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孟少文听言,微微皱了皱剑眉,他眸含笑意捏住她做乱的小手,嗓音暗哑低沉:“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用这个词太过幼稚了。”
当年的孟少文对简菀如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在花园里委屈的直落泪,那一颗颗洁白泪珠挂在面颊上,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实在想不明白,哪个能有这么狠的心?对待一个如此漂亮精致的小姑娘能忍心给她委屈受?
许是那一眼误了终生,以至于他回家之后脑海中总是想起这张泪靥,所以他总是找理由找机会再去简家,最后连他爸妈都看出他的心神不安。
说来也是好笑,那一年他也不过十五岁,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那个在花园中落泪委屈的妹妹十分可怜,他想去保护她,无条件的爱护她。
“是嘛?”见他目光终于不再落在电视屏幕上,简菀灵剔透明眸中划过一缕笑意,她翘了翘粉唇,水嫩面容上挂着浅淡微笑:“可我就是觉得我的少文哥哥可爱啊!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喜欢看你局促的表现,明明就是老师长辈眼中最稳重的少年天才,却在我面前那么紧张!”
她嗓音娇软,让孟少文听在耳中,心中浮现出一丝奇妙感觉,他不由垂首朝她看去,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胸前鼓起的美好,煞是雪白绵软。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顿时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移开视线,之后敛眉无奈笑道:“还是有了记忆好,你看看,你现在终于又可以和我一起回忆儿时那些乐趣了。菀如,你不知道,在你失去记忆的那几年真的让我感觉很陌生,我都开始怀疑我们的未来了。”
这是她出事的这五年里他第一次和她说真心话,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温柔小意的时候,但总是敷衍居多。
他向她承诺会娶她,会对她好一辈子,最后他也真的都做到了,只是两人之间的那份情感却永不如以前了。
这时候简菀灵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是想装失忆装一辈子的,奈何总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现在她又恢复记忆了,可这些记忆却是简菀如和少文哥哥的回忆,她简菀灵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苍凉一片,但越是这样,她脸上笑的越是璀璨欢快:“不管以前发生怎样的事,现在我们终于成了夫妻。少文哥哥,我们都忘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从现在开始真正的认识对方好不好?”
这话说的甚是奇怪,但孟少文并未起疑,他娶面前这个女人不仅有爱情还有利益的存在,或者那些利益占的面不多,但始终是存在的,并且极为重要。
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娇嫩面颊,眉梢眼角上染上一抹清风微笑:“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前那些感情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简菀灵闻言,微微抿了下唇瓣,倒也没在这问题上强求,而是若无其事笑了起来:“过阵子就是爷爷八十五大寿了,你有没有开始准备?这是我嫁进来第一次以孙媳妇的身份去给爷爷拜寿,应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有时候她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少文哥哥口口声声都在说简菀如简菀如,但简菀如现在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她这个假扮成简菀如的简菀灵,这些爱意这些深情都是她在享受,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到孟臻玺的大寿,孟少文顿时拧起眉头,他指尖扣在膝盖上动了两下,然后低沉道:“霍顾之后来了,老爷子肯定是希望大办的。”
嗓音顿了顿,他又勾唇,冷笑了起来:“你又不知道,老爷子对霍顾之宠到了什么地步,我们这些常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反倒成了外人。”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打小就早慧,一直都是孟家的骄傲,甚至连老爷子在外应酬的时候也喜欢将他带在身边,从小耳濡目染那些交易,他很早就懂得察言观色。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身处在怎样一个环境中,更知道自己将来会继承恒远,可当霍顾之出现了,就将这一切彻底打乱。
他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当真是老来得子,一回来就万分得宠,虽然那个男人无心进入恒远,但老爷子还是给了他足够的股份。
如果他真有心进入恒远,集团还有他的地位嘛?
