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氓,嘴上鄙夷着,心里却想着这人我惹不起,还是离远点好。
可是能离得多远呢?李家说大也就这么大地方,她藏哪里都会被李景行找到,找到之后还会迎来更可怕的修理,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呆着,反而安全一些。这就是李子然现在的脑袋瓜里想到的问题,虽然有些消极,可是,也只能如此。
李子然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坐在大树下,拿着一根树杈在地上画圈圈,诅咒那个恶魔男人永远不要再出现,但是虽然傻了,她也知道,晚上那人还是会准时回来,准时把自己抱上床,可能还要做那种让自己难受的事。
李子然突然很想念她四叔,想的都快流出眼泪来。大树斜支出的粗大杈子上还挂着她的秋千,那是四叔帮她做的,为此四叔还被刺扎了手。她不怪四叔把自己卖了,也不怪李景行对自己不好,反正父亲不在了,全家只有她一个人,能活着便好,到哪里都一样。
如今李子然的注意力是很难集中的,能抽出几分钟时间来想一个人已是很难为她,很快,李子然便被一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狗吸引,扔了树杈去追小狗了。
李子然现在比开始时乖了很多,玩累了自己就知道回屋,屋里呆闷了也会出来逛两圈,左右走不出李宅,已经不用佣人们贴身照顾。而最近李家大宅周边的守卫也松了不少,是以在李子然跟着小狗从狗洞钻出去时,竟然没有人发觉。
不过大家发现李子然消失的时候也不太晚,刚刚过了一个钟头而已,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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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行最近春风得意,在外把李景骞这个叛徒逼得山穷水尽,家里李子然也老老实实,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蛮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丫头越来越蔫了,没前几日活泼,动不动就一睡一下午。李景行翻翻日历,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月末,估计是春困秋乏的关系,长春到了九月,白天明显要短不少,连他公司里的员工都比前阵子消停。
李景行笑得有些阴险,随手抽开抽屉,从最里面找出一个信封,那里面装的是吉大的录取通知书。九月份吉大新生注册早就结束了,留着这张纸也没啥么意思。再说小丫头现在这样也上不了大学,还是乖乖留在家里的好。
他会倾尽自己所有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和她生一个女儿,他会像让女儿过上公主般的生活,或者生个儿子也不错,他会把他培养成才,接手他的家业。
李景行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温馨的一幕,不过是虚拟的画面便叫他感动的浑身发热,几乎都要热泪盈眶。男人活到他这个地位,什么金钱权利女人都有了,而且都是顶尖的最好的,那些属于普通人的平淡之福对他们来说,反而成了奢侈品。
李景行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外面秘书处的人隔着玻璃都能看见老板在笑。不过老板的笑容并没持续多久,接了一个电话后,老板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紧接着就把桌上一大摞文件扫到地上,泄愤似的踩了好几脚。
李景行匆忙回了李宅,佣人们还有外面的保镖已经在门口排成两队战战兢兢的等着他。李景行下车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对着领头的保镖踹了一脚,保镖不敢躲闪,被李景行踹的嘴角都淌了血丝。
李景行上次动手已经不知是几百年前的事,以至于人们早已忘了,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其实是个能同时撂倒三个壮汉的高手。
“我把人交给你们,人呢?她一个大活人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没了!”
“对不起老板,是我们失职。”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要的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实在是写不出来,明天继续把(下)填完。
积分的事长期有效,解释权归晋江所有。
文还是上次那个妹纸的,可怜的孩纸没有申到榜。
第四十六章
李景行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便得到了李子然的下落,不过在家里呆了两分钟,就有手下打电话过来,说是在火车站附近看到了李子然还有一个神秘女人,神秘女人给了李子然一包东西,还说要在上海见。
李景行挂了电话,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心绪。半个小时候,李景行出现在了长春火车站。
李景行的车队混杂在站前广场一堆奔驰宝马里,显得特别不起眼。没人发现偌大的广场已经悄无声息的被他包围,每个进出的人和车辆都处在李景行严密的监视之中。
李景行很容易便在人群中找到了李子然的身影。手下人想要下车把李子然带回来,却被李景行制止。
李景行就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子然,没有找到人的欣喜,也没有生气,就这么坐着,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的点燃,也不抽,任凭它们在窄小的空间里凝聚,模糊了视线。车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司机很想冲车头前东张西望的大小姐喊一声,让她赶紧回来。可是老板都没吱声,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紧握着方向盘,任凭冷汗湿了手心。
当李子然消失在人群里时,李景行居然有那么一丝解脱感。他拿起电话,只说了三个字,撞过去。
几秒钟后,站前广场上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
李子然只记得一阵白光从自己眼前闪过,接着身边一下子围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朝自己指指点点。李子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恍然回到了那个冬天,父亲从楼上跳下了时,好像也有这么一帮人围着,却没有一个人救他。
难道是父亲来接自己了么?
