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睡觉了!!!今晚,你要睡左边,还是右边?!”他抱着衣服问。
投了骰子,最终确定她睡的方位,皇甫御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将衣服放在左侧,然后很用力的搂着……
凌晨三点,皇甫御是被外面呼啸的狂风暴雨惊醒的。
他猛然睁开眼睛,三秒之后,犹如一只猎豹,猛然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冲到窗户前,掀开窗帘,看见屋外被吹得东倒西歪,似乎马上就要断裂的大树,他目光一沉,未加多想,披了件外衣,他火速冲下楼。
水淼也是被惊醒的。听着风暴雨中,夹杂着云姨惊恐的呼叫声,他皱了皱眉,细细听去,发现喊的是皇甫御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他快速爬起床,跑到窗户前往下看去。
狂风暴雨中,他看见皇甫御居然打着人字梯趴在玻璃花房上,他目光一沉,吓得哇哇大叫,未加多想,他连外衣都没穿,以火箭速度冲了下去。
最快的跑到玻璃花房前,滂沱大雨,砸在他的脸上,完全让人睁不开眼睛,他艰难的、好不容易才看清皇甫御,他大声喊道:“三哥,你快下来,三哥……”
“三哥……”
“三哥,你下来,你在上面做什么?!”
“三哥——!!”
暴风雨太大,水淼看见玻璃花房的一个顶被掀开,皇甫御用身体压住,然后拿了锤子想要用钉子将其牢牢盯住。
还有两三天的工程,只差最后的屋顶没有弄好了。
这么大的台风,还不把整个玻璃花房给掀了?!
水淼见皇甫御没有下来的意思,看到穿着雨衣的保镖,他愤怒的咆哮:“你们一群饭桶,不知道将御少拉开吗?!快啊!!还杵着干什么?!”
水淼一脚飞过去,踹了保镖一脚。
保镖听了,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屋顶,想要将皇甫御架下去。
皇甫御见有人来干涉他,怒红了眼,他愤怒地吼道:“你们造反了?!滚下去!!压垮我的房子,我让你们偿命!!!”
“御少,现在很危险。屋塌了,可以再造,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担待不起啊!!”其中一个保镖说。
皇甫御懒得理会他们,继续快速的钉房盖。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快点把我三哥救下来?!快啊!!”水淼在下面嚷嚷,他几乎快要自己爬上去将皇甫御蛮横扯下来。
胆小的保镖,趴在屋顶,在感受到一阵凛冽暴风刮过,身下的房子摇摇欲坠的,立马害怕的退了下去,只有胆大、且不怕死的保镖,架住皇甫御的胳臂,欲将他蛮横的拖下去。
皇甫御却是眸光一寒,一脚踹中一个保镖将他踹下去之后,打算继续盯房盖,谁知,一阵大风吹过,屋角被掀起,皇甫御瞄到了,爬过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压住,谁知,踩在光滑玻璃的脚一滑,他整个人便从房顶上摔了下去。
水淼和云姨,看见重重摔在地上的男人,有一瞬,他们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漆黑一片了。
安静了三秒,云姨发出一声惨叫:“大少爷,大少爷……”
“三哥!!!”水淼惊叫着扑过去。
皇甫御躺在地上,有一瞬,连挪动一下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好一会儿,眩晕的脑子终于有些意识了,他艰难的爬起身,想要继续爬上去,却被水淼一把拉住:“三哥,现在太危险了!!我们先进屋,不管什么,明天在处理吧,三哥!!”
皇甫御只是抿了抿薄唇,暴风雨中,用很冷漠且低沉的声音,命令道:“放手!!”
“三哥——”水淼不仅不放,害怕房盖被大风掀下来砸中人,他拖着皇甫御往主宅走。
“是啊大少爷,屋子吹坏了,可以再修,再建,不急在这一时啊!身子要紧啊!!”云姨已经哭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皇甫御眸光一寒,在要甩开水淼,不顾一切爬上去的时候,他只听见“咚”的一声,一块玻璃屋顶掉在他不远处的草地上,四分五裂。
愣了愣,随即他情绪愈发的激动:“我的玻璃房!!你们放手!!再不订,房子彻底没有……”
了!!
然而,不容他将话说完,精致漂亮的屋子,突然“轰~”的一声,被大风吹的全数倒塌。
皇甫御看见房子塌掉的那一瞬,里面的蔷薇花被压的支离破碎,他的呼吸都险些停止了。
安静了一会儿,随即他发疯了一样的尖叫,冲进屋子里想要把里面的花端出来,却被水淼和云姨,还有保镖死死拉住。
那一刻,不管皇甫御如何挣扎,不管如何拳打脚踢,他总觉得自己无法挣脱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准备了三个月的玻璃花房,化为乌有。
这场风暴雨,愈演变愈激烈,皇甫御全身好像虚脱了一样,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他无力的跪在草地上,望着房子发呆。
水淼看见皇甫御这番模样,心里难受死了。他跟着跪下,几乎快要哭出声音的劝道:“三哥,大不了以后我们帮着你一起修建,一座房子而已……”
伸手去拉皇甫御,想要将他扶起来的过称中,他听见皇甫御绝望、无助、自责的呢喃。
雷雨声很吵,很闹,很激烈,雨水极其的大声,而皇甫御的喃喃自语,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无力,可是还是格外的刺耳。
他说:“五天之后,是她的生日,我答应过她,送她一座漂亮的玻璃花房。”
他还说:“认识她二十五年,我却从来没有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一件她想要的礼物,就连最廉价的一个蛋糕都没有送过,可是她每年都会送给我……今年,我只是想送她一座花房而已,我却办不到,水淼,我是不是越来越没用了?!”
