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交州利尽南海,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刘备之手,而刘备却又让刘先前去守牧一方,自然是相信他能够让那里真正的成为荆州发展的一个基石,况且在那片荒芜甚多的地方,却是蕴藏着能够让荆州更加强盛的力量的。
“始宗啊,此番南下,却是深入蛮荒,披荆斩棘,辛劳甚多啊!”当日刘备在送刘先南下交州时,很是郑重,毕竟眼下刘备所占有的地盘也就两州,却是将一个新占之州便交到了刘先的手上,尽管两人有同姓之谊,尽管两人还沾着亲,可是能够让人如此信任,刘先自是为刘备的心胸气魄所感。
“主公,且放心,在下虽不才,也不敢为主公承诺什么,然当得主公如此恩遇,在下既当肝脑涂地,尽心竭力以为我大汉中兴出力!此番南下,在下的家眷亲属,便拜托主公善待!”刘先此番话,当也是为了让刘备放心,聪明人之间,却是不需互相提防,言谈之间自是点到即止。
得失总是在寸心之间。原先独领一州之时,不论大小人物,总在自己的眼下,却是可以时时看到,各自之间的相处,却也可以友爱如一,然而时至今日,却是需要讲究上下尊卑了。
“始宗但请放心,你的家眷,备自当妥善安置,况且我还欠着小文直一个师傅呢?”
“呵呵,刘子彻却是有些过了啊,竟是不顾同宗之谊,且也妄看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君君臣臣之道,却也不知读到了何处!”刘先却也有些不忿,以当世刘备的身份地位,为他的外甥周不疑求师拜到了刘巴的门下,却让刘巴给遁走了,奚落了刘备一地的鸡毛。小理
“当是刘备有所不足啊,刘子彻却也无辜,始宗前往交州,却是不可但凭个人好恶行事啊!”刘备却也算是虚怀若谷,被人瞧不起,那只能说明自己还是无能,若想让人瞧得起,却也需要自己有那份能力方可。
挥散了离愁疑虑,带着他日共乐繁华的胜景,刘先已是南下交州。
士燮一家众人,却也知趣,接到了刘备的邀请,却也不做作,坦荡而行,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先前萌起的一点点野心,却是被那一战如同当头一击给打的烟消云散,荆州之势已成,交州能够早日被荆州混为一体,却也是他们的幸运,毕竟交州士家却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那里毕竟还有着他们多少年来的根在,眼下,虽然他和儿子们被唤到了襄阳,可是福是祸,却也尚未可知,交州毕竟离中原的政治中心还是远了些啊。
邓瀚自是陪着父亲邓羲为刘先的南下忧心却高兴者。
“父亲,刘叔父,这下子,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是隔千里兮而共明月,岂不也是一种幸福!”
“呵呵,我岂不知,想当初,未有你时,我和你刘叔父,便一场相知,一同拜到刘荆州麾下,十数年同生共死,却已经是至交好友,彼此心相知,今虽远离,我们却依旧是同心同德,我自不是小女儿,有沾巾之举,不过是为你叔父从此操劳而担心他的身体!”
“父亲过虑了,叔父自是大才,交州区区不足千里之地,又怎能劳动了叔父的贵体,倒是眼下父亲却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如今父亲名虽还仅是荆州治中,可是却相当管辖了两州之事,虽需谨慎,却也当劳逸结合方好!”
“你呀,还是好好看着你的那一摊子吧,我虽然担着治中的事情,可是如今我们荆州可是人才济济,我的副手中就有不少的人才,不说别的,就说那新来的那个蒋琬,却是累不着我的,不过你可就要小心了!为父自是相信你的本事,可是你毕竟年纪轻,又担着的事情,可是关系重大,须得十分小心在意才好!”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虽然也是十分自信,能够搞好云汉,不仅为我军提供钱粮,还能保证我军信息畅通,可是这局面越来越大,却也需要添些人手的,儿子却也不是个能够受得了苦的,兢兢业业尚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却不是我的作风了!”邓瀚对着父亲自是放松得很。
“你呀,不过这下为父却也要麻烦你件事情?”邓羲像是想起来什么。
“怎么,父亲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你让云汉也多帮帮你刘先叔父那边,毕竟万事开头难,他这般南下,却是人生地不熟的,借着云汉的手,给你叔父打开些局面,却也不是坏事啊!”
“父亲,这些事情,还用得上您吩咐么,刘叔父却也不是外人,何况交州还有陆伯言,也是我的好友的!我想不仅我能帮忙,陆氏也会鼎力相助的,何况,让你儿子我稍微的指点一下交州的行商之人,那里的商利可是会不下于荆州的,到那时不用人推,自由人前往交州为交州的发展助力的。”
“哦,那到也是,不过,交州除了靠海,能够供给我海盐之利,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大利可图?”
