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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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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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谦听他说到这地步,便也点头作罢。
    当于大司马辞出宫去之后,景帝长叹一声,冲着兴安太监说道:“恐怕,朕误了如晋。先前如晋说过一句元曲里《琵琶记》的戏词,‘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当时不解其意,今日才知忠良。”
    兴安听着不明所以然,怎么丁如晋成了忠臣?先前不是都归为英宗一脉,是因为景宗念着丁一敢跟他真话,才没下手弄死他的么?前日才凑齐了银子,交与那素缟堂去办,这下皇帝又说丁一是忠良……
    景帝并没有发现兴安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他自顾着叹息:“朕本以为,丁如晋是不食周粟,故之才以科举为名辞官的,今日方才知道,朕怕是错了啊。丁如晋若不以科举为名,就不能辞官,不辞官,安能不授爵?”
    这倒是实情,丁一如果在朝里做官的话,石亨这在土木堡里把军兵败尽,落得单骑逃回的都封伯了,就凭丁一在土木堡的战功,如何封不得爵位?再凭他迎回英宗——这可不是历史上一年后,也先无奈送英宗回来,而是生生从猫儿庄大营杀将出来的,如此安能不封侯?
    封爵,就无法回避过英宗这位囚在南宫的太上皇。
    于是景宗登基在法理上的合法性,将重新被提起。
    “爷爷,丁如晋不见得……”兴安忍不住在边上进言,但他没说完就被英宗打断。
    “你懂什么?传令下去,厂卫于南京人等,全力协助安全衙门办差,不得有误!若丁如晋有什么不测,哼,朕要这班奴才何用?”说罢景帝就拂袖背手而去,留下兴安在那里,不知所措。
    景帝不见得突然间就智商下降,也不见得他就真的觉得丁一完全是为了不让他难做,才辞官。而是在个人的喜好与皇权之间,他做了一个选择,正如英宗扶植默许王振,去镇压大臣,而压挤出大臣手里的相权一样,景帝认为,他同样也可以通过扶植丁一来达到这样的目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幽怀恨无句(十六)
    如果在丁一听话的前提下,景帝也不介意给予他当初王振的权力。
    因为现在想要通过扶植厂卫里的太监或是锦衣卫头目,来跟大臣争权,是不可能的了,王振之威至今犹记,文官集团在这一点上面,是防得很紧的,除非景帝想跟他们撕破脸,否则的话想都不要想。
    丁一就不同了,他是士林中人,不会一开始就引起大臣的强烈敌意。
    而景帝也不怕丁一扶起来以后不听话,正如王振一样,没有英宗,他什么也不是。
    当丁某人站在整个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之后,他若敢不听招呼,那景帝捏死他,要比现在容易一万倍——权力大、办事多,就意味着得罪人多、出错的地方多、要找由头发作也更为方便。
    帝王心术,便是如此。
    皇帝和大司马都点了头的事,那五百军士调入亲军的公文,当日就发往南京了,而这公文还没有出达南京的时候,厂卫监视雷霆书院南京分院的文书就先到了,说是丁一恐怕重创,无法视事。
    于是景帝派了太医,当即命其前往南京,并又派了太监,带了许多补品之类带去赐给丁一。
    又过了两日,丁一的奏折就上来了。
    于谦请景帝追回太医和赏赐,因为丁一又没什么事,根本就不必如此。
    景帝却拒绝,理由是丁一是为了大明而受的刺杀,身为皇帝,他不能让有功之臣心寒云云。于谦听着脸色有些不好看,当了二十年侍郎的于大人,什么宦海风浪没见过?景帝想干什么,于谦已猜到七八成了。
    但他所能做的。也只能希望丁如晋,足够明智,不要踩进这滩污水里来。
    这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事,现在的士林,可不比明末的士林。
    现在的文官集团还是很有点风骨的,例如敢于随驾亲征的首辅和尚书,他们会不知道在王振那个军事负分的家伙指挥下,会弄成什么样?就算他们不知道,不是还有数征安南的英国公张辅么?这怎么也是专业人士,就算没想到二十万大军全没。也该推算出惨败的下场。但首辅和尚书他们都没有如明末东林党的钱某人一样,嫌水太冷不敢殉国,他们仍是随驾而征最后殉国。
    丁一要敢踏进来,绝对是没有善终的,这不用大约和几乎。就是绝对。
    但于谦最终还是没有给丁一捎上只言片字。
    甚至他还告诉李贤和商辂,不要去提醒丁一这件事该如何选择。
    “让他自己去决断。他不是容城的丁秀才。他如今是名动天下的丁容城。”于谦用这个理由说服了李贤与商辂。
    他这么做不是无缘故的,因为现在丁一不论怎么干,只要他于某人在,总终还是能兜得回来的。但于谦不可能事事去为丁一保驾护航,所以让丁如晋自己去体会宦海凶险,不失为一个历练的机会。
    但对于丁一来说。他不是这么想的。
    “若真的出于师生情份,怎么也得提醒我一声。”他按了按桌上的两封信,那是李贤和商辂写过来给他的,笑道。“大兄二兄,终归还是写信过来,提点我要慎重,二兄狡猾些,说君恩如海粉身碎骨无以相报。只要我不太傻,总归还是能想明白的。我的好先生呢?嘿嘿!”
