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得知她要进修,曾问她在正式读研前这几个月,有没有兴趣过去他的事务所帮忙做一阵子助理,说是他最近接手了一起和质量监管有关的案子,或许需要她的帮忙。
程诺想了想,许了。
当晚,程诺开始收拾第二天去事务所上班的东西。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杜决,一看见她收拾的那些东西,本是随口地问了一句,“干嘛,怎么把法律法规方面的书也找出来了?选好要考的学校和导师了?”
程诺没抬头,理所当然地答道,“还没,正在两所高校之间选择,有一个考上的希望大点,但是那个导师没有另外一个出名,所以,在犹豫。——至于这本书……,嗯,我明天要去律师事务所上班,所以,明天要带上。”
杜决踉跄,“什么,你要去律师事务所上班?你你……”想了想,杜决回味过来,“哪家律师事务所啊,别告诉我是梁志的那家。”
程诺将东西收好,摆在茶几上,这才对上杜决瞪大的眼珠子,“猜对了,就是那家。”
杜决差点没气疯了,“程诺,你诚心气我呢是吧。”
“哪能呢。”程诺打开浴室的门,晾了晾里面的蒸汽,完全一家庭主妇的模样,“嗳,下次你换下来的衣服能别乱丢么,不是给你备好了一个洗衣袋?”
亏得程姑娘还能拿家庭琐事来说话,杜决一把将她从浴室里给扯出来,三两下扯到沙发上,自己的人也压了过去,撑着沙发壁,把她困在胸前,“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干别的!”
程诺一抬头,就是杜决还带着水珠的胸膛,说实话,这动作挺暧昧的。
结婚了,抛开以前假婚那阵子,真正的合法同居,今儿才是第二天,昨晚大家都被近日的烦心事给累坏了,都没细细品味什么是新婚。
今儿则不同,加上程姑娘压根没觉得她去梁志事务所帮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现在被男性身体困着,人也觉得窒息起来,弱弱地竟扯起杜决腰间围着的浴巾一角,擦向他的胸膛。
“嗯,湿漉漉的,你怎么擦的呀?”
话音刚落,不想杜公子围浴巾的水平太差,程诺只是轻轻地一扯,竟然直接将浴巾给扯落了。
杜公子露点了。
程诺干吞口水,赶紧把视线别开,小脸憋得通红。
杜决也眨巴眨巴眼,本想调戏一番,要是平常,他也真就这么做了,可现在,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心一横,杜决拽起浴巾,又随意地往胯间一裹,“别想色诱哥,咱们把话说完!”
色诱?
程诺回想着刚刚所见,不知道谁在色诱谁呢。
“喂,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程诺闷闷道,“嗯,听见了。”
“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靠,你不是说你听见我的话了么?”
“我是听见了啊,谁知道你要问什么,没头没脑的。”
吵架的这种小习惯,哪怕从青梅竹马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夫妻,还是一时改不了。
杜决捏了程诺的下巴,就把她的脸给扭了过来。
四目相对,程诺俏脸又是一烧。
顺着他的俊脸往下看,程诺心里腹诽:这厮身材真心不错,以前可从没像现在这么认真看过,以后,这么好身材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嗯,可算是她的了!
杜决就看见程诺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在自己身上滴溜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急,捏着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脸给托起来,“嗳,别给我走神,说吧,你干嘛去梁志那个什么事务所工作啊,你是学法律的么?瞎起哄呐,还是说,就这么想跟他朝夕相处啊。”
程诺回神了,也明白了,敢情,是问这个呀。
“又不是长期的,就是过去帮忙而已,他新接了个案子,不小的一起商业案,跟我以前涉及的工作有关,朋友一场,趁着读研前,过去帮下,就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而已?”杜决怪叫,“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当然,也没说你去就是什么好事情,总之……起码这事你要跟我商量下吧。”
“小事而已,你干嘛总是在我的工作方面那么纠结呢,我的工作,我的时间,我都没有自己安排的权利?”
杜决脱口而出,“我们是夫妻!你当然什么都得告诉我!”
那么理所当然的口气,程诺蹙眉,“我又没犯法,事事告诉你,你不烦么?”
杜决对着程诺的小脸吼一声,“不烦!”
一句吼,将程诺眼里的桃心泡泡都给吼炸了,她不耐地嘀咕一声,“你不烦,我还觉得烦。”
杜决闻言,僵持着这种弯腰的姿势还挺累,他干脆跨坐沙发上,确切地说,是干脆跨坐在程诺的双腿之上,露点的地方,直接与程诺亲密接触,偏偏他全无意识,死盯着程诺的眼睛道,“程诺,咱俩领证同居还没两天吧,你都开始觉得烦了?人家说七年才痒呢,别告诉我你七天就痒了!”
