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先后有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位列大将之属,从他们而下的亲戚宗族儿子们,这么算了那人数还不是海了去了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这许都城中还真是处处有曹”邓艾却是感叹。
“呵呵,而这些人中,算来和我们少爷有关系的还不少呢”
“怎么说?”
“当年那曹植却是一篇铜雀台赋,名满天下,不过咱们家少爷以落神赋,愣是将曹植的名声狠狠的压下,继而又有诗酒仙的名号称誉天下,这是第一”
“而许都第一次离了许都之时,虽然别人不知道为何那般行色匆匆,你我还不知道,不久是因为将那虎豹骑的统领曹纯被少爷给差点杀了”
“还有当年在唐河之外,少爷跟着赵子龙将军,可是将那时候曹休统领的虎豹骑给歼灭了的”
“呵呵,这么说来,这城中我们还真是处处为敌啊”邓艾说着话的时候,却是又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
而感应到了邓艾眼神的夏侯称,却也是狠狠的瞪了邓艾一眼,对于这样的以眼还眼,邓艾还真是觉得没有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像是对他说,“小样,哥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邓艾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自是让夏侯称不满,可是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重重的冷哼一声,以抒发心间的怒气。
对于身后的举动,即便是邓瀚不回头,大概也能感觉到此时哪里的气氛,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既不会阻止,也不会推波助澜。毕竟要是阻止的话,到让对面的人觉得他们是在示弱,他们却也没有必要,而且他们还代表着荆州刘备,刘备却是没有在曹操面前示过弱的,他们再怎么,也不能丢了刘备的面子不是
至于说推波助澜,毕竟这里乃是许都,太过张扬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强龙再能,也不会蠢得到人家地头蛇很多的地方做那些无谓之举的。
“唔,这条道路,恰好是我等之前走过的,不知五官中郎将大人在何处等候我等啊”邓瀚此时却是问着吴质。
“呵呵,今日也是有幸,我家曹大人平日里自是忙碌不堪,故而今天便起了外出的兴致,当然每有外出的时候,我家大人最喜欢到此间的合昌楼一聚,毕竟那里算得上许都城中最好的地方所在”
听了吴质的回答,邓瀚自是连连点头附和,而他身后的邓艾却是“噗”的笑了一声。
“呵呵,果然是那里”邓艾和周不疑笑道。
再行过三五个店铺,便是走到了他们不久前才到访过的合昌楼。
在吴质的陪同下,邓瀚却是又拾级而上,步入酒楼之内。
再次进入这座酒楼,不及转头,只见入眼的店内正中的墙壁上,居然已经有了两块条幅安置其上,上面的字迹恰是之前邓瀚书写的,“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这店里面的人,倒是行动迅速啊邓瀚却是感叹道。
店内的小儿伙计却是对于邓瀚,邓艾和周不疑方离开店内不久的客人仍然记忆犹新,又看到他们此行的人数却又倍于之前,正在犹豫中,店内的掌柜曹寅已经接手了此处的支应。
“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了邓先生”说着话,却是一边对邓瀚表示着敬意,又对另一边的吴质谈道,“原来吴先生是去接邓先生了,我说么,怎么曹大人今次出行没有吴先生您相陪呢”
曹寅却也是个会说话的。一方面自是表达了他对邓瀚的仰慕,却也在只言片语间将吴质对于曹丕的重要性给轻轻的捧了一把。
“大人在上面吧?”吴质却是对于曹寅的言辞轻轻点头,然后笑着问道。
“正是,我这就给诸位引路”曹寅自是恭声道。
“呵呵,这就不麻烦了,我自陪着邓先生上去,今次曹掌柜的,你可要将你的拿手好菜给奉上啊,哦,对了还得那些好酒才行”吴质却是吩咐道。
“呵呵,这些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里定然会用心的”曹寅说道,“邓先生,还有二少爷,三少爷,你们还请上去少坐,容我随后上去伺候诸位”
对于曹寅的奉承,邓瀚自是坦然受之,那吴质都能对这曹寅指手画脚的,他邓瀚自也该有几分自尊在。
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见那曹掌柜的称呼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为“二少爷,三少爷”多少有些意外,“怎么看着何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兄弟一点都不像呢你看,一边是温文尔雅,一边是莽撞匹夫,说是亲兄弟,还真是让人觉得太过奇怪呢”