    进京路过南直隶的丁如玉,就和她麾下一同上京受赏的战士,宿在雷霆书院南京分院,她的凤翅盔就放在案上,一身的甲胄坐在丁一旁边,那如瓷娃娃一般脸上,略多了些风霜,眉目中更增了几分英气。
    她听着丁一的话,笑了起来:“这些,奴奴是不懂的,少爷却要想清楚才好。奴奴听说,英国公府那位,但是对这些颇为在行,要不,奴奴上得京师去,便去请教她一番?还是请她轻移玉趾,来这里跟少爷盘桓细谈?奴奴不在少爷身边,没人给少爷叠被洗脚……”
    “打住!”丁一受不了了,“求你了,如玉,你要不就把甲卸了,去洗个澡再说好不?要不你这样全身披挂,作小女儿状,我感觉再跟你说上两句,会精神分裂好吗?”丁如玉不单内着锁子甲,罩了战袍,外面又着将校齐腰山文甲、兽口吞肩之下是铁叶臂缚,下着铁叶战裙,脚蹬铁战靴,腰悬战剑、箭壶,摘了弦的长弓负在身后。
    就是丁一千百年后在博物馆里见着的万历年重甲军将的装束,似乎也没这么夸张,这是身披两层铁甲啊,随时要上马陷阵的作派,偏偏她摘下头盔露出那张瓷人儿也似的俏脸,口称“奴奴”,说话时还要吐个舌头鼓下腮帮子,丁一真的感觉要精神分裂掉。
    “少爷嫌弃奴奴了!奴奴不依!”她竟靠来抱着丁一手臂,撒起娇来,“奴奴要带兵嘛,总要以身作则的……”。
    这一撒娇,全身铁甲的甲叶“哗哗哗”地响,丁一真的感觉要疯掉了,气得捏住她那雪白脸蛋,对她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明威将军!少爷现就命令你,马上卸甲洗澡更衣再过来陪我说话!别给我扯什么要带兵,要不你带人宿到大营里去!”
    丁如玉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要哭起来样子:“少爷好凶……好吧,奴奴这就去更衣。”
    她很开心,看着丁一为她而着急的模样,这就是她要当官的根源,让丁一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让丁一的心思,花在她的身上。这是她的少爷,不与别人分享的少爷。她对刘铁说的什么容城的宅院现在比以前大了许多之类的,压根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少爷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园。
    她走出了丁一的书房,凤翅盔抱在怀里,手扶在剑柄上,沉声道:“左右何在?”
    八位同样全身披挂着了两层铁甲的高大女兵躬身抱拳:“职等在此候命!”
    丁如玉点了点头,对那八名亲卫说道:“随本将来。”
    “诺!”
    一路之上,丁如玉不断下达着命令:“哨卫可已安排?”、“不得无故外出,违者立斩……”九人行动之间,甲叶“哗哗”作响,肃杀之气,便在这四月天也教人生出寒意来,若不看着面目,安敢信将军竟是女儿身!
    这是属于丁如玉的两天,她不是天然呆,并不需要丁一陪她去游玩嬉戏,她换上家常的衣裳,侍候在丁一身边,静静地看着丁一谋划着以后的进展,她也没有兴趣去发表什么意见,她甚至跟随丁一去国子监被邢学士考校。
    邢宽开始看着丁一带了一个俏丽书童同来,开始是有些不满意的,他又不是张和眼睛不好,邢宽一眼就看出丁如玉是女人了,只不过他也知道先前跟随着丁一的刘铁,又派出去任事,加上丁一遇刺,现时出行都是数十护卫跟随,只怕这女子,也是剑客一类的人物,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但开始看不太清楚的张和,后面转身看清了,脸却就黑了下来,开始冲丁一发作起来:“如晋,你也是读书人,哪有带女子进国子监的道理!你以为这里是丁家书房,还来个红袖添香么?”丁某人一时倒是不知道怎么答了,因为有没有先例,丁一哪里知道?
    本来正想答上一句“有教无类”之类的话,一直静静侍立在边上的丁如玉却就开口:“张先生,国子监女子是否可进,我便不知道,但依我看来,县学里女子是可以入得去的,想来国子监,也无不可。”
    张和如同被火上加油一般,气得咆哮了起来:“放肆!国子监安是县学可比……”但马上他就发觉不对了,改口向着丁如玉质问道:“你说什么?县学女子可以入内?何处县学竟如此不堪?”