想到这,孟少文不由抿唇低低笑了起来,灯光昏暗中,他笑声低沉清冷,还透着那么一丝冷嘲意味:“算了,还是等等看老爷子怎么看吧!他肯定会按着霍顾之意思来,我们在这就算谈论好了,人家不喜欢也是白搭。”
那个男人是他现在最大的威胁,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对整个孟家都不屑一顾,可谁知道他心中最真实想法是什么?毕竟在钱财权势面前,哪个人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没关系,少文哥哥,还有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简菀灵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混过好几年的女强人,对这里面的弯弯肠子太清楚不过了,她柔弱靠在孟少文胸前,素雅面容上挂着恰当担心,轻声安慰道:“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种情深义重的话简菀灵说的是手到擒来,却让孟少文心中格外温暖,他更加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低润吐口:“我知道,就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会陪在我身边的。”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种自信他还是有的。
“嗯!”在他一瞬不瞬眸光下,简菀灵稍稍红了面颊,她笑着钻进他怀中,温软身躯煞是迷人妖娆:“少文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孟少婷的无理甚至是王谷雪的算计,她都可以不计较,但前提是她必须生个孩子在孟家站稳脚步,不然毁天灭地的仇恨会让她想把那些人统统都杀掉!
080 怎么可能
这时候的简菀灵把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当成毁天灭地的仇恨,却不知默默潜伏的虞无双早已隐忍了五年。
这天清晨,虞无双很早就醒来,她平日里工作颠倒黑白,熬夜是常有的事,但近来却为了照顾宝宝而搁浅下了一切,只专心陪在宝宝身边玩闹。
宋彦虽对旁人冷绝,但对宝宝却是真情实意,他本就医术高明,在加上有人在旁边悉心照顾,宝宝早就好了许多,可以下床玩耍了。
起床的时候,身旁的男人还在闭眸浅眠,好像回到南江之后他就越发忙碌。也对,现在南跃发展的如此雄壮,自然脱不了他的用心,以前是因为和她在国外,对国内的事难以完全处理,现在回来了,总是要事事亲为的。
虞无双坐在床边独自看了他许久,他昨晚好像两点才上床休息的吧?
睡眠中他的好似睡的极不踏实,仍旧拧着眉头一副冷凝模样。
她不由托腮冥思,心中想着,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这样,明明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满是煞气冷峻立在孟家客厅内,即便孟臻玺那样的人物对他欢笑,他也不动声色。
只是这样一个人前稳重成熟的人物,人后却能半夜偷爬进她闺房之中,对她那般行径。
想着想着,虞无双突然忍不住弯唇一笑,她本该恼怒的,只是那些恼火在对上他这几年的扶持爱护都变得不值一提。
可为什么那天会在楼上练舞房里对他那般冷漠无情?
是了……
她就是因为太过得意忘形了,能让简菀灵和孟少文寝食难安,不是她这几年最大的梦想?
唯独的宝宝的事是意外,她知道这是她复仇路的不可避免的一道困难,她就是想知道那个男人能包容到何种程度。
也许宝宝真的不再适合跟在她身边了,这条路上注定了忐忑和困难,也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宝宝还太小,完全没必要卷进这件事中。
思及此,她微微垂眸,在这黎明初晓的清晨,白玉面容上挂着诡异笑意。
轻轻笑了笑,想道:简菀灵你欺我辱我这么多年,可曾想过有一天被你视为死人的会死而复生?换了张脸换了个面貌再次重来?
……
女人的晨妆总是麻烦的,虞无双悄然无声惜从床上起床之后就去梳妆打扮了,她向来奉信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古人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她就是在家里也要打扮的漂亮,不然很难过自己这关。
所以说啊,有些人的优雅是印刻在骨子里的,霍顾之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在穿塑身衣。
到底不是十七八岁的清瘦少女了,二十八岁的虞无双不得不防身材变形,年轻的时候她体重总是不超过九十斤的,但现在却有了整整一百斤,而且是多吃一口都会胖,可偏偏她又是个嘴馋的,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她并不是时下那种骨感女人,而是丰腴性感的,该翘的地方翘该挺的地方挺,绝对是魔鬼身材。
厚重窗帘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但却挡不住他锐利目光,霍顾之看着她正在一点点穿上塑身衣,将身材勾勒出一道完美弧度,之后又站在衣橱外挑选衣服,手上拿了好几件,似乎在抉择穿哪件好。
“粉色那件套装好看。”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磁性嗓音就划了出来,在这寂静的早晨掀起一丝涟漪。
虞无双顿时转身朝后看去,惊诧道:“你醒了?”
她还未穿上衣服,那一身冰肌玉骨暴露在他眼前,让霍顾之顿时变得燥热起来,他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压下心底那股躁动。
之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拿起那套粉色小洋装,挑挑剑眉,低润笑着:“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买衣服的每件都喜欢,穿的时候却又百般纠结。”
看着他递到眼前的衣服,虞无双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向来心思不在这,从不管她穿什么。但今天却兴致高昂为她“出谋划策”这是没怪罪她那天的过激语气?
