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晨轻抬腿步,慢慢地走了过去,挨着树干笔直地伫立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穿梭如织的车流人潮,目光却是飘渺的,穿越了眼前的一切,恍惚而没有焦距……
*
站在路边等到还不到十分钟,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便徐徐地停在了眼前,反光的车窗被人自里面缓缓地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清逸俊美的容颜,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焦灼,“晨晨,等久了吗?上车。”
顾依晨拉开车门,抬腿上车,系好安全带,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很久,只有八分四十秒。”
萧牧讶异地轻笑一声,轻轻地揉了一记她黑幽幽的小脑袋,“看来是真的等急了,居然都给牧哥哥计时了呢!”
顾依晨微微侧身,避开他过份亲昵的动作,“萧总,我真的急需三个亿,可以帮我吗?”
车子一个拐弯,下午灿烂的阳光从车前玻璃透了进来,刺眼得紧。萧牧伸手将车顶的挡光板扳了下来,又侧眸去看她,“霍天远呢?”
目光分明是灼炙而探究,充满着刺探的意味。
顾依晨俏丽的小脸上依旧一片淡薄如水,“顾氏是我们家的产业,不是霍家的。”
萧牧又是讶异地挑了挑眉,沉吟片刻,才开口,“昨天,我收到消息,说是霍天远带着一堆经理前往梅溪开会去了,是因为这事吗?你和他——”
从那天在皇爵俱乐部一别之后,亲眼见到她和霍天远的种种亲密与恩爱,他心痛到再也不想去想这张娇俏的小脸。
他以为,他只要不见,就不会再想她的。
可是,刚才,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的手却是颤抖的,心跳加速,无法控制。哪怕,她一开口就是跟他借钱,他还是拒绝不了对她的渴望。
这一刻的试探,心中更是怦然得紧。只是,她的小嘴里能说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吗?
不敢置信地,她竟然说了,那么若无其事的,那么淡然平静地,“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不影响我们离婚的决定。”
萧牧一怔,清澈的瞳孔里溢出了一抹浓厚的笑意,“好,我借!别说是三个亿,四个、五个亿我都借给你。”
顾依晨侧眸,紧盯着他笑得春风得意的脸庞,“借期三年。我还有个条件,萧氏不得以任何理由渗入顾氏的管理层,即便是最大债主的萧总,可以吗?”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窗外的阳光不见了,萧牧清隽的脸孔也异样的深沉起来,“我也有一个条件,晨晨,这三年内,你不得再属于别的任何男人。”
他不相信,有三年的时间,他不能再次走进她的心。
顾依晨幽幽地抬起小脸,“包括萧总吗?”
萧牧又笑了,伸手去抓她素白的小手,被顾依晨躲开了,他脸色微沉,却还是维持着良好的风度,“晨晨,你还是那么调皮!你牧哥哥又怎么会是别的男人呢?”
萧牧带着顾依晨来到了滨海路的上岛咖啡厅。
顾依晨说,“萧总,我不能喝咖啡。”
萧牧愣了愣,视线触及她平坦的小腹,忽然明白了,白净的脸庞却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阴悒。“我给你叫别的热饮。”
顾依晨坐在副座上没有动。萧牧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掏出手机,“白律师,你叫上陆经理,现在就来一下滨海路……”
挂了电话,睨了顾依晨一眼,“你满意了吧?我现在就叫律师来拟合同。”……
霍天远开车经过滨海路的时候,不经意的瞥眼之间,居然见到许久不见的萧牧一脸意风发地倚在车前副座旁,伸手拥过一袭黑色修身大衣的顾依晨,款款步进暖意融融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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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远的车子经过滨海路的时候,不经意的瞥眼之间,居然见到许久不见的萧牧一脸意风发地倚在车前副座旁,伸手拥过一袭黑色修身大衣的顾依晨,款款步进暖意融融的咖啡厅!
旁边的赵历明正在跟上司报告下午带李潇去陈军医那里检查的事宜。
他上车的时候发现,上司的劳斯莱斯车门被擦伤了,本来是要叫人去找保险公司的,霍总却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这事不急。”
又问了一遍李潇的新住处。
赵历明于是叫上司送上司,自己也主动上车带路。
对话间,他察觉上司的目光有些游离地停在窗外的某一点上面,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出去——
正好看到对面马路上的顾依晨被眉眼含笑的萧牧拥着,进了一间装湟和格调都挺上档次的咖啡厅。
赵历明垂下目光,又低声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霍总,需要停车吗?”
