稍微感叹了一下人生何处不相逢。
李景行只是和李阳枝说要见一个朋友,但他并没有说那个朋友,就是秦川。
李阳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便释然了,长春哈尔滨离得这么近,李景行和秦川的圈子又这么小,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又差不多,成为朋友应该不算太意外。
秦小宝的百日宴定在下午在X酒店举行,秦川直接把李景行一干人带到酒店,因为还有时
间,李景行便先带着李阳枝开个房间休息,秦川继续迎接别的客人。
至于正主儿秦小宝,则要在晚些时候,由他妈莫阳昕带过来。
李阳枝一进房间就把自己扔到大床上,任由李景行怎么叫,就是不起来。
今天的活动量比她过去一周的总和还多,她的小身板实在折腾不起。
李景行拿她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服侍大小姐脱鞋更衣。
李阳枝很自然的抬起胳膊,让李景行给她把外衣拽下去,里面的却死活不让他动。
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变身饿狼,她可不敢冒险。
李景行也累的很,换做平时他是一定要和她闹一闹的,今天他已经没那个力气了,收拾完李阳枝,自己也倒在她旁边。
不过,仍是习惯性的,非要用半边身子把李阳枝压在身下,他才能安心。
“你别老这样,热。”
李景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放开李阳枝。李阳枝以为他想通了,谁知李景行不过是伸手把
李阳枝翻过来,从趴着变成仰卧,而后继续压住。
“你没事儿吧你。”李阳枝身子都快散架了,还被李景行翻来翻去,自然很生气。
李景行却一本正经的说:“本来就小,不能压平了。”
“……李景行。”
“嗯?”
“你个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么排版试试,好像效果不错。
庆祝留言过一百,稍微轻松一下。
第三十二章
也许是真的累极了,李景行上床不久便沉沉睡去,没一会儿就开始小声的打鼾。
李阳枝其实并不想睡,刚刚回到避难地的安全感和兴奋感都还没退去,身体的疲惫不足以抵消心理的兴奋,当然,李景行的鼾声也是原因之一。
李阳枝小心的移开李景行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光着脚下了床。
因为是地热,所以光脚踩在地板上,不仅不觉得凉,反而还很温暖。
李阳枝一步一步,像是感受地面的触感一样,每一步都很用力的踩下去,再慢慢抬起来。
李阳枝觉得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哈尔滨的土地了,虽然是站在高空,没有脚踏实地。
秦川挑的酒店,就建在江边,透过窗子便能看见结冰的松花江,越过江面,再往北,就是她住了四年多的地方。
那里的李阳枝是没有过去的李阳枝,每时每刻都过得很充实,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窗口发呆。
李子然在选择了李阳枝这个身份的开始,就为角色设定好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她可以积极的学习,积极的工作,积极的交朋友,毕业后当个初中老师,每个月几千块工资,吃饭睡觉上网,和朋友逛街磕牙,三十五岁的时候,领养一个小孩……等到自己入土的时候,骨灰让孩子送回长春,埋在四叔的墓旁。
这是她为李阳枝设想的,此生与李景行唯一的交集。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那个本该老死不相见的人,此刻就在自己身后,真实的打着呼噜,叫人片刻忽视不得。
李阳枝皱了皱眉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无法明说的厌恶。
李景行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伸出胳膊想要环住身边的人,可是手伸出去了,却只摸到冰凉一片被褥。
不熟悉的触感,让李景行瞬间清醒。睁开眼,正对上李阳枝怨怼的眼神。
李阳枝站的很远,身后大片的玻璃,衬得她越发飘渺,好像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李景行微怔了一下,便懒洋洋的跟李阳枝说:“把衣服递给我。”
李阳枝没想到这人一起来就想支使自己,还支使的这么理直气壮,一股火气马上攒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他。
那人被人鄙视非但没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身后渐渐没了动静,李阳枝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李景行竟然悄无声息的跑到她身后,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李阳枝恼怒的盯着李景行的下巴,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李景行却没半点调笑的意思,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长长舒了口气。
“以后不许站在窗户旁边!”李景行低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李阳枝。
“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拉屎放屁么!”李阳枝毫不畏惧地迎上李景行的目光,挑衅道。
“回答我说你知道了!”
“没门儿!”
