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么,景初。我们又要分别了么?两次了,真的,算上这一次,我和你分别了两次,在我心里,一直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的,可是,我最后还是再次遇见了你。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是么……景初……”
“不是,不是呦,苏沫,我们不是离别了两次,是遇见了两次呦。上天给了我们两次机会,让我们相遇、相爱,不要哭,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就是你了,我爱你的笑,爱你的一切一切。”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眸中似乎凝聚着某种东西,柔和的就像是月光一样。
我低下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笑着在他的耳边说:“我爱你,景初!”
“我爱你……苏沫。”他说着,又靠在了我的怀里。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景初,冷吗?有我在,你不会冷的。你还记得么,我们相遇的时候的情景?那一年,你十六岁,我十九岁,我都不知道,就那么一次相遇,会彻底的改变你我的人生轨迹。你看,现在我们的孩子们都快七岁了,他们一晃也都到了我们那个年龄啦,你说,他们会遇到一个也很爱他们的人么?”
“会的吧。苏沫,我有些冷,你抱着我,好么?你抱紧些……”
“好,我抱紧你,不冷,不冷。”玫瑰花圃里的温度很适合玫瑰的生长,所以怎么会冷呢,我笑着对他说,然后悄悄地侧过脸,想让眼角那抹湿意一点点的干掉。
“苏沫,给我唱首歌吧。好吗,我想听你唱歌。”他说。
我点点头,轻轻的开口唱道:“好象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
好象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
所以我们相遇 在这季节 绝不是偶然
仿佛候鸟一样 飞过大地 穿越海洋
原来所有情节 仔细回想 都是种呼唤
感动过的故事 看过的书 经过的地方
遇见的朋友 想念的远方 流过的泪光
从午后坐在开始,再到晚霞流露出异彩,从夜空开始出现第一颗星星,再到暮鼓晨钟,冬天的骄阳从东方升起,我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唱着同一首歌,一遍又一遍。
我抱着他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天暗了,然后天又慢慢的亮了,光与影不停的交错着,就像是我一直在交错着的人生一样,百转千回。又剩下我一个人了,七年前,不,八年前,就剩下了我一个,八年后的现在,又只剩下了我一个。我一个人在晨昏交体间,孤独的走下去,没有人陪我,没有人。
我所爱着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从我身边经过,最后,有只剩下我一个了……
chapter 72
梁景初走后,我将他葬在了玫瑰花圃里,伴着四季都会开放的鲜红玫瑰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地方。
葬礼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梁景初的家人,他的妈妈,和他年迈的外公。对于他的母亲,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一个高贵的美丽女子,仿佛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高傲,温柔的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
“伯母,外公,你们好,我是苏沫。很抱歉没有得到你们的允许,我就擅自将景初葬在了玫瑰花圃里。但是,我希望你们原谅我。”我从他的墓前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母亲和外公跪了下来。
“原来你就是苏沫,不要这样,站起来吧。你既然是景初的妻子,那你就是我的儿媳妇,我们家一辈子的女儿。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叫我妈妈。”她将我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说:“苏沫,景初最后能再次跟你在一起,他已经很知足了。虽然他一生都衣食无忧,课这孩子这一辈子都不容易,真的。”
我在她的怀里沉默着,没有讲话。
她又接着说:“他跟我说过,他遇见你的那天,正好是我和他爸爸离婚的日子。他说你是上帝赐给他的天使,所以他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八年前他从津城离开后,几乎都没有讲过几句话,只是像是一个工作狂一样,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工作。他说,他再也配不上你了,所以,他放开了你,他希望你自由。可是,去年,他跟我说,他要将公司的本部搬到津城来,因为他想要见见你。苏沫,你不要难过好吗,我想,景初他最后是笑着离开的,他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
“妈妈,您不怪我吗?要不是我的话,景初他这一生,不会这样的坎坷。他会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生一群漂亮的孩子……妈妈,每次有大事发生,他都会在我的身后,支持着我,守护着我,可是这次,他死了,我最爱的这个人他死了啊,这是多大的一件事啊?可是当我回过头来时,他确早已经不在我的身后了。”我说。
“苏沫,景初说过,安臣就像他一样的深爱着你,如果不是他再次出现的话,你和安臣应该早已经结婚了。他跟我说,他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苏沫,虽然你和景初结婚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幸福,好吗?不要再想景初了,要是可以的话, 你就记住他吧,这样他就仍旧活着了。可是你,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她说。
“妈妈,一会儿我送您和外公去酒店吧,好吗?”顾安臣说。他跟我说,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在那里居住的景初的妈妈,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原来就是他的母亲。他们就像是母子一样,于是,她认他做了干儿子。接着他又对我说:“君臣和君默是在这里陪你,还是先住到我那?”
