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一听这话,真的想抽他屁股。
“你就不要哭哭啼啼了,总有一天,我也会让皇甫老头的屁股开花,妈咪,你就等着看好了!!”皇甫亿念,恶狠狠的发誓,眼底,满满的全是阴霾。
苏静雅咬着嘴唇替他换药,莫名心慌意乱。
现在的皇甫御,真的神秘莫测,心思比五年前更难揣测。她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心里还有没有她,到底还会不会爱她……而她,执着的想跟他破镜重圆,这……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一下午,苏静雅蜷缩在小床上,唱着儿歌哄皇甫亿念睡觉,只因她刚听儿子说:昨晚屁股疼得他一整晚都没睡着。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儿子,苏静雅瞅见他,哪怕睡着了,眉头都深深拧着,一副很不安的模样,她简直心疼死了。
儿歌,卡在喉咙,轻缓的哼着,她缓缓低头去吻儿子的额头。
对于儿子,她除了爱他,对他更多的是愧疚。
没有给他一个完整温馨的家,打从他记事开始,虽然从来没有跟她表露过任何对父亲的渴望,但是,她知道,他也深深的期盼着。
每年学校的运动会、家长会,他们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是父母一起去参加,只有他……是她一个人参加。
她记得去年的运动会,有个家庭运动会,她独自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临时找不到男伴,还是体育老师大发善心代替“父亲”那个角色,跟他们将腿绑在一起。
奔向终点的时候,旁道两侧,没有加油助威,有的只是嘲讽。
事后,她躲在偏僻的绿荫道哭,可是,亿念不仅不责备她,反而跑来安慰她,她问他会不会怪她,没能给他一个爸爸,一个温馨的家。
其实,只要她愿意,跟东方炎在一起,他就有爸爸了。
那时候,她儿子却郑重的回答:“妈咪,我有你就够了。同学笑话就笑话吧,我不在意。”
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只是,他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苏静雅在回忆里,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咬着嘴唇,亲吻自己儿子的脸颊,然后低声发誓:“儿子,今年的运动会,你终于有爸爸了,开心吗?!你的同学,再也不会嘲笑我们了。妈咪发誓,一定会让爹地,真心真意的爱你、疼你。妈咪,一定会办到的。”
皇甫御打他,不过是不喜欢她。
既然有‘爱屋及乌’,那么也有‘恨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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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哄着亿念入睡之后,苏静雅便轻手轻脚离开。
她回到房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烈日下,望着远处发呆。
盛夏的烈日,毒辣、炙热,不出半个小时,她已经晒得头晕眼花,大汗淋漓。
快到五点的时候,苏静雅鼓足勇气,给皇甫御打了个电话,她怎么也没想到,皇甫御居然会接听她的电话。
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响起,她很恍惚。
皇甫御在电话那头吼了几声,她也没有出声,在他的耐心消磨光光挂电话的刹那,她虚弱无力的问:“御,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现在好难……”受。
皇甫御却不容她把话说完,便冷漠的打断她:“看情况吧,或许回去的早,或许……不回去了!”
“……”苏静雅,呼吸一窒,她还没从他的冷言冷语中,缓过神来,便听见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眼前黑光一闪一晃,她快要晕过去。
不回来,那他要去做什么?!要去哪里?!白馨那里么?!
