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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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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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可居云远、广西养病,船到爪哇、吕宋,或遇巨风暂驻也无不可,末将以为,广州府,怕是不太宜居。”方瑛看着丁一,很认真地说道,“若先生执意不听末将之劝,也便罢了,但若有所召,切切不可北上京师!”
    丁一不禁皱起眉头道:“何出此言?”
    “两广总兵官杜展之,半月前已奉兵部公文上京师述职,至今全无音信。”
    “噢?”
    “先生谅我,先生是绝世英雄,只是末将还有家小,言至于此,先生保重!”说着竟眼角渗泪,双膝落地,向着丁一磕了三个响头,再不说一句话,转身而出,下了船,带着亲卫上马而去。
    丁一站在船舷,背看着方瑛等人绝尘而去,却对文胖子说道:“叫宫都督上来,我有事要教他去办。”宫聚就在岸上送别舰队,倒是很快就随着舷边的绳梯爬上船来。
    “说。”丁一看着宫聚,只是微笑着说出这么一个字。
    宫聚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脱下头盔,跪倒在丁一面前,苍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象是将死的衰草:“先生,小的一大家口,有老有小啊!先生!宫某对你不住,这条老命,便还与你就是!”
    “嗖!”一把刺刀脱手飞出,刺在船舷内侧,刀柄犹在颤动不已。
    却是丁一看着宫聚拔刀要自杀,一脚就把刺刀踢飞了。
    “我可曾教汝死?”丁一朗声笑道,“周玉章呢?为何他不来见我?”
    周玉章,就是原来孟密安抚司同知,投了丁一之后,改土归流当了孟密知府。
    丁一现在这权势,哪里记得住云远一个知府?再说在阿拉干王国停驻,主要还是补充淡水、大米,教登陆舰上的官兵,吃上久违的米饭。他也刻意地不宣扬,并没有去知会各地首领官佐来见的。但是方瑛来了之后,丁一警醒起来,他却就发觉不对,就想起这位当初他一力保上的孟密知府。
    “小人多有不法之行,周知府要上奏弹劾小人,故之小人把他关了起来。”
    丁一听着真是禁不住的大笑起来。
    宫聚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宫聚这等顾着身后一大家口的人,他敢去行不法事,弄到周玉章要弹劾他?再说周玉章又不是进士出身的官,他明明白白就是丁一这派系的人物,便是要弹劾,也不会是是周玉章来出首。
    “你过来。”丁一冲着远远站在边上的一个老兵招了招手,“雷子是吧?我记得你,随宫都督出生入死的老亲兵了,雷子,宫都督不说,你说不说?”
    这位过来之前就被文胖子他伴着搜了身,真要找把刀自杀都没有,他迟疑了一下,看着自家将主跪在地上,一头苍苍的白发,咬了咬牙,终于做了决定。(未完待续。。)


第七章 狰狞(十一)
    “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雷某,小的参见公爷!”雷子大礼参拜,从贴肉处取出腰牌,双手呈上。文胖子接过之后摸索了一阵,冲着丁一点点头,又将腰牌递给曹吉祥;后者过手仔细看了,也点了点头,却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
    宫聚猛然抬头望着雷子,颤抖着说道:“你、你、你!雷子,你跟老夫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替老夫挡过箭,扛过刀,你,你是锦衣卫?”他似乎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无法接受这视为心腹,待为兄弟的老亲兵,居然是锦衣卫安插到身边的。
    “将军,雷子不曾对不起您。”雷子望着宫聚,毫不退让地回答着,他扯开胸前的衣甲,指着刀伤箭创,一字一句地对宫聚说道,“这么些年,雷子,不曾对不起你。”
    一时之间,宫聚竟无言以对。
    这些刀疤箭创,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便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解。
    “公爷,三十七日前,有上官托信于此,着酌情交与公爷。”雷子这么向丁一说道。
    丁一点了点头对他道:“起来答话。信呢?”
    “口信。”
    “说吧,不用屏退谁了,这些人,若我有事,卖了我他们也不能得活的。”丁一环视着万安、文胖子、曹吉祥一众人等,这么对着雷子微笑说道,“其实宫都督也是一样,只是他老了,老人总会有幻想,觉得自己只要不选。总归不论谁输谁赢,都是有条活路的。”
    雷子听得丁一这么说,便开口道:“闻海上风波甚恶。弟可安好?若无恙,当速赴京,军国事重,大司马积劳成疾,诸公翘首久待汝哉!”他说得极慢,生怕着丁一听错了一个字,说完又再重复了一次。直到丁一点了点头示意已明白,雷子才单腿跪下,行了一个大明旧式的军礼。肃手立于一旁。
    这句口信,连雷子都知道不对,连他听着,都知道和吩咐宫聚办事的人的意思。是相抵触的。要不然的话,也不用等到丁一叫他,还要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把口信传了出来。
    “他们想让宫都督干什么?”万安在边上,向着雷子问道。
    雷子听着,却回答道:“万提督见谅,锦衣卫无向提督奏事之职。”
    “倒是忠义之士。”丁一挥手止住万安,对他道。“不要逼他,就教他全了和宫都督的忠义吧。”他是看得出雷子是不愿说。故意找的这籍口,要不然这当口,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了,好把自己从这事里摘出去,哪还讲究是不是该管的上司?
