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邓瀚也只是将大概的设想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然后便任由他们去施展,毕竟这里是许都,即便事情不成,却是不会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的,当然杨春等人总是不会在其中吃亏的。
不过这一次的赌局,总体来说相对而言还很是公平的,人们对于这初次出现的事物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发现,在他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自然会有一系列相应的附属生意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兴起,或许那个时候,才会诞生出为钱财而产生的种种弊端吧。当然那个时候的坏处,却是与邓瀚他们无关了。
当然对于这其中的危害,不用邓瀚交代,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在慢慢的体会着,此时的他们却也知道,像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旦诞生,它的发展却是不可能会阻止的,继而那因之而要产生的危害,却是会随之而来的,未雨绸缪,此时虽然只是在许都诞生,然而到了将来,终究会蔓延到荆州,以及大汉的其他州郡。既然不能阻止他的发展,也只能寄望于能够通过种种手段或者规范,使得这事情的利处能够得到发扬,而对于他的危害处,却是尽可能的避免。
跟着邓瀚这么些年,两个小家伙的眼界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局限,毕竟邓瀚往来如风,到处游走,使得他们因为对于邓瀚的挂念,也随着邓瀚的行动,而相应的四处的游走,顺带的自然也让他们对于邓瀚所处的环境也会有相应的了解,故而这般长久下来,不需要刻意的去教导,毕竟两个人的天赋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自然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名师出高徒,邓瀚并不一定是个好师傅,好教导,但是毕竟他确实不会做什么限制两个天才发展的机会的。
随着时间的推延,邓瀚与史阿对阵切磋的消息自然也已经在有心人的刻意之下,传扬的天下尽知。
有中司马府的暗间细作,邓瀚的事情,自然是在还没有曹操下令传讯的时候,便已经送到了襄阳城的大将军府上。
对于让邓瀚出使许都,竟然会惹出这样的事情,于刘备而言,总是没有预料到的,作为一方之主,本来应该分得清,大义和小情之间的关联的,不过在接到了这样的情报之后,刘备却是不得不谨慎行事,请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还有如今恰好在襄阳的王越一起前来,至于邓瀚的父亲邓羲,却也是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自是邓瀚的师兄,与邓瀚的关系,自是亲近。虽说邓羲为邓瀚的父亲,不过此一世的邓瀚却是从恢复了神志之后,便是个极有主意的,故而邓羲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除了觉得省心之外,更多的还是放心,他却是知道,邓瀚从来不会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是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不过所谓知子莫若父,不管是当年的看似莽撞的和赵云一起以不到两千的骑兵,迎击骚扰夏侯惇的七八万大军,还是跟着赵云几个人偷袭在绿林山之间的曹军粮道,总是有惊无险,这些事情掩盖之下的邓瀚却是很有些怕死的。
尽管此时听的邓瀚居然要和那史阿切磋剑道,或许会有败亡的可能,不过邓羲依然相信,并且坚信,他的这个儿子,总是胸有成竹之后才会应下这件应是一己之短应敌之长的莽撞事的。
“不好意思啊,邓大人,如今竟然让子浩身陷如此的境地,实在是孤当初的虑事不周”刘备自是平易近人,不过对于邓羲这样的从刘表的手上接纳来的诸多官员,他自然也是重用有加,兼有敬重,不过在称呼上,却是不如诸葛亮,徐庶,这些后来之人的那般随便。
“主公,这是如何说的,子浩他能够为荆州献策献力,却是他的幸事,而今虽有和史阿剑师比剑之举,不过是他应该承担的事情”邓羲却是没有惶恐,没有担忧,一副平静的神情应对道。
“禀主公,适才得知这件事之后,末将和王前辈倒是说了些那史阿的情况虽然邓瀚年轻识浅,然而末将却是相信,子浩定然不是那般莽撞之人,此次的比剑,纵使不敌,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赵云却是为刘备宽心。
“子龙之言,孤自是明白,想孤也是擅长用剑之人,虽然并没有立志于剑道,然而所谓人各有志,孤之大志不在此,却也不会因此而无法明白如同史阿这类剑师的求道之心,其心志定然是十分坚凝,不会因任何人或者什么事情,而轻易变更他的志向,这样的人物,但有出手,定然是全力以赴,以求得那种于巅峰之上的突破的”