晒了太阳,苏静雅觉得头疼难忍,却强趁着最后一点意识,没有晕过去。
她泡了消暑的药喝,然后一下午都坐在楼道的阶梯上等皇甫御回来。
之所以不去大厅,那是因为:云姨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从下午,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入夜,在从入夜,等到深夜……
苏静雅从来没有觉得等待如此难熬过,哪怕五年的等待。五年,她知道他会回来,所以……等待再久,她都觉得有盼头。
而今晚……
她完全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在她起身打算回房休息的时候,她却听到楼道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竖着耳朵听,猛然往楼梯口望去,一眼便看见,一边脱外套,一边往楼上走的男人。
皇甫御怎么也没想到,苏静雅会坐在楼梯上等他,他剑眉猛然一拧。
苏静雅慢慢站起身,脸色苍白的望着他。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皇甫御绕过她,直径上楼。
“欢欢……”苏静雅伸手抓住他的胳臂,急切的望着他,“你今晚去哪里了?!我……”
“苏静雅,我的行踪,有必要向你报备吗?!你是我什么人?!呵~,在皇城住腻了,就赶紧搬走!”皇甫御冷笑着说完这番话,甩开她的手,大步往楼上走。
被皇甫御大力甩开,苏静雅脚踝依旧疼,她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好在及时抱住了扶手。
皇甫御回到房间,疲惫无力的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脱掉衬衣,扔在沙发上,往浴室走的过称中,眼尾余光掠过衣领上那个刺眼的唇膏印,他眉头一皱,拿起衣服仔仔细细一看:的确是女人的口红印。
而今天,他只跟白馨见过一面,晚上,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他就去别墅看她,临走前,她冲着他索要离别的拥抱……
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蹭在他衣领上的。
不管是她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对于这行为,他真的……深恶痛绝。
厌恶的把衬衣扔进垃圾桶,随即皇甫御步入浴室泡热水澡。
苏静雅回到房间,换了之前准备的睡衣,又裹上浴袍,随即,她单脚蹦蹦跳跳去了皇甫御的房间。
无疑,奥尔的医术很高超,不过一天一夜,她臃肿的脚踝,已经消肿了,只要脚踝不太用力,就不会很疼。
她轻手轻脚推开皇甫御的房间,刹那,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意识到皇甫御在洗澡,她咬着嘴唇偷偷摸摸进去,却在进去的刹那,看见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件衬衣。
雪白的衬衣,悬吊吊的挂在垃圾桶的边沿。苏静雅不明白那件衣服是皇甫御扔掉的,还是……从沙发上掉进垃圾桶的。
皇甫御有洁癖,如果那件衣服是不小心掉进垃圾桶的,他以后知道,哪怕清晰了,估计也要闹心。
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苏静雅捡起衬衣,打算放在沙发上,视线却猛然落在衣领上那刺目血红的唇印上。
轰——
苏静雅的脑袋,瞬间像炸弹爆炸了,嗡嗡作响。
宛如被巨雷劈中,她头晕目眩得厉害。
今晚,他果然去白馨那里了。
怪不得回来这么晚。
而……他跟白馨上床了么?!
如果没有上床,那这唇印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白馨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上床?!
苏静雅想笑,却捧着衬衣哭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滑落,坠入雪白的衬衣,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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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洗澡出来,穿了件黑色的浴袍,他用毛家不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习惯性的打开电脑,想要确认下明天会议的资料,却在进入房间的刹那,瞄到端端正正坐在大床上的女人。
狠狠吃了一惊。
皇甫御全身僵硬的看着同样穿了件浴袍,乌黑德尔秀发披在肩后的女人。
怔怔盯着她看了几秒,皇甫御俊美的脸庞,又浮上冷漠。
他极度不悦的拧眉呵斥:“谁让你进来的?!三秒钟,滚出去!!!”
皇甫御一边命令,一边绕道电脑桌前开电脑。
苏静雅听着他毫无温度的冰冷声音,全身忍不住的颤抖。她咬着嘴唇,默默站起来,然后……伸出手,一点点扯开系在腰间的浴袍带子。
安静的房间,只有电脑启动时的呜呜声,皇甫御背对着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的时候,却清晰听见浴袍掉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
皇甫御英挺好看的眉,猛然一蹙,通过电脑屏幕的反光,他看见苏静雅脱掉浴袍之后,伸手又开始脱里面的睡裙。
看着她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皇甫御幽深黑沉的眸子,黯光顿现,他握住鼠标的手,情不自禁拽成拳头。
脱光光之后,苏静雅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望着皇甫御高大的背影,她咬着嘴唇,暗暗想着应该怎么说话。
两人久久沉默,在她迈开腿朝他走过去的时候,皇甫御突然转过身来,平静、冷肃的盯着光。裸的她,问:“苏静雅,你现在又想干什么?勾。引我吗?!”
苏静雅,看着他漆黑的眸,幽深的宛如深沉的海,平静得让人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欢欢……”苏静雅咬着嘴唇盯着他,缩着肩膀想要抬手遮住私。密处。
这是她第二次大刺刺脱得精光站在她的面前,依旧很不好意思,尤其是距离那一次,整整过去五年了。
“……”皇甫御冷冷一笑,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一点点浮现出害羞的红晕,他挑了挑眉,转身坐在沙发上,表情寒凛,眼底满满的全是挖苦,“不错,五年而已,已经学会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了。”
皇甫御玩味的盯着她,眉眼在她匀称却显得有些干瘪的身体上兜了圈,最后又云淡风轻的闷哼:“处心积虑的赖在皇城不走,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么?!不过苏静雅,我真的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别说脱光光了,你就算现在我面前风情万种的扭动,我也不会有感觉,更何况:我向来讨厌……身上有伤疤的女人……”
通过苏静雅背后放着的一块镶着钻石的华丽镜子,皇甫御清楚的看见她腰上丑陋到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番话后,苏静雅脸庞的潮红褪尽,脸色惨白得难看,她久久怔在原地,好几秒之后,她忽而伸手捂着后腰那道长长的、宛如一条蜈蚣的疤痕,抓起地上散落的浴袍,胡乱披在身上,带着满身的狼狈,一瘸一拐、踉踉跄跄逃出房间……
227章:想追你回家当老婆!(求鲜花~!求‘推到首页’!)
