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子莫若父,对于曹彰,曹操却是知道他的心思要更加的简单一点的。当然曹植这个令曹操自己也觉得文采为诸曹之首的儿子,他的才能更多的也是长于文辞,对于马上得天下,却要靠文来安邦来选择曹植,这种的事情,自不是曹操的念想的,故而对于曹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的曹操,却是已经在不经意间将这个儿子从可能的继任人的地位上去掉了。
毕竟如今的天下,终究还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曹植这样的资历和才能,在曹操来看,且不说能不能和刘备相比,单比之孙权,却也比之不得
曹植是才智高绝,正因为他于文章诗赋上的妙才,却是使得他显得有些孤傲清高。要想成为一个继承之人,自然免不了要有一定的称孤道寡的自觉,但是曲高和寡之下,如何能够让群臣对于上位者服从,
而对于曹丕,还有曹冲,这两个儿子,却是让曹操很是满意的。一个在曹昂故去之后,却是几个儿子中的长者,一个却是诸子当中最得曹操欢心之人。
不管是曹丕还是曹冲,曹操却是都知道两个儿子,外表和顺的面目下,却也都有着各自的果敢和狠决。
此时的大战之中,曹操却是不想让两个人上阵与他一起,自是因为在这场战事中,曹操总不能为他们的事情再做分心了。而一切的事情却是还要看这一场战事的结果如何了,若是最终的结果是曹魏一方能够得胜而归的话,曹操自然还有机会去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最为适合的人为了曹氏一族的将来而做打算。
不过若是曹魏一方不幸,结局却是不需要多说了,到时候的天下间,也就只能有一个霸主,而不是眼下的几处诸侯,各自为政的局面了。若是到了那般境地,曹丕和曹冲之间,却要争,也没有多少的意思了。
当然这些却都是曹操自己的打算的,不过对于曹操的心思,这些身在局中,留守于许都的几个儿子,却是不会能够明白得了的。
毕竟当局者mí旁观者清
在他们将眼光放在了曹操身后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却都不会再有那种超然于物外的心境,自然也就不可能对于周遭的事物把持的那么清晰了。
或许在早些年的时候,曹冲却是因为年纪少xiǎo,而心思敏捷的时候,尚且没有那么多的机心用在这些和兄弟们争锋之上,还能够因为一些本能上的选择取得曹操的喜爱,不过人总是要长大的,却也会因为世事的烦扰,而变得世故与油滑,而到了这般境地,在不经意间,人心上总会生出些隔膜,将他人与自己之间无形的生出一种疏离,虽然是为了将自我保护起来,不过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会让自己的心思变得现实。
在此时的许都城中,代表了江东孙权的阚泽却是早就在曹丕的安排下,向着弘农的方向去了。
而对于阚泽此来的意思,曹丕却也是早就安排快马提前向着曹操那边去禀报了。
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下,对于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曹操却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轻易的做出决断的,尽管江东来使的说法,却是显得情势危急,不过对于曹魏一方来说,江东总是江东,孙权需不是曹魏的臣属,而江东还不是曹魏的江东,彼此间虽然是为盟友,却还没有到了那种肝胆相照的地步的。
况且亲兄弟,还须明算账,如今江东和曹魏之间,在之前的时候已经就此次的联盟攻打刘备将来的利益分配有了明确的说法,故而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却是又需要一番彼此的jiāo通议论的。
在阚泽离了许都之时,曹丕便随即将他的心腹吴质给叫道了身边,或许在曹丕笼络的人才中,以司马懿的才智为高,不过对于司马懿,每次曹丕看到他的时候,却是总有些心底里不安的感觉,倒不是说曹丕会怕司马懿,只是看到他那副鹰视狼顾的形象,忍不住会生出几分不爽的。
故而只有曹丕在看着吴质的时候,却是才有那种身为上位者的舒展,毕竟一切的决定终究是要他来做的。若没有这种感觉,曹丕却是和吴质之间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曹操的手下的身份。