对于邓艾两个人的奇怪表情,此时的夏侯霸兄弟自是不明所以,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邓瀚一行人已经在合昌楼中有过一番经历。
来到楼梯处,吴质自是当先而行,邓瀚随之,而邓艾和周不疑自是次之,夏侯兄弟虽然也是曹丕邀请的客人,不过这里毕竟他们要算做地主,落在邓艾两个人之后,倒也没有太让夏侯兄弟感叹。
不过当他们在楼梯顶端的地方,见到曹丕居然会亲身过来迎接邓瀚,这才让两个人觉得在曹丕心中,这邓瀚居然是这般重要的。
“五官中郎将大人太过客气了,如此礼重,在下却是有些承受不起啊”邓瀚自是笑着给曹丕施礼道。
那曹丕倒是没有让邓瀚全礼,“你我分属故交,这点子虚礼,算得什么”
想当年,不过是曹丕领着曹冲到邓瀚居停的地方,有过一面之交,而今在曹丕的嘴中却像是有着多年的交情一般。
不得不说,如今的曹丕却是要比当年的时候更见成熟,浑身上下却也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脸上蓄留的微须,倒也给他添了许多的成熟之气。不过全身内敛之下,到让此时便服的曹丕多了些平易近人。
对于曹丕,这位曹操事业的继承人,邓瀚最大的感触,从来就是他的隐忍以及不动。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从长久的时日中历练而来的,想象一下和他交好的人物中,有陈群,司马懿,吴质,这些人物,便能看出曹丕自是有心之人。
听着曹丕对于邓瀚的言辞,自然可以看出如今的曹丕的政治手段也渐渐养成,不动声色间,便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是身体内真是有病,此时的曹丕在和邓瀚那面色红润的衬托下,更显面白。
当然对于这点,或许那些本来就不敢怎么直视曹丕的人,自是没有太过注意。而邓瀚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他又不是曹操治下之人,当然即便是邓瀚身为刘备的属下,他和刘备见面的时候,也是直面刘备的。
和曹丕近距离相处,邓瀚却是能够从曹丕的呼吸中,凭借着他灵敏的耳力,觉察到曹丕那隐匿内敛的呼吸中的那份压抑。
不过此时的邓瀚对于曹丕的注意力,明显的被曹丕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吸引了过去。以至于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呆板。
见到那人,给热闹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绝世宝刀,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锋锐之气弥漫,若是一般人或许也只能觉得其人冷漠孤傲,不让他人接近,而他这种的气势在像邓瀚这样的懂得些剑法的人得眼中,却是感到那份儿冷漠孤傲掩饰之下的,锋锐杀气
“哦,倒是我的疏忽了,这位乃是我的剑术师父,大剑师史阿”曹丕却是给呆住了邓瀚解释道。
“果然不凡啊”此时的邓瀚自然已经反应过来,毕竟那人的锋锐之气,实在凌厉,若是看的时间长了,邓瀚却是担心不经意间引发了那份还算凝练的剑气,到那个时候却是不好受的。
“说来也巧,我倒是听说子浩你与史阿师父的师父,便是我的祖师的王越剑仙有些交情,而且这两年也是从南方多有祖师的消息传来,今日倒是希望能够从子浩这里打听一下,有没有祖师的行迹”却是曹丕说道。
听到曹丕的话,那另一边的史阿却也不过是稍有些触动,眼神扫到了邓瀚。
“呵呵,我这里倒是也有些关于王越老先生的消息,不过众所周知的,像忘老先生这些世外高人,总是行事不同于常人,我等凡俗之辈却是不能尽知的”邓瀚这般说道,“临来之间,听闻王老先生在成都一带出现,这便是最近的消息了,哎,想王老先生这般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那是何等的潇洒啊”
“子浩,且也不用艳羡他人啊”曹丕却是笑道,“诗酒仙的名声却也不是凡俗之人可以得到的”
“哈哈,中郎将大人却是说笑了”邓瀚自是谦让道。
“或许邓先生,除了诗酒两道之外,本身的武艺也是不俗的啊”一边的夏侯霸却是猛地插口道。
“哦,真是如二哥所言吗,邓先生?”原先在合昌楼中的夏侯衡和夏侯荣两兄弟却也没有离开此间。而之前的曹丕自然便是在夏侯衡,夏侯荣以及史阿的陪同下等着让吴质领着邓瀚而来。
本来今日就因为见到了邓瀚,他心中的偶像的夏侯荣就已经心情极好,故而他在酒楼中非要赶着曹寅速速的将那两幅条幅做好,好让他能够将邓瀚的手书带走。而今正因为这一耽误,反而使他又一次见到了邓瀚的身影,当然连同一起的还有他的二哥,三哥的到来,他自然还不知道之前在闹市中发生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他一听到有关邓瀚可能的猜测之言,自是很有些兴趣的关心的问道。
就在邓瀚还没有做答的时候,一旁冷漠的像块石头的史阿却是发话道,“确实,功夫不错”
