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小手颤抖着把男版的娃娃饼递过来。
她说:“我们分手吧,这是我给你的散伙早饭,本来想快递给你的!”
沈学东很不合事宜地笑了。
宜饮继续咬着女版的娃娃饼:“我认真的!”吃得很机械,几乎是用塞的,塞着塞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沈学东接过她的娃娃饼,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恩,很甜。“那我也认真地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分——手,今天不会,明天不会,后天也不会,大后天也不会,以后也不会,永永远远都不会!你听清楚了吗?”他在大马路上大喊大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沈学东,那么多天了,我给过你机会的!”宜饮突然停止了进食,语气悠远。
“你该直接问我的。”沈学东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不想听,已经是定局了,谁不知道,她孙子滟是你沈学东的未婚妻,你要我怎么办?小三?二奶?学东,给我们的爱情,也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吧。”宜饮摇着头,想挣开他的手。
“那天晚上,我发烧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小孙说有一份紧急文件要签,我就让她拿到家里来。那时候,我又烧得糊涂,什么都记不清楚。还是小孙留下来照顾我的。至于婚约,我和小孙达成协议,只是一个稳住老爷子的障眼法,是她提议的,她有她的心上人,我有你,就这样。这个协议不会太长,只是为了一个老人临终前的心愿,我想你理解!”沈学东语气诚恳。
“你确定小孙对你没有其他的念想?”宜饮一想到她赤/裸着躺在沈学东身边对自己说:对不起,就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念想?小孙?怎么可能?以前没什么印象,还以为只是秘书,后来老爷子一说,才知道是从小认识的,认识这么久,都没有火花,怎么可能还有念想,再说,是她和我提出协议的,说她喜欢小白,怕家里反对,先帮她挡家里一阵子!”
“那你呢?”宜饮问。
沈学东一听,气得不行。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的心到底怎样,你还不知道吗?”
他抓着她的手推向自己,一路往下。
宜饮脸一红:“你干吗!?”大马路上的,也不注意影响。
“衣服打结了!某个女人昨天下了咒语!”沈学东语气里满是委屈。
原来是她昨天看见烟花许愿的时候打的结,她故作轻松,“别迷信,我帮你解开好了,你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说着,宜饮就把手伸了过去。
沈学东直接拿手去挡,“都打死结了,你怎么解?!!!!”
宜饮憋着笑,故作严肃:“我打得是活结!过来,我给你解开~”
“我的心已经被你打死结了。怎么解也解不开了!”沈学东小心翼翼地护着皱巴巴的衣服,他沈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啊!
“可是,你刚才明明把我给你的散伙早饭吃掉了,我们散了。”宜饮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也计较!”沈学东狡辩:“我那是饿了,再说,我那时在气头上,当然见什么都咬了!”
“那怎么办!”宜饮摊手。
“女人就是小气。是不是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你就跟我回家。”
“不一定。”
沈学东灵机一动:“你买两个娃娃饼,花了你多少钱?”
“八块多,算九块好了,你要赔给我?”宜饮嘿嘿地笑着。
“身份证带了吗?”沈学东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恩,带了,这跟这关系吗?”宜饮疑惑。
“作为补偿,我请你。也是九块钱的大餐,让你享受一生!”沈学东笑着把宜饮拉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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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跑车算是随了他主人的心,飞快地到达了目的地。
“来HS区民政局吃大餐?沈学东,你是不是多吃了维他命啊!”宜饮指着大门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学东。
“女人,你真的是……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沈学东拉着宜饮进去。“戒指都收了,想耍赖啊!”
“额,你真的要跟我结婚,你真的要跟我登记!?”宜饮瞪大眼睛。
沈学东一边拖着她进去,一边回答道:“是的,登记,为了和你登记,我天天把身份证藏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沈学东随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在宜饮面前晃,孩子一般手舞足蹈。
宜饮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那么完美温馨的画面,她像是受了极大的诱惑:“你真的很想跟我结婚?”