李阳枝不听话,李景行的脸立时就黑了,第一个冲动就是要把这丫头扔到床上,好好修理一顿,让她清楚的知道不听自己话的后果有多严重。
李景行的脾气从来就不好,这几年不过是找李阳枝让他分了心,没功夫注意外面狗屁倒灶的破事,才给众人留下了李先生正在修生养性,涵养大胜从前的错觉,现下李阳枝找着了,心里的大石头搬走一半,汹涌的火气自是压制不住,随便撩拨一下就是翻天覆地。
李景行心里想着修理李阳枝,手上的力道便不由得加重,右手本来握着李阳枝的肩头,这会儿由握变捏,本来看着修长漂亮的手,像是要生生的把李阳枝的肩膀捏碎一般,显得分外狰狞。
李阳枝咬着嘴唇,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李景行其实是想李阳枝自己主动求饶,可是李阳枝却偏要表现得这般强硬。
李景行抱着李阳枝大步走到床边,好不怜惜的把她扔到床上,因为力道太猛,李阳枝的脑袋直接撞到床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脑袋上各种神经连着,被这么撞一下,李阳枝的眼泪马上不争气的哗哗留下来。
“李景行,你他妈的下手能再重点么!”
“如你所愿。”
李景行难得顺了李阳枝的意,健硕的身躯笼罩在李阳枝身上,显得李阳枝分外的娇小。
李阳枝明明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却仍然倔强的直视李景行。
李景行最恨李阳枝现在这种既倔又臭的脾气,以前的李阳枝虽然娇惯,但都是自己一手娇惯出来的,偶尔无理取闹撒娇任性,都软绵绵的叫人心里痒痒,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说粗话骂人,浑身长刺,随时准备着把自己自己刺的体无完肤。
李景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李阳枝的脸,脆弱又倔强的小东西,不知不会让人怜惜,反而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暴虐,想要压住她狠狠的蹂躏,她在自己身下哀求尖叫的声音,定然是这世上最婉转的乐曲……
李景行被自己暴戾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一吓,连理智都回来几分。
看着李阳枝满脸泪水,想哭不敢哭,肩膀隐隐抽搭,说不出的可怜模样,李景行再也狠不下心肠。
伸手想要擦掉李阳枝脸上的泪水,李阳枝却误以为他要打她,马上瑟缩的闭上眼睛,直挺挺地想要接住这一巴掌。
李景行被李阳枝的举动伤得撕心裂肺。
“我不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
李阳枝仍是闭着眼睛,不敢张开。
李景行无奈的抹掉李阳枝的眼泪,安抚着受惊的姑娘。
“以后要听话,记住了没有。”
李阳枝把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他,没有只言片语。
李景行知道李阳枝的脾气,胆子没有老鼠大,受了惊吓就会记一辈子,以后时刻提醒自己离害怕的东西远远的,永远不要犯第二次错误。
李景行知道其实李阳枝早就把自己列到名单里,要不是自己死乞白赖的把人抢回来,估计她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接近自己。
过了很久很久,李景行以为李阳枝再也不会理他,却听到枕头底下传来的,细微的声音。
“李景行,你要关我一辈子么?”
李景行强硬的把瑟缩不已的李阳枝拉到怀里,双臂将她紧紧禁锢住,他怕他给了答案之后,小丫头会立刻炸毛,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如果,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时刻想着逃走,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会。”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明天让我写一天吧,周六周日再更。
第三十三章
“如果,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时刻想着逃走,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会。”
李景行低沉的声音让李阳枝的思维恍惚了好一会儿,李阳枝慢慢把脸从枕头里探出来,不经意与午后的阳光碰触,本来柔和的光线却让她觉得异常刺眼,好像,五年前那个夏天,热的让人绝望。
每年的六月七三天,汽车禁止鸣笛,小贩不许占道,结婚不能放炮,说话不得大叫。就连平日里恨不得把钱赚到骨头缝里的李老板,也拔了毛,免费提供十万瓶矿泉水,发放给所有的考生和家长。
人人只道李先生要反馈社会,造福地方,没人知道李景行不过是想给他家同样参加高考的小丫头提供个方便,那孩子太懒,让她随身带瓶水,就好像让她背个炸药包似的。
高考的几天天气极好,之间写了场小雨,李子然觉得神清气爽,自然发挥正常。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李子然没觉得怎么样,反而是李景行长长的舒了口气。
似乎,自己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之后的日子,老天好像要发泄前几日积攒的火气,酷烈的阳光把长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行人们不敢在太阳底下多做逗留,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不再理会飘过眼前的食物,只在树荫下耷拉着耳朵,百无聊赖的轻摇尾巴。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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