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吃了一会儿烤鸭,徐远志评价起来。“这烤鸭味道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小桃花妈妈做的红烧鸭子好吃!要不,我们把这吃不完的打包,去便宜坊再尝尝他们家的烤鸭?”
聂心远可不想这么容易就让徐远志得惩,刚想到办法,想要为难为难他,旁边却有一要饭的大爷不让他说出话来。
“兄弟啊,你们吃不完,给我吃吧,我今天还没有吃到烤鸭呢!”
要饭的大爷应该也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了。长得并不瘦,脸色也挺好,就是全身的衣服完全破坏了他的形象,破破滥滥的,就一要饭的形象。
“哟喝。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我干嘛要请你这个陌生人吃啊?”
徐远志第一次遇到这样厚脸皮的人,他可是厚脸皮的祖宗,也不怕说话得罪人。
“你刚才不是说烤鸭吃不完吗?我帮你吃还不好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吝啬啊?看你这普通不标准的样子,就知道是外地来北京的乡巴佬吧,你不知你王大爷是这里的常客啊,每天都会有好心人请我吃烤鸭,你这乡巴佬居然不请我?”
王大爷的话一说出来,众人全都无语了,遇到这样脸皮厚如城墙的人,并且还是一个老大爷,打不得,骂不得,碰不得啊。
许多人就是因为如此,屈于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请他吃烤鸭。
“哈哈哈,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还北京人呢,素质不如我这个乡下人,倒是脸皮比我这个乡下人厚多了,你不会是小的时候吃太多城墙灰了吗?”
“哈哈哈……”
客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观看起了这一出闹剧。
“聂力,你去把这人给弄走,我一看他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就不像要饭的,恐怕就是骗吃骗喝的老骗子!”
聂心远很多话就这样被人给堵了,有气无处撒,就恨不得这个要饭的赶紧离开。
“聂力叔叔,不忙啊。心远哥哥,现在围观的人这么多,我们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到时候可要被人说我们不尊老哦。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我们还不如把这要饭的交给老顽童,他比这要饭的还老,以老攻老,方为上策啊!”
艾笑语可不想一会儿落荒而逃,赶紧阻止下来。
王大爷快气出血来了,他今天好像遇到对手了,出师不利啊,家里的人可等着他要的烤鸭呢。
看来,得出绝招了。
王大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顺便滚了两圈,“哎哟喂,有钱人欺负人啦!邓小平同志可提倡了富裕的人要帮助穷人,现在你这是明晃晃的不听领导的话呀,苍天啊,大海啊,来个天雷,把这不忠不义的人给劈了吧!我不活了呀,我家有老母亲,下有小孙子,我们祖孙三人可怜呀!走过,路过的好心人啊,快来给我主持主持公道啊……”
后面还有一千字,不带重复的,徐远志快崩溃了,抓着一个服务员问道:“服务员,这老头在你们店门口耍浑,你们就没有人来管管?就算管不着,也应该报警吧?这人不是破坏治安,公然耍无赖嘛?”
服务员很是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没有管过吗?我们管过的,但你看看这人的脸皮就知道了,管了没用。也报过警,警察来过好几次了,还是不管用,警察抓了他,没一会儿就得放出来,如此循环几次,附近的警察一听到是关于他的事,都没有人愿意来了。
他就像个无赖一样,把我们店给赖住了,他也是真的一身毛病,曾要有一个客人,被他缠上,刚动了手推他一下,人就晕了过去。后来,也没有人敢动他了,只能由着他了。
他也是真的可怜,儿子儿媳双双意外去逝,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亲,一个小孙子,日子过得苦哈哈。
大家也就默认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你们这一张桌子的客人,吃不完的烤鸭都送给他。今天你们坐了这张桌子,也算是默认了他要饭的行为。唉,大爷,今天算你倒霉,你就自救多福吧!”
这服务员话虽这样说,但脸上却很是兴灾乐祸,不过,不明显罢了。
“哇,你们这家店可真可坏的呀,我们刚刚坐下来时,怎么没有人说呀?现在都吃了半天了,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可不承认啊,哪有这样的,再可怜的人,也得尊重人啊!
小桃花,小圆子,你们怎么不帮我想想办法啊?你们不会也同情起这人了吧?”
他今天可真可怜,不仅遇到一个要饭的奇葩,还有这个店也有一个奇葩规矩,这世界是怎么了?奇葩丛生啊!
服务员指了指桌子旁边的墙上,说道,“老先生,你没有看到这墙上的提示吗?我们在上面可是写了提示了的呀!”
聂心远很是无奈地说道:“老顽童,看来我们都只记得吃,哪有人看这墙上的字啊?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顺从民意了!