“恩“他忽然紧紧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我再也不想过那种一夜过后收到纸条,你就不见的生活了。再也不想过那种参与不进你生活圈的生活了。我想叫你沈太太,我想当你的沈先生。”
“那你爷爷那边怎么办?”宜饮不禁担心他们的冲动会对他的家庭产生冲击。
“不是‘你爷爷’!是我们的爷爷!以后他不仅仅是我的爷爷,也会是你的。所以根本不存在问题。这阵子,委屈你一下,小孙的爷爷是癌末期了,你担待点。我们结婚,我才放心,我不知道LEE那小子又会整出什么新闻来,我怕,我怕你某一天真的会消失不见,我又找不到你,我会疯掉,我真的怕……”他抱着她反复着这句话,很不安。
“我不是喜欢失踪,学东,很多时候,我也怕你为难,相信我,我爱你,所以舍不得为难你。”她埋在他胸口,失措地说。
“傻瓜,你为难你自己,你以为这样做,我会好受吗?”沈学东哑哑地说道。
“我们结婚吧,就算是为了我们的爱情,你也要勇敢一次,好吗?”沈学东捧起宜饮爬满泪水的脸,轻轻地说。
宜饮抬起蓄满泪水的双眼,坚定地点头:“恩!”
局子里面的人,因为都认识沈学东,所以都很殷勤。
沈学东同学几乎是性情大变,很热情地和那些人打招呼,看样子心情真的很好。一向头朝屋顶看的他,终于正眼看他们了,于是整个局子里的人都沸腾了,场景与深奥成功时刻的喜悦不相上下。宜饮也很开心,受到了祝福,不是吗?
不过算盘打响的沈学东同学最后还是没算到自己忘了一样东西,不对是两样,他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
“学东,我的户口簿哪会有?还有你哪有我的单位证明啊!?”宜饮反问。
“我说过,我的这个冲动不是偶然的,我酝酿着这股冲动已经很久了,今天这股伟大的冲动只是被重新点燃了而已。告诉你,户口簿,丈母娘给的。单位证明呢?老早造好的!”沈学东丢下这几句话,就跑了出去,着急的样子真的好象一个冲动期的男孩。
“学东!”宜饮喊他:“车别开太快 ,注意安全!”
宜饮沉浸在沈学东给的甜蜜当中。
其实民政局也挺忙,一对对来登记结婚的新人,还有一个很可爱的新娘子拿了糖来分,宜饮连连道谢。她拆开精美的糖纸,把巧克力放入口中,慢慢融化,糖芯里的榛子真的很香,很甜蜜。她想起他因为她的贫血,总是买巧克力给她。
宜饮趁沈学东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去喜糖专卖店买了好多糖果,她提着满满的糖果,她也想把他们的甜蜜通过糖果传递给大家。
途中,宜饮的电话响了,
是学东。
“学东!”宜饮脱口而出。
“陆宜饮!”他很少这么撕心裂肺地叫她:“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电话那头的沈学东拽着那份刺目的人工手术单,几乎发狂,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只是要找证件,为什么让他看到这个!!!!!为什么啊!!!!!
宜饮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机掉了下来,糖果洒了一地……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置信地发现我居然日更了,而且日更了这么多天,我内牛了~~~~~~~
群众们也内牛了~~~~~~~
我压缩了我闲磕牙的时间,
终于成为一个暂时日更的有志青年~~~~~~~~
拍手~~~~~~~~~~~
还有,
我要推荐一本文文~~~~~~~~《大城小爱》~~‘‘小雅写的,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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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伤痕累累
宜饮拾起一包包的糖果,重新步入民政局,把糖果分给了工作人员。
他们问她沈少怎么还不来,她只是笑笑。
她在旁边的沙发坐很久很久,想象着沈学东会过来质问她。那么她就可以撒娇,逼他娶她。
可是。
他再也不会来了,
至少他再也不会和她一起来了。
宜饮踉跄着,走出民政局,
陆女士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她只是一只不能生蛋的母鸡。
她连一个作为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奢望得到一个女人该拥有的幸福呢?
不出所料,他不在家,他的家,他们的家,空得发慌,他甚至连家门都没关,家里的家具砸得粉碎。
她弯下腰,他和她的合照,玻璃的相框,已然粉碎。四散的碎片,模糊了照片,照片里的人还是甜蜜地相拥着。
宜饮无力地跪下来,拂掉碎片,把照片拾起来。
她把照片贴在她的左脸,微微仰着头,奔腾的眼泪不受控制,她是真的想今天的想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真的想做沈太太、真的想和他走下去!