她怔了片刻,之后又看了眼他手中衣服,有些迟疑:“这个颜色是不是太嫩了?我都二十八了,可能驾驭不了。”
这时候她表现的才像个娇羞的小姑娘,霍顾之听言,忍不住想笑,本想打趣:那平日里参加那些宴会你又是露背又是露胸的,怎么就不拿自己年纪说事了?
只是最后,他到底是没说出来,而是意味深长看着她:“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虞无双心想你这眼光还真不怎样,只是在他含笑深沉目光中,她却只能应了下来,之后拿着衣服进了衣帽间换上。
……
两人回国之后明显交谈少了许多,倒是因为宝宝这次受伤而多了一些时间相处。
早餐是做了米粥配小菜和全麦面包和牛奶,霍顾之当兵几年虽谈不山厨艺多高超,但温饱肚子总是可以的,倒是去了国外生活之后特意找了中国菜师傅学习了一番,比一般酒楼里的大厨做菜好吃许多,就连宝宝这个小吃货也极为喜欢。
一早上宝宝的心思都被眼前餐桌上的美食所吸引,自然无暇粘着虞无双,霍顾之坐在她身旁,倒了杯牛奶递过去,然后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眼底划过淡淡惊艳光芒,之后她压低声线,刻意小声道:“相比较黑色红色,你穿粉色也很漂亮。”
年纪的差距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隐患,只是每次在看到小女人这么漂亮的时候,他又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他声线淡凉如水,但虞无双听在耳中还是有种异样情愫,她顿时烧红了面颊,抿着红唇,小声道谢:“谢谢。”
宝宝吃完早餐之后就被下人带上楼换药去了,徒留虞无双和霍顾之两人。
她吃的差不多拿着纸巾擦拭着唇瓣,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他这些日子的生意,不由沉声问道:“你真打算这么做?其实你和孟家没仇,一切皆是因我而起,你实在没必要意气用事这样,损失太大了。”
恒远和她没仇,真正对不起她的只是孟少文和简菀如,她这人向来公私分明,对不起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同样的,和她没仇的她也不会轻易侵犯人家。
“孟家是和你没仇。”将盘中最后一片面包切开,霍顾之低垂着眉眼,微勾薄唇,嗓音冷冽嘲讽:“但和我却有着不共戴天仇恨,人人都说孟家家教严格,门风清贵,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既然有能力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好过?”
那个“他”字让虞无双面色微变,她忽然想到其实这个男人是视孟家为仇敌,看他每次回孟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实在不应该说什么。
只是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身旁的男人陡然抬首,他目光如剑,清俊面容上透着淡淡讥讽,低沉的嗓音却掩不住他的轻视仇恨:“孟家人总是自以为聪明,但多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忘了商场是尔虞我诈的,孟少文不是孟臻玺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嘛?那我倒想看看,他这个继承人有多大本事。”
话落之后,他又冷冷看着她,抿唇寒声问道:“你问这个是在心疼孟少文?”
“怎么可能!”虞无双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她精致面庞上挂着冷霜,想起那些往事暗暗咬牙:“你把我想的太没出息了,他孟少文有什么好值得我心疼的?”
她自认为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对得起,上学那会她身边不是没有门当户对对她有心的男人,只是最后她都没理,唯独对他孟少文一个人上心。
可她的痴心忠诚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过是他压着简菀灵欢乐的画面,那一声声“如如”“如如”简直就是对她的最大的侮辱。
霍顾之明显不相信,他冷凝盯着她许久,之后才收回视线,擦了擦唇角,然后倨傲站起身来。
他身躯伟岸颀长,长臂一圈,将她完全置于怀中,然后目光紧锁着她,眉梢眼底沁着一抹阴暗:“我希望这件事你能支持我。”
他即将要做的这件事上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违背商场道德,存在阴暗的,只是他从未在她面前隐瞒过什么,打从计划第一天就和她说清楚了。
虞无双面色发怔,她仰着头,眸光清淡望着他,微微挑了挑黛眉,清润而笑:“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不支持你。只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说什么,但让我百分百认同却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个人啊,是个有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了,她的确怕他,但在有些原则上却不能完全同意。
“好!”霍顾之也没为难她,而是极为自然点头应了下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无双,你要记得,你是我霍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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