李子然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是一个来自遥远空间的陌生的嘶吼,那人好像疯了似的,在自己耳边大喊什么,可是李子然听不见啊。
不过,听着他这么着急的声音,李子然居然在朦胧之际还能突然涌上来恶作剧的兴致,她觉得也许这个人真的急死了自己会很快乐。
李子然最后一次任性的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回应他,活活急死他才好。
李子然其实并没受多大的伤,不过是腿上被撞了一下,过个一两个月自己就能恢复。李景行的手下们还是很有分寸的,毕竟是老板养了十年的孩子,老板生气时可以下死手,等哪天气消了想起发生的事,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他们。
而李子然之所以会晕倒,大多是心理上的原因,加上被车撞了真的很疼,两下凑在一块,李子然一直睡到现在都没醒。
李子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梦里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只是梦总归会醒,醒来后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
大约真的是现实太残酷了,李子然浑浑噩噩的,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李景行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仔细的像观察一样珍宝似的看着李子然的睡颜,听着她有时急促有时均匀的呼吸,偶尔他还会伸出手指在她鼻下感受一下气流的温热,这一切都让李景行觉得真实。“还好,你还是我的。”
李景行坐在那里,说不出的寂寥疲惫,却又散发着刺骨的凉意狠绝。
这里是上一次关李子然的地方,李家的秘密囚室。李子然的双手都被固定在床上,警用手铐国家级的质量摆在那里,任谁没有钥匙都打不开。不过,李景行还是让人在手铐里面缠了一层绒布,毕竟以后要长久的铐着的,他怕磨伤了小丫头的细皮嫩肉。
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正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能稳稳的坐在上面。这已经成了他灵魂的一部分,即便是对李子然,他也不会手软。
李景行以为自己不会后悔,但是,当他看到李子然像片树叶一样倒在地上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李景行的大手抚过李子然腿上的纱布,一时之间竟然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想说,要是真的断了该多好,腿断了你就走不了了。鬼使神差的,李景行的手停在纱布正中的位置,想也不想的就一掌压了下去,刚包扎的伤口很快渗出血来,染红了纱布,也染红了李景行的眼。
掌心下陡然的抽搐唤回了李景行的理智,李景行望着自己的手,一时竟不知所措。这样的感觉和他下令后的一瞬差不多,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被魔鬼附身了。
以为李子然很快会醒过来,谁知李子然只是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李景行叹了口气,没醒也好,若是醒了,自己说不定又会被她气得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李景行用手指为李子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只有囚住你,你才能安分点。”
想了想,李景行又补充道:“我早就不该对你手软的。”
李子然到底还是醒了,只不过是比医生预计的晚了一天。此时李子然的眼中已经没了之前的天真清澈,有的只是两世为人的沧桑。好笑吧,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居然会懂得什么是沧桑。
醒来时李景行坐在她床边睡着,手握着她的手,严丝合缝的,深怕她会跑掉。
李子然的眸子暗了一下,她这一觉想起了很多很多,比如父亲的死,比如孤儿院的冷床,比如那个她一直叫四叔的男人,甚至于她还想起了她的母亲,素未蒙面的女人。唯独啊,她忘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失常,记忆只停留在李景行刺穿她身体的那个夜晚。
所以,当她睁开眼看到自己仍旧置身于那个小黑屋时,可以想象会有多大的抵触。
李子然的激烈挣扎很快就将李景行惊醒,看到李子然醒来,李景行先是喜悦,但不过一秒,又变成了那个冷冽的魔鬼。
李子然却顾不了那么多,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手腕上的手铐,视线移了过去,又看到自己绷了绷带的双腿,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睡了一觉,自己就沦为阶下囚。
“李景行,你这个混蛋,有你这么对自己女儿的么,你不怕遭报应么!”
