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械匾怂
程诺蹙眉,“我说你……”
她不懂,男人都这么猴急的么?
泄愤般的,程诺手指甲紧紧掐进杜决胳膊的肉里,要疼一起疼。
却不想,这对身后的男人来说,更像是一种刺激,他闷哼一声,“……对不起,诺诺……”
满口歉意的同时,人却扣住她的腰肢。
程诺哀嚎,眼泪都渗出来,居然比第一次还煎熬,早知道应该喝点酒的,她压抑地喘息,气都有点缓不过来,“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恨就是爱,恨得越深,爱的越深……”杜决这时候,还有心情咬文嚼字。
空气中的气息,渐渐进入白热化,程诺混混沌沌的,感觉杜决将她翻了个身,凑近她的耳边低喃,“太暗了,要不,咱们把床头灯开了吧。”
“你……嗯……要这么亮……干……干嘛?”
“当然是为了要看清楚。”
程诺咬唇瞪他,其实这样雾里看花的,就挺美感,不知道他还想看清楚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意,“干嘛?想看清……身下的人是谁,怕叫错名,是么?”
“程诺,想找教训,嗯?”
“啊!”
程诺知错了,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挑衅他的。“死没良心的,都跟你说过,哥没碰过其他女人!”
程诺哪里顾得上狡辩,哼哼都顾不过来了。
杜决也顾不上再惩罚身下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所有的感觉都直冲大脑,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的手机不识趣地响了。
而这个铃声,二人还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手机在响,因为,他们都用同一种铃声标志着自家母亲的来电。
所以,先不管是谁的手机,反正是一方的母亲打来的电话就对了。
杜决恨得咬牙切齿地,这时候被打断,中途退场的话,他可真的会得毛病了。
偏偏电话跟催命似得,一遍又一遍,好容易停了,同一个铃声似乎从另一个位置再次传来。
杜决低咒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咒谁,他死瞪着程诺,同时加快进度,“你说,哥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太多孽了,嗯?”
程诺则死抓着他的双臂,“慢点……”
“没听见手机铃在那跟叫魂似得?”
“那……唔……”
程诺想抱怨也抱怨不出来,因为嘴被杜某人用嘴给封住了……
当他们结束了,手机铃声还没结束呢。
杜决看着扯着被子慢慢挪向一边的程诺,打开了床头灯,“我接电话,你歇会儿,回头咱们再来。”
还来?
程诺红着脸,丢了个抱枕过去,可惜,少气无力的,抱枕连杜决的身子都没挨着。
杜公子随意地裹了程诺之前穿着的浴袍,就这么下床翻腾手机去了。
程诺则露出两眼,贼兮兮地盯着杜公子的身材,狂吃豆腐,越看越觉得,杜决真的长得挺帅的,他的五官拼凑起来,有种精致的感觉,而且,那厮居然长了个瓜子脸。
天生丽质啊。
身材也棒。
程诺觉得自己犯花痴了,她张嘴咬住面前的被子,完了,这算不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再说杜决先翻出自己的手机,确实有两个未接来电,是杜妈妈的,只不过,现在正在叫唤的那只,不是他的手机。
他将自己的手机抛上床,而后又从程诺的包里翻出那只正滴滴答答叫嚣的手机,递了过去,“呐,你的。”
程诺伸出光洁的胳膊,接过放到耳边,“喂,妈。……嗯,我出差在Z市,没收到我给你的短信么?”
趁着程诺接电话的功夫,杜决重新爬上床,作势就要拉扯程诺身上的被子。程诺死揪着,一边听电话,一边跟杜决在那玩扯大锯的“游戏”,同时不忘抗议地瞪他。
“豆豆?呃,我……我不知道他在哪,是么?那……那我给他打个电话?”程诺应着母亲,同时以唇形对杜决发出警告。
杜决坏笑,凑近程诺的耳边,对着她低声笑道,“哥抱着你去洗洗?”
程诺想尖叫了,而被杜决那么一打岔,母亲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什么?妈,你再说一遍。……没,还没睡呢,我可能开夜车送领导过来,有点困。……就是让他回电是吧,知道了。……嗯,挂了啊,妈。”
在程诺挂断手机的下一瞬,杜决扯开她身上的被子,而程诺也早有准备地伸手一扯,扯掉了杜决身上裹着的浴袍。
“诺诺,你真是个色女!”