程诺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红了,她推搡着身上起码有一百三十斤重的男人,“我懒得理你,你给我起来,沉死了!”
杜决则干脆一屁股坐在她的腿上,也不怕压断了程诺那双白皙的大腿,“给我推了,不许去!”
“我干嘛听你的。”
“你是我老婆!”
程诺想了想,也知道怎么反驳了,“你还是我老公呢,干嘛你不听我的?我就去。”
“你……”杜决无言了,而无言的时候,往往就是可以耍无赖的时候,“行啊,程诺,你本事,从今儿起,我天天整的你下不了床,看你怎么去!天天迟到,看你还好意思不好意思去!”
说着,杜决一伸手,把自己腰间的浴巾扯了。
程诺双眼暴瞪,“臭流氓!”
“嗯,领证到现在,白浪费了两天,今天可要补回来,三天的份,二三得六,……不对,三三得九。”
程诺崩溃,“……九,别神经,你行么?”
“嗳嗳,程诺,男人可不能被这样挑衅!”说着杜决的俊脸压下来,双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他停住了,坏笑道,“诺诺,你好像没有主动吻过我吧。”
程诺被他的呼吸喷的头脑一懵,“怎么没有?”
“没有吧。”
“……肯定有。”说着,程诺自己都没底气了。
“要不这样,你主动亲我一次,咱们就二三得六,不然,咱们就三三得九。”杜决使坏,诚心诱拐身下的纯情小女人,“好好亲,我就让你去梁志的那家律师事务所。”
程诺心想,管他同意不同意,反正她是要去的。
从没想过让婚姻困住自己什么。
对于杜决来说,婚姻是什么,是绑住程诺一个最实质可靠的东西。
而对于程诺来说,婚姻,则是她和杜决修成正果的一个证明。
谁都没有想过,这样的理解是对,还是不对。
反正,已经结婚了。
彼此心满意足,人生好像就应该这么过来似得。
程诺看着杜决带笑的眼,带笑的嘴角,心里嘀咕:矫情什么,他是她的了,这个坐在自己腿上压得她生疼的男人,是她的!
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程诺咬上他的唇。
杜决的坚持,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很快就忍不住地反客为主,勾紧了程诺的腰狠狠地吮吸她的唇、她的舌尖。
偷情那阵子的感觉是好,可哪里有现在这么恣意而畅快?
漫漫长夜,要真弄个三三得九,也是一项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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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7】杜决VS梁志
杜决急切,在沙发上就把身下的女人给整了一次。殢殩獍晓
话说这一晚,二三得六还没到,程姑娘就缺氧晕过去了。
杜决又好笑又心疼,想着自己应该平均一点的,他拢拢程诺的发,将她从浴室里给抱回了卧室,这一夜,就跟八脚章鱼似得,缠在程诺的身上睡了一晚。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底里的满足。
这一晚,睡得可真香。
醒来之后,杜决想通一件事,好容易绑来的女人,哪怕有了一纸婚书的保障,可也不能让她觉得跟着他毫无幸福可言。
程诺是个有主见的女人,这点杜决最清楚,所以,她要是决定去梁志的事务所帮忙,那恐怕也不是轻易就能让她放弃的事。
这样也好,不说别的,就拿他们的婚姻而言,虽说领证前一晚他用了点强迫的手段,可如果程诺心底不想,他恐怕也强不了她。所以,心底深处,程诺是愿意跟他结为夫妻的,而且,一旦结了,对程诺来说,可能今生都不会了断这层羁绊。
想通了这点,杜决决定适当放手,让她去梁志那里玩玩,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办。
那就是他因为去了自家厂里忙乎,而没空兑现的。——和梁志吃饭。
杜决是不怀好意的,饭桌上,他少不了要宣誓主权。
程诺在场的时候,杜决那是热情地很,有端茶有倒水的,时不时地给梁志敬两杯酒,满嘴的谢啊谢的。
程诺瞧着他那样挺反常,好在梁志不介意,始终保持温和的脸,说不上是微笑,可面色友善,对于杜决敬来的酒,也都一一喝了。
趁着有新菜上来,梁志随意地看向程诺,“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程诺没开口,杜决就把她面前的杯子给没收了,“她不能喝酒,大着肚子呢。”
梁志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是么,嗯,那是最好不要喝酒。”
程诺大窘,瞪着杜决,恨不能将身边男人的身上射穿几个洞!
她哪里就大肚子了?早上才测的,阴性!