能从史阿的嘴中说出这种话来,至少在曹丕等与之长久在一起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毕竟史阿身为许都城中的第一剑师,当然如今在王越仙踪飘渺的情况下,史阿便已经是当今的剑术第一人,再加上又有曹丕的推崇,并拜之为师。使得那些有心和曹丕挂上关系的许多的人家都会让他们的子弟去史阿的门下修习剑术。当然还有一些曹军中的武将也有希望从史阿的指点中得到进步的人物,至少曹丕就知道他那三弟,号称习武的天才般的人物,也没有从史阿的嘴中听到这样的评语。
在那为数众多,犹如过江之鲫的弟子中,不乏一些资质绝佳的人物,不过从来史阿很是吝啬只言片语的话。
听得史阿这般说,曹丕自是不动声色,夏侯荣倒是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触,倒是夏侯霸这位挑事者,没有想到邓瀚还真是如他所言,会武,而且武艺还不错,这是史阿的评语
“这不是我的评语,这是前些年,家师之语”史阿倒是又解释道,“之前,虽然我自是尊重家师,然而他却是说邓子浩的功夫别出机杼,另开一派武术先河”
“这样的评语,我自是不信,虽然我自认于武道之上的天赋当世间能够匹敌者,寥寥无几,然而即使这般,我却也没有那种另起一派的能力,像当年家师于此传言的时候,那时候的邓子浩还是刚刚得了那个诗酒仙名号的时候故而我自是更家不信连带着对于家师也多少有了几分不惑”
“而今,却是让我知道而来什么叫做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史阿却是没有停下,续道,“家师说邓子浩身怀武功,然而如今所见,其人行止与常人无疑,这便是家师所言的另外一派先河的结果,浑然内敛,不做张扬,恰似个隐者,与世无争,故而因其不争,而天下莫可与之争”
“史阿剑师,却是太过高看于我了,不过是俗世一过客,又哪来什么剑道另一派之语,说是我有功夫,不过是些养生之道罢了”邓瀚却是不想拿史阿再说下去了,只是因为他觉得若是让史阿再说下去,或许便有些不可测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生,定然是已经注定的,并不会因为邓瀚的起意便引致别样的变化。
“邓先生说的好谦虚啊,还真是虚怀若谷”一旁的夏侯荣,却是叹服道,因为他对于邓瀚的敬佩由来已久,这般说来,却是无妨的,不过就在他说完之后,那夏侯称,却是有些不服,“既然如此,在下却是有些想要学习一下邓先生的养生之道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只是我们老子说我的脾气不好,需要好好的修行些养生之法,才能将脾气收敛,活的好点”
“呵呵,若想学习的话,我倒是对于阁下有个好点的介绍,华佗神医于此道却也是高手,养生之法,在我看来定然可以传承千古不绝的”邓瀚却是说道,他自是不想让夏侯称将事情继续往他身上牵扯。
“即使如此,听得这般好事,我倒也有了几分兴趣,既然神医有养生之法,来日有暇,我倒是想去拜会一二,到时候还要子浩为我好好的引见一二才是啊”曹丕却是言道。
不论什么时候,人们对于自己的性命都会有别于其他的看重的。
曹丕的这番话自是无意间将原先众人集中在邓瀚身上的注意力牵到了华佗的身上,也从剑术这等杀人之法的上面转到了养生之法这样的活人之道上了。
不过却是有人没有忘记了他的初衷,只见在众人对于日后如何去拜会华佗的事情上热烈讨论的时候,史阿却是沉声开口道,“家师之言,虽然不虚,然而作为武人同道,所谓见猎心喜,而今既然邓子浩亲来许都,正是方家在此,在下求道之心不灭,若是有暇还望邓子浩能够指点一二”
对于史阿此时的话,邓瀚面上自是一片的淡然和从容,不过心里却是多少有些无奈。史阿习剑多年, 毕竟以此时史阿的年龄算,或许他习剑的时间不下于四十年,近乎两个邓瀚的存在了。
熟能生巧,即便邓瀚有前世的历练加成,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于太极上更多的还是肤浅的认知,今生为了更好的在乱世中求存,他自然是深自习之,毕竟年代不长,尽管太极剑法更重意识一些,而邓瀚有过南华的指点,又有经历了汉中张鲁的一番顿悟,再有对于和左慈接触之后的进步,可是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要说以他此时的功夫能够胜过习练了四十多年的史阿,也太过虚妄。故而在见到了此间出现的史阿的时候,邓瀚的心中便有几分不安。
可是谁让史阿的习剑之心是如此的坚韧,而此间众人中并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更易了这位大剑师养成了近半个世纪的向道之心
事情变化至此,却是在座诸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的,当然史阿乃是例外。邓瀚也只是稍有预感而已。故而这个时候,即便是有心为难邓瀚一行人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也是惊诧大过喜悦。
毕竟邓瀚却是他的弟弟夏侯荣的偶像,如今却是要和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