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欠钱的人,实在破家都还不起,就别给他,不要弄出把人逼得家破人亡的事。”
不是丁一有什么白莲花一般纯净的灵魂,而是他总共就那二十三人,加上马埃岛的二十五人,不到五十人,曹吉祥和文胖子还潜伏在马哈茂德的身边,还有七八人渗透到城卫军里面去,黑色闪电倒是有二百来人,也只不过装备着冷兵器;五百多个新招募的黑人少年,连服装都没有,别说兵器了。真正可靠的也就是那三十余名特种大队的老兵,在庞大的木骨都束城里呆着,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丁一尽量还是不想露出爪牙。
但是丁一做得有些过份了,他这样的章程之下,加之还不时派人散发给城中乞丐、贫苦人食物,让租界的明人,看起来象是富足而无害的群体,如果不是哈桑他们不时到租界拜访,只怕侯赛因他们都很难抑压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而在四月底的这个晚上,终于有人试图来尝试这么干。
那是一伙输了钱的赌徒,他们在离开赌场之前聚在一起商量起来:“明人最是老实,连讨账都不会,都是雇人来收账,怕他们做什么?大家随我一起冲出去!把那些管欠条的人打倒,把咱们的欠条都抢回来!”一时之间,竟应者如云。(未完待续。。)
第五章 租界(七)
这些赌徒他们在进入租界的时候,就被要求把随身弯刀寄存起来,但是阿位伯人身上,并不缺乏一把小匕首之类的东西。当他们决定动手的时候,就拔出了随身的小刀,向着在赌厅里维持秩序的黑人少年扑去。
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那个黑人少年就被扑倒,只不过雨林里长大的土著,他很灵敏地打了个滚,两把本来捅向他的匕首,便扎了个空。黑人少年扯起挂在颈间的铜哨,用力地吹响,急促的哨音让赌厅里的人们都停下来望向此处。
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这一切都是有应急的预案,马上黑色闪电的成员就出现在这个赌厅里,然后有大约三十人用长枪逼住这一伙红了眼的赌徒;而其他黑色闪电的人员开始疏散赌桌上的赌客。当这个赌厅被关闭之后的五秒里,这十数个疯狂的赌徒,马上被撩倒。
事实上如果要杀死他们的话,大约只需要二秒甚至更少的时间就可以做。
不要忘记,这可是十二人就能用冷兵器把一头河马弄死的黑色闪电。
丁一并没有就这件事怎么为难这十几个赌徒,只有其中一个人除外。
这名赌徒在被控制住以后,向过来赌厅处理这件事的郭劲,吐了口水。
于是他的舌头被割掉,然后戴上沉重的木枷,在租界的入口站立,木枷被支撑起来,他没法子瘫倒,就算他把自己吊死在木枷上也不会倒下。在他的身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阿拉伯和大明文字写着:污辱大明军人的罪行,依大明法律。不可饶恕。
其他十几个赌徒真的没有什么事,除了被宣布以后禁止他们进入租界,并且要求他们分摊赔偿赌厅因为他们闹事,而中止营业的损失之外,连一鞭子都没有挨。郭劲把他们移交给木骨都束的官员时,转达了丁一的话:“他们不过是赌输了,又喝了酒。干出一些蠢事,算了吧。”这让亲历当时这闹剧的其他在场赌客,大加赞叹。
因为明人不但仁厚。宽恕了这些闹事的人;对于当时在赌厅的其他客人,还给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赔偿,当然这些赔偿最后将以赌场损失的形式,让闹事者去背付。不过对于拿到赔偿的赌客。他们显然不关心这个问题。
“明人真的很有信用啊!”他们这样传诵着。“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没有人对那个被放在租界入口站枷的家伙,有什么同情的说法,一句也没有。当然那厮也有自己的亲友,世上多的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但看到那其他十几个闹事赌徒的下场,站枷的家伙的亲友,就集体失声了。
因为丁一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可是阿匐们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他们在出了租界以后。马上就被斫掉了一只手,他们在租界的行为。被视为盗窃。
“看,不要去搞宗教冲突。”丁一对着宝格力这么说道,“这世上,不论什么人,总有好人和坏人的,严守教义的信众,不论什么信仰,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在宝格力下去之后,景帝嘲讽道:“按着你送给那些阿匐的钱物,怕是要占这赌场一成的盈利吧?”
“你得承认,不是所有阿匐都和我们有来往,但对于这伙暴徒的态度,他们都很一致。”丁一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对景帝,“而且赠送出去的礼物,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要搞宗教冲突,绝对不要,等我们去了加拿大那边以后,你一定要紧记。人家爱相信什么,就让他信仰什么。”
景帝没有再说下去,不过私底下跟郭劲、李乐他们闲聊时,景帝却是认为:“如晋很聪明,我想了又想,他是对的。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补给点和港口,没有必要去正面跟这城市对决。”还有一些话景帝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如果有一天,那些阿匐不再正义的话,大约丁一会让正义的阿匐,占据话语权吧?
