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也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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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也是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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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的白马王子

我只好收拾了书本笔记往外走。这个人;有意无意地都要成为人们的焦点,通过无视规章制度和常理这个法子。

我怀疑;他的眼里有没有规章制度和常理这回事。

“小多;你走这么快干嘛?有急事吗?”大蒙一路跟在后头,嗓门依旧洪亮。

我只好转身给他做个‘嘘’的手势,并且瞪他一眼。

很快我们走出图书馆,我放慢脚步;他来到我的身侧;俯下脑袋凑到我的耳边悄声说:“想念我没有?你还没答我。”

我驻足,无奈:“现在不必说悄悄话了。”

“想念我没有?你还没答我。”他于是朗声重复道。

“还行。”我敷衍。

“还行……是想念的意思喽?”他仍然追问。

“……”我沉默。

“我有礼物送给你。”他把手里一直捧着的一本东西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本大红色硬纸板封面的A4大小的本子;右上角还绑着个粉色蝴蝶结。

“这是什么?”

“这个假期画的作品,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是嘛。”我接过本子;有点儿好奇;他的画我虽然多数看不大懂,但即便看不懂不知怎么总有些部分能牵动你的心,很特别。

我扯掉蝴蝶结,翻开硬纸封面,白色的画纸上是扑面而来的好大一幅人物的脸部特写,好突兀的特写,眼睛,鼻子,嘴巴,下巴。

那双眼睛亮得晶莹剔透,即便在这样死板板的画纸上却像直看到人的心里去;还有那张嘴,嘴角上扬,肆无忌惮,勾出异常奇特的弧度,那弧度似有生命般随时就张扬出不一样的情绪……

这幅画,我看得懂!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嘴巴咧得大大地笑。

“这是……”我迟疑。

他重重点头。〖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这是我吗?”我仍不能相信。

这无疑是一副精彩极了的画作,画上的脸似曾相识,似曾相识的眼睛,似曾相识的鼻,嘴,还有下巴……相似极了。

但……我哪里极得上她一半的精彩。

我合上本子,继续往前走,沉默着。他大概在等着我的评价,但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我甚至不好意思再抬头看他一眼,脸上微微地发热。

“后面还有,你不看吗?”大蒙说。

“嗯,回去慢慢看。”我望着脚尖答。

“好。”他说,“那现在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

“我买了几张DVD,来我的房间一起看,小多。”

“……”

“不行吗?”他长腿一伸人就转到我的身前挡住我的去路,我只好停下脚步抬起头。

“小多,你都不来看我,你该来我的地方看看。”他隐去脸上的阳光灿烂,现出不满的神情。

“大蒙,我……”我迟疑,“我会去看你的,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他闭合着嘴唇不说话,那双漂亮精神的眼睛此刻就一眨不眨地盯住我,仍带着点儿不满,但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好一会儿,我觉得我的脸几乎被盯出个窟窿来,他终于开口:“那我们现在去喝茶,告诉我你的旅行,和我分享。”

他转身,十分有力地拉住我的手就大踏步地朝对面的咖啡小馆走去。



我大略交待了那两天的旅程,包括我原先准备一个人旅行,后来杨恒加入,过两天觉得累了就中断旅行回来,都老老实实说给他听。但这之间的吵架,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都不讲,有些混乱的心情不是该拿出来公之于众的,这种分享也不是好的分享。

大蒙问我要电话号码,说假期在外想打电话才发现竟然没有我的号码。

“平时想见你就能找到你,没想过打什么电话,放假期间才发现……”他狠狠挠挠后脑勺,头发挠得乱飞,“难怪那恶棍不给我你的号码,原来是自个儿找你去了,看我不揍烂他的屁股!”

“他只是不放心我一个人,我在这儿的安危多少成为他的负担。”我说。

“往后去哪儿我陪你,谁要他操心你的安危呀,叫那兔崽子歇着去!”

叫那兔崽子歇着去……

我把那本沉沉的画本捧在胸前,舌尖重复那句话。

***

回到宿舍后,我在桌前摊开画本,仍旧翻开在第一页上,看得出神。那画儿吸住我的眼睛使我不得不牢牢盯视它。我想,是因为他的绘画技术太出色的原因吗?还是……我的模样真的那么栩栩如生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才能画出这么如有生命一般的面容来。

我也可以这样被人牢牢地锁在思维里,记忆中,心坎上么……

这个想法使我的心跳变得有点儿急。

我站在书桌前良久,甚至不能动手去翻开底下的一页。

***

敲门声使我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已变得十分昏暗。敲门声仍在继续。

我应声:“进来。”

我和衣小睡了会儿,看窗外的天色,大约睡下有一个多小时。我从床上坐起,等待身体也从睡眠的困倦中苏醒。

门被推开,杨恒站在门口,他顺手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屋内变得明亮。

“在睡觉?”

