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省长眸光一滞,连忙上前插话,“天远,你不要凭一时冲~动——”
老爷子以手势制止了霍省长,仍旧不动声色地对霍天远说,“当然,我们霍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晨晨遭遇了这种事,我们是应该弥补她的。再说,术后不孕也不完全就是不治之症,晨晨的病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霍天远紧蹙的眉峰缓缓地松展开来,谦恭地微微低下颔首,接上老爷子的话,“是,我打算带晨晨去美国治疗,那边的医疗条件比较先进,正好晨晨之前也在那边留学,我打算陪她一起留在纽约两年。等她的病治好之后,我们再一起回来。”
老爷子幽深的眸子里有一抹精利的光芒闪过,却是轻轻点头附合孙儿的话,“这样,也好……”
霍省长见这爷孙俩完全忽视其他人的意见,一问一答地自行作了决定,实在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爸,你怎么能这样纵容他?这种病哪能是说治就能治好?万一,两年后还没有治好呢?他就一直没回家了吗?还是一直就不养孩子了?他是脑子不清醒,爸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了?……”
老爷子没有吭声。霍天远却是紧拧着眉峰断然答道,“两年治不好,就治三年!三年治不好,那就治四年……我就不相信,老天爷会对我和晨晨这样残忍!”
霍省长“啪”地一声重重拍在茶几上,“糊涂!生不生出来孩子是老天爷能决定的事情吗?残忍?这世上更残忍的事都有!我就问你,假如晨晨真的一辈子不能生,你怎么办?”
霍天远心下一颤,交握的十指紧紧地攥成了一团,无意识地越攥越紧,不知不觉地已经攥至骨节泛白,冷毅的俊脸上一片凛冽与绝然,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跟晨晨离婚!爸,我想得很清楚,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我也不能没有她!”
他突然失控的一顿吼,似乎惊震了霍省长?怔忡了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对我吼什么吼?我又没有错!我不管你爱谁不爱谁,你有你对霍家应尽的责任,你少跟我放肆!结婚前还说你爱那个女人,都不肯娶晨晨呢,这会儿怎么就爱得天昏地暗的了……”
霍天远冷冷地与父亲对视,“霍省长,你喜欢逼婚的滋味吗?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逼着我娶顾依晨的,现在,你还要逼我跟她离婚吗?!”
“这个逆子!我逼你结婚的时候,你就随便拿个女人出来搪塞我!现在我为了你好,才叫你离婚,你又要跟我对着干吗?”
霍省长气得抡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教训儿子,被霍夫人紧紧地拉住了,“霍邦国!你在干什么?孩子心里难过,你非要往他心尖上戳吗!”
霍省长气恼地推开自己的妻子,又要奔上前来朝霍天远挥起手臂——
“好了!”
吵嚷中,沉吟良久的老爷子忽然端起茶杯,重重地往茶几上“砰”地一声咂下来,紧蹙着眉宇,目光沉沉地在争执不下的霍省长与霍天远之间巡梭一圈,才缓缓地沉声道,
“吵什么?一人少说一句。邦国你太急躁了,以后这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又走上前去,慈蔼地拍了拍霍天远的肩膀,“天远,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爷爷老了,眼瞅着也没几天活了,你的人生自己过得好就行。”
精槊的身躯随即离开大厅,留给众人一个孤寂而落漠的背影。
“……”
霍天远怔怔地盯着老爷子远去的方向,脑海里有些不是滋味地回荡着那一句,“爷爷老了,眼瞅着也没几天活了……”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内疚,顽疾似地缠绕在他心间,萦回不去。
爷爷,对不起。可是,我还是不能没有顾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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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职工大厦。何江洋在缠棉了一夜之后,终于面带愉悦地在清晨的上班时段离开了李潇的公寓。
李潇在一室腥腻的情谷欠气息之间满足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恍惚地嗅着何江洋残留在被子上的熟悉味道:她的人生似乎终于可以圆满了?想到将来有一日,可以拿着霍家的钱,继续和何江洋厮混在一起,彼此尽情纵横肉谷欠的荒糜感觉,体内不觉涌出了一股灼烫的热流……
呵呵……是谁说,怀孕了的女人不能过姓生活?为什么她竟觉得,怀孕了之后,她对男人的渴望更加热切了呢?
尤其,对霍天远的渴望。
不知道在这张刚刚和何江洋翻云覆雨过的大~床~上,再跟霍天远忘情做(和谐)爱,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她夹缠在两个男人混杂不清的气息中,一定更加谷欠仙谷欠死吧?
李潇这样想着,伸手,抓起自己的手机,给霍天远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却显示打不通的状态。想到昨天在医院他看自己的那种冷漠而厌恶的眼神,李潇悻悻地将手机甩开了!