那个被割了舌头的倒霉蛋,于这热带的城市里,严重的脱水,让他的生命加速流逝。在第三天的夜里,终于死掉了。马哈茂德派了一个心腹过来密会丁一:“这样不太好,其实如果你们把他交给木骨都束,他同样会受到处罚,可以用你们认同的方式来处罚。”
“不,他敢于污辱大明的军人,他就得付出代价。”丁一的脸上不再带着笑,他甚至一把扯住那人的胸口,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逼视着他,“不论是谁,不论在何处,哪怕是马哈茂德,哪怕他正式成为木骨都束的哈里发。你把我的话,一字也不许更改,传给他。”
那人明显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在木骨都束,有人敢这么对马哈茂德说出这样的话。
当马哈茂德听着传话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教那心腹下去,却向曹吉祥说道:“为什么?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就在我身边,随时都可以杀死我啊!他为什么要在我的手下面前这么说?”
已经能进行简单的阿拉伯语对话的曹吉祥听着笑了起来:“因为,你犯了错。很严重的错。不是我的主人,而是我们的主人。若你下次,再犯这样的错,你就不会再犯错了。”死人总是不会犯错的,这是一个**裸的死亡威胁了。
马哈茂德打了个冷战,因为见识过曹吉祥的本事,就在前几天的晚上,有一伙应该是萨利赫派来的刺客,想在茅厕里干掉他。曹吉祥在窄狭的茅厕里,用两把刺刀轻松地干掉了四个刺客。所以当他发出死亡威胁时,让马哈茂德愈更的心惊。
“是的,我们的主人,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他马上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过去,租界里的两百名黑色闪电的少年,一半在赌场里工作、警戒;另一些则在训练那五百黑人少年,直到此时,几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批的黑人少年里,已经有七个在训练中死亡了。
都是训练中的骤死,大抵应该是器官对于训练量不胜负荷而衰竭,导致的死亡。
丁一不得不再三强调:“你们刚来时,教官也没有上这么大的量,慢慢来,不要急。”
但那些把他视为神校暮谏恋纾允呛茏偶保遣欢系丶哟笱盗妨浚踔粮俏灏俑錾倌晗茨裕骸笆俏按蟮纳癜盐颐钦瘸隼矗梦颐敲庥诩⒍觯梦颐堑玫阶鹬兀绻颐遣荒苁谭钫嫔瘢敲次颐堑拇嬖诨褂惺裁匆庖澹俊�
一种偏执的信仰,在黑年少年之中弥漫,渐渐的几乎所有的黑人少年都在暗地里,进行这种迷信活动。而这个结果,使得他们在训练之中,不断地受伤,不断地有人倒下,练死的人员,几乎每半月就有一人。
以至丁一在七月,不得不给他们进行了结训考核,否则他们这么疯狂的加练,早晚会把自己折腾死——当人拥有超乎预期的东西,他便努力地抓紧它,他便害怕着失去,这些少年就是这样,在见识了文明之后,哪怕只是木骨都束的文明,那怕只是租界的“明”字战旗,他们就回不去了,回不去雨林之中,原始的部落。
这一次,他们拖回来了近六十头河马,有十八人战死,五十多人重伤,因为带领他们的黑色闪电,在小队的指挥上,远远不如那些山地特种大队出身的老兵;而且这第二批的少年,纪律性不是太理想,一旦作战,便会陷入某种类似于宗教狂热之中。
于是丁一只好抽调特种大队的老兵来对他们再次训练。
而在木骨都束城里的赌档,已经有人仿效丁一的赌场,开始对赌档进行改造了。
丁一并不在意,因为那些赌档他们老是想从赌徒手上赢钱,往往都是通过作弊,或是赢多了就赖账杀人之类的手段,来取得他们想要的效果,这就导致了在赌徒的心目里,远远不如租界里的赌场那么公正,那么有吸引力了。
财富,总会使人心动的。
“那是一头大羊!”雇佣兵的首领侯赛因对着萨利赫说道,“阁下,租界的账,只怕有三分之一是交给我在收,还有三分之一,是雇佣其他的混混来收取的!我很清楚那个赌场能赚多少钱!”
在边上的白翼龙插嘴问道:“侯赛因,你要多少人才能拿下租界?”