当然眼下的司马懿却也不在许都,曹操西进,却是让司马懿当了此次大军的行军司马,在弘农辅佐曹操对敌作战。
对于曹丕的疑难,吴质自然能够在听取了近来许都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之后,明白无误。毕竟如今不管是曹丕,还是曹植,以及曹冲,几个公子,却都被曹操安排在许都,看上去他们如今都是为魏王出行而作的留守大臣,这样的事情不仅多,却也相当的重要,毕竟大军的所需供应,全都在他们的手上掌管着。
不过对于他们这几个公子,如此这般未尝不是将他们都牢牢的绑缚在许都城中,不能够对于这场战事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更别图谋更多,想什么在这场战事中谋取些军功,以获得更多人的关注,这样的事情,却也不会有多少指望了。
作为曹丕,吴质所选中的辅佐之人,他对于眼下的局面,虽然故作平静以待,可是吴质对于自己这位主子,却是有所了解的,别看曹丕平日里的装腔作势,一派的忠臣孝子,仁义可亲,可是内心里,曹丕对于魏王之位却是心中急切渴慕之极。
且不言其他,单单从这一次曹丕如此急迫的将吴质叫来商议此次江东来使的事情,就可见一般了。
“公子之意如何,对于江东孙权,是帮还是不帮?”吴质却是先问曹丕的意思,毕竟身为谋臣,不管如何设计,在最开始的时候,却是需要了解一下,主子所要达到的目标,这才能够有的放矢。
“我的意思么,当然是希望能够按照父王的意思办了”曹丕却是在这里对吴质如此说。
“既然如此,公子,以在下所料,您还是不要做什么的为好”
“嗨”曹丕却是叹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我岂不知,只是每次看着仓舒,我就忍不住心下焦躁”
对于曹丕的这句话,吴质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曹冲毕竟是诸公子中最得曹操看重的人,如今曹丕若说还能够在诸多的事情中,领先曹冲一步的话,也就是占着一个嫡长的名分,至于在军政文史,以及内务调理等等诸多的事情上,曹冲却是要做的比曹丕优胜不少的。
而曹丕虽然每次做事的时候,所能达到的效果终究是中庸,尽管这其中有司马懿和吴质的指点,让他如此做,其实曹丕也未尝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胜过曹冲一头,却是纵不能如愿以偿。即便是他奋力施为,结果总是这般的。
每一次的事情,曹丕的表现和曹冲的表现却都是会在众人的眼中分出上下之别的。当然这些事情,却不是那种和曹植比试文采的事情,而确确实实是做的一些个朝廷上的大事。
就像如今的两个人同样是在安排大军的后续粮草的运输,而曹丕更多的是为了曹操这里输送,而曹冲却是主动的向他提议要去安排给曹彰那边经过并州绕道进入雍州为粮道。这一路上的损耗,却是要比曹丕所安排的少了许多的,而且在行程和效率上也是要比曹丕所做的高上不少。
却是从战事开始倒流现下的这段时间里,曹冲每次选择的事情,却都是显得比曹丕做的事情,要难上一点,可是他所成就的结果,却是不输于曹丕。
这样一来,却是让曹丕再是能忍,身边的吴质却也时时的来安慰于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总是快到了临界点了。
“公子,却是要谨记,戒急用忍啊”吴质还是规劝道,“以此种种,在每次的事情中,公子之所以会不及冲公子,内里的原因,公子即便不清楚,却也该有所察觉的”
“冲公子,在给前线运送粮草的时候,却不是像以往我军惯用的方法,而是倾向于选择了如今刘备的那一套做法,便是通过那些商人,为此事”
“从许都,或者青州,冀州等地的屯粮之地,冲公子却是和这些商人们商定好了行事的规矩,沿途上的粮食损耗却不管,但要这些商人能够按照一定的损耗比例,将剩余的粮食都jiāo到军营之中,便算是成了”
“毕竟那些行商为了从中渔利,却是能够发挥出他们的极大热情,无不竭尽全力的从那些份额中找寻着他们的利益所在,故而这般一来,他们却是能够比我们派征的那些个民夫们多了许多的热情的”
“加上如今和冲公子如此一起的行商,却是以那个杨春为掌柜的凉州人开办的那个商户,想这些人原先在雍州地面上却有着不xiǎo的人情关系的,故而有了他们的相助,自然让冲公子显得比您在给前线大军的支持上更加的有力度,对于这场战事的功劳更加的明显了不少的”
“若是如此的话,我却是不能比他落后太多了,也应该稍作些变应,加以改进才是啊,毕竟仓舒的办法却是要优先一下的,到了父王的面前,我总不能比他低上几头”曹丕如此说,却是惹来了吴质的一阵摇头。
“公子却是万不可如此做”
“为何?”