“嗯。”我应。

“饭好了,来吃吧。”

“嗯,一会儿就来。”

这些天多数是他在做饭,他不像往常那样还没到饭点就催我开火做饭等吃,却在做好饭之后唤我过去,莫名变得勤快,我不知道他的这一点变化为着什么。

我仍坐在床上,身体懒懒的想在苏醒一会儿。他还在门口并没有先回厨房去,却把头转了个方向盯着什么瞧。

那边是书桌。

书桌上是……头脑中某根筋被狠狠拉扯了一下,身体瞬间苏醒。

他已站到书桌前,看着那上面摊开的画本。

我放弃任何风驰电掣的动作去阻止他,显然再怎么快都已来不及。

他看着那页面,并不发表任何评价,好久,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放上一只手,翻动纸张。他背对着我,我望不见他的脸。他的人没做多余的动作,他的背没有表情,我看不见他对那些画有什么感想,或者……没有任何感想。

我穿上鞋,来到他身后。

“走吧。”

“哦。”他转过脸,那表情波澜不惊,“我以为那小子只会画些歪歪扭扭的东西糊弄人,没想到基本功还挺扎实。你给他做模特?”

“没有。”我答,“我不需要坐在那里给他画,他把我记得很清楚。”

他挑一挑眉,把眼睛转回画纸上,摊开的那页是一副更写实的画作。

仍是特写,人物比第一页完整许多,也温和许多。画中的人头发乌黑,手托下巴眼睫低垂,是在打盹儿。那是一个侧面,齐耳的短发被整齐地摞在耳后,以手支颐,小心翼翼地,她很不安稳地打着瞌睡,随时会因为一点儿细小的动静睁开眼睛。

他一定是某次在等我的时候看见我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了。

“他说这是他在想念我的时候画下的。”我补充。

“你信他说的?”他把视线收回,看向我。

“为什么不信?我信我看见的。”

他嘴唇微动,大约想说些什么,但终归把双唇抿紧了,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同吃饭。

一同吃着饭,就像一家人。其实,一开始就是这样,并将一直这样下去……类似一家人。

***

心安静下来,日子就过得快了。

一天比一天更暖和。5月中旬,白日里只着T恤也不觉到凉意,爱美的女生早早换上短裙热裤。

大学已经停止上课,进入最后复习备考阶段。有大半个月时间备考,我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里。平时清冷的图书馆这些天变得拥挤,甚至时而出现来晚了找不着空余座位的情况。我们到得越来越早,位子就能霸到。

我照着考试范围在成堆的资料中划重点,翻来覆去地默念,试图理解那些难懂的长而又长的句子,实在理解不能只好默念一百遍死记硬背。

“也不怕得关节炎。”对面的嫚婷幽幽地飘来一句。

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个热裤穿到大腿根的姑娘袅袅走过。

“你是看资料还是看美女来的?”我把视线移回成排的蝌蚪小字上。

“平时哪里见得着这么多人,这图书馆都快挤成菜市场了,”她背靠椅子,十分严肃地把视线缓缓扫过人群,“观察人群,一年一度的绝好时机。”

我默默摇头,小声念着句子,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

“你的白马王子又来了。”对面的嫚婷说,口气略显无奈。

我没抬头,继续念念有词。

耳边感到压力,那是距离靠得太近所感到的那种压力,注意到时,大蒙的脑袋已由身后探过来,几乎贴在我的耳侧,口中念出一连串资料上荧光线划出的句子。

“你到这边来。”我拍拍桌角。

他磨蹭一会儿终于像往常一样转至桌旁,坐在边沿上。

最近,他有时会有意或者无意地靠得很近,这使我感到紧张,虽然并不近到有任何肌肤的接触——除了有时给他拉住手——但照这个趋势下去,很可能哪天就……我该不该提醒他叫他保持距离?比如刚才那样就有点儿太近了……

哎,我微微晃晃头,他又没真的干什么,做人不能太小家子气!只不过,只是……我再看他一眼,此人表现得跟个热恋中人似的,我时而就怀疑我是否遗忘了什么重要的时刻,比如某时早已同他山盟海誓?

“你们画画的都这么闲?不用考试,也没有作业吗?”嫚婷敲着笔杆子问道。

“知道么,我想杀了考试这玩意儿,如果它有命的话。这混帐东西儿几乎占据了多的所有注意。”

“多是谁?”我无奈。

“我还是觉得这样叫着更……方便。”他把脸转向这边,一本正经。

“最后一次,要么好好说我的名字,要么我们互叫全名,拉蒙。迪博斯克。”

“好吧,小多。”他改口,随即站起身,“和大蒙吃饭去。”他抽出我手中的笔,抓起椅背上的包,拉过我的手把我从椅子上带起。

“等等,”我看嫚婷,“走吧?”