“那是自然,这天下间的大利,不外乎盐铁,可是这两样交州却是都有啊!”
“呵呵,怪不得,你蛊惑主公南征交州,果然利之所图,让人无法不动心啊,盐不用说,用你给江东所献之策,定会获利,而铁利何处?”
“朱崖郡,朱崖郡的朱崖岛上却是能的大量铁矿,却是大矿,当能为我军提供足够的军械所用之铁!”
“哦,居然有这等事,不过,我怎么没有从主公那边听过呢,是不是你还没有告诉主公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立个功么,免得别人说你不作为,每天占着位子不干活!”
“呵呵,你个小东西,还有这份心,不过既然你没有告诉主公,那我也就不说了,要不我们将这个事情,告诉你刘叔父,就让他得了这功劳去,况且,你我父子都没有去过交州,这般说了,也惹人怀疑,还是让你叔父寻访一番,得了实信儿,再并报主公,你看可好?”邓羲虽然是问着邓瀚,不过老子都这么说了,当儿子的岂会反对。
“哦,对了,儿子,你叔父南下了,留下来的那个不疑外甥,说是想跟着你学些事情,你就让他跟着吧,那孩子自从那天见过你,回去就和始宗兄说你的好话,说是要是主公实在是摆不平刘巴那个掘头,就跟着你修习也行!要不,明天起就让他跟着你吧!”邓羲又给邓瀚加了个跟班。
“不是吧,父亲,你看我现在可是有职务在身,每天都要工作的,而且已经有小邓艾跟着了,就不要让那个周不疑跟着了吧,虽然我也很是看好他,我也知道主公也看重他,还是让主公尽快给他再找个师傅带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他跟着我呢!”邓瀚知道那小子是个天才,可是从那天看来却不是个脾气好的主,他虽然不怕麻烦,可是邓艾和他就是有些不对眼,那天的对话便可见一般。
“是啊,反正都有一个十岁的邓艾跟着了,你再领一个不就更好了,成双成对,好事成双么,这样你的孩子王的名头刚好坐实了!嘻嘻”
“不行,你儿子我可是已经都成亲了,不是孩子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母亲最近老是对着尚香问来问去的,他还让我问你来着!”
“娘亲问我什么呢?”
“她就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让他抱孙子啊?”
“晕啊,父亲,我这才成亲多久啊,你们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吧!”见父亲一副贼笑的样子,“这样吧,父亲那小子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不过,以后娘亲要是再问那个问题,你就和娘说,您的儿子现在还没那功夫呢!”说完这句话,不等邓羲反应过来,邓瀚却是蹦跳着离开了,留下邓羲在那儿笑骂了一句兔崽子!
“少爷,你真的让那个小子,也跟着你么!”邓瀚的书房内,小邓艾听了方才的话,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手上拿着的一根涂了颜色的小旗子。
“是啊,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你少爷我的老子发话了呢!”邓瀚故作愁苦样,“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可是却是推不过刘叔父的面子啊!”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鼻孔可都朝着天喷气呢?”邓艾虽然有些内秀,毕竟此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观人待物这第一印象总归是颇深。
“哎,是啊,不过既然他要跟着我学东西,少爷我总也该有几分样子,小艾你也跟着我不少时间了,你我和他之间的亲厚,自不用说,可是少爷总不能厚此薄彼,我却是会一视同仁的,若是将来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要给我丢了面子啊!”邓瀚却是在这小小的勾着火。
“恩,少爷,你就瞧好吧,我邓艾,自是不能让你失望的,肯定比那个小子学的好!”