李景行被李子然气笑了,拇指磨着李子然的脸,好像磨着心爱的珍宝,但是嘴里的话却又像对着自己恨了千世的仇人。
“呦,清醒了,怎么不疯了呢。我还以为你会再疯一阵子,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眼下你若还是个疯子,也许我还会对你好点,或者一高兴放了你也不一定。”
“你才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
“呵呵,是啊,我们全家都是疯子,你是疯子,我也是。不过……”李景行顿了顿,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郑重其事的双手奉到李子然眼前,让她看个清楚。“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家人了,因为我家李子然已经出车祸死了,而你,谁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正在全力码字,争取把下也更上来。
话说,这一章今天写了一天,稿子写了废废了写,改了好几遍。
这是第四稿。
下一章一定要虐到李景行!我发奋了!
第四十七章
李景行给李子然看的,是一张官方出具的死亡证明,死者大名的位置上,清清楚楚的印着李子然的名字。
李子然,女,18岁,死亡地点:长春火车站站前广场,死因:车祸。
李子然就看见这么几个字,那张纸就被李景行收走。
不,她现在已经不是李子然了,李子然已经死了。
那么,自己到底算是谁呢?
李子然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个笑柄,先是被父母抛弃,后又被养父□,如今,明明自己活着,却已经死去。
是不是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所以才会经理这些,老天爷想要提前收回自己的命么?
李景行看着李子然惨白的样子,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着她时,她坐在秋千上,天那么冷,她一个小孩子,就穿了一件特单薄的衣服,一动不动的乖乖坐着,即便是那个时候,她的脸色都没现在这么难看。
一时之间,李景行想起了父亲常对牢房里的犯人说的一句话: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不得不死。这样霸道的言语会让每个男人热血沸腾,但是,如果对面的人是李子然,他却说不出口。
生平头一次,李景行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
李景行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他会给她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她能正大光明的以他的女人而不是女儿的身份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不要再有离开的念头。他可以原谅她这次的一次两次,但不会有第三次。
“说起来,小丫头你也真够本事,先是装疯卖傻的降低我对你的戒备,又一声不吭的跑到火车站,要不是我早有防备,估计你现在已经到了上海了。不过,我很奇怪啊,你是怎么从那么多人眼皮底下溜出李家的,是不是还有同谋?”
李景行微笑起来,攫住李子然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李子然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脆弱的丫头看起来是那么不堪一击,她现在双手双脚都动不了,似乎只能任凭李景行摆弄。
“你还是把那个同谋交出来,不然,如果是我亲自找出来的话,他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
李子然根本不记得自己发疯的事,更不论什么内应外应的,她只当李景行说的是他生日那天陈女士派来接应她的男人,想到会有人因为自己而丧命,李子然不免觉得愧疚。
“他要是死了,我就给他偿命!”
“是么,真好,你也开始学会重情重义了,可是,你的情义怎么就没半点分到我这儿,好歹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李景行猛的将李子然的半个身子拉离床位,可是看到李子然身子都在抖,又赶上兜里手机响起,李景行盯了李子然半饷,终是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转身出去打电话。
没两分钟,房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李景行进来,没了之前的暴虐气势,整个人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
电话是李景骞打来的,接电话时他还维持着一副胜利者俯视丧家犬的姿态。
不过,当李景行听了李景骞的话之后,角色瞬间便对调了。
李景骞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咒的李景行以为自己会不得好死。
李景骞说,我亲爱的弟弟,真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怎么,插自己养大的女儿比插外面的女人爽?还是你就喜欢没长开的孩子,饥不择食兽性大发就朝离自己最近的下手。
听说,那孩子都被你糟践疯了,你还真是,丢李家祖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