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笑了笑,笑着回答:“同父同母,你说是不是?”
蓝玲的双眼放着光,看着我突然的笑了,笑着转身就走,修长的双腿一点都没有因为穿了保暖的裤子而感到笨重,一双棕色的保暖鞋踩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的有节奏,每一步都那么的有自信。
这就是蓝玲,洒脱不羁,如风一般张扬的女孩。
目送着蓝玲离开我打了电话给小弟,一边走一边等着小弟的电话。
“姐。”电话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小弟还没有睡醒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感冒时候的那样。
“你在家里么?”我一边问一边走向了机场的门口。
“不再,我昨天晚上应酬喝了点酒,没回去。”所以就错过了蓝玲离开。
“难怪!”我佯装很疑惑的口气。
“怎么了?”
“蓝玲刚上飞机,说是回去给他的爷爷过生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原本是想早点给你打电话,可蓝玲说先不告诉你,怕你不给她假。”我说着笑了,我这么做不知道算不算是食言而肥。
似乎不算,我可是没有说过我答应了,是蓝玲以为我答应了。
“我知道了。”小弟的电话很快就挂断了,让我完全的听不出来,他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很久才收了起来,这小子还是很固执,像我们家的人。
离开了机场我直接回了公司,可人还没有到公司就接到了白浩凡的电话。
“有事么?”如果有事应该早就告诉我,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
“我爷爷去你那里了,你小心一点,我马上过去。”白浩凡在开车,听上去车子开的还很快。
“你在开车么?”我有些担心,现在的天气不适合开太快的车子。
“嗯。”
“你小心点。”
“我知道。”白浩凡答应了我一声电话就挂断了,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收起了电话我看着出租车的司机,沉默了。
白老太爷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是不是事情有什么变化,觉得用白浩凡的婚姻自主权做交换条件不妥了?
疑惑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公司厂房的门口,我回神付了车钱下了车。
就在我下车的时候白浩凡的车子也停在了我的面前,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急刹车却很快。
我看着白浩凡的车子在看向已经下车的白浩凡,不由的皱眉,这么快的车子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身后的出租车倒了出去,白浩凡下了车看了我一眼直接走去了公司的厂房门口。
而我再又看了一眼身后白浩凡酒红色的跑车之后,才转过头看向厂房一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看上去早就到了,车子上已经铺满了一层雪花。
脚步有些迟缓,回头又看了一眼白浩凡的酒红色跑车,冬天开这种车子是不是很张扬?
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拿出电话打给了小弟,小弟接起电话的时候似乎是很忙,身边有几个人在说话。
“姐,有事么?我在做事。”听出来了。
“白老太爷在我们这里,如果你不忙就回来一下。”上一次小弟说要见没见到,我想这一次应该不会在见不到了。
“我知道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回去。”小弟又是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其实男人也挺不容易的,特别是我小弟这种男人,晚上要很晚才睡,早上要很早就起,还要在外面应酬,还要担心我这个没什么用的姐姐,也不知道他这日子是怎么一天天过的。
收起了电话还没有推开公司厂房的门,就听见了里面祖孙俩又在大吵的声音,年轻就是好,吵架都有气势。
白浩凡的声音洪亮如雷,而白老太爷的就逊色多了,说起话虽然是中气十足,却也差了那么多的分贝。
“这里不欢迎你,不是已经说好了么,这个月的月底就举行婚礼,你还来做什么?”白浩凡似乎很不想见到白老太爷。
“我来走亲亲,看我孙媳妇关你什么事?”白老太爷毫不示弱,说的很有理。
“说的好听,别倚老卖老。”白浩凡说话真不好听。
“我倚老卖老,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你……”
就在白浩凡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目及的是一大群人站在楼下正膛目结舌的看着一老一少针尖对麦芒的对峙,而年少的正脸色冷淡的对着年老的,是听见了我推开门的声音突然的看向了我,而年老的正看着足球吵着架,我进门的时候也看了我一眼。
这一幕要是从前我一定也会像安他们吃惊的愣在那里,可我都见过一次了,也就不觉得吃惊了。
“白老太爷。”我脱掉了身上的大衣一边走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白老太爷叫了一声。
“我孙媳妇回来了,这么早出门做什么了?”白老太爷转过头看着我笑呵呵的问,笑容和蔼的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在拷问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他在拷问我的感觉。
“出去送一个朋友,等了一会飞机,您吃早饭了么?”八点钟应该是没有吃。
“还没有。”白老太爷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安静无声的白浩凡,我也看了一眼白浩凡问他:“浩凡你吃了么?”