嫚婷却慢条斯理地挑眉:“考试没命我还有命,并且还没活腻……”

“好极了,嫚婷美人儿。”那嗓门再度失去控制,就差没吹上一声口哨了。

一唱一和,这两人!

下一刻,我已被带着穿过一排排桌子,跟随他的脚步绕过高高的书架,踩下长长的楼梯,来到图书馆外。

外头阳光灿烂,身旁的人也灿烂如阳,那握住我的手有力而温暖……我深深地呼吸,生活本该这样的不是吗……

生活本该温暖且灿烂,如果我的眼里不去看见天边的那一抹黑色,那抹黑色总使我感到一些不安。

即便我极尽所能缩短在宿舍逗留的时间,但同一屋檐下,我始终无法不去看见他,他不来图书馆,长时间占据厨房,在那里把电脑敲个不停。他的变化显而易见。

他的焦躁,伴着某种怪异的不安随着夏天的来临逐渐变得严重。

32流口水的猫

考试临近;人也愈发紧张,老师给出的范围太大;准备不过来;单单根据往年的考题来查找资料都费了不少时间。时间不够用,图书馆闭馆后我回到房间仍然继续复习。

夜深,手边的巧克力早已耗尽,肚子咕咕叫;我推开椅子起身;脚步在跨出之前又止住。不知杨恒休息没,他或许还在厨房。

但两秒后我还是拔足来到厨房门口;灯果然亮堂堂的透过玻璃格子照出来。那又如何,在就在吧;躲得了一时多不了一世。我推门入内。

那一瞬间我本能地摒住呼吸;接着,我捂住口鼻冲去阳台口把门打开,再到窗前把窗扇推至最大限度,把头探出窗外大口呼吸。

转过头:“你疯了吗!”

我过去把他衔在嘴里的香烟扯下扔进水槽里用水冲灭。

“你想干什么?把警报器弄响叫整栋楼的人陪你去外面站着吗?叫保安过来把你踢出宿舍是吗?”

呛人的烟味使我呼吸困难,火气也直窜头顶。屋内禁止吸烟,这是学校的明文规定,他手边的水杯里却已堆满一摞烟头。

他不以为然,拿起啤酒罐咕噜咕噜地喝,喝完捏瘪了随手往垃圾桶里扔,罐子‘嗵’一声撞到墙上落在垃圾桶外。

“来得正好,我刚编了个新游戏,你来玩玩帮我测试一下。”他把电脑推了推,推到我身前。

“你不用考试吗?不复习整天编游戏?”

“考试和编程有冲突?”他抬头眯细眼睛看我,好像灯光多刺眼似的。

我这才发现他脸上浓重的倦意,那模样好像熬了几个通宵似的。

“你怎么回事?熬夜编游戏?然后再打算去考场上睡觉吗?”

他不理睬,把电脑拉回去,视线再度落回屏幕上,“我自己测。”手指就往键旁上敲敲打打。

“你……”我咬牙,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到他手肘边的烟盒,里面还剩有几支,索性抓过来揣进口袋。他瞥了瞥我,没说话。

我去灶台边给自己烤了片土司,抹上黄油就着牛奶吃。

“暑假你打算怎么过?”他头也不回地问。

“回国。”离开这里。

“我在伦敦有个实习机会,”他说,“你想来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

“我打算回国。”

“回去干什么?”

我沉默。我没有什么计划,唯一的计划就是离开这里。

“这个机会不错,你可以在媒体部门做,我帮你问问看。”他又说道。

“不用了,我回去。”我再回答。

他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把眉毛皱成团看着我,神色恼怒:“从早到晚扑在你那堆复习资料里,忙到饭也不回来吃就为了考试得个优等?给你推荐实习机会为什么不要?把那些东西塞进脑子里到底干什么用?你不想弄明白——”

“我笨,弄不明白!也不要去你那个伦敦大公司丢人现眼,你以为我怎么考到这里来的?”我的心头火又起,如今只要面对他心情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我就用这种最笨的办法死记硬背,搞得懂搞不懂不是重点,看到问题会答就行了,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考优等达到分数要求,考到这个该死的学校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吃尽苦头来这里。”

我握紧拳头愤怒地望着他,准备面对他的怒火,但他并不起身和我发更大的火,只怔怔地看着我,整个人累极似地颓下去,声音也低下去:“为什么,搞成这样……我不是想和你吵架。”

我的呼吸依旧急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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