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站在原地,苏静雅呆呆地望着王安然,而王安然也站在原地不定凝望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王安然主动走向她,嘴角带着一如曾经的笑,苏静雅瞬间就哭了出来。
“静雅,五年了,过得好吗?!”王安然微微笑着问。苏静雅却是哭着抱住她的脖子,很用力的搂着她,声音嘶哑哽咽,她狠狠地点头:“我过得很好,你呢?!”
太久时间没见过面,聊过天,刚开始两人有些拘谨,不过,很快,两人喝了些酒,所有放不开的,全部都放开了。
苏静雅喝得微醉,与王安然头靠的缩在沙发上,她眨着眼睛,泪水却不停地滚落,她说:“安然,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王勃他……”
不容她把话说完,王安然立即打断她,摇了摇头,她的泪水也不止不住:“静雅,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打你巴掌,不应该说跟你绝交,真的。王勃心里喜欢谁,不是你,或者是我能决定的。其实……我当天回家就后悔打你了……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王安然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笑,她还说:“一个人在外地,无依无靠,真的很辛苦,静雅,我时常想起你,想起你一个人回春城,一个人为了一个男人在春城打拼,那时候,你是有多辛苦啊。不过,日子虽然苦,但是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不会因为谁失去了谁,谁离开了谁,地球停止运动,它照样不会少运动一分一毫。我更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非一个人不可,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这辈子只会爱王勃一个人,但事实是:我告诫自己不爱了,然而……我真的不爱了。”
王安然叙述的语气很平淡,却听得苏静雅更想哭,她靠在王安然的身上,紧紧抱着她,胡乱的喝着红酒,许久才狠狠点头:“嗯!说得有道理!!地球不会因为谁失去了谁,谁离开了谁,而停止运动,它照样转的好好的。如果地球也懂得什么叫情,如果它也有情,或许我的地球十几年前就不转动了。”
“……”
……
两人早包间里,喝酒聊天,一直聊到晚上九点。虽然微微的有些醉,但是苏静雅时刻保持着意识与警惕,她不能喝醉,不能不回家。
看了时间,很晚了,从市中心到春城还有很远的路,太晚,出租车都不会送。
两人相约以后再找时间吃饭、逛街,相互留了地址,然后搀扶着走出包间。
苏静雅嚷着要去洗手间,王安然便跟着一起去。
从卫生间出来,方向感一直不好的苏静雅,晕头转向的,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指了指两个方向,最终随便选择了一条。
王安然没怎么留意,只是跟在苏静雅身后就走。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知道,苏静雅竟然是个路痴,而自己居然跟着她在酒吧包间区域转了半天。
最后,她要拉过苏静雅的手,带着她出去时,却看见她整个人都僵在一间包间门口,喝酒微红的小脸也瞬间惨白。
“静雅,你怎么了?!”王安然察觉到异常,担心的询问,然而,当她顺着苏静雅的目光看去,正好发现包间门没关拢,留下三指宽的门缝。
这片区域安静极了,没有吵闹的KTV声,唯有空调的沙沙声,以及……
“不要再给我谈论苏静雅!!”皇甫御坐在包间里,脸色陡然巨变。本来,白拓来春城是件开心的事情,接到电话,他立即放下手里头的工作,赶来酒吧,谁知……没聊一会儿,立马聊到了苏静雅。
“三弟,脸色别这么臭嘛。在你来之前,淼淼已经告诉我,你为了苏静雅,把白馨都休了。二哥我实在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白拓一脸的茫然,“你该不会是想跟苏静雅重修旧好吧?!是不是上。床了,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她主动,还好你经不住诱。惑?!三弟,听说你一。夜。七。次。郎,真的还是假的?!”
“重修旧好?!”皇甫御冷笑,“谁说我要跟她重修旧好?!”
“……”
“……”
“……”
“……”
……
在场所有人听了这番话,不由都呛了下。今天如此修理白馨,难道不是吗?!他喜欢苏静雅,态度简直太明显了。
“上。床?!谁跟你们说我和她上。床了?!那女人的身材,光看一眼就没欲。望,你们真以为我身边的女人死绝了,才会饥不择食去选择她?!呵~,我还没饥。渴到那地步。”皇甫御语气很是不屑。
“三弟,你想要吃回头草,随便吃,兄弟们没有任何意见,不用担心我们笑话你。”白拓幽幽开口,神情却满是戏谑,“是不是没吃到,所以说话才这么的损?!”