    丁如玉微笑道:“许多县学都可以,河源等县沦陷,贼以县衙、县学据守,又掠富户、官吏为质于内,于是我提刀领兵入内,割了他们头颅,救了那县学里的官吏、百姓。禀报军情战事的奏折上写得分明,朝廷诸公似乎也没有斥责。噢,忘记跟张先生说,每到光复县城,我的营盘便设在县学里,因为总不能去县衙夺了治民官的公事房使用,而军兵必须在城里肃清流贼,官军士子百姓,其时无一有异议。”
    邢宽连忙扯了扯张和,但后者似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她终究不再是那个丁家的小丫环了,也不只是过世的江湖大豪的弟子,她是统军光复数县、斩首以千计的明威将军丁如玉:“若今后有贼祸民,据县学而守者,则我只好围而不入,派快马来请先生前去破敌。”
    丁一看着哭笑不得,连忙对如玉道:“如玉,太过了,张先生是我敬重的前辈。”但现在他也只能说到这地步,毕竟丁如玉也是朝廷任命的明威将军,在家里他们怎么相处是一回事,出得来外面,不说丁如玉本就没错,就算有错,难道他可以直接喝令丁如玉向张和道歉么?
    邢宽抬手一揖笑道:“却是丁将军当面,失礼!”(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幽怀恨无句(十七)
    邢宽本是没说话先显着笑的面相,此时更是抚须笑得如弥陀佛一般,却说道:“原以为将军必是魁梧更胜男儿,身长九尺,臂能跑马,如此人物方能于贼乱之中,斩将夺旗解民倒悬啊!”他再次扯了扯张和,又冲丁如玉笑道,“却怪不得节之,安知道丁将军竟如画中人一般?若非将军说破,便是老夫,也实在猜不出来!如晋,千错万错却总要归到你头上,待丁将军离了南京,你是逃不了罚酒三杯的!”
    张和有点耳赤面红,偏了头举手一揖,却是道:“是为百姓故,和失言。”别说这年代男尊女卑的关系,单是文官武将的分别上,别看张和无官在身,人家可是进士出身,还是状元之实,四品武将又如何?此刻有错就认,虽说还有点不情不愿,但也算磊落了。
    丁如玉陪着丁一来读书,却也不是来打脸,倒也就还礼揭过这一节,只不过丁一脸上有些尴尬,心里却乐开了花。回了书院,捏着如玉的脸可劲地揉着,笑道:“平日里张先生把你少爷训得唯唯诺诺的,想不到一遇上小如玉,倒就叫他吃憋!哈哈哈,来,让少爷奖励你一下……”
    这招实在用得太滥,还没等他动作,如玉一下子就挣脱了他的狼爪跑开了,却是跺着脚骂道:“少爷好坏!整天欺负奴奴!”宛如当初在容城那小宅院里一般,他是她的少爷,她是他的如玉,他们都拥有着彼此。
    看着如玉跑开的身影,丁一却不禁眼角一热,他又不什么处男,前世也是颇有些经历的男人了。哪里看不懂如玉对他的意思?但他已觉得自己对不起天然呆了,如何又能再拉上一个丁如玉?三妻四妾自然是男人所愿,可是当真的对一个人有感情时,至少丁一无法如此自私的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要他放手,却又不舍,也许,就现在这样吧,他不愿多想下去。
    丁如玉离开南京的时候,本来是硬要将身边亲卫留给丁一的,魏文成和刘铁包括徐珵在内。都劝说她不要这么做,因为杀手这次失败之后应该短期内不会再向丁一出手,倒是很可能会向丁如玉或是容城里的柳依依、天然呆这些丁一的家人展开刺杀。
    但谁也劝不住她,战阵杀出来的将军,鲜血染出来兽袍。自有大将虎威凛然。
    最后还是丁一的一句话:“你家少爷还没沦落到得你来护我周全的地步,怎么。我的话你也听不下了么?”才让她老老实实带着亲卫上京师而去。
    徐珵这两日倒是出了不少馊主意。对于景帝赐予护卫的事上,一会又说皇恩浩荡,安能不从?就是鼓吹听从景帝召唤,上书表忠心;一会又说不如致信于谦,求一妥善之法,却是想着他自己当时揣摩皇帝心理。然后提出南迁,被文官集团弄到声名狼狈的事……
    此时随丁如玉离开之际,犹是对丁一道:“先生,此事重之又重。不可不慎啊!”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一路送出了南京城,却没有再和徐珵商量这个问题。
    一心要抱大腿的徐珵看不清楚,不代表丁一就看得清楚,这是皇权与相权的较量。
    但是丁一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景帝这不要脸的,好不了几年了。
    听景帝的,必定是错,就算现在没错,将来也是错。
    所以他打定主意,这趟的糖衣吃掉,下回若是炮弹,就送回去。
    五百亲卫,五百个大明出钱出粮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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