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督毛玠言道,蔡瑁于水军上颇有章法,训练时也很是上心,水师现下当有所成才是!”虽然不齿于蔡瑁的为人,荀彧却也不会说人坏话。
“甚好,到铜雀台大宴时,也让水师露露脸,都说北人只能骑马,若是蔡瑁不虚言,到时候便让某些人也见识一下我军水师的威武!”曹操却是心有所感,说话间自是意有所指。
“至于河水封冻之时,公达此时你就去看着办,孤到时候就想让天下人看看,孤麾下大军自是步兵有青州兵为天下冠,骑兵有虎豹骑乃天下雄,水师却也是天下无敌!凭此,我曹操自可为这大汉扫平四方,芟除大难!天下间,何可能挡我者!纵有一二跳梁小丑,孤又有何惧!”
此番曹操大张旗鼓的于新建成的铜雀台饮宴,自不是心血来潮之举,袁氏四世三公于天下却是颇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尽管明面上通过官渡,仓亭两战以及先前的北伐将袁氏的势力在北方全盘的驱走了,可是人们内心却并不一定会服从曹操。通过这场在邺城,原先袁绍的根基之地的盛会,曹操自然是想通过文治武功向天下人昭告,他曹操,这个官宦之后,如今已经真正的成为了北方的霸主,不仅如此,他还想着威加海内,一统天下!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吟诵着这首从邺城不到旬日间便传送到襄阳的铜雀台赋,诸葛亮,徐庶等自是为这首赋作者的文章才华而叹为服之。
“有此赋,天下间文辞尽矣!”徐庶自是言道,“不想曹操还生了这么一个腹满文华的儿子,凭此赋,曹子建千载留名!”
“是啊,仅观其文,便可知此人之才华,不过从其行文间,也可看出此人虽才华横溢,却是个肆意妄为之人,终究不过是个舞文弄墨之辈,当不得政,不过听闻曹操对此文大家赞赏,除了看其才情外,还赞其说对了曹操的心思啊!”诸葛亮评道。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呵呵,皇都,飞熊之吉梦,曹操可是有文王之志啊!”
“岂止是文王,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这可不止是文王了,高祖建都长安后才建造了未央宫啊!”刘备好歹也是跟着卢植学过的,这些诗词歌赋也是听的懂的。
“哼,要当王,且先问过我家哥哥,我哥哥身为刘氏子孙尚没有封王,凭他一个宦官之后,有何德何能敢称王天下!”听此言语着,自然是张飞发话。
“好像蔡瑁也在铜雀台之宴上露脸了,如今那家伙可是曹操的水军都督,据说给曹操所练之水军已经有成了!”邓瀚却是转换了话题。对于曹植的铜雀台赋,邓瀚自是早就知道,故而他才让暗布于邺城的间客们不仅记录了下来,还冒险将之全文连带着有关曹军的最新情报一并发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可是身为当时人和后世人看到那赋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时常不出席这种讨论时政场面的刘琦今天却也到场了,想必也是因为那篇赋引来的,不过今天所说的话题已经让邓瀚给换了方向,“叔父,虽然有些妄言,侄儿还想求叔父,若是可能,可否将蔡瑁等人生擒,小侄却是想借此祭奠先父!”
“贤侄所言正是我所想,待曹军再次南下时,那蔡瑁定会率曹军水师而来,到时,我避让贤侄你达成所愿!”刘备答复道,“何况,据眼下的情势看来,我们却是不需要再等多少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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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忠勇复汉室,刚柔并济
邓府邓瀚的书房中,一大两小三个人正在摇头晃脑的吟诵这曹植的那篇铜雀台赋,对于邓瀚来说,经历过唐诗宋词的熏陶,这篇古赋对他而言,那种生于历史中的代入感更胜过他对这篇美文的欣赏,可是对于已经于诗书上略通的周不疑和邓艾来说,这篇文章自是犹如听着天书般,只觉得奇美无比,这种状态好似,孔老夫子的“三月不知肉味”一般,要不然尽管两个小家伙已经都会背诵了这首美文,却还是每天等邓瀚回府闲暇之余都得给他们两个再好好的解说一番。
虽说好学不倦,邓瀚自是不烦,可是要是这学生总是一直问老师同一个问题,却也很是让人头痛!
“好了,今天你们少爷我就给你们吟诵到这里,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邓瀚自是感到有些累倦了,给他们讲解了这么久也是需要喝口水,歇口气的。
“少爷,你可要说话算话,明天还要给我们讲解一番!”邓艾却是想得到更多的保证,便又问了一句。
“算了,其实你们要是想理解这篇赋,我却是可以教你们一个办法,自然可以深刻的体会到文章中的奥秘,当然这个方法也是可以推延到所有的书籍的!”
