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别再让杜决抱着你,哪怕只是哥们间的示好……,程诺,我是男人,我也会吃醋。”
“……好。”程诺弯唇,她自己之前也已下定决心忘掉对杜决的感情的,像是要再次说服自己一般,她再次点头,“这也是应该的!”
……
封先生很有先见之明地将程诺和杜决的这段合舞录了下来。
这段视频,顿时成为杜、程两家的佳话,在获得了杜决的许可下,这段视频被放到了网上,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广为流传。
程诺对此不能理解,却不知杜决这厮玩上了瘾。
这晚,程诺才打开了自己单位的手提电脑,准备整理一些第二天去参加评审的资料,杜决那家伙才洗完澡地从浴室里冲出来。
程诺一瞧,差点没气过背去,那家伙竟穿了她最宽松的那条白色睡裙,从浴室里跑出来。
“我说,杜决,你没毛病吧,知道现在穿在你身上的是谁的衣服么?”
却不想杜决竟然连瞅都不瞅一眼,对着程诺叫唤了一声,“诺诺,快把风扇整出来,让风扇对着我的方向吹吹。”无理要求的时候,杜决的声音还挺急切。
程诺白了他一眼,“疯了吧,这大冷天至于吹风扇?还有,你快给我脱下来,那衣服料子可舒服呢,你别给我撑坏了。”
可现在程诺说的话,对杜决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杜决摆摆手,坚持初衷,“快点,把风扇整出来,就一下,对着我吹吹,我给你演演玛丽莲梦露,把风开大点,一定要把我这裙摆给吹起来。”
话说完,杜某人已装模作样地一声轻呼,娇羞地以双手压住白色睡裙的裙摆。
程诺当场没震抽了过去,“你……”
杜决眨眨眼,沾沾自喜,“怎样?哥才发现,自己真的挺有反串的天赋的,这有风吹来,效果更好。——我说,你快把风扇给我整出来啊?”
程诺一翻白眼,才不陪他一起抽风,“是啊,是啊,你最妩媚了,要我看,你干脆去做变性手术吧,一劳永逸。”
“切!没情调。”杜决嗤之以鼻,也不说把睡裙脱掉,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台式电脑。
就这样,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趴在书桌前,各自对着各自的电脑,可没过两分钟,杜决这厮便传来桀桀的笑声,程诺听得脊背发毛,忍不住地抬头,瞧见杜决正趴在电脑前沾沾自喜呢,她对着屏幕一瞅,不禁差点又被震抽了。
杜决那货正在看被传到了网上的二人肚皮舞视频呢,她忍不住地说了一句,“杜决,你该不会真疯了吧,这视频你看了足足不下百遍了,怎么还这么痴迷、自恋呢?”
“你懂什么?哥这是欣赏,现在才觉得,把视频发网上,实在是明智之举啊。”
程诺撇唇,“要我说,这人为了出名,真的可以抛弃自尊啊。”
杜决收拢了笑,将电脑上的视频点了暂停,画面正好停在了程诺攀着他的身子跳钢管舞的那段,跳舞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程诺当做旁观者这么一瞧,这画面还真是煽情。
“程诺,你说这话就伤人了啊,当初是谁找我陪她一起登台表演的?没有这表演,有这视频?说话可能屏良心!”
“那提出反串的,也是你自己啊!”程诺甚至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地要一鸣惊人。
可杜决也有话说,“是我提出的,可你也没反对啊。”
“我……”程诺一咬牙,跟他杠上了,“你当时兴致那么高,我反对的话,你能乐意么?”
杜决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是不乐意。——哥不跟你贫了,哥要把这视频传手机里,回头去科室里炫耀去。”
程诺惊恐,“杜决,你没烧吧?”
杜决置若罔闻,拿手机和数据线去了。
程诺则想着,这视频传网上,不知道高铭会不会瞧见……
事实证明,高铭有没有瞧见是无人知晓了,但是,这视频却被左梅梅这闲人瞧见了。
此时,程诺和左梅梅正坐在咖啡厅里,而左梅梅那大咧咧的傻妞正对着手机上的视频傻乐呢。
“你在网上瞧就够了,怎么也给下载下来了啊?”某些方面来说,左梅梅和杜决还挺相似。
左梅梅一边乐呵,一边笑道,“手机可以随身携带啊,我现在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这个视频,知道么,你和杜决这舞是治愈系的,每天我一睁眼,瞧见这视频,顿时一天的好心情就都有了,说真的,你俩跳得真好,老和谐了!”
程诺听了,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别蒙我,你到底有没有看我的部分都是一说,从头到尾,应该都是瞅着杜决那家伙吧。”
左梅梅脸红了,“喂,咱俩这么好,你还跟我吃醋呐,我当然有看你!当然,看他的时候多点而已,谁叫他穿得那么搞笑呐。”
“我就知道……”程诺说着,声音都变得苦涩了,“你真就这么喜欢他啊,说真的,梅梅,你是不是从高中那会到现在,就压根没对杜决忘情啊?”