“子浩自是武艺不凡,剑法高妙,然而像子浩这样的却是没有那种于生死之间的体验,这或许便是子浩所欠缺的,当然这点也是孤最为担心的事情”
“主公之忧虑,老夫却是明白,然而以老夫的愚见,子浩与我那徒儿的对决,纵使会有些凶险,也定然无碍性命的”
“前辈所言当然不差,然而史阿毕竟是那曹丕之剑道的师傅,这么多年您与那史阿总是分割两地,彼此间的相知,却也会有些变化的,毕竟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若是史阿,受曹丕,或是曹操的指使,于切磋之时,暗自下手,损了子浩的名声,连累了荆州的名望都是小事,可虑的还是害了子浩的性命,那将是孤一生的遗憾啊”
“主公,微臣却是先在这里代吾儿谢过主公的爱重有主公这番话,即便是子浩真有什么不测,却也是他死得其所了”邓羲却是代邓瀚跪在议事厅中,神情自是有几分感激涕零。毕竟这个时候的名士都讲究一个士为知己者死,邓羲当然自认也是个名士,而对于邓瀚,他当然更是认定为一个比他还要有名的名士,能够以一个臣下的身份,得到主公这样的信重,当然要殚精竭虑,肝脑涂地以报这份知遇之恩。相比较而下,邓羲如今虽然已经是刘备的属下,对于当初的刘表总是不能尽情的忘怀,毕竟刘表对于邓羲还是有几分知遇在,正因为如此,他到如今对于刘琦兄弟,还是多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情感转移,不过由今而后,或许他于内心中定然会抛弃过往,一心追求新的事业和前程的。
“快快请起”刘备自是不会让邓羲拜倒不起的,“即便是子浩真的愿意为王事献身于此时,孤还不想让他走在你我的前面的”
“如子浩这等年轻的有才之士,却是我大汉兴盛的未来所在,像孤与邓大人,却都是上了年纪,纵使还能继续为大汉的复兴而发奋努力,却是又能还有多久呢,呵呵,故而还是子浩的性命较为重要啊”刘备却是说的大实话。
“大哥,你也说的太过悲观了吧,老是说什么死啊,死的,俺张飞还没有喝够子浩那小子酿的酒呢,怎么能够让那小子就,就那个什么了呢,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子浩,不妨孔明军师,还有士元啊,你们两个想个法子,我们这就起兵,让俺老张打先锋,直接进兵许都,定然能够将那小子给抢回来的,你们说俺这个主意怎么样啊”张飞此时倒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还不退到一边去,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荤话”刘备却是佯怒张飞,不过他却是同时转过头去问道诸葛亮,“对于这件事,不知孔明,还有士元,有什么话说?”
“主公,对于臣下等人的挂怀,却是让我等众人都甚为感佩,自当尽心尽力为实现主公胸中恢复大汉,重振朝纲的大志。”诸葛亮却是先说道,“吾等在这里自是因为这从许都传来的消息,而在这里患得患失,不过这其中却是没有提到有关子浩对于这件事的碍难处,当然这也可能是子浩为了安稳大家的心,怕大家为他担忧才故作如此,不过此时到五月初五,还是有些时候的,不妨再看看子浩那边有什么变故没有,若是到了那种危急关头,总是会有办法的”
“是啊,主公,子浩那小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吃亏的事情来的,第一次去许都,不仅给荆州带来了王越老先生,还有王基,姜冏,姜叙等如今已经为荆州的发展施展了才能的英杰之辈,又给他自己赚的了诗酒仙的美名,当然也害了曹操的虎豹骑的头领曹纯,虽然那个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可是想那个时候的子浩,还不过是个多大的人,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那一次也是因为天子的征辟这个由头之后,子浩主动要求去许都的。想来这些事情定然不会是他临时起意才弄出这么大的局面的”
“故而这一次又是因为天子的事情,邓瀚也是主动要求去的许都,这其间并非没有相似之处啊”庞统倒是不怕将邓瀚看的过高了,却是因为庞统知道邓瀚从来只有出乎他的意料,而很少做出让人失望的事来的。
“以在下所料,或许此次与史阿对决并不在子浩的算中,然而他当着那曹丕的面上,那般当面的应承了这件事,随后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也算是看做子浩并没有太过意外或许那小子在得了天子赐封了一个诗酒仙的美名这么多年之后,这一次去许都还想着再弄一个天下剑圣的名号呢”
“诗仙剑圣,倒也不错啊”庞统却是点头道。
“敢问王老前辈,那史阿,究竟如何,而且以您的眼光看,子浩的功夫又有多少的应付之力?”有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的这番说辞,还有张飞那般插科打诨,此时的刘备却是已经转向了比较实际点的问题,毕竟相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王越不论是对于史阿的了解,还有对于剑道剑法之上的造诣,已经评判的资格来说,却是当之无愧的。
“禀主公,史阿的剑法,若是以当年老夫离开许都时的水准而言的话,与老夫相比,或许不及,然而但以生死相拼的话,与老夫该当时两败俱伤的结局”王越的话,却是将史阿的剑法凌厉处,说的很是明白,要知道王越若是和张飞步战的话,在前两年的时候,王越却是应该能在一百招内制服张飞。