“哦,是么,少爷有什么好办法么?”邓艾急忙问道,一旁的周不疑却也双眼中散发着渴望的眼神。
“有道是,书读百遍,其意自见!你们要是想明了这文中之意,就多读几遍就好,还有句话是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你们要是读了百遍之后,还不懂的话,那就一千遍的读,实在不行就多写几遍!”
听了邓瀚这番话,不仅机敏的周不疑,连有些憨厚的邓艾却也是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邓瀚,“少爷,你不是想躲懒,用这种烂招打发我们吧!”周不疑却是开口道。
“小屁孩子,你们懂什么,你们少爷我如今的学富五车,就是以这种方式成就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老师,水镜先生!”邓瀚一边义正言辞说道,心里却在暗忖:“对不起啊,师父,徒弟就先卖您这一次啊!”远在上庸的老先生正躲进新修的房子里和庞德公两人趁雪畅谈,却是猛然间就打了个喷嚏。
“老伙计,没事吧,这房子里可没什么凉气啊!”庞德公关切的问道,毕竟前段时间水镜先生身体不好,如今虽然痊愈,而且这房子也是按照邓瀚的指点,修了壁炉,也烧了个小铁暖炉,却是室内温暖如春的。
“嘿嘿,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谁念叨老夫呢!”水镜先生却也只是笑过之后,却是坐在了庞德公的对面,寒夜小酌,却是雅致。
这边厢,邓瀚却是好不容易搞定了两个另类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没歇过气来,今夜值守云汉情报处的杨洋却是登门拜访!
虽然杨洋早已不是昔日的流民,如今已经化身成刘备麾下重要的一名情报官员,可是在邓府这里,依然将自己摆在邓府下人的地位上。
“少爷,从长安那边传来消息,长安太守钟繇近来和天水的韩遂却是多了几分联系,而和近在槐里的西凉太守马腾却是少了些瓜葛。”杨洋夤夜来访,自然也是正事为先。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毕竟马腾那边派了他的子女马超和马云禄已经秘密抵达了襄阳城,这两日便会和主公见面,是不是钟繇那边有所察觉了?”邓瀚道。
“或许吧,不过那马超和马云禄出发的时候,却也是多方掩饰,还是趁着大雪之际少无人迹的时候走的!”杨洋解释道。
“呵呵,做什么事情尽管都想得到最好的结果,可是事前却是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那韩遂虽与马太守都是西凉一脉,往日也还有些交情,可是几番龌龊下,两方却是已然成仇了,西凉有云,那韩遂心机深沉,有九曲黄河之称,或许他早就在马太守的身边掺了沙子也说不定!”
“那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马腾呢?”
“且先不忙,先让我们在长安的人多打听一下近来曹军的动静,尤其是钱粮调配之类的事情,我们还用不着自乱阵脚,毕竟马太守一直以来对于朝廷的命令还是遵守的,若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以曹操的深沉,却是不会直接对一位刚刚有功于他的人下手的,照以前的样子,韩遂与长安的联系却是都多于马腾,如今北方大雪,已然有成灾的征兆,或许远在天水的韩遂想是多要些钱粮以自救吧!”
“也是,马腾那边却是大军多驻扎于槐里,却是没有天水那边那么多雪的!那好,就让那边的人先不用提醒马腾!一切待近两日主公见了马氏兄妹后再说!”杨洋领会了邓瀚的意思后,却是这般说道。
翌日的襄阳城州府中,刘备正在陪着刘琦款待远来的马超兄妹。虽说如今的刘琦不管事,可是在正式的场合中,大家还都是以他为尊。
“马腾马太守却是虎父无犬子,马氏一门不愧我大汉之忠良,马太守镇守西凉多年,为国护佑边疆,而少将军却也威名赫赫,被西凉众多的异族呼为神威天将军,诚是不凡!现在看到马姑娘也这般英武,可见果然是家教渊源,诚不可欺啊!”刘琦这番话却是圆转如意,他虽无心于政事,却并不是没有那种历练,场面话自然也说得。小理
马超和马云禄两人听了刘琦这番话自然也很是欣喜,奉承话自然是人人爱听的,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接下来刘备却是开口道,“我与寿成兄自是相交已久,却是人虽隔千里,可是为国尽忠之心都是一般,昔年备与寿成兄相遇许都,当时却是忍见天子蒙难,我俩自是起志同心协力共讨国贼,护我大汉纲常,可惜当时备却是势微力薄,无奈之至,可叹国舅董承一门忠烈,都成了曹操的刀下亡魂!想起这些,备却是不胜唏嘘!”