程诺捂脸,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抗争一下而已,不是……不是……
羞愧的功夫,杜决已重新裹上浴袍,将她抱起。
通过手指缝,程诺瞧见了,床上一片狼藉,她身上光溜溜的,更是窝在杜决怀里,动也不敢动,“我说,咱们把人家床单……嗯,弄成那样,明儿会不会不让我们退房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杜决一脸无所谓的,“没事,你去冲凉洗洗,我找客房服务的再给送个新床单来,至于床上那个,回头哥洗。”
“呃……”还可以这样?“杜决,你可真有经验。”
杜决低头看她,有点不悦了,“诺诺,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程诺敛下眸子,“你要是听实话的话,半信半疑吧。”
或许,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恋情进展地太迅速了,让她有些做梦的感觉。
杜决轻叹,却没做多余的解释,“早晚你会明白。”程诺弯唇,像是在对他说,更像是自言自语,“其实,过去怎样,不重要的,人活得是未来,不能总活在记忆里。”说到最后,她抬眸,定定地瞅着杜决的俊脸,“你说呢?”
杜决不置可否,“对我来说,有件当务之急必须办的事,那就是先把咱俩的证领了!”
领了证,他心里就踏实了,省得手里揣着个假婚协议,万一某天怀里这姑娘相上个顺眼的,把他一脚蹬了,他找谁哭去?
殊不知,当初那假婚协议,就是个定时炸弹,杜公子忽略了代沟的严重性。
当他将程诺丢进浴室,自己打了个客房服务索要了新床单后,这才给母亲回电。
“豆豆,你人跑哪去了?”电话一接通,杜妈妈就心急火燎地对着手机听筒吼。
“哦,有点事,在外市办一下。”
“外市?你不是停职了么?还有什么事要办?”
“就是医院停职那事,唉,妈,总之,我的事,你就放心吧,啊。”
不料,一听他这话,杜妈妈的声音便太高了,“放心?我能放心么,这年头,孩子们不知道都怎么想的了,我跟你说,今儿我打扫卫生,从你的电脑桌里捡到一东西。——别说你妈我撬你柜子,是那东西自己从抽屉缝里漏出来的,我不知道是正本还是副本,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有法律效力,你你……你可得跟我解释清楚!”
杜决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你电脑桌里抽屉里的!文件!”
杜决了然,母亲捡到的,竟然是他和程诺签的假婚文件!
这真是见鬼了,当初他锁在抽屉里,以为万无一失的……
“妈,你听我说……”
杜决才开口,杜妈妈就着急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你别想着糊弄我,你先跟我说,那东西有没有法律效力?”
杜决知道母亲关心的是什么,可是,就算他撒谎,相信母亲也会通过公司里的法律顾问,得到正确答案,还不如他一次性解释清楚。
“有,但是……”“有?哎呦呦,真是的,杜决啊杜决,妈养了你二十多年,才发现你是这么财大气粗的人啊。我问你,你给我一条一条地解释清楚,十万块钱,你给程诺了么?”
“……还没有。”
“现在你俩住那新房,你是不是准备将来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她的?”
杜决捏了捏鼻梁,有些头大了,“是。”
“呵,好,真好!”光是听口气,就可以想象地到,杜妈妈此时气成什么样子,“还有,你还说要给她买辆车?”
“……对。”
“杜决,我问你,你才工作几年啊,你自己靠自己的本事,才赚了几个钱啊?你这是打算用你啃老得来的钱,去倒贴一个还未过门的媳妇?我说……”
这时,客房服务的服务生敲了房门,送床单来了。
杜决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急匆匆地跟电话的杜妈妈说上一句,“我有点急事,五分钟后再给你电话,好不好?先这么说,挂了啊。”
说完,杜决便挂断了电话。
他长叹一声,而后打开房门,只露出自己的脸,而把服务生拦在了门外面。
“先生,是您电话要了个新床单?”