皇甫御只觉胸口一窒,郁闷得快要忍不住翻白眼。
仰头喝了一杯红酒,他一本正经,用严肃到不行的口吻说:“最后一遍强调:我真的一点也不爱苏静雅了,更不可能和她重新开始。让她住在皇城,全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外加,应该过不久,她就会搬走,然后跟楚易凡在一起。我真心巴不得她快点滚,那姓楚的早点把她追到手,这样……我便眼不见心不烦了。用最简略的话概括下:她是我仇人的女儿,换成是你们,还会傻得继续去爱吗?!”
“我一直在找理由和借口,想要把她赶走,但是那女人太不要脸了,不管怎么打击和驱逐,就是赖在皇城不离开。要不,你们给我想想办法?!谁的点子成功,有大奖!”
皇甫御舔了舔性。感的薄唇,慢悠悠地说。
……
苏静雅听着包厢里,因为他的那番话,立即引爆了气氛,每个人都踊跃发表着驱赶她的方法,她觉得头疼欲裂。
“方法很简单,脱光光,扔出去,那女人恨死你的同时,绝对不会再粘着你了。”
“说实在的,我也觉得三哥你不适合跟她在一起。”
“郑君南可是你的首要大仇人啊,那女人巴结你,不过是想要抱住她父亲的命。反正,三哥,你迟早是要找郑君南报仇的,不鸟她,的确是对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先鸟她,再甩了她,让她痛不欲生,更爽呢。”“……”
“……”
……
王安然一听苏静雅被里面那群人嫌弃得一无是处,火冒三丈的就要踹门进去,却被苏静雅一把拦住。
苏静雅捂着王安然的嘴巴,拖着她往别处逃:“安然,别,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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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门口。
苏静雅坐在路牙上吹冷风,或许是喝了酒,或许是心情不好,她莫名就恶心得想吐。
王安然站在她身边,怒火中烧的无处发泄,只得不停踹旁边的电线杆子。
“……苏静雅,五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皇甫御到底哪里好了,你还留在他身边,让他身边那群走。狗这样侮辱你?!”
“你怎么忍得下?!”
“这种男人,给我舔脚,我都嫌他舌头粗糙!!”
……
苏静雅咬着嘴唇,默默流着眼泪,好像没听见王安然的话一般,昏暗的路灯下,她微微一笑,却是泪光盈动,她吸了吸鼻子,胡乱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很骄傲和自豪地说:“安然,你知道吗?!我有儿子了哦。我儿子今年五岁,简直长得太帅太酷了,而且聪明死了,我下次带他出来让你瞧瞧……”
“苏静雅……”王安然真的很讨厌苏静雅每次不想回答一个问题,而转移话题了。
“是啊,皇甫御真的很损,很欠抽,很混蛋,可是……不管他再怎么不好,他是我儿子的爹地啊!唯一的!!唯一能给我和儿子幸福的港湾!!安然,你知道么?!就差一点点,我这辈子就可以很幸福很幸福了,真的!!!只要他肯回头。”苏静雅的泪水簌簌下滑。
话虽如此,可是,她却不知道皇甫御会不会回头,她只知道:皇甫御很讨厌她,很厌烦她,恨不得她彻彻底底消失。
王安然无语的望着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再多说些什么。
毕竟,苏静雅是执拗的,一旦认定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改变。
当天晚上,回到春城,苏静雅第一件事情是回房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第二件事情是偷偷跑去儿子的房间,将沉睡的小爷抱在臂弯里,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唱摇篮曲,第三件事情是等到凌晨1点,依旧不见皇甫御回来,于是跑去厨房煮了解酒汤端去他的房间。
然而,刚放下,她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时,却看见皇甫御摇摇欲坠的走进来。
“御?!不是让你少喝酒吗?!”苏静雅看他喝得很醉了,心急如焚,连忙上前搀扶,但是,皇甫御在看见她的瞬间,脾气就上来了,一把就挥开她,脱掉外套就去找水喝。
苏静雅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嫌弃厌恶,心脏狠狠往下一沉,不过她还是上前替他倒了一碗解酒汤。
“……我不喝你煮的东西!!”皇甫御暴戾的拍掉她手里的碗。
滚烫的解酒汤,全数洒在苏静雅的拖鞋上,烫得她惨叫一声,连忙脱了鞋子。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脚背,一下就冒出好几个水泡,委屈地抬头望着皇甫御,不说话。
皇甫御似乎清醒了些,眸子深邃可怕。对于她脚上烫出的水泡,他无动于衷,冷冷一笑:“苏静雅,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自、作、自、受!!你以为一味的讨好我,我就会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苏静雅默默听着他挖苦的话,心里难受死了,她咬着嘴唇,看着自己脚上的水泡,良久才哽咽地问:“……难道,你现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是!!!”皇甫御回答得铿锵有力,“非常讨厌!!”