只是,不知道是只有这家店有这规矩呢,还是有其店也有这样的规矩啊?”
他后面一句话,问的却是旁边的服务员。
“便宜坊也有,这王大爷一家就喜欢烤鸭,听说他们家以前也自己开了一个烤鸭店,后来儿子儿媳死了,店就关门了。”
艾笑语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没办法了,只能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老顽童,心远哥哥,我们把这剩下的烤鸭给他吧,再继续下去,我们都快成猴子了,大家都来围观。我们也不吃这烤鸭了,这里这么多名店,再去找一家好吃的,这样我们还可以尝尝其他美味。”
“小桃花说的对,要不我们去一条龙吃羊肉吧,那家店的羊肉很出名呢,冬天吃羊肉也滋补,我发现四川那边没怎么有人吃羊肉,我都好久没吃过羊肉了。”
聂心远可能和吃货相处久了,一说到吃的,很有些感叹。
“那我们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这也太扫人面子了吧?这奇葩太坏了,完全是没脸没皮了。”
徐远志看一桌的人都妥协了,很是郁闷。
“师傅,没办法,我们自己坐下来时没有看桌子,现在只能这样了。再继续下去,我们的面子可能一滴都不剩了,这人不要脸皮,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还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等大家吃到一条龙的羊肉时,都饿坏了。
“这羊肉做的不错,没有膻味,皮细肉嫩;烧饼不错,又香又脆,油酥适口;绿豆杂面,刚好解油腻,爽滑清香。”
徐远志一边吃着店里的特色美食,一边一一评点,大有美食家的风范。
“老顽童,我们吃完饭再去潘家园逛逛吧。那些可是北京城最大的古旧物品市场呢,说不定你在那里还可以找到古代医学著作呢。”
聂心远上午还没有淘宝淘痛快,还想要继续上午的辉煌。
☆、第095章 广和楼遇衙内(上)
“老顽童,一会儿我们逛完潘家园,就去广和楼会和吧,到时候,人累了渴了,那里可以一边喝茶休息,一边听戏。”
广和楼,就在北京前门外。它建于明末,曾为京城最早最出名的戏楼,与华乐楼、广德楼、第一舞台并称为京城四大戏园。
“好的,那我们继续分开行动吧。”
徐远志还不等两个徒弟反应过来,就迅速走进人流,他上午得了甜头,没有满足,他总感觉还有好东西在呼唤他,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一家古书店,聂力也很是眼色地跟着他离开了。
“心远哥哥,我们下午还是像上午那样一人一边,还是一块行动啊?”
“我们还是一块行动吧,我发现下午的人潮比上午多了许多呢,我怕一会儿我们找不到彼此了。
而且这市场应该才建起来的,各项制度都没有完善,这一串儿都是摆地摊的,看起来就混乱,比琉璃厂那边的环境差多了。”
聂心远很是珍惜和艾笑语独处的机会,平时身边都有大人或是朋友,两人一块儿的时间非常少。
他很聪明并且敏感,他看得出来艾笑语虽然喜欢他,对他却没有独一无二的感情,他还得继续努力呢。
两人很幸运,一下午的时间又找到许多价格不贵的古玩,不过,架不住两人买的多,一两万元,像是打了水漂般,没钱了。
“小桃花,这钱可真不经用啊,还没有买多少古玩,就剩这几十元钱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广和楼坐着休息一下吧,我们一天的时间都花在这些古玩身上了,是该去享受享受了。
你应该没有听过京剧吧?我告诉你啊,我小时候可会唱京剧呢。我还和戏园子里的小孩一块搭戏,我一向就喜欢演生旦净丑里的丑角,这是个喜剧角色,鼻梁上要抹一块白粉,很好玩呢。”
聂心远可是从小听京戏长大的,小时候,他家附近就有一家戏园,他没事就跑到里面去听戏,听多了,也会唱上几句。
“我知道京剧。但没有听过。我只听过我们四川的川剧。你在川剧之乡的成都呆了这么久,应该也去听过川剧吧?京剧和川剧相比,你觉得哪种戏剧更好,你更喜欢哪种啊?”
