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所有权的宣告算是成功了。
而恰好,程诺也从卫生间回来,远远地就瞅见自己的老公和自己的大学同学在那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的,她心里一跳,不知道杜决那家伙有没有又说什么不靠谱的。
带着几分怯怯,程诺干笑,“你们怎么都不吃了?聊什么呢?”
梁志回应于站起,“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准备下明天开庭的事,先走一步,谢谢你们夫妻的款待,吃得挺好,喝得也挺好。……杜先生人也很幽默。”
杜决一抽,幽默?
程诺想着送送,无奈还要买单,只能弥补一句,“那好,你先忙吧,本来想着今天就过去你那里的,今天上午临时有点事……”
所谓的有点事,就是昨晚被杜决折腾地睡眠不足的事。
梁志已提了自己的公文包,走出两步,“没事,什么时候方便,过去就可以,反正老板是我。”
杜决闻言,心里轻哼:老板了不起?过不了两年,他也是老板!
梁志微笑告辞,所有表现无懈可击。
目送着梁志出了餐厅,程诺才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杜决,“你没在人家面前乱说话吧。”
“开玩笑,我会乱说话?”杜决坐回座位上,回想之前与梁律师的短暂交锋,心里正不爽呢。
程诺不信他,“没乱说话,他干嘛突然要走啊。”
“谁知道,可能是觉得你可怕呗。”
“什么?我可怕。”
“可不么,你一回来,他就要走,还不是觉得你可怕。”杜决振振有词的,有件事,本想留着回家问,可他忍不了了,“我问你,大三那年,你跟那家伙在外面孤男寡女地呆了一晚上,你俩到底干啥了?”
程诺白了他一眼,“你真无聊,这么久的事,提它干嘛?这事关个人隐私,我不能说,再说了,说也没什么意义,白费唇舌。”
“嘿,我说……,程诺,我告诉你,我现在又反悔了!”
“反悔什么?”反悔跟她结婚?不会吧。
“我想来想去,你还是别去他的那个事务所了。”那梁志肯定是心里对他女人有意思,就是装得很完美而已。就算现在没意思,他女人这么招人喜欢的,相处久了,也会有意思起来!
程诺对于他的回答,回以轻嗤。
“你别不听我的。”杜决有点急,“我告诉你,这梁志古里古怪的,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跟我说,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接到咱俩的离婚纠纷案!”
不想,程诺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么,梁志那是开玩笑呢,他就是那样的人,偶尔嘴里会说两句挺恶毒的话,可人很好。”
“你咋净帮他说好话,你这么了解他?”
“一般般,比了解你的程度要差些。”
这话受用,可不代表杜决放了之前那话题,“你当年跟他两个,一晚上到底干嘛了?连我都不能说?程诺,我可是你男人,你最亲的人!”
程诺眨眨眼,这顶帽子一压,再瞒着,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其实,那次不过是巧合,他出了点事,我正好在场,等事情处理完了,已经后半夜了,想着宿舍楼的门都关了,干脆就在外住了一晚。”
“什么事?”杜决刨根问底。
“你怎么这么八卦啊,都过去的事了。”
“到底什么事啊,我是你最亲的人!”
程诺怕了,一起长大的,自己喜欢的,和自己夜夜同床共枕的这个男人,慢慢地要成为自己最亲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角色骤变,她竟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最亲的人……
提起这四个字,她想得还是自己的父亲、母亲。
可从法律上来说,杜决,他现在确确实实是她最亲的人了。
心里有一瞬的慌乱,程诺摸不清这种心情,她拢拢发,试图拉回心神,“确切地说,是他弟弟的事,总之,别问了,反正他弟弟现在也不在了……”
不在了?
杜决一怔,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轻咳一声,没想过把话题扯得沉重,杜决有些歉意,“那……你俩那晚没亲亲我我什么的吧。”
程诺怒目一扫,“没有!”
“接吻?”
“接你个头啊!”
“拥抱?”
“去死吧。……我买单。”
杜决彻底释然了,拉过她伸出的手,“你现在不能做这种体力活,我来。——买单。”
程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买单也变成一种苦力活?
“杜决,你是不是特希望我那个……那个呀?之前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地领证,才这么迫切的么,现在都领了结婚证了,你咋还神神叨叨的呢?”
