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与她交好,当然知道她的性格,便微微一笑,对张浩天道:“王爷,这一次你回来,不管博特格其部的人是否答应派来来援,你都该给索梅高娃一个名份了。”
索梅高娃对自己情深意重,愿意生死相随,张浩天心中岂有不知道的,但现在不愿多思索这些事,就点了点头,然后一夹马背,就纵身而出,哈日瑙海带着二十名塔塔罗部战士连忙紧紧相随。
一路疾驰,两个小时之后,便到了木伦,孟和已经等着了,他熟悉外面的地形,这一趟自然要跟着前去。
从木伦出发,折而向西南方向前行,穿过布尔干,一天后到达乌兰巴托,但张浩天一行人并没有进入乌兰巴托市区,而是向北绕行,餐风露宿,星夜兼程,到达了温都尔汗,这也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只是现在也是草枯地黄了。
张浩天最初的打算本来出了木伦,租车前往乔巴山,这样战士们用不着长时间骑马这么辛苦,但临行前乌恩其告诉他,博特格其部居住在乔巴山区域的北侧,那里山丘连绵,并不通车,马匹仍然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虽然不走公路,但温都尔汗草原极是平坦,只要辨别方向可以走捷路,而孟和是来过这些地方的,便由他引路。
当奔驰了一阵之后,见到了一座高山,孟和便一指道:“王爷,这山叫亚桑山,向西十公里,就是当年中国的副主席林彪坠机的地方了。”
对于中国的古代史与现代史张浩天都甚是熟悉,听到孟和提起,忍不住向亚桑山之西望了一眼,然后长叹道:“林彪二十五岁就成为军团长,是当时红军中最年轻的高级将领。指挥过中国内战时期的一、二、三、四次反围剿。抗战时期首战平型关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解放战争期间只带十几万人去东北,然后仅用了三年时间便将部队发展到一百万多人。在全国五大战区当中东北首先解放,随后百万大军挥师南下参加了平津战役一直打到海南岛,解放了半个中国,可以用‘战功赫赫’来形容,国外评价中国只有两个半军事家,第一个就是林彪、另一个是刘伯承、半个是栗裕,后来成为毛主席的接替人,可惜阴谋作乱,后来不得不仓遑逃跑,最后飞机失事,坠落异乡。”
孟和笑了笑道:“其实在蒙古国里对这事说法很多,王爷,中国对于林彪飞机失事有解释没有?”
张浩天点头道:“有,官方是说林彪向苏联边境叛逃,结果到了温都尔汗燃油耗尽,被迫降落时出了事,不过民间说是周总理让军队用导弹打下来的。”
孟和摇头道:“这两种说法都不对,林彪坠机的时候,我刚被大萨满派出来采购物资,当时这事蒙古报纸上的说法很多,不过有几个事实和中国有些不同,那就是林彪的二五六专机其实是飞到了苏联边境的,但不知为什么又折回来了,然后在温都尔汗神秘的坠毁,而当时飞机上还有三吨燃油,把坠毁的现场烧了一大片,报纸上登过照片的。”
张浩天道:“难道真是周总理命令导弹部队打下来的?”
孟和又一摇头道:“也不可能,当时中国的雷达根本不可能监控到林彪的飞机,最先进的导弹也没有这么远的射程,忽然掉在温都尔汗,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过我记得当时有报道说机上的黑匣子被苏联人拿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公布,看来这是一个历史的迷团了。”
张浩天沉默了好一阵,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历史之上,有太多的迷团无法解开,我只希望,千百年之后,不会有人来追寻塔塔罗部人消亡之迷。”
听到张浩天的话,孟和的脸上顿时黯然起来,因为他明白,塔塔罗部的确到了存亡断绝的关头,在蒙古,有太多的部落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甚至名字都没有留下一个,曾经辉煌无双的塔塔罗部,真的也要湮灭无踪吗。
静默中疾行,便见到了一条清澈宽阔,流量急湍的大河,正是克鲁伦河。
这克鲁伦河发源于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肯特山东麓,由乌兰恩格尔西端进人中国境内,直至东北的黑龙江,据孟和说,只要顺着克鲁河,就能够到达乔巴山区域了。
天色渐晚,克鲁伦河已经快到冰封期,没有蒙古包,是无法在河畔入睡的,大家在沿途见到了一排木屋,却是一群渔民的居所,借宿了一晚后,继续起程,到了正午,就见到群山起伏,已经进入了乔巴山区域。
第五百六十三章 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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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浩天一行人中,没有谁到过博特格其部,只是按照乌恩其所说,向乔巴山的北侧而行,走过三个方圆数公里的湖子,就是博特格其部的聚居地了。