霍天远深邃的眸光还凝注在窗外,没有回答下属的话,只是神情漠然地自身上取出手机,拨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一阵清脆而悦耳的铃声之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而清冷的嗓音,“喂……”
他微微地扯动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低沉的声调里透出几缕不自觉的柔情,“你在哪里?”
马路对面的那抹倩影却未察觉有异,依旧表情不变地与萧牧并肩同行。她的声音在电话里略一停顿,便平静地传来,“我在公司。”
霍天远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赵历明察觉上司的心情骤然多云转阴,马上示意司机调回头去,改道返回刚才路过的上岛咖啡厅……
被霍天远冷冷地制止了,“不用。按照原定行程。”
话音落下,却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倦怠地仰靠到身后的真皮椅座上,修长有力的食指若有所思地交握垂放在身前,俊朗的眉目之间染了一层淡淡的轻愁:他知道,顾依晨听到了他中午和助理通电话的内容。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去见萧牧。
赵历明见上司眉头紧锁的样子,一路上也不敢多话,嘱咐了司机两句开快点之后,也静静地安坐在后座,眼观鼻、鼻观心的,车厢里,一片沉默的静寂。
*
市郊地段的嘉禾花园。远离喧嚣的闹市,又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可直达,这里的房子销售情况还算乐观。赵历明给李潇在这里安排了一套精致优雅的三居室套房。
光线充足的室内,锃亮整洁的客厅里,李潇打开了电视,倚进米白色的布艺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摇控器。
下午,在陈军医的家里作完检查之后,她听到赵历明给霍天远打电话,把她的检查结果告诉了他。后来,赵历明就带她来了这里,让她老老实实地呆着。
她原以为,霍天远是要软~禁她,可是,就如赵历明之前承诺的,作完孕检之后,那几个镖形大汉便自动消失了。
现在的她是自由的,即便下一秒,她选择离开这里,也完全没有任何人会阻拦她。
可是,她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听赵历明的口气,霍天远似乎是要抽空过来一趟?
她大概也猜到了他要过来的目的,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就算是为了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也应该跟霍天远好好地谈一谈。
最初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想法,是霍天远将她逼到了这一步。如今,她也只能照着这个剧情演下去了!
她给萧夫人打了个电话,跟她大概地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萧夫人很是欣慰她竟然有这一出,说是等着她的好消息,又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她去电话。
她只隐约地提了一下,霍天远可能不会同意顾依晨提出的离婚。
萧夫人沉吟了片刻,安抚她说,只要梅溪的产权一到手,立刻就帮她解决顾依晨的困惑。李潇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挂了电话,阴悒的凤眸一转,意外地看到电视里刚调到的这个频道正在播放昨天的C市整点新闻——她这几天请假,都是由一个叫冯惜的女孩子代替她播报。
杨颖说,这个冯惜挺会迎合台长的喜好的,台长对她很是青睐有加。还说,如果她再不赶快销假上班的话,台长就要让这个冯惜取代她的主播职务,调她到别的部门了!
李潇手指轻轻按了下一个频道,翻过了那一张比她年轻稚嫩的脸孔,她明艳妩媚的俏脸上却溢出一丝鄙薄的冷笑:
不就一个对着一堆不知名的电视观众僵笑的新闻主播吗?等她当上本市第一大名门霍家的少奶奶之后,那个老色(和谐)鬼的台长用八抬大轿来请她去播新闻,她还不屑于去呢!
冷哼一记后,听到楼道里传来一记“叮”地清脆的电梯停落声,然后,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直至门口传来一阵欢叫的电铃声,
李潇艳丽的脸上才嚯然染上一层明媚的笑意,从沙发上起身,趿了脚下毛绒绒的棉拖鞋便急匆匆地去应门——
拉开门,就见到那张熟悉而刚毅冷峻的俊朗脸庞,她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扩散,纤长的双臂蓦地张开,就直接扑进了来人精硕的怀抱里,“天远,你终于来了……呜呜……人家等你很久了……”
身后,传来了两记轻咳,“咳咳——”
李潇懊恼地瞪了一眼那个破坏气氛的赵历明,嘴角微微抽(和谐)搐了几下。
赵历明一手握成拳状放至嘴边又轻咳了一记,状似有些冒昧地打断她这个热情得过份的拥抱,“不好意思,李小姐,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眼神之间却分明掠过了一丝轻蔑,凭他的直觉,老板僵硬的身姿说明他相当反感这个拥抱,也不知道这个李潇最近怎么这么没眼力架,还紧抱着他不放。
他若是再不开口解围,只怕老板要发难了。
偏偏李潇还不领情,犹是恨恨地瞪了赵历明一眼,才讪讪地笑着松开了霍天远,明媚的脸孔上陪着笑脸,“天远,你快进来。我给你拿拖鞋——”
转身,退回到屋里的玄关处,弯腰到鞋柜里去取鞋时,霍天远已经蹬着他脚下那双黑色的Prada限量新款的小牛皮,直接踏进了一室雪白如新的地板上,所过之处,落下了一层淡淡的灰色鞋印。
他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愧意。
赵历明跟着身后也走了进来,看到她手里拎着的棉鞋,轻轻地瞥了一眼,也视若无睹地自动略过,迳直走了进来。
李潇脸上掠过一阵阴郁的神色:她好歹也是这个房子的半个主人,他们怎么可以不问过她一声,就肆意地践踏她家的地板呢?