鲁大明那伙人被警方拘捕后,霍天远当天就指示赵历明,撤销了别墅里所有的保镖,也收回了她暂住的那栋别墅,而且,竟然还要她自己打车回家,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她抚摸着自己白皙饱满的双ru,蹙起秀眉,沉思了片刻,又抓起手机,再次拨下了霍天远:低头审视着自己赤果而妖~娆的身段,这样的波涛汹涌,这样的风情万种,天远你怎么舍得暴殓天物?
她越发用力地摩挲起自己高耸的双峰,加快速度,谷欠火难耐。
她爱霍天远,更爱死了他深深冲进她体内的感觉,那样的蓄势悖~发,每一次看见他肌肉剧烈扩张的勇猛样子,她就不能自己地颤栗,直想紧紧地裹着他坚硬的灼烫,让他永远地埋在她体内,永远也不抽离出她的身体……
只可惜,他的手机始终还是打不进去。
李潇一连重拨了几次,依旧无法接通。
或许,霍天远已经把她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李潇想,也许她只能上医院去堵霍天远了。
公寓门外,却突然门铃大作,李潇忙起床穿衣……
扣上大衣,便趿了棉拖鞋往外走——
拉开门来,却惊愕地看见一群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浩浩荡荡地闯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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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求月票。
穿成这样想要沟引谁
李潇拉开公寓的大门,惊愕地看着门外一众白衣白袍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还没有等她开口,竟已浩浩荡荡地闯进屋来!她怔忡地伫在门边,完全回不过神来——
霍淑贞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眼角上抬,一脸睥睨地看了李潇一眼,满含讥诮,“怎么,不欢迎吗?”
嘴边还轻屑地“啧啧”有声,掂起两根葱白的纤纤玉指,煞有介意地提了提她的领口——
只见李潇曼妙的身段之下着了一件火红色的绒质大衣,里面仍然是一件贴身的深V打底衫,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肌肤,雪白之间却分明有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瘀痕,似是在忘情~欢~爱之中残留下来的印记?
瘀痕应该是新添上去的,青紫中犹是透出几丝血红,而超过12小时以上的瘀痕只会剩下一片黯淡的青紫,不会现出血丝的。
看来,这个女人除了小远之外,确实还有着别的男人。
昨晚,小远在医院陪了侄媳妇一整晚呢,又忙于应付他的岳父岳母,哪有时间来碰这个女人?
轻蔑的眸光随之闪过,霍淑贞的目光在她几乎半~裸的丰腴双ru上略作停留,又探出另一只手触上她领口的扣子,皮笑肉不笑地替她将大衣的开领拉高,直拉到完全遮住了她颈部的肌肤,鄙夷地讥讽道,
“穿成这样是想要沟引谁?这里全是女人,没人会想要看你发晴的样子。”
言毕,便恍若一阵傲慢的疾风擦过李潇身旁,不请自来地进入了她的领地。
李潇这才想来,这伙人是在私闯民宅,根本罔顾她的意愿!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一脸寻晦气的中年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那人凭什么用那样轻~薄又轻屑的口吻来嘲讽她?
尽管,她说话的样子像是认识自己似的,可是,李潇确定,自己在今天之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个飞扬跋扈的老女人!
霍淑贞幸好没有听到绿茶潇在心中暗骂自己的这一句“老女人”,否则,一定会大巴掌地扇死她!
想当年,她可是军区大院第一魔女头子,多少人敬而远之,岂是她李潇一介下三流的艺人可招惹得起的?
见一众医护人员自顾自地在她屋里摆弄起了各式各样的仪器,李潇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眸光犀利地盯着霍淑贞,神情间夹了几分戒备,“你是谁?你带这么多医生和护~士到我家来,想干什么?”
霍淑贞又是那样傲慢不羁地斜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说怀了我们霍家的种吗?我们霍家当然要来验验货!”
什么?!李潇心里一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大衣的腰带,讷讷地开口,“你是霍家的人,请问怎么称呼?”
霍淑贞却没有理她,伸手,指向其中的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子,冷着脸,下了命令,“你,去把门关上。”
小~护~士得令,奔上前,“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之后,霍淑贞修长的食指又是蓦地一挑,指向面前的另外两护士,“你们俩,把她按住,该作什么检查就作什么检查,一个也不许漏!”