是制服,而不是杀死,这其间的难度自然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再说子浩的话,当年老夫第一次和子浩相遇的时候,便在那时出手试探于他,那时候的子浩当然还有太多的稚嫩,不拘于他的身体还有剑法,都是如此,而今子浩却是已经年有二十五,恰是青春年少,精力充沛,而且这些年来,虽然羁绊于军政事,不过子浩倒是于心境上屡有突破之举,虽然未必能够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体动作,然而以剑法修为论,还是大有长进的”
“如此说来,前辈的意思是此时的子浩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他的身体能够和他的心境得到配合的话,那他们之间还是有一拼之力的,是么?”却是诸葛亮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史阿的心志却是坚定无比,也曾多有生死之际的历练,而子浩虽然也多有战场上的经历,不过却是没有那样的生死对决的经验,或许在这方面要少上不少把握当然子浩的剑法在心境上的进步,并不是就说他会有多少的杀气凌然,恰恰相反,邓瀚的剑法之道,乃是出自于道家,那种清静无为,道法自然的意境,在和史阿那种一心求精进,凌厉的锐气相交的时候,总有帮助,也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那前辈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子浩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
“这个一时之间,却也不好说,不过老夫倒是可以肯定的是,子浩并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说了半天,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嗨”张飞倒是无所敬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堪一击,那倒是能够挡住几击啊”
“呵呵,怎么会没用呢,只是为了让大家更清楚的了解一下子浩的功夫优劣。当然任何一种剑法都是有长有短,老夫与史阿的剑道却是刚猛有余,然而短处便是持久力稍缺,而子浩这种剑法,却是极善守御之道,而且本身的耐力和持久力也是强韧无比的,故而只要子浩能够抗住一段时间的攻势,他的胜机却是会比要比老夫更高况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子浩和老夫交过手,自然能够猜忖到史阿的剑势如何,而史阿却是没有这方面的优势,故而这般情形下,他们之间优势劣势,还说不定的”王越这番话,却是比之前所言的让众人更觉心安。
不过刘备听过之后,却是还没有放下心来,“纯以技法论,王老前辈自然已经解说的很是明白了,不过如今这次的事情,看样子,要有曹丕来主持其事,意义已经不同凡响了,这期间会否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呢?”
“倒不至于,主公以在下所料,如今曹操已经是权势稳固无比,而现在的曹操却是已近花甲之年,当然曹操还有头通风这样的痼疾,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像曹丕等人自是会为了争夺曹操身后之位,而争夺士子民心的时候,都会小心的看护着自己的羽毛的像子浩这样的,能够压制曹植的诗文盛名的大才之人,曹丕定然不会有加害之心,当然这些事情子浩却也会有所防备”诸葛亮却是分析道,“说来也好笑,自当年子浩与在下等同拜水镜庄之后,到如今人人都说在下稳重谨慎,却不知道,子浩那小子在这两点上,更胜于在下这个当师兄的,都被他这些年来四处风风火火的游走的表象给骗了”
“既如此,孤也是心中安稳了许多,不过事到如今,于小郡主处,如何交代?”刘备却是问道,毕竟当初邓瀚和孙尚香成亲还是刘备于其中有过关联的,如今邓瀚的儿子方出生不久,孙尚香自然还在长安城中安养,而对于邓瀚在许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里这般担忧,若是让孙尚香知道了,却是不知道又会是一番什么场景。
看着刘备望向自己的目光,邓羲却是说道,“谢过主公的关心,微臣这就去长安城中和尚香说明其中的缘由,让她不要为子浩的事情挂怀”
“主公,既然如此,且让老夫也随邓大人一行,如何?”却是王越主动要求道。
刘备略一思量,却是说道,“王老前辈此去却是能够给小郡主将内中的详情加以分析,自是当去”
言罢,王越自是和邓羲回去便往长安一行,而刘备等人却也通过在许都城中的细作,时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却是好随时应对,毕竟从襄阳到许都之间的距离终究没有多远。
十余日之后,王越和邓羲却是到了长安城中,在见到了孙尚香,将事情大概的一说明,令两个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