“好吧,苏沫,我们先走了。”她对我说,然后转过身对梁景初的外公说:“爸爸,我们回去吧,景初很幸福。”
一直看着景初的墓不发一语的老人,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伸手将我抱在了怀里,说:“孩子,主会保佑你,你也会幸福的。请你不要难过!”
“安臣,你会帮我照顾君臣和君默吧?”我忽然叫住他说。
“你在说什么呀,他们既然叫我爹地,那就都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会不照顾他们呢。”他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把他们先带到你那里去吧,好吗?”我说着,拉过君臣和君默的小手说:“小臣,小默,你们先跟爹地回去好不好,奶奶和太爷爷会在这里住些日子,你们要乖乖的呦。”
我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能够离去。既然顾安臣会帮我照顾孩子,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找景初了?我果然是好自私的啊。石桥整理收集
我坐在他的墓碑前,圈起腿,将头埋在臂弯里,深深的藏起来,可我却无法藏起心底汹涌而来的悲哀。他终究还是死了,这是命运吗?是无论怎样都逃脱不掉的命运吗?
昔日的那些美好,都已经回不来了,今后无论路途有多么平顺,也都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就算是那些曾经刻骨的回忆,今日,我也再也不能拥有了,就只能埋葬,或者丢弃……
丢弃?不,我不丢弃,我舍不得。虽然不能跟他在一起,可我请求上帝,至少能带我去一个离他比较近的地方。
冰凉的刀片,再一次的接触到了那个地方,在上次割腕是留下的伤疤上重重割下,殷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不断地滴在他墓碑前的土上,汇成一条纤细的河流,我不知道它想要流到哪里去。
可不管去哪里,至少要带我到那个离他最近的地方去……
尾声
当顾安臣带着梁景初的母亲和外公,以及两个孩子离开之后,他的心里不时的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所以,等将他们都安全送到宾馆之后,他立马又驱车返回了庄园。他越想越不安,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
在他返回庄园的路上,忽然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窜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瞬间拿起电话,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等他到达庄园的时候,救护车也到了那里。
他带着救护人员冲进了玫瑰花圃里,果然看见了苏沫一个人倒在那里,四周一片殷红,殷红的血液,还有殷红到妖娆的玫瑰。
手术过后,医生告诉他,苏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面,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所以,什么时候她会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梁景初的遗嘱里说——财产、公司全部留给两个孩子,由顾安臣代为管理,直到两个孩子有能力接手的时候为止。顾安臣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但是他还是准时的送孩子们去上学,等孩子们放学之后,他又将他们接到医院来看忘苏沫。
苏沫,还是没有醒,但是顾安臣没有放弃,他每天都在苏沫的病床前一遍一遍的讲述着,讲述着她和梁景初在这十年间的一切过往……
两个月后,苏沫醒来了,但是她对顾安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景初,你怎么来啦?”
苏沫她是醒了,可是她的心智却退化到了六岁的程度,而且,她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唯一记得的,就只有梁景初。
而顾安臣选择了当梁景初的替身,从他回答那句“是啊,我来了”,就已经明了了,他宁愿做他的替身,替他,也替自己守护着苏沫。
作者的话:
这本书里面,究竟谁才是最悲惨的呢?我也不清楚,夏天?苏河?景初?还是苏沫?亦或者是顾安臣?大抵不会是夏天和梁景初,因为死掉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没有痛苦了,可是活着的人不一样,他们还会疼,还会痛。但苏沫,不会,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就只记得他,还有他们的快乐。顾安臣和苏河却不一样,他们一辈子都注定去做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就因为一个字——爱,所以他们就像是飞蛾一样的决绝。果然,有时候,爱才是伤人最好的理由。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我爱的人们,爱我的人们,以及在爱中幸福的、不幸的人们。石桥整理收集
祝所有的人,都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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