“好,少爷我就知道,邓艾一定是最好的!”邓瀚却是想着两个天才般的人物,在他跟前斗气学习的样子,“那小艾,趁着晚饭前这会儿还有时间,就去再练练少爷从子龙将军那儿为你求来的剑法吧!”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眨眼间,邓艾已是如兔子版跑向了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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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两人为斗,三人且乐
邓府中,忙碌了一天的邓瀚,回到了家中终于有空可以歇一歇,顺便和孙尚香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调节一下彼此的情趣。小理这个时候的游乐设施自是寥寥无几,对于像孙尚香这种比较另类的女人,自是觉得很是无聊,不过如今的她已作人妇,却也收敛了不少往日的骄纵,尽管还是常常的待在练武场上,舞刀弄枪的,倒也还时不时的耐着性子和邓夫人学些女红,稍作消遣。
邓瀚今日的兴致却也不错,见孙尚香还在修习着剑法,却是心头痒痒,拿起架上的一把剑便进了场。两个人自是彼此间熟悉的很,每个人的招数套路都是了然于心,而满脸笑意的他们自是相互间舞剑多过武剑。
只见剑花纷纷,剑光四溢,不过却都柔美的很,加上邓瀚所施展的犹如健身操般的太极剑,自是圆转如意,意气相合。
场上自是郎情妾意,温婉柔舒,不过场边的两个小人却是神态各异。邓艾自是见过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不过他边上的这位,也是个半大孩子,自然是那位刘先的外甥,周不疑却是少见这样的剑法。
“喂,小不点,你看得懂么?”邓艾见周不疑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正舞剑的邓瀚和孙尚香,却是开口道。
不料周不疑却是单单一个哼,便把他打发了,转头去继续他的欣赏。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看不惯他的邓艾,顿时是无名火起,不过对于之前邓瀚对他说过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看你那样子,肯定就是一个书呆子,和我年纪一般大,不过长的就像个三寸丁,”邓艾却是心里叨咕着,原本一心沉醉于场上剑法的邓艾,却是渐渐的变了心思,时不时的看着一旁的周不疑,还不时露出有些怪异的笑容。
“白痴样!”
“你说什么呢,三寸丁?”邓艾毕竟双耳不聋,闻声却是将心中给周不疑起的外号叫了出来。
“切,懒得理你!”周不疑自是神色倨傲,自视甚高,被亲友们一直视为掌上宝的他,却是养就了一颗孤傲的心,而其本身,却也少有异才,被许多同龄人困扰的诗书礼仪,经书典籍,在他而言,却是过目不忘,甚至也是频发宿慧,另成一家之言,虽仅十岁,却也惊动了刘备这位大人物,要亲自为他寻得一位名师执教。而同为十岁之龄的邓艾,却是少小离家,随母亲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四处游荡为生,却是见怪了人生百态,经历了市井百姓的悲喜,对于周不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中的骄子们自是从根上就有些看不怪,你自有你的锦衣玉食,我却也爱我的菜根草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你要来此叨扰。
“喂,姓周的小子,你为何要来邓府,在家里好好当你的少爷,做你的书香门庭大公子,岂不快哉,跟着我家少爷可是有得你累的时候,你这样的小个子,细皮嫩肉的可别给糟践了!”邓艾尽管年幼,可是心思也是久经历练。小理
“怎么,又想说什么,我可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
“不管你为何而来,可是既然从今往后我们都要跟着少爷,我也不想让少爷为难,你也需要知道这里的规矩,为人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毕竟比你先到的,所以有些时候,你却需要听我的!”
“什么先来后到,你且管好你自己,我来是因为这里看着有意思,那个邓瀚平日里被我姨父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既然如今姨父不在,待在家里也无聊,便来跟着他厮混,总比无所事事的好吧!”周不疑毕竟诗书礼仪俱通,邓艾心平气和的说话,他虽然语气不佳,却也还算答复了邓艾的问话。
“我自会管好我,可是你也别给少爷惹事,我自是从少爷那里知道你的底细,不过你也别想着有凭借,便无所顾及,你是聪明,可是只会读书的你,读多了也不过是个书虫,就像少爷说的,百无一用者多是书生,我虽读书少,却也不会妄自菲薄,不比你差到哪去!”
“小艾,又怎么会差,我自是知道不疑有天分,智慧高绝,这是是天生的,可是我家小艾,却也是天才是个努力型的天才!”
“少夫人,虽然你的话让我觉得不错,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艾了,不时说过了,有外人在的话,就叫我大名就好了!”邓艾对着孙尚香撒娇的抱怨道。
“哟,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啊,反正不疑也要跟着夫君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却是可以玩到一起啊,何况,凭着刘叔父那里的关系,不疑也不是外人啊!”孙尚香继续道,昔年的她却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这样的她在女人中自是另类,所以看到周不疑的孤傲,却是有些心疼,能够有个和自己相仿的朋友总是会让人多一些开心,毕竟此时的他们还只是十岁的孩子,他们可不像某人八岁时已经是个大家伙的心理年龄了。小理
邓艾和周不疑毕竟还是两个孩子,一个少时便是孤苦伶仃,另一个却是因为才智过人,曲高和寡,如今却都因着孙尚香这位貌美如花的大姐有意的撮合,却也有几分相互从新认识的意头。不过毕竟两人都是心气不一般的人物,却是两眼一瞥间,又都各自转了开去。
“嘿嘿,不要以为自己是个郡主,谁都会给你面子啊,娘子!”邓瀚很没有眼力界的说了一句,“美女也不是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