杜决伸出手,“对,给我吧,我自己可以换。”“呃……”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要自己换床单的房客,服务生笑着解释道,“那是我们的工作,不用额外收费的。”
杜决哭笑不得,“我知道,我……我习惯自己换。”
“那……好吧。”
服务生将床单递过去,同样也觉得这事搞笑:想着这么俊的男人,难不成有洁癖?或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咳,谁知道呢。
再说杜决接了床单,便把门给关上、反锁。
恰好,程诺冲了凉从浴室里走出来,一瞅见杜决抱着床单,不由脸又红了。
虽然这姑娘刚洗完澡,脸蛋红扑扑的模样惹人遐想,可是,杜决心里还惦记着母亲那边的问题,他将床单往床上一丢,“诺诺,你……你先把新床单换了,睡吧,哥出去给家打个电话。”
“啊……哦。”程诺有点失望,可算理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那你快点回……回电吧。”
其实,她想说让杜决快点回来的,可是那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好像一分钟不见就不行似得。
杜决拍拍她的脸蛋,勾住她的脖子,拉近了在她的额头亲了下,“很快回,记得把旧床单丢一边,回头哥洗,啊。”
说完,他进了浴室里,匆匆换了自己的衣裤,就出去了。直到客房里再次只有程诺一人时,她才霍然想起:以往,杜决给家里打电话,从来都不会避开她的……
……
程诺睡不着。
时间像是停滞了似得,过得那么慢。
她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最终还是爬起来,把换下来的床单被抹脏的部分给洗了。
第一次那么真切地嗅着激情散发的味道,程诺竟觉得幸福,她想,自己真是有点变态了。
不知道,杜妈妈到底是什么事,竟然那么急地找杜决,而且,一聊聊了那么久……
与此同时,杜决也算真正意识到,哪怕是再铁再好的关系,在面对金钱利益时,冲突就会发生。杜妈妈在电话里,原话是这么说的,“儿子,我是看出来了,你真是很喜欢诺诺那丫头啊,出手那么大方,我不知道,你是对她一个人大方呢,还是你以前谈恋爱,都是这么大方?好,咱不说你,我就纳闷了,这些条条款款的,到底是谁提的?你?还是诺诺?若是诺诺的话……,嗨哟,我可真是看走眼了,一直觉得那孩子不是那么势利的人儿,就算这些报酬啊,是你提的,那程诺也不该这么没有半点羞耻心地接受!——我跟你说,杜决,这女人要真是因为钱而嫁给你,那么将来,她也极有可能因为钱而离开你,你给我想清楚了!”
听完这些,杜决突然觉得,一直支持他的一个重要支柱,似乎开始摇晃坍塌了。
从没有想过,母亲会对他和程诺之间的感情产生质疑,甚至是阻碍。
“妈,你听我说,那协议……玩笑的成分居多!你也知道,程诺他们家的条件,可不比咱们家差多少,他们家那电厂,赚钱可比你那个公司要狠。”
杜妈妈张口回绝,“玩笑?你刚刚不是说,那协议有法律效力的么?既然可以诉诸公堂的东西,就不能说是玩笑!还有,你这孩子,啥都不懂,还跟我提他们家那电厂,那电厂是赚,可股份的大头不是程诺爹妈的,说白了,如果有一天,程诺父母一个不小心的话,会被撤了董事长、总经理的职也说不定,但是我那个公司,那就是我的,再亏再赔,也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杜决搔搔头,“行行,咱们不谈生意这方面的,就谈感情,我跟程诺早晚是要结婚的,那些协议里说给她的东西,到头来,不还是我的?妈,我说你……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妈不小气,可是你俩结婚了么?证都没领呐!我不是舍不得给儿媳妇东西,可是,也别太离谱,在她没有意思要跟你结婚的前提下,要求那些,我觉得很过分,程诺这孩子……我是要重新考虑了!”
【V029】夜探
杜决闻言,真的头疼了,他才把程诺给收服了,才跟她商量好要领证的事,自己的母亲却冒出这么一句。殢殩獍晓
“我说妈,你能……能别这么感情用事不?我跟程诺二十多年交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啊,都说了,那协议就是一完玩笑,做不得准。”
杜妈妈大概也是一时间就钻了那牛角尖了,“有法律效力的东西,叫什么做不得准?我说儿子,你是没从商,不知道这协议的重要性,我看你俩都按了手印,挺正式的啊,这万一她不跟你好了,咱们岂不是白赔上那么些钱,你知道现在的楼市行情吧,那二室小套,怎么说也能卖个近百万的!我越想越不放心,之前不是传她跟她单位一领导挺好的么,刚我给敏姐打电话问了,说程诺今晚就是送那个什么领导去Z市,二人就在那里过夜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杜决,你可别跟你妈我似得,被爱情冲昏头脑!”真是越说越离谱,这两家住对门,有点风吹草动什么的,就全通气了。
杜决一听,再不实话实说也不行了,“妈!唉……你可真能想象啊,这谁没做过送领导、陪领导吃饭之类的事?放心吧,程诺她……她现在跟我一起呢。”
杜妈妈一愣,想了半天,才明白,“敢情,你说的办事,就是专门去找她?”
杜决被母亲这么一问,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头,“她是我老婆,可不得跟着点么,反正我现在停职没事。——还有,协议那事,妈你就别纠结了,我已经跟程诺商量了,回到B市就领证。”
杜妈妈半信半疑,心有余悸的,“是么,可你俩那协议写的是,假婚结束,就要兑现给她的那钱、那房子……”
“哎呦,结婚后,她的就是我的!妈,你咋就纠结在这上头了呢?”
杜妈妈轻叹,“豆豆,我瞅着你倒是真的一颗心都扑诺诺身上去了,俗话说,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的咱不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