虽说她跟梁志算是相熟吧,可彼此在大学毕业后,也几乎都是网上聊聊,真正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杜决那么恣意地拿她说事,说真的,她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这要是守着左梅梅的面的话,她还可以无所谓地调笑几句,可对梁志,这男人沉默寡言的时候多,看起来也是不苟言笑的那种,怀孕这种事,还是太过私密了点。
于是,程诺借口上厕所,遁了。
女主角一离席,杜决这变态说话更加无法无天了,“梁律师,来来,咱们再喝一杯,这次的事真要谢谢你,救我于水火啊。”
梁志一当律师的,人自然精明着,知道杜决在那玩虚的,也不点破,“我倒是没帮什么,要谢,就谢谢你老婆,她出了不少力,这倒是真的。”
杜决轻拍饭桌,“这我当然清楚了,我那老婆,虽然嘴上对我很恶劣,那心里可是疼着我呢,我跟她怎么说也是有了二十多年感情的,她什么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小时候尿湿裤子的模样我都清楚!”
这话要是被程诺听到,程姑娘十有八九会拿着啤酒瓶往他头上敲。
偏偏梁志听了这话,无动于衷,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声。
杜决心知这猛药不够,又下了一剂,“梁律师,你不信我?嗳,包括大三时,你和我们家程诺在外头孤男寡女地彻夜未归一夜的事,我都记着呢。”
梁志终于掀了掀眼皮,“是么。”说话间,倒像掺了点笑意。
杜决对上他的视线,“可不,反正吧,我和我们家程诺之间感情深着呢,她为我跑腿,那只是小事!”言外之意,警告对方认清事实,可别跟某些厚颜无耻之徒一样,整天没事地缠着他老婆,就算缠着,他老婆也会告诉他,到时候被打得少胳膊少腿什么的,可别怪他没事先提醒。
梁志沉默了两秒,而后,端起面前的酒杯,自己抿了一口,弯起唇角,“那杜先生可要好好珍惜了,没有谁会为了谁毫无怨言地牺牲的。”
杜决一挥手,“那是别人,我和我们家诺诺之间,早就超脱一般境界了。”
梁志抬眸,竟似有几分戏谑地说了这么几句,“可别太绝对。不知道杜先生怎样,反正我是有这种感觉,有些东西,一直模糊着它的存在,不痛不痒地维持着某种现状,直到确实失去了的时候,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是真的很在意着,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失去的那种心情,往往可以激发起重新得到的决心。”
说完,梁志的视线目无表情地落在了面前的酒杯之上。
杜决没来由地,脊背发凉,他习惯于用不正经的姿态去面对身边的人事物,可不代表他看不懂人情世故,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深沉的程度绝对不亚于高铭那种时不时掩饰不了骄傲的那种人。
杜决直觉地知道梁志的那番话,是冲着某人的,既然今儿的目的是要来个下马威,那不妨干脆说开了,“不好意思,梁律师这么咬文嚼字的,我可听不懂,我是拿惯刀子的,笔杆子这东西,没啥研究。”
梁志慢悠悠地靠上椅背,半开玩笑似得接口道,“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不过就是想说,人世间世事无常。——啊,现在,我手里每天都能接到三两个案子,而且,婚恋、家暴、离异、财产争夺等等这方面的可不少,这也是我最感兴趣且最擅长的,不知道有生之年,会不会接到你和程诺的离婚案。”
梁志这厮果然是腹黑的。
杜决冷笑,竟然没冲动地拍桌而起,“梁律师这句话,对我可真是一很好的警钟,不过,我也要遗憾地说一句,有生之年,你怕是没这个荣幸了。”
“那最好。”
梁志语气平缓,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偏这样的口气,让杜决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发泄不得。
在杜决怒目相视的时候,梁志又轻飘飘地飘来一句,“对了,刚刚杜先生说,知道在大三的时候,我和程诺一起彻夜不归过,呵呵,你真知道,那晚我们都做了什么?”
一语击中杜决的命门!
不知道!
杜决他不知道,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在意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程诺的第一次是他的,他极有可能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但是,上床这种事没有,那接吻呢,拥抱呢?
他问过程诺,却被后者轻描淡写地给敷衍了。
之后,他自己犯浑,又怕答案难以接受,也一直没有再问……
如今,梁志这男人竟然用像对待吃饭一样平常的口气说出来。
输人不输阵,硬着头皮,杜决装作不在乎的回道,“咳,大家都年轻过,我们家诺诺的一切,我都包容,谁叫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呢。”
话说到这,所有权的宣告算是成功了。
而恰好,程诺也从卫生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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