程诺没明说出那两个字,可杜决也听懂了,“不知道,之前确实特盼望,现在么,现在也很急切,我也说不出为啥,不过诺诺,咱们也都快二十六七的人,年龄正合适,再过几年,那可就要是大龄产妇了,对你身体不好。”
程诺动容,这些日子来,杜决虽说甜言蜜语说了不少,可这种实打实的入微关心,尤其让她心里一暖,“我不也没用避孕措施么,可这事我听以前的同事说,不能刻意,顺其自然地来才行。”
杜决拍拍她的手,“我没刻意,这不……我妈他们有点急么。”
原来如此。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假婚时的状态,那时候,程诺好像觉得压力最大的,变成怀孕问题。
而杜决刚说完,单还没买呢,手机就响了。
听那铃声就知道,是杜妈妈打来的。
杜决掏出手机,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不会这么神吧,刚提老妈,老妈就来催生孩子的事了?……喂,妈!……嗯,刚吃完饭呢。……什么?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杜决给服务生甩出三百元大钞,而后扯了程诺,发票也不要了,“走走,去学校。”
“学校?”
“小平那学校,这孩子又被逮了!”
“什么事啊?”
“能啥事,早恋呗。”
“……”
“你说要命不,他跟他喜欢的那女孩子接吻,被人给偷拍了,彩信发的满学校都是!”
“……”
“小小年纪的,还挺早熟,十四岁的,懂什么呀。”
程诺小脸一黑,跟在杜决的屁股后面,忍不住地发表了意见,“你第一次亲我,不也十四岁么。”
想到这,杜决竟然还挺得意,“所以说么,他道行不够啊,我是十四岁就亲你了,可咱俩这事,十多年过去了,除了咱俩,还有谁知道?这不还是他的问题?小屁孩,想偷吃,也不找个秘密点的地方。”
“……”这样也行。
杜决开上车了,还在数落封平。
程诺看得出,他是因为关心,因为,他们这个年纪,还是可以理解封平的做法,可封先生就未必了。
果不其然,二人到了学校,就见封先生气得脸都青紫了,拿着老师的教杆,就要往封平的胳膊上打呢。
杜决冲过去,拦住了。
封先生怒不可遏,“豆豆,你别拦着,咱们都被他给骗了,上次还说是什么误会,现在呢?豆豆,你没看见那照片吧,丢人!”
封平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小脸绷着,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
杜决看了那罪魁照片,心里汗了一把:不知道哪个小子拍的,水平不错,拍得挺唯美。
程诺拉着封先生进了办公室,“封叔,别在这打孩子,孩子也是要自尊的。”
“自尊?他做了这事,还要什么自尊?”
程诺使了浑身力气,还是把封先生给拖了进去。
徒留杜决和封平在外头,这一次,就封平一个人罚站着,杜决不由问道,“那女生呢?”
封平头没抬,“被她父母接回家了。……可能要转学。”
杜决轻叹,点了点封平的额头,“看看吧,你这都是做的什么事,就不会忍忍?”
封平突然不卑不亢地抬起眸子,“豆豆哥,你和诺诺姐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杜决一怔,还是如实回答了,“……十四岁。”
封平没再说话,而是无声地冷笑了。
【V058】交流一下
杜决也沉默。殢殩獍晓
瞅着封平嘴角那冷笑,他脑子不知怎的,冒出一词: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封平肯定心里在腹诽着:瞧瞧吧,大人都是一样,同样都是十四岁发生的那点事,到了他头上,那就是要罚站、要写检讨,甚至是要被开除!
封先生好劝歹劝地,总算是又争取了一次机会,班主任老师说,反正因为封平的影响,那个白薇十有八九是要转学了,两个孩子不在一个班里,或许还能扭转一下现在失控的局面。
就这样,杜决夫妇和封先生,领着灰头土脸的封平回了家。
杜妈妈已备好了晚饭。
封先生发火,将封平轰去书房,剥夺了他的吃饭权。
杜妈妈心疼道,“哎呦,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怎样也不能让他不吃饭啊。——平平啊,阿姨给你专门盛出来,送你书房去啊。老封你也是,这么生气干嘛呀,平平已经很懂事了,你是不知道豆豆上学那会,从小学开始,我是三天两头地往学校跑啊,今天说是把玻璃打碎了,明天又被谁谁的椅子给拆了,后来说学校的公物不能破坏,好了,他干脆拿人动手,整天就有家长投诉说他把谁谁的胳膊给打折了,要不就是干脆带着鼻青脸肿的孩子直接找校长投诉!所以啊,平平算乖的,引导引导就好了,你瞧豆豆现在,不也挺好的?小孩子,都要有个叛逆期的嘛。”
有着杜决这个恶劣形象做比较,封先生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反倒是封平自己,不知道闷着什么气,本着小脸地躲在书房里不出来,好在杜妈妈送过去的饭菜,倒也吃得干干净净。
虽然程诺和杜决刚吃过,可现在这情况下,多少也要陪着再吃一顿,姑且当做宵夜,而如今,程诺做了人家的正牌儿媳,这刷碗的事,自然是要抢着做的。
杜妈妈倒也没有跟她抢,去卧室里叠衣服去了。
眼瞅着封平进了书房,封先生在大客厅里看电视,杜妈妈在卧室折腾家务,杜决没啥事,跟着程诺挤进小厨房里,厚着脸皮凑过去,“诺诺老婆,我来洗吧。——别听广告瞎吹,就算用了‘不伤手的立白’,还是会伤手。”
程诺失笑,“多大点事啊,我自己洗,反正已经沾了。”
杜决见她动作利索,自己也挤不过去,就干脆绕到她身后去,抱着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看她洗。
程诺相当于半背着他,身后顶着那么大一人,站都站不直,“嗳,我说你怪沉的,能别捣乱么。”
杜决撒娇,“不,我要看你洗,没瞧见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么,你腻歪我,我腻歪你,这才是夫妻,之前假婚那阵子,就想这么做了,可怕做得太过,把你给吓跑。”
程诺随口回了一句,“干嘛,现在就不怕我跑了?……嘶!你想勒死我?”