厅上的众人一时之间却也同声长叹,毕竟死的不是他们,为已故的忠烈们发散一下缅怀之情却是应当应份的。
马超兄妹见刘备如此说,自然临来时,马腾交代他们要问的那一句,许昌之事,自是不需再问,不过马超却是看了一下马云禄,两人的任务却是不同,得知了先前的事情,接下来却是要马云禄开口说话了。
没有丝毫的扭捏,西凉姑娘自是豪爽,马云禄当下便开口道,“皇叔历经波折而始终忠于朝廷,云禄与家兄也深感敬佩,临来时,家父却也和皇叔一般为我大汉朝廷今日的情势忧心如焚!”
“想如今,皇叔已然在荆州立足,近闻交州也在荆州的势力范围之中,接下来皇叔有何举动,可否告知小女子?”
一旁的徐庶自然知道马云禄此言不过是代马腾相询,他却是接口道,“马姑娘有礼,我家主公自然是时刻以中兴大汉为念,自到荆州立足之时,从主公而下,我军便立言道,汉贼不两立,有此一句,姑娘想必能明了我主之志!自我军于荆襄见立足以来,我主却是励精图治,积极储蓄力量,以待伐曹之机!先前却是苦于势力不足,不想做出师未捷之事而!”
“徐军师有礼,自我和家兄进入上庸而后,直入襄阳,一路走来,却是见到了如今的荆襄之地,却是欣欣向荣,处处朝气蓬勃,由此可见皇叔却是仁义之君,座上诸位都是济济贤才!可是不知何时,皇叔有意北伐?”马云禄自是直接问道。
摇着自己的凤羽扇,诸葛亮却是温言道:“马姑娘久在北地,马太守也曾进兵并州,如今曹贼的兵多将广,想必马姑娘也是多有耳闻的,而眼下我军于荆州却是时日尚短,虽也是勤练兵士,多蓄钱粮,却也比不上曹贼当下之势!然我主自是枕戈待旦,夙夜以解救天子为己任,眼下虽是无力大举北伐,不过我军却是会乘隙而北进的!”
“小姑娘,嘿嘿,你不必急,俺老张可比你急得多了,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领兵北上了,我可是一直想着用我的丈八蛇矛将那些个混账刺他几百个窟窿呢,这些时日,可是把我老张给憋坏了,这手痒得很呢!”一直埋头吃酒的张飞却也是忍不住开口道。
“哦,张将军若是真的手痒,不才却是一般,自离了槐里,一路之上却是不敢稍露行迹,也是闷杀了我也!”马超却也是个好战分子!
“大哥,这个时候说什么混话呢?”马云禄却在一旁怨道。马超闻言却是一滞,洒然失笑,诸人却是莞尔。
“有诸公相助于皇叔,想必北伐之时也定是不远,临来之时,家父却也嘱咐过,若是皇叔有心北上时,且莫忘了西凉马寿成,马氏一门世代忠良,当次国难之际,却也愿为王业再添功勋!”
“有寿成兄这番话,备自当更加奋发,为早日北上剿灭国贼而努力!”刘备却是正色道。
刘备正待继续发话,却是厅外走来一人,飒爽英姿却是不输于马超,一身银盔亮甲上却是不带丝毫征尘。
“禀主公,虎贲中郎将赵云巡视各郡回来缴令!”原来是赵云赵子龙回来了!
还未等刘备答话,那边厢的马超却是朗声道,“原来尊驾就是以千骑便破了夏侯惇六万大军的赵子龙!果然一身的英雄气!”
对于马超的这般举动刘备却没有动气,却是温言道,“不想子龙的名声以远播于西凉了!”
赵云却是向刘备再施一礼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邓瀚却是提醒道,“西凉锦马超!”
听的邓瀚这般说,厅中诸人却是为邓瀚这般恰到好处的称呼暗暗点头,马超自然也是听到了邓瀚的话语,“正是某家,嘿嘿,西凉锦马超,这个名号却是好,比那个神威天将军更是听着舒服,今后我便要了这个名号了!”
自赵云进来后便一直静坐,观察赵云一举一动的马云禄此时却是向着马超低声开口道,“大哥不可失礼,”接着却是盈盈起身,向厅上诸人作个团揖,然后道,“小女子代家兄致歉,不过子龙将军的威名却是盛传西凉,故而家兄却是深感敬佩,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赵云自是连声逊谢,不过一旁的邓瀚却从赵云那如冠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