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出,你挖空心思地损我!”
程诺指了指自家的方向,“我自己的妈,我还不了解?我越是帮你,她就会越生气,我跟她一起撺掇你,她反而瞅着你可怜,会放你一码,不然,你觉得咱俩能那么顺利地单独窝在这说话么?”
杜决想想,确实是那么个理,“那你觉得,敏姨的气消了没?”
“嗯,所剩无几了。”
“那她咋还不愿意咱俩领证呢?”杜决刚问完,自己就马上回答自己了,“我知道,我知道原因的,面子么。”
程诺拍拍他的肩,“多哄哄她,任重而道远,下次可别跟木头桩子似得在那杵着了,拿出你勾搭女人的实力来!”
杜决再瞪她,“你见我什么时候勾搭过女人?”言外之意,大多是女人自己趋之若鹜地勾搭的他。
不过,这对程诺来说,没什么差别。
“行行,咱不说这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你那‘儿子’,没事了?”
说起小橙,这也是杜决今天找上程家的一个原因,小橙快到入学年龄,杜决想要那孩子入自己的户口,而这也意味着,将来,程诺要和他一起抚养,他很想问程诺,愿意当小橙的妈妈么,可现在听程诺主动问起,他反而把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显然,程诺是介意这事的,而在他和她没有一纸婚书的约束前,他那么摊开了这个问题,他怕,……怕因此而把这个女人吓跑了。
不是他质疑程诺的为人,而是他对自己没信心,没信心地去坚信:他在程诺心底的重要性。
于是,他轻咳一声,轻描淡写地换了个话题,“嗯,已经退烧了。——诺诺,关于你的工作问题,我有个想法。”
工作?
程诺点头,“好啊,你说。”
“你……要不要考虑去我妈的那个厂子里干干?”
这倒是程诺没有想过的后路,她哪怕想过去父母所在的电厂打杂,也没有想过去杜妈妈的机械厂里趟一趟浑水。
程诺笑笑,“我在办公室呆久了,恐怕去不了车间和一线。”
“不用你去车间,更不用你去搬钳子动斧头的,你有技术,可以过去负责质检和管理。”杜决看着她,期待地等她答复。
程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可说真的,她本人也确实挺想去现场做两年,因为光是靠理论吃饭,等年纪大了,未必有那些在现场呆过的那些人吃香,而父母的电厂,毕竟有大股东在背后操纵着,她不愿父母因为她而落下某种把柄,所以,杜决的建议,她是有些心动的。
“可是,葵姨同意么?”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啊,人才难得,她巴不得你去呢。”杜决一厢情愿地说着。
“别,杜决,你还是问问吧,就算厂子是葵姨的,也不能一手遮天是不是?”程诺对了对手指,“要不,你晚上探探葵姨的口风?”
“要是她同意了,你可不能拒绝。”杜决这家伙,为了套牢程诺,可是把什么招都想了,领证不成,那就在工作上把她给套住,到时候,母亲厂子里的那些人,绝对个个把程诺当未来女主人看呢,在那么多视线下,这女人还想跟别人跑?
程诺依了,“葵姨开口,我就算不理你的想法,也要给她面子啊。”
杜决迫不及待,“得,咱们也不等了,你这不要送酒过去么,咱们就把这事定了。”
“啊?喂,杜决,你要不要这么心急啊。”
“行了,来吧。”杜决不由分说,拉着程诺就往自家去了。
十分钟后。
自信满满的杜决,瞧见母亲的犹豫后,再次被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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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样也没有料到,母亲对于在厂里给程诺安插一个职位,会是现在的态度。
杜妈妈的眼睛只在程诺的脸上转悠,“诺诺,你之前那工作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辞职了啊?”
对于接收这个人事应聘问题,杜妈妈避而不谈,却纠结在程诺的辞职问题上。
程诺不傻,知道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推脱。
只不过,杜决和程诺并不清楚,杜妈妈的犹豫,是因为之前假婚的协议,已经让她心里扎了根刺。
都说婆媳是天敌,以前,她觉得儿子找了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就可以万事大吉,但是现在想想,不是自己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己的,怎么也不能变成一心的。
眼瞅着自己唯一的依靠,——儿子,现在满心满脑子只为了别的女人,做娘的那种心情……
这绝对不是什么恋子情节,而是大多数母亲,也是女人本能的一种妒忌和私心。
可不管怎样,杜妈妈的潜意识里,已经拒绝了儿子的提议。
而程诺这个敏感的丫头,也看出了杜妈妈的那种拒绝,所以,她含蓄地回答了杜妈妈的问题,“其实,是跟上司有点小摩擦,并没有真的辞职,只是在犹豫,如果有更好的锻炼机会,可能就辞职了,但是想想,质检所是个铁饭碗,对于女人来说,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工作选择,现在听说都要靠关系才能进去,我应该珍惜的。”
听她这么说,杜决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程诺对着他微微蹙眉,这才让他把冲动下的话给压了回去。
杜妈妈绽露笑容,“是啊,女人以后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的,能找到朝九晚五稳定的事业单位,对自己对家庭都好,诺诺,也别总是眼高手低地想什么新的锻炼机会了,做女人的,还是要安稳点好,是不是?”