白浩凡没说话,看样子是没吃,我转开头看向站着看热闹的安他们:“你们吃了么?”
“没有。”异口同声。
“那吃饭吧。”我说着上了楼,把大衣送到了楼上下楼人已经都走的差不多了,白浩凡坐在了沙发上,白老太爷不屑白浩凡一眼看着电视,听见我的脚步声才抬头朝着我呵呵的笑了笑。
问我:“丫头啊,听说你有个弟弟,上一次我过来没看到,这次不知道他在不在?”
“快回来了,说起来他应该去看您,可最近的工作一直很忙,也没时间去看您。”我说着已经走下了楼,并走近了白浩凡低头看他:“不吃饭么?”
白浩凡看了我一眼起身去了厨房那面,看着白浩凡走进的厨房我才坐到白老太爷的身边,看了眼白老太爷身后的人,才转过脸问白老太爷:“您这一次过来应该不光是为了见我弟弟一面而来,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看着我的白老太爷一双慧黠的眸子审视着我,才看了眼身后的人,身后的人转身退到了一旁,似乎是担心厨房里的什么人出来听见我们要说的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白老太爷是怕白浩凡听见。
转过头我看着白老太爷一脸的淡然,白老太爷红润的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笑意,朝着我笑着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浩宇或许是对的,你确实让我意外。”
“是么?”我淡然的笑了笑,白浩宇和白老太爷提过我么?我们也才刚认识而已。
“是不是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白老太爷站起身,伸手示意我把拐杖给他,我站起身拿了拐杖给了白老太爷,白老太爷拿起拐杖似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手里已经举起来的拐杖,看了一会放下才走向门口。
我没穿大衣但还是跟了上去,白老太爷似乎是注意到了,回头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立刻把白浩凡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服给我送了过来,另一个人把一件褐色的棉衣给白老太爷穿在了身上。
穿好了衣服白老太爷把没有拄着拐杖的手给了我,我扶了他一把才离开。
这时候的天气不说是喜怒无常也让人不敢恭维,冷的有些钻心。
一出门就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风,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一次次的想要撬开我的口一样,往口里钻。
然而这样的天气我都感觉到冷,白老太爷就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样,完全的没有表现出冷来。
脚步依然平静从容,身体也依然如泰山一样的无法撼动。
“浩宇对我来说是个传奇,我想你能够理解。”白老太爷在走了几步之后看了我一眼才迎着寒风说。
“您有话可以直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这是我亏欠白浩宇的,同样也是亏欠白老太爷的。
黑发人送白发人送的理所,可白发人送黑发人却不该。
无论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没办法弥补曾经一息间铸成的错,那么就只能现在弥补当初的错,也只有这样良心才能得到救赎。
“你是个很懂事的丫头,有些事对你或许有些残忍,但是这是你欠浩宇和我白展云的,丫头觉得我说的对不对?”白老太爷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停下了寒风里依旧坚毅的双腿,看着我一双眼睛看向了已经刮起风雪的天空。
我皱了皱眉,看着白老太爷已经泛红的脸,毫不迟疑的回答:“对。”
“那就好,只要你觉得对就好。”白老太爷又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之后才说:“浩宇现在躺在床上,我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原本我是打算等你和浩宇的婚礼结束之后我在和你提这件事,但现在不行了,白家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我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我不是很明白白老太爷的意思,但是我却没有问,只是在看着白老太爷。
“昨天下午十五点三十六分四十七秒钟,我正是被确诊为末期肺癌,医生说我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老太爷的话完全的震惊了我,让我茫然的注视着白老太爷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看上去他一点事情都没有,不管是他的精神,气色,还是他的身体。
他连走起路都显得强健有力,看着人一双眼睛也炯炯有神,怎么会得了肺癌。
我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却没发出一点的声音,就好像只要我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让什么东西破碎,碎的从此再也无法拼凑。
白老太爷朝着我淡然的笑了笑,笑着说:“我也有过年轻的时候,所以我知道爱并不容易,真爱更是难能可贵。”
白老太爷说着转身一个人独自走向了远处,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的脱掉了身上白浩凡的棉服,追上白老太爷披在了白老太爷的肩上,白老太爷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笑着说:“如果浩宇没有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我的早死晚死都不重要,但现在浩宇成了植物人,我的离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我想你能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您还能够说的再清楚点么?”我其实不是很理解白老太爷和我说这些事是什么意思,我又能够帮什么忙?