“……”水淼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玻璃花房彻底被吹塌了,皇甫御推开水淼,佝偻着身体,艰难移动着步子跨入残骸堆里,用手将压在蔷薇花的玻璃捡开,然后一盆又一盆将蔷薇花端出来。
那一瞬,水淼从来没有觉得,一切都显得高大、孤傲、冷漠的三哥,竟然像个老人一般,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颓废,连个侧影都弥漫着浓郁的悲伤,与无可奈何。
原来,再坚强,再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爱情面前,依旧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摇尾乞怜,那么的不堪一击。
深深呼吸一口气,他犹豫了下,才跟着走过去。
看见皇甫御赤手去搬开玻璃墙壁,手掌被尖锐的玻璃划破,献血溢了出来,他低声说道:“三哥,几盆花而已,不要捡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全部压坏了,恐怕我死了,再见到她,她都不会再理我!”皇甫御说。
“……”水淼听着,最后鼓足万分勇气,“三哥,其实……苏静雅没有死,我和赵哥这次去樊城,遇到她了!”
“……咚~”皇甫御手中搬着的盆栽,重重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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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
酒吧。
晴语撞了撞正在面无表情调酒的苏静雅,用眼神示意了坐在角落,很最贵,很冷漠,很帅气的男人,她压低声音询问:“小雅,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又来了!!哎哎哎,一整晚,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看呢!!他到底是谁啊?!你确定,真的不认识他么?!”
苏静雅瞥都没瞥皇甫御一眼,使劲摇了摇手里的调酒杯,呼出一口气,懒散地回答:“嗯~,不认识,目前的第一手可靠资料:长得帅是帅了点,但是,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脑子极不正常的男人。你喜欢?!我介绍给你认识?!”
说着,她对着晴语勾唇一笑。
晴语一听,撇了撇小嘴,幽幽地说:“他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你没看见他除了你,对每个人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样吗?!咦~,我才不想被冻死,变成标本呢!哎哎哎,小雅,你看,季菲那小sao货,端着酒朝那男人走过去了!!!啊啊啊……小雅,那帅哥,居然泼了季sao货一脸的酒,简直看得我太爽了!!啊啊啊啊,小雅,季sao货马上就要使出夺魂连连哭了,啊啊啊啊~,小雅,我擦啊,季菲那sao货被帅哥的保镖‘请’出去了!”
从头至尾,苏静雅只是淡淡听着,完全没有丝毫兴趣,以及表情
调好一杯鸡尾酒,她礼貌的递给顾客。
正当调第二杯的时候,服务生突然将一支包装得极其精致的玫瑰花,递在她的面前,冲着她暧。昧的眨眼睛:“小雅,八点钟方位的男士送的,最近桃花不错哦,有人,又要吃醋了!”
苏静雅本来很不屑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死死落在镶嵌在花瓣上,在五光十色灯光中,闪闪发亮的钻石上,她抿了抿嘴,本来条件反射的一句豪气万千的“还回去,让那无。耻的色。狼……滚——!!”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皇甫御坐在角落,双。腿交叠,看着明明在调酒,眼睛却已经死死落在玫瑰花瓣的钻石上面的女人,他不由的勾了勾唇,动作很儒雅、慵懒,笑容很迷人、帅气:果然如赵毅调查的情况一样,失忆是失忆了,却真的变成了一个小财迷。
嗯~,贪财也好,反正他什么都没有,穷得也只剩下钱了,让她慢慢贪好了,反正……他不介意。估计、大概、也许、一定,等她把他的财贪光光了,就会恋上他的色了。
端了酒水,皇甫御缓步靠过去,步伐很懒散,他走至吧台前,瞄到她那迸射出金子般的光芒的小眼神,还落在玫瑰花上的钻石上,皇甫御邪恶地勾了勾唇,问道:“喜欢吗?!如果喜欢,我每天送你一大卡车玫瑰花,你说我应该在玫瑰花瓣上镶嵌蓝宝石好呢?还是红宝石好?!抑或是绿宝石等等其他宝石?!”
当然了,不得不说,皇甫御很会把握主流,揪住重点,一下就掐死了苏静雅现在的死穴……
嗯,也当然了,苏静雅一听皇甫御的话,脑袋里,立马蹦出四个字:不错,钱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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