程诺点头,微笑,“葵姨,您是过来人,我听您的。——啊,这个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玉米酒,说是老家酿的,让你们尝尝,好喝的话,再去我家拿。”
“玉米酒啊,哎呦,这个老封还真没喝过,好好,替我谢谢你妈妈啊。”
就这样,工作的事,还没怎么扯开,就宣告结束。
杜决借口送程诺出门,再次把她拉到安全逃生的楼梯间里。
程诺挣了挣手,“喂,姓杜的,以后你再掐我手腕的时候,能轻点么?都要被你掐断了!”
“掐断?我现在恨不能掐死你!咱俩进门前怎么商量的?”
程诺对上杜决的视线,不卑不亢的,“如果你妈妈同意我去机械厂里,我不能拒绝!——可问题是,她没同意啊。”
杜决狡辩,“她也没说拒绝,如果咱俩再坚持一点,她不会反对什么。”
“何苦?”
杜决有些抓狂,“诺诺,你是不是……是不是对于我提出的建议,从来都不上心?”
程诺闻言,也本起脸来,“杜决,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葵姨在犹豫。”
杜决当然看出来了,而且,他还知道那是为什么,“她不过就是一时犯不过来,还在为假结婚协议的事耿耿于怀的,可时间久了,咱俩关系稳定了、结婚了,真正成为一家人之后,相信我,这所有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
程诺没他那么乐观,“你的意思是,等着问题自动消失?对不起,咱俩在这方面,还真是谈不一起,我不喜欢带着问题过日子,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是,在我看来,葵姨对于我辞职而需要依靠你来找工作的态度上,有些不满,如果咱俩真要步入结婚领证那一步的话,前提是我在经济上,不能拖你的后腿,这不仅仅是葵姨的希望,……也是我自己的原则。”
杜决品出味来了,“你的意思是,等你工作稳定了,收入有保障,甚至是跟我的收入有的一拼的时候,咱们才能坐下来说领证的事?”
“差不多。”不过,程诺也知道,她要是赶上杜决那收入,恐怕还要熬两年。
杜决长舒一口气,“你觉得,你已婚的身份,对你找工作有影响?”
“别说,真的有影响。”
杜决生气了,“你……诺诺,有时我真是替你都累,你说你一女孩子,这么倔干嘛呀。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看见我妈不同意你去厂里,赌气了么。”
杜决说得不假,程诺是被刺激了。
她从小就是优等生,这也造就了她的这份好胜,和过强的自尊心,“既然你明白,你就该支持我,怎么着,你觉得以我的能力和条件,找不到好工作不成?”
杜决咬牙,“找工作容易,可谁知道你目标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程诺见他呲起小虎牙的模样,反而笑了,“就是可以骄傲地把我的薪水说出来,各方面待遇都不会比你差的时候。”不是她在意,应该是杜妈妈更在意。
杜决爬爬头发,“那怎么着,在你所谓的骄傲之前,咱俩怎么办?”
程诺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男女朋友,除非你不愿意。——嗳,杜决,说真的,你没觉得咱俩从朋友到夫妻这样跨越太快了点么?夫妻和恋人,到底是不一样呢。”
杜决可不觉得,只要是面前这个女人能够属于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不怕别的,只怕的是,在彼此定义为恋人的这段时间,程诺跑了,跟别的更适合做丈夫的更能给她“激情”的男人跑了。
犹豫再三,杜决妥协了。
在他想到更好的招之前,只能妥协。
因为,他想宠着程诺,想凡事都依着程诺,不想彻底闹僵了,而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也有他的要求,“行,咱就等你的骄傲,就当恋人,可是,你得给我记住了,虽说咱们没有一纸婚书,可你不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别以为自己是个自由身,就和别的男人……,咱俩可是办过婚礼的!”