“小桃花。你可够坏的,京剧和川剧各有各的好,让我选择,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京剧相对川剧而言,在文学、表演、音乐、唱腔、锣鼓、化妆、脸谱等各个方面,通过无数艺人的长期舞台实践,形成了一套互相制约、相得益彰的格律化和规范化的程式。从艺术美学方面来讲,更具有宫廷性。
而川剧呢,有深厚的生活基础。表演真实细腻,幽默机趣,生活气息浓郁,为群众喜爱,具有很深的民间乡土气息。有的演员还创造了不少绝技。如变脸、托举、开慧眼、钻火圈、藏刀等,善于利用绝技创造人物,表演时场面火爆热闹,新奇有趣,形成了川剧最大,最受欢迎的特色。”
“说了半天,一句都没有讲到主题上,还是我来给你做结案陈词吧,总之一句话,京剧和川剧各有千秋,是吧?”
“知我者,小桃花是也。”
“心远哥哥,我听不懂戏剧啊,你让我听戏,完全是对牛弹琴啊。”
艾笑语其实对戏剧是通了九窍,还是一窍不通,她看戏剧看的就是热闹,相对京剧的标准化,还是喜欢川剧的变脸啊,钻炎圈之类的,看的就是一个高兴。
“戏剧听不懂也没关系,茶园里有评书,有大鼓戏之类的,也挺有意思的呢。”
聂心远对北京的茶园文化,是深有研究,完全不像一般人家的小孩一般,喜欢什么玩具,游乐场之类的,从小与众不同,就对这些传统文化感兴趣。
“评书不错,我们快走吧。”
两人花了一个小时才又回到了大前门,到广和楼时,时间已经指向四点了,茶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心远哥哥,老顽童还没有回来,他肯定看书看入迷了。茶楼好多人啊,好像没有位置了,怎么办?”
“我们去找一桌人少的位置,和他们拼桌好了。”
聂心远话刚说完,就发现正对着戏台的地方,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年轻人,就拉着艾笑语朝那里走过去。
“两个哥哥,茶楼没位置了,我们能不能和你们拼一下桌呀?”
聂心远很是会和人打交接,和陌生交流完全没有障碍。
“哇,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啊?你不知道我叶大少在和荣少谈事情吗?你们哪边凉快去吧,别来打扰我们啊!”
叶大少很是嚣张,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他应该有些背景,说话的口气感觉就像一个衙内呢。
“叔叔,在茶楼里拼桌是很正常的事,看你讲话就是个地道的北京人,不会不懂这里的规矩吧?”
聂心远也是有脾气的,好心客气地说话不行,就直接换称呼了,这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叫叔叔也不为过。
“吆喝,今天还遇到个愣头青了,小心我收拾你哟!”
叶大少的话没有吓到人,聂心远倒是直接拉着艾笑语坐了下来,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一边叫荣少的家伙,看气氛不对,赶紧劝道:“叶少,这么可爱的两个小孩和我们一块坐着喝茶听戏,挺好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得,艾笑语听了荣少说的话,心里也不痛快了,好好的来喝茶,居然被人当着面称呼为“小人”,真的是太不当他们俩是回事儿了。
聂心远更是火气上涌,对着荣少说道:“你才是小人,你们全家都是小人!”
“哇,你这小孩胆子可真大,居然这么对荣少说话,你不知道荣氏家族吗?*他老人家可说过:‘荣家是中国民族资本家的首户!’
而我叶大少的爷爷可是十大元帅之一的叶元帅,你现在可以算是得罪了叶家和荣家两家,看你们今天怎么走出这茶楼?”
艾笑语听完叶大少的话,倒是不担心了,真正有背景有涵养的人,不会像他这样,很是夸张地扯起虎皮做大旗,完全是虚张声势嘛。
“叔叔,我们有手有脚,肯定是站着走出去了,难道你还真敢把我们的手脚给打断,不让我们走路啊?
这里这么多人可是听着呢,我们俩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多人给我们当证人,我们可不怕你们呢!”
聂心远这段话,声音很大,旁边的人都听到了。茶楼也因为这句话,可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这样的场面,聂心远可不会让艾笑语出头的,毕竟她们家就是一般百姓,得罪了叶家,荣家,以后可不好。
他是聂家的孙子,可不怕这两人。
这两人就算是那两家的后代,看两人的行为举止,应该也算不上是谪亲后代,他得罪了就得罪了。而且他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他们两人可是成年人了,就算他们是谪系后代,也不好意思和他这样一个小孩计较!
“你,算你狠……”
叶大少还想继续叫骂,被一边的荣少阻止了。
“两位小朋友,怎么称呼啊?我叫荣文豪,荣毅是我的叔爷爷。这位叫叶择安,是叶元帅的孙子。”
荣少感觉出来了,这小男孩可不像是普通家里养出来的,肯定有一定的关系背景,他叔爷爷虽然马上就要上任当国家的副主席了,但他毕竟是隔房的,而且还隔了一辈。他的父母只是做生意的,可不能随便得罪人,说话办事还是慎重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