一路向北,在大山中穿行,所过之处,山丘连绵,走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要知道,蒙古国土地面积有一百五十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的两个大省,可是人口只有二百多万,而且有一百多万聚居在乌兰巴托,人烟罕至的地方实在太多,像乔巴山这种山陵地带更甚,相比之下,圣陵禁区似乎还要热闹一些。
再往前走,地上渐渐的有了积雪,在山区里,温度自然比平原地带低很多,自然早已经下过雪了。
越往里面走,山势越高,积雪就越厚,不过,有一个明确的座标在指引着张浩天等人前行,那就是有马蹄的足印在雪地里一排排的向前延伸着,可见有人在这条路上频繁的来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前面的地。势开始平缓起来,而且看到了一个如蓝色镜子般的湖子,竟比玛木山谷外的“格日乐图湖”的还要清澈,乔巴山有着太多终年不化雪山,这些水,自然是雪山流淌下来的。
见到了这个湖子,张浩天等人心。中都是一喜,正要加马加鞭继续前行,正在此时,却听到这湖子右侧的一个山丘上传来了急促高锐的牛角号声。
听着这牛角号声,张浩天知道。一定是博特格其部的哨兵发现他们了,不愿挑起争端,便将“托亚金鞭”向着地下一指,所有的塔塔罗部人便立刻勒住了马口,停在了原地。
不一会儿,只见前方有一队骑兵从雪地里驰来,并。且很快到了他们跟前,却是三十来名穿着皮衣皮帽的壮汉。
此刻,一名四十来岁,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到了最前面,睁着一双充满警惕的眼睛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哈日瑙海也骑马向前,向着张浩天一指道:“我们。是塔塔罗部的人,这是我们的新塔塔罗王哈丹巴特尔,你们博特格其部人是塔塔罗部的分支,还不快来参拜。”
博特格其部人。显然都知道自己部落过去的历史,听到哈日瑙海这么说,那中年男子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了惊诧之色,目光注视着狐帽貂毛,手持金鞭,雍容华贵,气态威武的张浩天,好一阵之后,他才道:“博特格其部人早与塔塔罗部无关,就算是塔塔罗王来了又怎么样,你们等着,我让人去通报王爷。”
说着这话,他下了一声令,一名骑兵就勒转了马头,向着湖子的后方疾驰而去。
张浩天知道中年男子是这群人中的头领,便将“托亚金鞭”向他一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中年男子本来不想回答,但见到张浩天的威严之态,却不由自主的道:“我叫索尔里。”
张浩天点了点头,然后又道:“索尔里,你们博特格其部现在的王爷叫什么?”
那索尔里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我们王爷叫做图门宝音。”
“图门宝音”,在蒙语中是“万寿万福”的意思,张浩天又一点头,然后道:“他是什么时候登上王位的?”
这一次,索尔里终于控制住了自己,“哼”了一声,不再回答他的话。
见到索尔里这个样子,张浩天微微一笑,不再多问,但是,已经能够感觉到博特格其部人对塔塔罗部是保持着戒心的,自己来这一趟,要说服那图门宝音派兵增援塔塔罗部,只怕将极其艰难。
足足等了四十分钟之后,才见到刚才去通信的博特格其部男子飞骑而来,到了那索尔里跟前,低声的说了几句,索尔里点了点头,便对着张浩天道:“哈丹巴特尔王爷,王爷请你进去。不过你们身上带的武器要全部解下来。”
对方怀有警惕之心,也不是什么异事,张浩天答应了一声,自己先解开马枪与腰刀交给索尔里,哈日瑙海等人自然也这么办了。
随着索尔里前行,没过多久,果然见到了第二个湖子,依然的澄蓝如镜,而到了第三个湖子,却见比前面两个湖子要大,方圆大约在五六公里左右,但湖上并没有渔船。在湖子的尽头,有一座扇形大山,而大山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就像一座变小了的富士山,而在山下,大帐连绵,分布于湖的两边,至少有上万个蒙古包,看起尉为壮观。
张浩天知道,这就是博特格其部的聚居地了,乌恩其说三四十年前博特格其部就有万人之多,这些年过去,自然更兴盛了,这一次来,他只需要借到三千骑兵,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回圣陵禁区去与阿尔敦愣一决生死。
索尔里带着他往右侧的蒙古包群而去,这时,一股冷风吹来,张浩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说实话,此时刚进入初冬,圣陵禁区下起了连绵的小雨,可是白天还不算冷,但在这里,就算他穿得很厚,也可以感觉到寒气刺骨,估计自己带来的塔塔罗部战士感觉也差不多,真不知到了严冬,这里会冷到什么程度。