瞧瞧这话,程诺觉得,他更应该对他自己说说。
“杜决,你这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想起来,你每次恋爱的保质期好像也蛮短的。”
杜决扯过她的胳膊,从齿缝里咬牙道,“死没良心的,我那还不是因为……”还不是因为要刺激她?
程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因为”,她也不纠结,连结果都接受了,还在乎那个原因么?
“好好,你有苦衷,成不?瞧你那费劲的,不过,有个事咱俩得说清楚,瞅着现在的情况,你妈心里介意着我的工作,我妈心底惦记着你的人品,估计咱俩正式领结婚证前,我妈肯定不会让我去新居跟你住一起的。”
杜决恶狠狠地看着她,点点她的额头,“所以说,这个才是重点嘛!”
“色鬼!”程诺嗤之以鼻,想了想,却又调笑一句,“其实,地下情也挺好的。”
“地下情?”
“可不么,潜伏咱俩都做了,地下党和地下情,不就一字之差么。”
“好,好,地下情!”杜决对着程诺招招手,不怀好意地说,“过来。”
“干嘛?”
“能干嘛,地下情么,不都是偷偷摸摸的么,过来,跟哥在楼道里偷亲一个。”
“少来了你,也不知道注意影响。”程诺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一步没迈出,就被杜决从身后抱住了,贴着她的耳朵吹气,“一没人,二没摄像头的,你怕什么?不是说地下情么,这幸好是白天,真要是晚上,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我也敢!”
程诺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到杜决微凉的唇瓣已贴上自己的颈项,她费力地低喃,“难怪都说,男人,食色性也……”
杜决的吻在她的耳畔慢慢停了下来,却没离开,而是用一种让程诺听了都有些心酸的声音说道,“诺诺,我给你讲讲小橙吧。”
“……”
对于小橙和陆黎,程诺早在心底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而杜决的陈述,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听完了,却还是有那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
“听你这么说,那个陆黎,好像挺不错,跟你岂不是有点像?”程诺调侃,口气却很酸。
杜决不置可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介意,你有没有放心一些?”
“我本来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因为,就算她不放心,以她自己来说,又能做些什么。
“你……”
杜决发现,程诺有种本事,那就是三言两语地就可以让他抓狂,尤其是在他将自己的那颗心套给她看了之后,自己的承受力就变得大大下跌了。
“算了,我也不想提这些,不如,咱们做点开心的事。”杜决说着,手已经撩开程诺的裙摆。
“喂,疯了!”程诺死死抓住他的手,想着正聊好好的,这家伙怎么说发情就发情。
“不是地下情么,你不觉得这样会刺激一点?”
程诺夹紧双腿,低喘,“杜决,别乱来。”
杜决则回应于将她的身翻转过来,三两下地推到了墙边上。“其实,咱们住的楼层这么高,真的不会有谁走楼梯的,更何况,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信不信,咱俩做完了,都不会有人打扰。”
“喂,你你……你别抽风啊。”程诺推不动像吸血鬼一样啃咬自己锁骨的男人,感觉他的手已经触碰到自己的内衣边缘,仓皇下,口不择言,“杜……杜决!你又打算什么避孕措施都不做了?总是不用套,我……我怀孕了怎么办?”
杜决轻笑,“怀孕了好,怀孕了就可以不用再耗着,你再也没理由不跟我结婚领证。”
程诺趁着他说话的空,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而后手忙脚乱地拉扯自己的衣服,“疯子!为了孩子而结婚,你和陆黎怎么不结婚?”
“那能一样么?我跟她有个屁的感情啊。”被程诺这么一问,杜决的“性”致也消退不少。
程诺整好衣服,“所以,没有爱情,就算有了孩子,可结婚这事,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听话听一半的杜决,眉头都锁起来了,“什么意思?你对我没爱情?没爱情那你跟我……算了,你不用说什么,我对你有爱情就行。”
杜决发现自己挺胆小的,他知道程诺对自己有意,知道程诺是喜欢他的,却不知道,那份心意到底有多浓。
而对于这份未知的东西,他却宁愿回避着,也不敢听到真正的答案。
……当晚,被最近一堆烦心事弄得心情抑郁的程诺,约见了好久未见的好友,——左梅梅。
闺蜜的意义,在于无论什么心灵垃圾,她都可以由你倾倒。
左梅梅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容光焕发的,而且,还换了个发型,烫了个酒红色的波浪大卷,人变得性感不少。
一坐下,程诺就打趣,“这都入夏了,你怎么还春风满面的?瞧见你,我就想起一个词:枯木逢春!”
“滚!”左梅梅轻啐,脸却红了,“再说,我打烂你这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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