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杰见张浩天要守在手术室等候老头儿是死是活地消息,也不勉强,很快就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
默默地坐在手术室外,两个小时之后,才见到老头儿鼻孔里插着管被推出来送往观察室。
张浩天站起来问随后出来的医生,这才知道,老头儿还在危险期,是生是死无法判断,要是能够醒过来,那就还有救。
从那屋子里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只有这老头儿一个人住在里面,他还有什么亲属无法知道,现在生死未卜的住在医院,华杰留下的那四个吊而浪当,才几个小时就守得不耐烦的青年是不能指望他们能够照顾好这老头儿的。
张浩天对老年人向来尊敬,而且又佩服此人宁死不屈的忠诚,就决定在医院呆上两天,等他的伤势稳定一些了再走,反正目前来说C市道上风平浪静,而生意上又有上官玉梅打理,他晚几天回去也是无所谓的。
以老头儿侄儿的名义住在观察室里,所有的手续都是由他去办理并签署的。 但还好的是,当一天过去之后,老头儿就醒了过来,医院用仪器对他检查后告诉张浩天。 老头儿只是流血过多,大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要能够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由于他身上还有多处严重地软组织挫伤,再加上年纪大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
果然。 在老头儿醒过来的第二天,他的气色就明显的好了许多。 用不着再住观察室,医院方面就安排转房,在询问张浩天时,他毫不犹豫的要了最好的单人病房。
在转进单人病房之后,张浩天见里面有厨房,就去买了些母鸡、鳝鱼等给老头儿熬汤喝,而华杰留下的那四名青年男子完全无法忍耐医院里地无聊。 不停的在病院里嘻嘻哈哈地,而且干脆打起牌闹起来,张浩天终于忍不住喝叱了他们,这四名青年男子才到外面去守着。
到了第四天,老头儿的精神又好了些,不过并不说话,只是在张浩天端着粥喂他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感激。
这天傍晚,当张浩天将一碗鸡肉粥喂完那老头儿。 就见到刘德胜、卫世明、华杰三人走了进来。
到了床边,刘德胜望了老头儿两眼,见到自己并不认识,便笑着道:“老人家,你好些没有?”
他的语气间很是客气,自然是由于此人是虎爷联系人的原因了。
那老头儿瞥了他一眼。 却仍然不开口说话。
刘德胜有些尴尬,就道:“老人家,你可能不知道俺是谁,俺叫刘德胜,是汉阳帮的帮主,当年是见过虎爷他老人家的,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不好。”
那老头儿一阵沉默之后,忽然用还有些虚弱地声音道:“刘德胜,你想说的话俺已经知道了,晋阳帮的袭击了你们小槐村的地盘。 俺会想办法通知虎爷。 你放心。 虎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到这老头儿忽然开口说话,而且还认识刘德胜。 坐在旁边的张浩天心中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既然此人是虎爷派在这一带的联系人,对道上的人物与事情自然是非常了解地。
刘德胜闻言,顿时一脸的兴奋,道:“这么说来,虎爷他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事了。”
那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很平静的道:“当然没有什么事,精神好着哩。”
然而,站在刘德胜旁边的卫世明一直在观察着老头儿的神色,这时一脸狐疑的道:“真地吗,虎爷真的没什么事吗,那为什么他的鞭法※not;比过去差了许多?”
那老头儿闻言,就瞥了卫世明一眼,道:“卫世明,这些年你这个军师在信阳帮当得不错,不过就是疑心病重了一点儿,虎爷多年未出,鞭法又有进步,已经到了出神入化,收发自若的地步,自然和过去不一样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卫世明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怀疑显然并没有消散。
刘德胜却道:“好啦,好啦,只要虎爷他老人家还健在,晋阳帮的咋种就逞不了威风,不过这事俺听说和北雄帮的少帮主陈凌龙有关系,而且你的下落也是这个陈凌龙告诉晋阳帮,让他们过来抓你的,不知道虎爷知不知道?”