杜决双臂一收,差点没把程姑娘的腰给勒断了,“你敢跑!你能跑哪去?你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的真老婆!你敢跑,我咬死你!”
说着,他对着程诺秀气的耳廓咬去,下口不狠,最后还暧昧地舔两下,吸两口。
程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哆嗦,“杜决,你诚心捣乱呢是吧。”
杜决则把手伸进程姑娘的围裙里去了,“发现这姿势挺不错的,晚上就这么站着,从后面试一次?”
“你别流氓了!”程诺只说他流氓,没说不同意。
杜决坏笑,“好诺诺,我当你同意了。”
说完,大手又不老实起来,人也歪着脑袋在程诺白皙的脖子上吮吻。
程诺快哼哼出声了,无奈两手握着饭盘和抹布,想挣扎都不得力,“杜决,你别闹,别被妈和封叔看见了。”程诺改口改得不错。杜决不清不楚地喘息道,“人家都是过来人,瞧见咱俩都在厨房里,不会过来。”
“那……那别让小平看见了,带坏人家!”
“那小孩正在书房里哀悼他的初恋,哪有功夫来厨房啊,你就少操心吧。”杜决说着,不满足隔靴搔痒,干脆撩开程诺的裙子。
程诺双腿一并,“杜决,你别乱来,你你……你要想干嘛,就回新居去!”
杜决低笑,收回了手,带着几分宠溺地亲亲她的脸蛋,“瞧把你吓的,不过,这可是你邀请我的,赶紧洗,洗完咱们就回去!”
程诺嘴角狂抽,昨晚上才二三得六地玩过乘法口诀,他不觉得累么,反正,她现在不是很想,相比较水乳一交融的肢体交缠,她更喜欢和谐而温顺一点的,比如……比如他现在从后抱着她的感觉,就很好。
不过,别指望她会说出来!
再说杜决亲了亲程诺的脸蛋,察觉有点不对劲了。
程诺以往出门,几乎从来不化妆的,哪怕是她在质检所上班的适合,可现在他吻向她的脸,发现她竟然抹了薄薄的粉底。
今儿出门也没别的事,不就是为了见梁志,和他一起吃饭么。从学校里接封平那可是突发事件。
杜决一下子心里堵了,回想这二十多年来,程诺哪有一次为了他化过妆的?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一点充分证明了,他这个丈夫的地位啊。
回想整个过程,从骗婚、假婚、到现在真的领证结婚,几乎都是他在紧赶慢赶地催促着,也都是他自己在活跃地蹦跶着,程诺从头到尾,也就是配合的份。
虽说,他心里明白程诺应该是对他有男女之情的,可从这丫头嘴里,却没有明明确确地得到过答案。
“诺诺,你喜欢我么?”
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不踏实?
良久,杜决终于舍得放开了程诺。
后者已被吻得全身发软,双腿颤颤地靠在厨房的墙壁上,脑中一片空白。
杜决轻笑地抹了下她的唇,哑声低道,“缓缓气,咱们一会儿回家。”现在所谓的家,便是他们真正的二人小居了。
程诺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带着点妩媚的味道。
杜决笑容一僵,忍不住在她唇上又撵了一把,低声道,“怎么,想在这里?”
程诺锤了他一下,不痛不痒的,疑似调情。
杜决一把抱起她的腰,正要再低头,客厅传来杜妈妈的声音,“豆豆,出来一下。”
杜妈妈果然是过来人,就怕这对小夫妻在厨房不知道干什么,所以只在外头吆喝。
杜决松了手,像是安抚小动物似得,拍拍程诺的发顶,“缓缓气,我出去看看。”
等到杜决的人影出了厨房,程诺才重重地松口气: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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