苏静雅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跌到谷底。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厌恶到极点的眼神,委屈之极。
与皇甫御眼神对峙良久,苏静雅最终败下阵来,她蹲身捡起拖鞋,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皇甫御说:“答应和楚易凡交往吧。苏静雅,不要把时间全部耗在我的身上,我们是仇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Ps:【2013。1。19】更新都是预存的。嗷嗷嗷,这章写得好纠结。求道具,刺激下小妖,好快点过渡完毕。呜呜~~没动力写,情节一点也拉不动,嗷嗷嗷嗷嗷嗷……
250章:除了你爹地,妈咪只爱你一个人……
与皇甫御眼神对峙良久,苏静雅最终败下来阵来,她蹲身捡起拖鞋,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见皇甫御说:“答应和楚易凡交往吧。言睍莼璩苏静雅,不要把时间全部耗在我的身上,我们是仇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苏静雅就那么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皇甫御,泪水好似凝结了一般,蓄在眼眶掉不下来,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好像被一根刺卡着,宛如失声了一样,想要大哭大叫,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有胸口撕扯般的痛。
周遭的一切,全部开始虚无晃动起来,模糊不清,苏静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皇甫御房间的,她只知道,当推开自己房间门的刹那,从来没有过的黑暗阴冷,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凶残得让她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举步进。入房间,顺手轻轻把房门关上,苏静雅没有开灯,而是摸索着,走到床头的抽屉里,在里面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很小很小没有脑袋的小布熊漩。
无力走至墙角,她贴着墙壁,一点点滑跌在地板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而拽着那只无头小布熊的手,很紧很用力,紧到在黑暗中,她能清晰听见自己手指关节发出的骨骼交错的声响。
房内很黑,没有一丝光亮,对于苏静雅来说却是如此的熟悉。而阴冷,更是沿着她紧贴在墙壁上的后背,凶猛地袭遍她全身每个细胞。
她熟悉这样的黑,更熟悉这样的冷。黑与冷,好似渗透在血液里的氧气,如影随形紧紧包裹着她,甩不开、扔不掉,如同梦魇般死死纠缠着她铖。
她,苏静雅,一直都是寂寞的、孤独的、卑微的,以为有了欢欢,她的世界就明朗了,以为只要能把欢欢找回来,她就可以过得和小时候一样开心和快乐,但……事实是:世界之大,她寂寞、孤独、卑微得只有黑暗和阴冷愿意陪伴着她,跟随着她,以前还有那只被欢欢亲手缝补起来的布熊陪着她,但是……现在,那只布熊,她都找不到了。
苏静雅拽着手里那只与当年的布熊一模一样的迷你版布熊,卡在喉咙里悲恸绝望的呜咽在,在黑暗里,低低细碎的起伏着。
这五年,她以为,只要真心守候,她与皇甫御之间,就一定是以幸福和甜蜜收尾,她的世界,哪怕贫瘠得只剩下戈壁与沙漠,她相信只要用心,总有一天会开出漂亮的花朵来,但是……
不管她如何用心跑去玩具工厂,跟随手工玩具师傅学手艺,将小时候的布熊做成很小很小的一个,想要守住小时候的记忆,守住小时候的一切,但是……那只布熊丢了就是丢了,这只小布熊,不是那一只……
就算她将它脑袋剪掉,它也不是它,而皇甫御也不是小时候的欢欢,再也不会把它的脑袋再缝补上去。
她忽而更明白:得到意味着失去,而失去极有可能意味着沉迷在过去的回忆中,拔也拔不出来……
倘若曾经她不曾得到皇甫御,就不会有后来的离别,就不会失去他;倘若曾经不曾失去欢欢,她也不会如此真切地体会到过去真真实实拥有过,那么现在,她也不会有那种:他明明就真真实实陪在他的身边,却好像跟她隔了个天涯那么远……
“……欢欢,你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的孤独呢,还是这么的……一无所有……”苏静雅缩在冰冷的角落,将脑袋埋在双膝里,口齿不清从喉咙里发出好像溺水般绝望无助的声音,“欢欢,你知道吗?!乐乐真的很孤独,真的真的……,为什么又不要乐乐了……为什么呀……”
明明,他们之间儿子都有了……
为什么,还是走不到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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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御在苏静雅一声不吭离开。房间之后,气急败坏又噼里啪啦砸了许多东西,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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