霍天远中午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只穿着袜子走动的,甚至还在她进门的时候,刻意地叮嘱她,穿上鞋套才能进来,说是顾依晨打扫卫生不容易。
他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体会不到她的不容易了?
霍天远却并没有看她,踱至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前,微微折身坐到沙发上,叠起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伫在沙发旁边的赵历明又狗腿地点了一根烟,适时凑到了他嘴边——
霍天远轻轻地抽了一口,轻捻起二指挟住了香烟抽离嘴边,剑眉微蹙,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缭绕成朦胧的白茫茫一片,让他俊逸而立体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俊美得不真切的感觉。
磁性低沉的嗓音也如梦如幻,“潇潇,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诡异的气氛,他异样低柔的口吻,让她有了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幸福、最美好的那段时光,他总会在激~情过后亲昵地拥着她,怜宠般地在她耳边低声问,“潇潇,告诉我,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但凡是她说想要的,事后他总会差了赵历明给她捎来……
她脸上微微动容,将手里的棉鞋放回到鞋柜里,慢慢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纤长的双臂如藤蔓般地缠上他精实的脖颈,水润的红唇里吐出娇怯的字眼,“天远,为了我们的孩子,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吧!”“…………”
一室的无声中,男人却冷冷地拨开了她的双手,“潇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李潇怔愕:“…………”
*
上岛咖啡厅。萧牧给顾依晨点了一杯加热的牛奶,又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要了两份口味精致的A套餐。
顾依晨一边往吐司面包上抹着牛油,一边问,“萧总,借三个亿这么巨大的款项,你不需要和萧夫人商量一下吗?”
萧牧挑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讽刺我这个总经理做不了主吗?”
顾依晨无辜地撇了撇小嘴,卷起手里的吐司面包,往嘴边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才慢悠悠地说,“我是为了萧总的家庭和睦着想。”
萧牧闻言,敛去眉目间的轻佻之色,忽而认真地盯着她的小脸,“晨晨,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个我想要的家的样子……”
顾依晨避开他炙热的视线,朝他扬了扬自己手中抹满了牛油的吐司,讪讪地岔开话题,“萧总,你也吃吃看,这家店的牛油口味挺纯正的。”
纤细雪白的皓腕却蓦地被人隔空握住,萧牧温热的脸庞从桌子对面凑了过来,越凑越近,近至他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薄在她尖(和谐)挺的鼻翼上,“是吗?我要吃你手里的……”
陌生又熟悉的男姓气息,久违又重温的年少情怀,仿若那一年如雨纷飞的樱花树下,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他也曾用这样灼炙而热烈地看着她,俯身,在她耳畔滚烫地私语,“晨晨,我们在一起吧!”
……
可是,又有谁会想到,两年后的他和她,却只能隔着一堵无形的围墙遥遥相望,她走不出去,他也走不进来。
直至今天,她终于决定要勇敢地走出来,她的心,却已经易主。
顾依晨怏怏地错开男人温热的脸庞,恳求般地低语,“萧总,不要这样。我现在还是霍太太,就算我不介意跟帅气迷人的萧总传个绯闻什么的,恐怕萧总也不宜担上破坏他们婚姻的骂名吧?”
萧牧放开了她,正襟危坐地倚在自己身后的座椅上,用一种研究似的眸光仔细地看着她,“晨晨,你变了!”
顾依晨一怔,放下手中的吐司,抽了一张面纸擦拭了一下嘴角,雪白的面纸上留下了一些钱缺的口红印。
抬眸,她轻轻地笑了笑,“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萧牧的目光异样地有些深沉难测,“变成熟了,变懂事了,变世故了,也变得会跟牧哥哥客套周旋了!”
顾依晨又是一怔:连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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