闻言,左梅梅立马把视线从手机屏上抬起,欲盖弥彰地掩饰,“说……说什么呢,诺诺,你不会以为我之前都在骗你吧,真没有,学生时代哪里懂什么爱情啊,就是现在,我也不是说特别那个他……,这事挺玄乎的,我现在都不知道那晚是不是鬼上身了,那天他找我喝酒,我俩喝得醉醺醺的,他突然就说:‘程诺那丫头攀上高枝了,人家早晚当官太太,到时眼里哪有咱俩呀,要不,你我将就将就凑一起,互相安慰得了?哪天她要是跟高铭一起请咱俩吃饭,他们当着咱们的面玩亲密时,咱俩也不至于太寂寞,你说是不?’——呐,就这样,我也跟中邪了似得,就答应了,想着我也单身,什么情人节、三八节、七夕节的时候,都只单影孤的,有个男朋友凑数也好啊,所以,所以……,你应该理解的吧,诺诺?”
左梅梅解释了一大堆,那就是此地无银啊。
程诺想起那晚左梅梅悄悄给杜决盖被子,再听着她刚刚的说辞,心里明白,这左梅梅可不是一般地喜欢杜决,她只是怕自己多想,才这么说的。
不管怎样,人家是杜决的现任秘密女友,这是事实!
挺好的,她也可以再无奢望地全心投入到自己和高铭的恋情里。“知道啦,以后咱们一起过情人节,这节日都可以搭伙的。——真心不容易,咱两个老处女,终于都把自己卖出去了。”
程诺本是想打趣地缓和氛围,却不想,左梅梅却脸色一白,“诺诺……,其实,我早就不是处了。”
到最后,程诺都没有问,左梅梅的初夜是怎么回事。
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左梅梅的表情不对,善于察言观色的她,不会去逼问自己的好友说出不想说的事。
就当做是左梅梅心里的一个秘密好了,谁没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她程诺就有。
于是,程诺对于左梅梅的那句话,只是很轻松地接了一句,“哎呦,那是我落后了啊,不过,我现在攀上高铭这高枝了,告别初夜也是早晚的事啊。”
左梅梅这才失笑地白了她一眼,“有啥好开心的,疼死你!——嗳,你打算在结婚前,就把自己交出去啊?虽说现在人们都很开放,可是说到底,男人要是摊上一个处,那感情就不一样了,可宝贝着呢。”
“……是。”程诺承认,因为,杜爸爸不就是这么一个例子么。
“所以啊,能拖着点,就拖到你跟他结婚吧,起码也要先把证领了,你跟杜决不是没领证么?”左梅梅提议。
程诺点头,“是没领证,我觉得,我跟高铭应该也快了,前两天,他还说要带我见他父母。”
“见家长啊!”左梅梅笑眯了眼,“高帅哥的动作挺快,加油,抓住他,别让这么好的男人跑了。”
程诺不置可否,“高铭这人,真这么好么?”这问题,是杜决常问的。
“当然好,知道你跟杜决玩假结婚,人家还能一点都不介意,主动跟你谈婚论嫁,这人品就不赖,更不用说,人家长得帅,还是个领导……,啧啧,你自己说,好不好?”
听好友这么说,高铭真的挺不错,程诺自己想了想,觉得也确实如此,杜决那厮虽然对高铭有偏见,可有句话是说对了,她和高铭,是她攀高枝了。
“听你这么说,那我要不要把见家长的时间给提前一点?”
……
程诺只是这么想而已,还没对高铭说,晚上这心思就被杜决知道了。
不用问,肯定是左梅梅那大嘴巴吐露出去的。
杜决的态度,那是跟左梅梅大相径庭,程诺才进家,就被杜某人给扯沙发上坐着了,“程诺,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程诺云里雾里的,被当头一喝,还挺无辜,“我干啥了呀我,嗳,杜决,你要发癫,也请适可而止。”
“我发癫?”杜决怪叫,“你……你就这么迫切地要嫁人啊,你现在还是我老婆呢,你去跟高铭谈婚论嫁的,算是怎么回事?你重婚呐?”
程诺眨眨眼,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你指这个?嗳,杜决,没搞错吧,我跟你是假结婚,连结婚证都没领,从法律上来说,我可是有权利跟高铭领证结婚的,因为这B市的人事档案里,可没有我已婚的记录!再说了,我跟高铭谈婚论嫁,你该恭喜我啊。”
“我恭喜你个鬼!”
“不恭喜拉倒,我也不稀罕!”
“哥就知道你这女人没良心,不稀罕?现在说不稀罕,那这二十多年从哥手里骗吃骗喝骗票子的时候,可没听你说一句不稀罕!”