又冷眼环视室内的其他众人一圈,一一扫视过已经摆弄好仪器的众人,“每一项检查都要认真做,仔细做,全面检查。”
听见众人异口同声地答“是”,身体随即被两个人按住,拖到其中一台冰冷的仪器前,李潇顿时大惊失色,尖叫起来,“霍——霍家姐姐——”
她是寻思着,女人都不喜欢被人叫老了,所以,尽管并不清楚霍淑贞的实际年龄,还是挑了一个讨人欢心的称呼:姐姐。
霍淑贞来见李潇之前,看过她的海报和MV画面,知道她是一个长得像是狐狸精一样漂亮妖娆的女人,为了不被她比下去,所以,特意请人给她化了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贵妇妆,虽然青春不在,但是仍旧余韵尤存,雍容华贵的样子,绝对上得了台面。
可是,被李潇这么一个“霍家姐姐”叫下来,倒是生出了一种不伦不类的意味来。
扬手就是响亮的一耳光,“啪”地一声打在李潇雪白妩媚的俏脸上,登时烙下了五根清晰而血红的指印,“你算哪根葱?我凭什么是你的霍家姐姐!”
李潇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得有灼烧似的感觉,却是再也不敢刻意奉承了。
只是挣扎着要摆脱按住她身体的两护士,“可是,如果是要做孕检的话,我昨天已经在医院做过了,放心,宝宝很健康。”
霍淑贞从餐桌前拉过一张座椅,神情悠然地坐下来,饶有兴味地盯着李潇,“谁告诉你我是要给你做孕检了?我才不关心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什么样,我只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霍、家、的、种。”
她刻意地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的音量。
李潇心下一凛,似是听出了一丝她的言外之音。
却仍然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是了!既然你是霍家的人,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我和天远交往两年了,假如不是我之前一直忙着事业,这个孩子早就该来了……”
霍淑贞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你说了不算!医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检查!”
被那俩护士蓦地一个用力按到仪器下面,李潇痛得申吟了一声,
“等一下!我可以配合检查,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孩子确实是天远的。你们不要乱来。万一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负责得了吗?就算你们霍家的人怀疑这个孩子的出身,那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
霍淑贞闻言,从座位上起身,上前来,又是一个巴掌抽了下来!
“你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妄想怀着个野种进我们霍家的门吗?你不要以为,小远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不动你,晨晨也好脾气地一直不跟你计较,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可没有这好脾气!我告诉你,你今天最好乖乖地说出这个孩子是谁的,否则,我把你的血抽干了,也要验出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血型!”
李潇被她呼拉而来的一巴掌打得耳膜嗡嗡作响,又听她如此蛮横嚣张的一席话,吓得腿都软了,“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抽干我的血也验不出来啊……”
霍淑贞一脸“我就知道你这sao货一肚子坏心思”的表情,鄙夷地盯着她,“你是第一天才知道霍家的能耐吗?知道有一种高尖端的仪器,可以抽验胎盘血的么?”
她说着,踱至一架冰冷的仪器前,脸上阴冷地佞笑一记,“看看,就是这台机器,我专门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只要几分钟,它就可以立马拆穿你的谎言!”
李潇愣了愣,似乎不相信竟有这样神奇的仪器?霍淑贞已经叫人拖了她架到仪器上,顿时,一阵“嘀嘀嘀……”的仪器运作声响起,李潇惊恐地看见,一个闪着红光、嵌了尖细针孔的探测仪朝她平坦的小腹下压了下来!
只须再迟疑一秒,那尖锐的针头就要刺破她的皮肤,扎入她身体里、扎入胎盘里!
更可怕的是,那个霍家的女人还说,等到她查出来她李潇怀的不是他们霍家的孩子,还意图栽赃霍天远的话,就要把她孩子和霍天远的血型公布于天下,让整个C市的人都来见识一下她偷~人的龌鹾事!
如果是这样,她在C市就没脸见人了!郭台长那个势利的老色~鬼就更会伺机刁难她了,搞不好,还会给她穿小鞋,连工作也被迫丢了!
想到这里,李潇面色苍白地大叫了一声,“等一下!”
仪器在她的尖叫声中停止运作,只是,那尖尖的针头还是极可怕地悬砣在她不安瑟缩的身体上,对准她紧张得近乎抽~搐起来的小腹。
她颤抖地侧眸看向一旁没什么耐心的霍淑贞,“如果我说了实话,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不再追究?”
霍淑贞倚在座椅上,满不在乎地把玩着自己修剪得漂亮的指甲,黑色的指甲油让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显得越发地好看了!
“可以,但是你得给我写一份切结书。”
李潇不解地蹙起秀眉,“…………”
霍淑贞难得和善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一转身就又到哪里胡说八道呢?所以,你得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保证你说的全是真话,保证你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立下这份字据的。”
李潇犹豫着:这霍家女人的这一招可真够绝的,连一点反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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