那老头儿道:“陈凌龙这几年野心勃勃,连着灭了瀚海帮与朝阳会,占了不少地盘,已经坏了虎爷好几次规矩,不过看在北雄帮地老帮主陈志阳地面上,才对他手下留情,如果这小子再不知好歹,倒行逆施,迟早会自取灭亡的。”
刘德胜是个粗鲁地人,又着急现在的形势,立刻道:“虎爷和陈志阳的关系好是不错,不过陈志阳现在已经变成了老糊涂,北雄帮的实权已经掌握在陈凌龙的手里,陈凌龙指使老葫芦来抓你,想知道虎爷的下落,必然是想对他不利,虎爷如果连这都忍得下来,那俺们就没有什么指望,只能不顾虎爷的规矩,以血还血,和老葫芦斗到底了。”
那老头儿似乎也生气了,提高声音道:“好好好,你们要斗,那就去斗吧,虎爷年纪大了,已经管不了你们,你们要是嫌好日子过久了,就随便。”
说到这里,他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开口了。
然而,张浩天心中却是一动,这老头儿的话,是被刘德胜惹怒了,负气说出来的,但是,只怕老头儿自己也没想到,他已经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现在的虎爷的确与过去不一样了,对北方道上的事态已经渐渐无法控制。
卫世明此时显然也从老头儿的气话中听出了什么,眼神一阵闪烁,然后拉了拉刘德胜,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
刘德胜敢和晋阳帮开战,但那里有胆子和他们背后的北雄帮抗衡,被老头儿这顿抢白也弄得大是尴尬,见到卫世明拉自己,便赶紧下台,放低声音道:“老人家,你别误会,俺实在是很想和遵守虎爷的约定,刚才着急,话说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老头儿这才睁开眼,“嗯”了一声道:“刘德胜,一切虎爷会有安排的,你别想太多,先防着晋阳帮的人再偷袭你们吧。”
刘德胜答应了,便望着张浩天道:“张兄弟,你大老远的从南方过来,怎么能天天呆在医院里,走走,俺们兄弟喝两盅去。”
张浩天从刘德胜的言谈之中已经看出他是一个色厉内荏之辈,和这样的人,结识一下可以,绝不适合深交,当然便笑着摇头道:“不了,要是当时我出手早一些,这位老人家也不至于受到重伤,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在这里照顾一下他,明天我就准备回南方去了。”
大敌当前,刘德胜此时心里也烦得很,没什么兴趣喝酒,听张浩天这么一说,也不勉强,便道:“张兄弟,那天的事华杰已经给我说了,是你救了人,还帮着给了住院的钱,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不过你既然有事要回去,我也就不勉强你啦,总之这一次姓刘的欠了你一个情,今后有什么事需得着俺的,说上一声。”
见到张浩天笑着点头,刘德胜就与他握了手出去了,仍然令那四个青年好好的看着,防着有人进来对老头儿不利。
张浩天知道,刘德胜对这老头儿是生是死当然是不会关心的,派这几个人在医院守着,晋阳帮的人真要是闻讯赶来,又岂能抵挡得住,他只是在担心虎爷的确是健在,因此这个面子是不能不做的。
在刘德胜走后,那四名青年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就到外面走廊上散步吸烟去了。
那老头儿望着张浩天,凝视了他好一阵才道:“俺的命是你救下来的吗?你不是信阳帮的人,而且住在南方,为什么要对俺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虎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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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报讯1
张浩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虎爷的大名我是久仰了,如果有机会拜见一下他老人家当然好,不过倒没什么求他的地方。”
老头儿根本不相信,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南方道上的吗?叫什么名字?”
张浩天便道:“张浩天。”
这话一出,老头儿脸上顿时有了反应,道:“张浩天,难道你就是那个胆敢和三联帮作对,在C市灭了义兴堂的张浩天。”
张浩天知道他既然是虎爷的眼线,对江湖上的事情应该熟悉得很,就点了点头道:“是我。”
老头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小有些名气,听说你在老大死了之后的非常艰难的情况下灭了强敌,替老大报了仇,也给南方道上的人争了光,三联帮在南方,就和北雄方在北方差不多,不过更丧心病狂,不顾江湖道义一些,而南方道上又不够齐心,才给了三联帮更多的机会,只希望俺们北方道上如果大乱降临,不会像南方一样怂包。”
听着老头儿的口气,张浩天感觉到了一种悲观的情绪,心中一动,道:“老人家,你贵姓?”
老头儿知道他来自南方之后,反而对他亲切些了,道:“什么贵姓不贵姓的,俺姓吴,你就叫俺吴叔好啦,对了,刚才听刘德胜说。 俺冶病的钱是你垫地,用了多少,俺给你。”
张浩天微笑着道:“吴叔,钱的事你就不要再说了,我虽然没有什么事求虎爷,但对他也是佩服得很,能给他的人做一点儿事。 那是应该的。”
吴叔瞧着他,良久才道:“你这人仪表不凡。 身子也长得威猛,最重要的是心眼儿不错,在道上的年青人中,是非常难得的了,要是能够得到虎爷地点拔,相信来日成就一定非同小可,不过……”
说到这里。 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张浩天看着他的神情,便道:“吴叔,虎爷是不是真地不在了?”