“冲公子,如此做,自是因为在您和他之间,你可以选择一切都按部就班而来,却是他不可以,而要是您选择了做出改变的话,或许他就会选择按部就班了”
“还请先生详解?”曹丕却是恳求道。
“长幼有序,这却是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了在您和他之间,若是相差不大的情形下,为了大局的稳定,以及今后我方的安稳,自然魏王却是会选择那个更加稳妥的人的”
“以如今的情况来判断得话,荆州刘备那里所实行的一切事情,却都是要比时下的一些惯例更加的有效的,不过正因为如此,对于那些东西,却是要我们更加的谨慎的区别对待的魏王总不会希望我们魏地,渐渐的为刘备所同化的”
“想来公子却也知道,如今在江东的许多地面上的那些个世家大族,却都有着不少的益州锦缎流传,这些江东的世家自是爱慕奢靡的繁华,却不知道在这些锦缎的背后,他们江东的财富正在被荆州不断的吸纳着”
“而我们魏地,却是因为气候比之江南为冷,而魏王却是以简朴为标准,自然让下辖的地面上少了那些荆州方面的物事的出现,这表明了什么,在对于荆州的防备上,魏王却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的”
“而今的冲公子,在为前线大军的粮草运输中,自是表现的优异,却也是因为这是在战事,一切都要以战事为最高指示,不过公子您可要好好的想一想,要是长期以往,在战事完结之后,冲公子继续按照荆州的那种方法行事,难道就不会惹得一些纷扰出现么?”
“我魏地毕竟不同于江南之地,冲公子为了与您争先,自然不会有所保守的,毕竟一味的按照惯例而行事的话,冲公子总不会越过您的,他要争,便需要变革,虽然魏王这么多年中,也是为了增加我军的实力,在许多的地方也是对于荆州的做法多有借鉴的意思,而冲公子如此做倒也算的上按照魏王的意思做事的,不过,既要变革,当然会让许多原先的人感到不便的,毕竟已经约定俗成,形成了固有的诸多势力,却是会在变革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利益上的损失的而到了那个时候,魏王如何能够让我方势力因为这些事情变得húnluàn不堪,给荆州可趁之机”
“故而,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根基不稳的事情,冲公子如今的作为却也只能是昙huā一现的”
曹丕却也是因为一时情急,才惹来了吴质的这一番言辞,稍微冷静下来的他,自是能够明白吴质的话中之意。
渐渐平稳了心态的他,却是想到了之前将吴质召唤而来的本意,“至于江东孙权此次像我方求助,以借兵之事,以我所料,在魏王那里,能够通过的可能性更为高一些的”
“确实,毕竟如今的江东却是和上次不同,没有做什么yīn诡之事,却是在当时我军受挫于天气之故,而不得不暂缓进兵的时候,江东倒是主动的在荆南对刘备为难了几番,尽管是损失了大量的兵力,却也做的还算不错了”曹丕却是为江东说了几句好话。
“不过公子,要是这么说话,却是有些不妥了”吴质倒是笑着说道,“江东那么做,却也是按照双方商定的盟约行事的,那些事情,却也本是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也不应该算作是江东孙权的主动表现的”
“而今既然江东孙权有事来相求与我们,我们却也不是什么慈善之间,庆余之堂,会有那么多的余力去帮助他们的,毕竟我们的兵马钱粮,却也不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不是”
“照先生,这么说,公子我,是不是应该先看看我们这一次能够出动些什么兵力,却也应该提前按照我们的标准,向江东要些东西来弥补一下”
“却不是弥补,而是为了请我军相助而做的供奉才是”吴质的话中,却是要压江东一头,上下之分总是需要有些表示的。
一对主臣,于此时自是彼此相视一笑。
而就在曹丕将吴质召唤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同样身在许都城中的曹冲却也没有闲着,不过他却不是等在自己的府中,而是主动的来到了一座在许都城中许多广厦大院中并不起眼的一个院落的门前,仅带着几个人悄悄的来拜访
第一百五十章 龙兄虎弟(下)
第一百五十章 龙兄虎弟
府中的主人,像是早就知道了曹冲的来访,在他们一行人刚到府mén之前的时候,就有人在mén前迎候着了。
在曹冲一行人走进大门之后,挂着“刘府”字样的匾额下面的那扇大mén却又给紧闭上了,而这一切倒也没有惊动府门四周太多的响动。这里倒是少有人来的
“先生,还请您为我解惑啊”府中的书房内,曹冲却是对一个清矍之人很是恭敬。能够让曹冲如此做的人物,在许都却是不多的,这一位便是其中之一。
刘晔却也有着相当卓绝的才华的,至少其人之智即便不能够和荀彧,郭嘉等人相类,却也相差不多的。不过由于他出身乃是汉室宗亲,自然让曹操并不能够对他加以重用,更别说什么信任倚重。
故而虽然刘晔在许都也非是没有人知道,可是他却也十分自知,总是保持着一种低调的生活,如今在许都或许也就只有他和贾诩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低调做人,不过他却是更加不做事,而贾诩还有事情要做,也是低调做事
曹冲当然也明白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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