这番话,苏静雅脸庞的潮红褪尽,脸色惨白得难看,她久久怔在原地,好几秒之后,她忽而伸手捂着后腰那道长长的、宛如一条蜈蚣的疤痕,抓起地上散落的浴袍,胡乱披在身上,带着满身的狼狈,一瘸一拐、踉踉跄跄逃出房间……
皇甫御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玄寒的眸,追着落荒而逃的女人,觑见她仓惶的背影,步伐蹒跚得几乎滑稽,嘴角明明泛起微笑的弧度,可是目光,却阴森了几分。言睍莼璩
砰~——!!!
房门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皇甫御久久懒散的半靠在沙发上,保持着之前戏谑苏静雅的动作姿态,连表情都没有变换。
浓密英挺的眉,蓦然挑了挑,皇甫御幽寒的眸,转向缱绻躺在地板上,妖。娆。性。感的纱质衣裙滟。
果然,五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
怎么也没想到,苏静雅竟然也会穿这样的睡裙。
五年前的她,打死她也不会穿如此透明暴露的衣裙獭。
皇甫御挑了挑眉峰,眼底的轻蔑之色,尽显。
为了爬上他的床,还真是煞费苦心。
只是,当年那么容易推开他,错过了曾经的机会,她现在想回头,他未必也愿意回头。
当然了,今晚,皇甫御印象最为深刻的,除了那件性。感的睡裙,还有……她后腰上那道丑陋骇人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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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
苏静雅从皇甫御的房间逃回自己的房间后,连忙将房门上所有的内锁反扣上,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焦躁慌乱的在房间转了好几圈,她才冲到浴室里,放了满满的一浴缸热水,连浴袍都没脱,直接跳了进去。
她把自己潜入水里,窒息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她才猛然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即,她扯下松跨掉在身上的浴袍,伸手就去抓她后腰上,那条足足有六公分长的“蜈蚣”。
尖锐的指甲,划破拧巴的皮肉,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浴缸。
苏静雅好似没有知觉,所有的神经都麻木了,不知道痛,不知道疼,她咬牙切齿的去抓后腰上的伤疤,满脑子都是皇甫御那句:我向来讨厌身上有伤疤的女人。
腰,血肉模糊一片。
苏静雅发疯一般抓累了,把自己抓得遍体鳞伤,才颓废的靠在浴缸里,看着在氤氲中朦胧的浴室,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一颗颗砸进浴缸,滴水的声音,异常清脆刺耳。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想着自己腰上的疤,想着自己的为了不在腹部留下一条疤痕而冒险顺产的母亲。
以前,她一直觉得母亲傻,觉得母亲很笨,她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自己是母亲,在得知自己难产的时候,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剖腹产。
可是这一刻……她忽而有些了解母亲的想法了。
倘若因为自己身上有个难看的疤,而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嫌弃,她宁愿去冒险。
苏静雅缩着身体,低低的哭,犹如受了重伤的猫咪,悲恸无比,绝望的无力能力。
五年前,许诺一的那一刀,让她不仅失去了皇甫御,还险些送命。
她从医院醒来时,曾经真的无比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是……这一刻,她宁愿五年前就死掉了。
如果她死掉了,是不是……皇甫御至少会记得她的好,会时不时的想她,念她,甚至感激她替他生了个儿子……
死……
此时此刻,死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疯狂盘旋蔓延着,她神不知鬼不觉走到洗漱台前,从盒子里拿出刮胡刀,取下里面的刀片,在划向自己手腕的刹那,她觉得身后好像被谁重重击打了下,她恍然醒悟,惊愕的看着抵在手腕上的刀片,吓得她手一抖,薄如蝉翼的刀片,“嘭~”的一声掉入洗漱池里。
她是怎么了?!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如此消极的想法?!
在最难,最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死,除了那一次跳海,她从来没有过用死解决问题。
她死了,那她儿子怎么办?!
皇甫御不爱他、不宠他,如果连她都不在了,那他这辈子怎么办?!重走她这辈子走过的凄惨道路么……
苏静雅看着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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