程诺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她和杜决又要吵起来了,谈不到正题、掀起陈年往事、幼稚地人身攻击……,这就是她和杜决惯有的吵架方式,绝无例外。
这一次,程诺有点疲了,心里疲了,“行行,都怪我,我不好,我没良心,成不?就算你说我自私好了,我都过了二十五岁了,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吧,杜决,你是男人,你到三十还一枝花呢,可我不同,我妈都说了,女人过了二十六还没结婚,那这辈子都不容易嫁到像样的了。——我说的是真结婚!”
拿着程妈妈的话来当挡箭牌,杜决的脏话可说不出来了,他憋着,脸都有点憋红了,才冒出一句,“好,嫁吧!祝你和高白脸百年好合!”气哼哼地说完这话,杜决摔门而去,自己闹别扭地睡沙发去了。
程诺还真是瞧不明白这男人的心思了,有那么一刻,她差点又自恋地以为杜决那是在吃醋、在妒忌,可之前的错误,她不允许自己再犯,一次自恋换来的是杜决和左梅梅走在一起,如果再来一次……
程诺只能理解为,杜决那家伙是真的见不得自己过得好,尤其是在婚姻、恋爱方面,大概,这就是所谓青梅竹马间的变态吧。
嗯,一定是。
只是,程诺却没想到,杜决这个她人生爱情道路上的“程咬金”,又开始发挥他的破坏余热了。
程诺最先有此警觉的时候,是因为家庭聚餐频繁了起来。
“程诺,晚上早回家,和我妈、封叔叔他们一起吃饭,封叔叔从D市搞来了两只正宗家养走地鸡,完全吃虫长大的那种,非说要大家一起吃!”
“程诺,晚上早回家,封叔叔让你饭后给平平补补功课。——你知道,英语那玩意,我比不过你,不然我就自己出马了。”
“程诺,今晚也得给我早回家!……什么事?你居然好意思问我是什么事!今天是我妈和封叔叔结婚十天纪念日!赶紧下了班就给我滚回来!”
“程诺……”
程诺无语了,瞧着这每天中午一通催命般的电话,杜决完全断绝了她跟高铭的一切晚上私人空间。
在程诺的晚上时间被剥夺了之后,继而程诺的周末假期也完全没了自主。
“程诺,这周六咱们全家去云龙山草莓,你可不能缺席。……什么?周日,周日也安排了,周日我妈想去香港,采购黄金!你可不能不去,我妈还不是想着给你这个媳妇买点充门面的东西,你说你好意思不去?”
程诺头要大了,她敢打赌,她这个假儿媳,肯定比人家那些真的儿媳妇都要忙。
再之后,程诺崩溃地发现,杜决这厮竟然连短暂的午休时间都侵占了进来!
这不,由于杜某人以家庭做幌子,把她和高铭的约会时间,硬是被挤到了中午那两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里,好在她跟高铭一起吃饭,完全也可以说是谈公事,别人倒也无可厚非。
可不想,这天中午,程诺正在星巴克和高铭喝咖啡呢,杜决那阴魂不散的竟然出现了。
程诺见了,如同见鬼,手一哆嗦的,咖啡差点都洒了出来。想着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他在跟踪她?
虽然后者听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吧。
程诺吞吞口水,正想着是要先给杜决打个招呼,还是先跟高铭只会一声,但杜决压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她,三两步地直冲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高铭都被突如其来闯入的杜决搞得一怔,滞后几秒,才想起跟了出去。
程诺不好意思挣扎,因为这咖啡厅里恰好还坐着另外一个部门的同事。
就这样,程诺几乎步履不稳地被杜决扯出了星巴克咖啡厅,再也忍无可忍地甩开了他的手,“杜决,你最近到底在干嘛,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杜决没明白她所谓的老毛病是什么,只是看起来怒不可歇地,扬起声音来了句,“程诺,找抽了是吧,居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我……”程诺哭笑不得,他这家伙跟鬼魅一样地冒出来,就为了跟她说这句话?
真是不分场合,也不分彼此的真正关系。
杜决见她冷笑,赶紧压低了声音,“你干嘛呢,我有个医生同事习惯中午在那店里喝咖啡,而他又发现,你几乎每天中午都和高铭出现那家店里,他怀疑你给我戴绿帽子,就好心告诉了我这个事,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辜负人家好意,咱俩是不是也该应景地来唱戏?”
程诺晃了晃,惊觉自己的人生可真是充满了戏剧化的无奈啊。“你那同事在哪呢?”
“玻璃窗前坐着呢,正瞅着咱们呢!”
程诺翻翻白眼,瞧见高铭也跟了出来,想了想,对高铭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这个暗示,高铭看懂了没有。
杜决瞧见她眨眼,不由又拔高声音,“你真敢给我在外面勾勾搭搭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程诺一滞,很不专业地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