    “公爷,将军什么也没有做。”雷子又冲着丁一这么禀告,这是替宫聚开脱了。
    丁一点了点头:“学生省得,汝知道周知府被押于何处吧?去领他来见。”
    文胖子马上排了一个山地特种大队的排,跟着雷子去领人过来,以防中间又出现什么变故。
    “老曹,泡茶。”丁一微笑着对曹吉祥说道,坐在甲板上,却没有再去望宫聚一眼。
    锦衣卫的口信,很明显是袁彬所托的,当世之上,用“弟可安好”这样的口气,也就那么几个人,李贤和商辂是不会走锦衣卫的路子,英宗从来就没有这么称呼过丁一,所以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掌锦衣卫事的袁彬所托了。
    这口信是极为滑不溜手的,就算被对头知悉,也捉不住小辫子。
    但丁一很清醒,说的海上风波恶,问的可有恙?其实和方瑛说的是一回事,就是暗示丁一报病滞留;而这口信要比方瑛说得更多些,那就是后半句了。所谓“大司马积劳成疾”,很可能就是于谦已不能视事,被架空;而“诸公翘首久待汝哉”这八个字了,很明显就是京师之中,各方大佬是等着对付丁某人,并且这局看怕还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亨利王子此时也行上甲板来,这本来是他固定向万安学习大明官话的时间,看着气氛不对,他就向万安低声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丁一抬起头看着,却就笑道:“不怕,与他说就是了,这等事,哪里瞒得过?无非是早知晚知,何必让人觉得不被信重?”
    万安就简单地用葡萄牙语跟亨利王子说了一下:“皇帝和我的老师想要在这国家推行改革,这伤害了贵族的利益;他们准备对付我的老师,但是忠于皇帝和我的老师的人,提前把这危险告知了我们,让老师不要去帝国的首都,现在我们在商量对策。”
    本来话到这里就这样了,但万安这人一向就不是什么正直忠厚的人,他看着亨利王子有些不太上心的模样,又跟着加了一句:“或是老师有什么事,土地兼并的问题,总是要解决,那么帝国其他的重臣,必定要召集其他四支舰队,一举荡平欧洲,才有更多的土地,分给底层的民众耕种,他们不会想去开拓新大陆,欧洲这种已有文明的国度,打下来就能用了,葡萄牙,首当其冲。”
    事实当然不是如他所说,欧洲假如能打下来,的确要驱使文明人,要比驱使土著方便多了。但人们是不会甘心被奴役的,肯定是会奋起反抗,一个有文明的地方,从们会想出许多的方法来反抗,比如一把步枪让土著偷去,也许就当棍子用,但落在欧洲人的手里,那就不一样了,正如亨利王子见着战列舰都能偷师学到舷炮。
    而且真的那么好打么?把休达用舰炮夷平就罢了,整个欧洲都用舰炮夷平再重建么?明显是不可行,那么巷战就是一个回避不开的问题,伤亡就会出现,黑鹰都能坠落。明明有可以付出很小代价就能殖民的美、非大陆,丁一得多蛋疼才去弄欧洲那点地方?
    至于士大夫的谋划如果得手的假设,那就完全是万安在吓人了。
    这年代,士大夫能看上欧洲那种在二楼往街上倒尿的野蛮地方才叫见鬼呢。
    听曹吉祥私底下谈起亨利王子就知道了:“那个番鬼学着大明的礼仪,倒是学得快……”
    但问题是亨利王子并不了解国情,他是见过舰队的火力,于是真的就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他向丁一问道:“殿下,您的屋大维呢?您得覆行我们的约定,我想我有必要见一见,您的屋大维。”亨利王子指的是凯撒之死,在凯撒死后,其甥孙及养子屋大维击败安东尼开创罗马帝国并成为第一位帝国皇帝。
    “没有必要。”丁一微笑对着亨利王子说道:“我不是凯撒。”
    周玉章很快就被带过来,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的一伙人被反剪双手,由着山地特种大队那个排押了过来。看上去周玉章的情况并不太好,有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而身上的官袍也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装束一样。
    “容城先生!容城先生!”那些被押着的人里,便有人看着丁一就这么叫唤,“学生见过先生,这等军卒当真是有辱斯文啊!还请先生好好训斥他们!学生已跟他们说过,我等几人,身上是有举人功名的……”
    丁一放下茶杯,对着曹吉祥说:“老曹,你没听见很吵么?要不你跟门达换一换?”门达被丁一留在休达城里了,曹吉祥听着打了个哆嗦,他哪里愿意?立时放下扇着红泥小炉的葵扇,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左右开弓就把那举人扇得腮帮子都肿了,后槽牙都跌了两个出来。
    后面的人见着,再也没有敢开口,曹吉祥方才跑回去对丁一弯腰道:“少爷,老奴有罪,老奴有罪。”看着丁一挥了挥手,曹吉祥方才一把推开文胖子,抢过那葵扇,扇起炉子来。似乎那是他的专利,却是不容别人染指。
    “玉章怎么搞成这样?”丁一起身扯着周玉章,不许他行参拜之礼,把他按坐在身边的椅子上,坐落之后问道,“宫都督说是他行不法事,你要弹劾他,所以他把你关了起来,这事可是有的?”