吴叔一听,顿时将脸一板道:“胡说,虎爷好好的,这两个月还出现了两次,是谁说他不在了的。”
张浩天忽然一叹道:“可惜的是,虎爷的这两次露面。 反而成了别人怀疑他的地方,而我也相信这种怀疑是非常有道理的,就算是有虎爷,也不是过去地那个虎爷了。”
吴叔只是道:“胡说,胡说。”
张浩天很善于观察人的神情,见到这吴叔在不停叫“胡说”的时候。 眼睛里透出的是一种很不确定的东西,心中整理着各方面得来的消息,顿时已经有了判断。
当下他便直视着吴叔道:“吴叔,是不是你也无法确定这两个月出现的虎爷和过去的虎爷是否相同地人。”
不等吴叔说话,他立刻道:“你先不要说我是胡说,我是有理由的。”
那吴叔就冷笑起来,道:“理由,好好,俺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
张浩天道:“北雄帮的人说虎爷这两次出现的鞭法有异。 我相信他们不会胡说的。 这些人一定想办法进行过了很仔细的检查,甚至是直接调阅了警方最权威地尸检报告。 再加上有熟悉虎爷鞭法的人分析,才告诉晋阳帮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儿,吴叔,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就能够完全确定这个忽然出现的虎爷是真是假了。”
听着他这话,那吴叔倒好奇起来,道:“你想知道什么?”
张浩天道:“虎爷纵横江湖也有好几十年了,算下来他的年纪至少有七八十岁,我想知道的是,在近二十年里,他到底亲自杀了多少人?”
虎爷的事北方道上的人许多都清楚,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吴叔便道:“虎爷年青和壮年的时候杀地人最多,不过到了后面地二十年,他动手就少了,要是道上出现了违背他规矩的人,一般是让当地道上最有势力地人执行家法,除非是这个最有势力的人违背了规矩,他才会自己动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不过近二十年来,只发生了一次,那就是长白帮的帮主庞方不满虎爷给自己划定的地界,跑到别人的地盘闹事,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庞方当时是一方之雄,手中的实力只比北雄帮和飞鹰帮略逊,自然不会有人去招惹他,可是就在一个晚上,庞方和他手下的四个堂主全部死在会议室里,每个人的头骨都被鞭子打碎了。 这事让北方道上的大哥们人人畏惧,从此各方的地界上又太平起来。”
张浩天立刻道:“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吴叔想了想道:“九年前,也就是虎爷出面让信阳帮和晋阳帮不再相互争夺残杀,歃血订约不久。”
张浩天道:“那么这九年虎爷基本上没有出现了?”
吴叔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不过这九年北方道上的兄弟们各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发展,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虎爷当然用不着露面了。”
张浩天听到这里,心中就越来越清楚起来,道:“吴叔,那这两个月死在虎爷手下的人算不算一方之雄,实力大不大?”
吴叔道:“仇二算得上是大哥,但还称不上一方之雄,而疯牛只是街上的小混混。 他带着人闯进学校宿舍**初中女生,死得活该。”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疯牛这种人是死得活该,不过虎爷对这种人出手。 是不是也太没有份量了。”
吴叔沉默了一阵才道:“或许是虎爷正好遇见这事,一时气愤才出的手也说不一定。”
张浩天立刻摇起头来道:“这种机率太小了,疯牛既然只是一个不入流地混混,上面自然还有大哥,虎爷打一个招呼,就能够解决掉这些垃圾,也用不着自己费力气动手。 更何况还有仇二,他应该也不够资格让虎爷动手的。 可还是被杀死了,这又怎么解释?”
吴叔又不说话了。
张浩天却紧接着道:“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虎爷太久没出现了,道上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有人想要警诫他们,才在两个月内连做这两件事,只可惜计划不周。 或者是考虑得并不周全,反而露出了破绽。”
说到这里,他又道:“我一个外人,都能够想到这一点儿,北雄帮的人自然也应该想到了,甚至他们知道的更多,而晋阳帮的帮主老葫芦,我听说他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儿,所以胆子才这么大。”
吴叔眼神叠闪,忽然一叹道:“张浩天,或许你地分析是有道理的,要是虎爷真地不在了,北方道上。 只怕会比南方还要混乱。”
张浩天见他不再讲自己“胡说”,便道:“吴叔,其实你现在也不知道虎爷的具体情况,对不对?”
吴叔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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