她掏出手机,反复地按着“1”,反复着,
迎接的只有机械的关机提示声音。
她流着眼泪自言自语:“学东,我不能生一个正常的孩子,我的基因不好,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出口,你要我怎么说出口啊!怎么说……怎么说 ……”
没人回答她,
他也听不见……
宜饮按下了接听,小盈劈头盖脸地一顿爆吼:“宜饮,你和沈学东怎么了!沈学东这是发什么疯,拉帮结派地来KingHall喝酒,还怀抱美女,他妈的,他吃错药了,前几天,还在我面前装情圣!他妈的禽兽!”
“小盈,我们可能……已经……完了。”宜饮想张嘴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你们分手了?”小盈问得忐忑。
“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是的!他沈学东是怎么答应我的!靠!天底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宜饮我忍不下去了,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予取予求!”
“小盈,这次,我欠他。”
“你欠他,是他欠抽吧,”谢思盈拿了杯冰水:“萧傲言,让开,他妈的,我让他清醒,清醒!放开我,听见没有!”
“不要!”宜饮失声喊道。可是电话却被挂断了。
宜饮连大衣也没来得及穿就出去了。
这厢,萧傲言任谢思盈踢打怒骂,就是不放手。“别人的事情,参合什么?”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那个万恶的种马圈不能离我们远点呢?”
“万恶的种马圈,很好,我可以把你现在厌恶的情绪理解为因为讨厌我吗?因为讨厌我,所以你对这件事情反应才格外激烈。”
“你知道就好,萧傲言,带着你的狐朋狗友,滚出这里!”谢思盈咬牙切齿。
“你真就这么厌恶我!?”
“不……”谢思盈怒极极反笑:“是恨!”
萧傲言心里一凉,眼神寒透,不复以前的强势,慢慢松开他抱紧她的手:“我滚,我滚到天涯海角,滚到你看不见的地方。“
“谢思盈,现在起,你自由了。”
说完这句话,萧傲言头也不回地转身,视线一片模糊。
二十六年了,她出生几年,他懂事几年,他就爱她几年了,
这些流年,
换一个“滚”字,他再不滚,还能做什么呢?
他听见听见小五再喊“大哥”,小六喊他留下,
可是他爱了二十六年的女人什么挽留也没有……
她希望是
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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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饮心急火燎地快要赶到那里的时候,
电话又打了过来,本来是不想接陌生电话的,
可是电话号码没显示,宜饮想一准是那群高干分子的,或许沈学东又出了什么事情。
“是我。”宜饮手哆嗦了一下,那么威严、那么有气场,是沈老爷子!
“爷爷。”宜饮下意识抓紧了手机。
“丫头,方便现在出来吗?爷爷有话对你说。”他语句委婉,但语气独断,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恩。”
宜饮无奈,转头对司机师傅歉然:“麻烦您掉头去碧水别苑。”
一个小时后,
宜饮告别沈老爷子,从碧水别苑出来的时候,确信自己没哭,真是奇迹啊!
外面亮起了灯,她才想起是晚上了,繁华的街灯、凄凉的霓虹,忽然都变得模糊,这个城市,找不到他的视线。
一路上,认错了好多人,“学东”“学东”地喊着,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疯了。。。
宜饮拿出电话,打给LEE:“LEE,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求你。”
仿佛再难的事情LEE都会答应她,她说:“谢谢。”
她终于走到了KingHall,在心里练习着她将要说的残忍台词,她傻傻地站在门口,浑身好象被抽去了经脉,她终于相信在爱情的世界里,有一个词语,叫:愿赌服输。
她爱他的筹码全数阵亡了,她已经没资格出现在他面前。
好冷,她抖了抖身子,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
人海茫茫,她却总能在人海之中第一时间找到他,再浓的酒味,也掩盖不住他清冽的蓝山气息。
“嫂子,你可别再折腾他了。二哥,他不容易。”
“是啊,嫂子,他从来没这么自暴自弃过。别在玩他了,男人也会脆弱,他已经崩溃了。下午在网球场的时候,兄弟们都吓了一下,这种玩命的狠劲,我们还没见过。二哥,以前就算有再难过的事情都不会这样的。”
沈学东搂着一个栗色大卷发的风情MM,调笑着。他没有一点颓废的迹象,穿戴还是干净,衣服开着两颗纽扣,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沈学东。”她喊她。
“有事?”他依旧和那个女人眉来眼去,甚至都没抬头就问。
宜饮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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