侯赛因想了想,对白翼龙说道:“那几十个明人只怕不太好对付,不过他们人不多,主要还是那些黑鬼,给我一千城卫军,加上我那边还有二百雇佣兵,应该就可以把他们拿下!”
“不!让马哈茂德去动手,我觉得那些明人不太好对付。”哈桑截住了白翼龙的话头。
萨利赫也认为是个好主意:“当恶徒向我们那堪称义人的朋友挥刀之后,为那义人报仇,便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敬义人!”哈桑大笑着举起杯。
“敬义人!”白翼龙也跟着举起杯子,只不过谁也没有注意,他背在身后的手,冲着自己的心腹做了个手势,那心腹很快就籍故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租界(八)
木骨都束的大明租界里,大明官语的普及水平很喜人。这些黑人土著少年对于大明是充满了憧憬和敬仰,他们不会从自己母语跟大明官话的差异处,去推断出一个结论:华夏文字大抵是世上最难学的语言。他们也不会纠结于为什么马要用“匹”作为量词,而猪得用“头”。
归功结底只有一原因,就是华夏文化,特别是在丁一加入之后的华夏文化,在此时的木骨都束呈现出来,是先进的,是强势,是足以让黑人少年放下他们原先的所知,去接受这新的一切,甚至美化一切。例如丁一告诉他们不要随地吐痰、大小便,当看见木骨都束的本地人这么干,他们会皱眉觉得那是没有教养的行为;而看见郭劲他们有时喝醉了或是没有遵守这条例,黑人少年往往会觉得这很有个性。
毕竟抛下一切原有的东西,用心学习的话,口语总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初生的婴儿,也能在来到人世三两年内就能流利说出华夏的语言了,何况是十几岁的少年,远远要比婴孩的领悟力更强,一年左右的时间,而基于这样的心态,他们很快掌握了华夏的官话。
当白翼龙的心腹过来报信的时候,当值的黑色闪电成员,很骄傲地用大明官话对他问道:“想求见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他们刻意地不说木骨都束当地波斯语或是阿拉伯语,尽管就算在雨林之中。他们多少也能说上几句,毕竟生活在这周围。
所幸白翼龙的心腹是自小就跟着他长大,尽管华夏语言不太流利。但磕磕巴巴还是能表述出来意:“有人要害先生,我得见先生,你快报上去!”
丁一对于白翼龙的心腹来访,倒是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只是微笑地对他说:“多谢你跑这一趟。”甚至丁一是用他在木骨都束学会的波斯语说的,“郭劲,招呼一下这位小兄弟。”他的意思是打赏一点东西。不能教人家跑了一趟空手回去。
“那三艘葡萄牙海船处理得怎么样了?”丁一对着李乐这么问道。
李乐掏出一个记事本,他是个很谨慎的事,身上的事务很多。所以都用密码对每件事做了一个记录,翻到某一页之后,确定没有记错,才向丁一禀报:“回先生的话。已经向那两艘葡萄牙海船发布了悬赏。他们表示如能找到白薯或橡胶,将会来领取奖金;其中有一艘接受了去君士坦丁堡报信的任务,并且约定不论成功与否,都会回来向我们汇报;另一艘则接受了去向大明特混舰队传递命令的任务;
“最后那艘欠下赌债的海船,船上人员已被扣押,从马埃岛过来的水手和船长,昨天就接手那条海船了,他们的意见是尽管葡萄牙人的海船要比补给船小。但是应该在抗风浪性上,要强一些。不过没有水密舱的设计,显得安全性不好,一旦破漏,管损工作会很麻烦……”
这条葡萄牙籍的海船,船长和大副,在木骨都束上岸以后,就一直泡在租界的赌场里,因为这里不但不用担心赢了钱,会走不出去,而且丁一已经几乎把木骨都束城里稍有些姿色的失足妇女都收罗过来,用华夏青楼的规格给她们重新包装了一下,看上去颇有些格调,也更能让来买笑的人,在结账掏钱时心甘情愿。
所以船长和大副在准备离岸的时候,发现他们欠下的赌资和青楼里应付的钱银,已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负担的范围。当然他们企图逃跑,可是怎么可能呢?丁一从他们上岸时,早就盯上他们那条颇为不错的海船了。
丁一点了点头,对李乐说道:“让补给船的船长,开始用葡萄牙的海船训练黑人水手。”
他可没有打算就这么在木骨都束困守,等大明那边的船队过来,丁一向来不习惯于如此被动。如果可以建立起一支小型的风帆舰队,那么他不会打算在木骨都束耗下去。
“先生,刚才来报信的这事,怎么办?”郭劲陪着白翼龙的心腹下去之后,回来有点着急地向丁一这么问道,“是不是我带几个人,混到白翼龙那边的队伍里,直接找机会把哈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