    周玉章把头摇得拔浪鼓一样,他的口音本就很重,因为受了刑,有些含糊不清,丁一很用心才听得明白:“宫都督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宫都督把我藏到营里,这些人强行入营将我绑了出来,还扇了宫都督一耳光……他们要我招供,说是先生要自立为王,我不肯,就对我用刑。”倒是三两句话就说清楚了。
    丁一点了点头道:“你很好,且下去疗伤。”又对宫聚说道,“滚起来,你的事等一会说,什么时候,四海大都督府的营盘,可以任由他人闯入拿人?”
    宫聚不敢违抗丁一的命令,爬了起来站在一边,低声道:“先生,彼等有刑部的主事在其中啊,又有巡按御史,又有云远提刑按察司的佥事,小人实在是没办法。”
    “先等着,一会再跟你算账。”丁一冷冷地对宫聚吩咐,转过头却是笑容满面向着那在押的人等问道,“哪位是巡按御史?哪位又是提刑按察司的佥事?居然还有刑部的主事,见着本公爷不行礼,无视朝廷法度,是要谋逆么?”
    “丁容城,你不必强辞夺理,下官等人到此,查的便是你企图谋逆的大案!”便有一人挺身出来,用看着死人的眼光望着丁一,“你的事发了,若是识相,随我等上京,念在你也是士林前辈,总归给你个体面周全,否则的话,莫谓言之不预!”
    这就是袁彬口信里提到的,“诸公翘首久待”的事。(未完待续。。)

第七章 狰狞(十二)
    丁一并没有去理会那叫嚣的人,只是笑了笑对曹吉祥说道:“把身份弄清楚吧。”又对文胖子说道,“泡茶。”这等人丁一难道还去跟他分辨?必然是不可能的,不要提各自身份等级之类的事,单说一个时间,丁一也没这么多闲工夫来应付这等人啊。
    曹吉祥极为晦气地把葵扇递给了文胖子,走过去那群人之中,森阴阴地说道:“咱家曹吉祥,不知汝等有没听过?”有人点头面生惧色,有人一脸地茫然,曹吉祥对着边上的士兵说道,“好了,这几个听过咱家名头的,想来就是京师出来的御史和刑部主事、云远的提刑按察司的佥事吧,其他都押开,敢叫嚷的就砍了脑袋便是。”
    的确这法子也是好用的,京师出来的官员,怎么会没听说过以前掌握团营的曹某人?
    但凡没有听过的,想来都是下面的打手家丁长随一类。
    真的就有人不信邪,或是觉得害怕,被拖开之后就失声叫了起来。
    “汝等企图行刺朝廷大员,被执当场尤作困兽之斗,众军士听令,杀贼!”曹吉祥跟了丁一这么久,也知道丁某人办事喜欢有个名目的,他这能爬到掌握团营的太监,编个罪名出来,这还不是一嘴巴的事?
    几颗头颅就这么斫了下来,颈子上的血在那里涌着,看着那其余的人等,不论是被带开的,还是没有被带走的,一时都双股战战。不敢再发出声音来。曹吉祥又走了过来,对着那些听过他名字,仍留在原地的人说道:“听说有些刺客死士。为防被俘招供,从小就被毒哑了。汝等听仔细了,若不是刺客,三息之内站出来,报具手本,不然的话,就视为刺客杀无赦了。开始吧,一!”
    没等他数到二,那些人里。马上就一个个站了出来,冲着丁一报出自己的官职,连哪一年生人,哪一科进士或中举。籍贯何方。是否婚娶都一一报了个清爽。
    曹吉祥回到丁一身边,弯着腰道:“少爷,办妥了。”
    “你是巡按御史吧?就你吧,告诉我,大明第一师现在情况怎么样?驻在何处?”丁一指着其中那个刚才说自己是巡按御史的中年人,这么对他说道,“总不能说你一个巡按御史,连这也不知道吧?当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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