白老太爷看着我,染了沧桑的眸子在风雪里尤为的暗淡,转开头继续说:“浩凡还不懂事,虽然也很聪明,但是还缺少历练,而且还很刚愎自用,二十岁的年纪把白家的担子交给他,太为难他了。
即便是我相信他能做得好,可我却不能用我白展云一辈子的积攒开这个玩笑。”
“那您的意思是?”我不理解,如果白浩凡不适合接替白老太爷的家业,那么谁还能够接替,白浩宇显然不可能,那是——
我突然的抬起头看着白老太爷,难道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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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聪明,能够轻易的洞悉别人的想法,但是你做得还不够好,你应该不解的看着我,将你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你的心里,对一个成功的商人,你该学的还很多,但是你在我这里已经及格了。。”白老太爷的话让我不明白,同然让我吃惊。
心里隐约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不好的预感,只是觉得周围正有一张无形而巨大的渔网,要将我紧紧网住的一张渔网。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白……”我突然的明白了,原来白老太爷要我和躺在病床上没有知觉的白浩宇结婚,并不仅仅是要我承受所犯的罪过,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直视着白老太爷的眸子还不敢相信的转开了,转开看着漫天的飞雪。
白家,一旦我嫁给了白浩宇,我也就成了白家的人了——
可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白老太爷为什么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一辈子打拼而来的江山交付到我的手上,白浩凡无法胜任,难道说我就能够挑起这份胆子。
更何况我有什么资格,白老太爷又凭什么相信我不会侵吞了他的财产?
白老太爷一直沉默着,在身边不打扰我的思绪,我转过头的时候白老太爷的脸已经冻得发红了发紫,我没想太多,搀扶着白老太爷想要进里面去,结果白老太爷却不肯。
“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答应我接掌白家。”白老太爷将苍老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握了握才松开,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再是锐利,而是祈求时候才会有的诚恳。
“您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么?”我实在是想不出白老太爷这么做的意义,即便是白浩凡再不但风雨,也总好过我。
白浩凡是白家的子孙,而我呢?说的好听一点是进了门的一个孙媳妇,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为了赎罪而甘愿守活寡的女人,任谁也不会放心把家业交给我,更不会认为我是会为白家肝脑涂地的人。
白老太爷看着我呵呵的笑了笑,风雪中那张已到迟暮之年的脸上带着风烛,却仍旧有着坚毅与平淡,即便是在这种时候。
或许这就是人生,多少大风大浪,风口浪尖中经历过之后,沉淀出的一种人生。
“目的当然是有,如果我说是要给浩凡争取时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给白浩凡争取时间?我看着白老太爷一边把白老太爷身上的棉服裹了裹,一边思索。
白老太爷淡然的笑了笑,笑着转开头看向不远的地方。
“就在两个月前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状况,虽然没有经过诊断,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所以我开始准备把白家所有的资产转移到浩宇的名下,并且在浩宇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遗嘱签了。
但你的出现让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恶化了。”就只是这样的简单?
“这个城市是我一手打拼事业,白手起家的地方,在这里我有着无法割舍的情节,所以白家主要的产业都在这个城市,虽然国外也建立了几个分公司,但是白家全部的资金和资产都在这里,不然我不会让浩宇和浩凡留在这里。
白家往来的贸易生意在世界都是龙头,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屹立不倒的人。
白家的生意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谷,低谷的那段时间曾帮人洗过黑钱,也结实了一些不该结识的人。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我离开了,浩宇不能够承担下白家,浩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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