此刻,他们从湖子旁边驰过,张浩天这才看到,这个湖子已经开始结了一层薄冰,显然这里的温度比前面两个湖子还要低。
瞧到这里,他暗自一叹,博特格其部这块聚居地风景还不错,但无疑夏短冬长,气候并不宜人,也不适宜牲畜的牧养,可以想像得到,当年卓格图带着一部分塔塔罗部人创建了博特格其部,为了避免属民们再与塔塔罗部人发生什么联系,就选择了人烟罕至的乔巴山区域,而整个区域,似乎就只有这里能够满足聚居的两个条件,有良好的水源,地势开阔平坦。至于气候太冷,随着时间的推移,属民们只能慢慢适应。
思想之前,已经跟着索尔里等人进入了蒙古包群之中,各个蒙古包外,不时有小孩子在嘻戏着,见到有陌生人进来,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显然博特格其部是很少有外人前来的。
在蒙古包中缓缓穿行了十分钟左右,便到了一个蒙古包外,却见高大雄壮,比别的蒙古包要大数倍,而且外面站着一队带着弯刀的男子,自然是博特格其部的主帐了。
到了主帐,众人纷纷下马,就在这时,那队男子走了过来,领头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高声道:“全部举起手来,我们要检查有没有夹带武器。”
刚才塔塔罗部人已经将所有的武器交给索尔里了,听着博特格其部的人还要他们举手检查,都有些发恼,不过张浩天立刻挥手示意他们照做,看来这图门宝音防范之心甚强,不过入乡随俗,能够说服他向圣陵禁区派出援军才是当务之急。
那壮年男子已经瞧出张浩天是一行人的首领,亲自来仔细的搜了他的身,过了一会儿,没有搜到武器,这才一摆手道:“进去吧。”
索尔里答应着,便让张浩天跟自己进入了主帐。
一进入主帐,只见里面至少有三四百个平方,但地上铺着厚软的地毯,四壁挂着一些兽头、神像之类的装饰,布置得富丽堂皇。
此时,张浩天的目光已经盯向了正前方的主案,在那里,一个五十多岁,留着胡须,穿着白色狐皮衣的男子正半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靠椅上。而在他的旁边,则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长脸白净,容色还算过得去,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皮衣,显得非常鲜艳,也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的。
张浩天明白,这两人必然就是图门宝音与他的大王妃,环顾两旁的桌案,只见左侧坐着五人,而右侧坐着六人,皆是穿着华贵的皮衣的中老年男子,无疑是博特格其部掌握实权的贵族。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索尔里向着那躺在虎皮上的男子捂胸躬身道:“王爷,这位就是塔塔罗部的哈丹巴特尔王爷。”
张浩天站在索尔里的身后,离图门宝音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主帐内照着十余根大烛,甚是明亮,张浩天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位博特格其部的领导者容色枯瘦,面色苍白,竟是一付病态,怪不得他要半躺在虎皮靠椅上了。
那图门宝音“嗯”了一声,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了张浩天一阵,然后有气无力的道:“你是哈丹昭日格的儿子吗?”
张浩天知道父亲曾经来过博特格其部,而这图门宝音虽然当时还不是王爷,但无疑是见过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哈丹昭日格正是我父王。”
图门宝音又道:“你们不是去为圣祖守陵去了吗,是不是又想来叫我们去,哈丹昭日格告诉过你没有,当时我们给了他很明确的答复,卓格图先祖离开时是发下了重誓的,永不回归塔塔罗部。”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父王被敌人所杀,已经去世了,卓格图曾叔祖的事,我也听过,可是塔塔罗部现在遭遇到了极大的危机,濒临灭绝,所以我才会到博特格其部来,希望王爷你能够伸出援手。”
谁听这图门宝音似乎连问张浩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兴趣都没有,立刻摇头道:“不是给你们说了吗,博特格其部早就与塔塔罗部无关了,塔塔罗部兴盛也罢,灭绝也好,那是你们的事。”
张浩天正要再说,就见到一直坐在图门宝音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忽然用尖厉的声音道:“当年苏德阴谋篡位,夺了卓格图先祖的塔塔罗王之位,塔塔罗部的人跟着他,都是叛逆,现在要被灭绝了,哈哈,真是长生天有灵,报应,报应啊。”
听到如此尖刻的话,张浩天一阵愤恼,知道这位中年妇女必然是塔塔罗部的大王妃,但故意不去瞧她,而是望着图门宝音道:“她是谁?”
图门宝音道:“这是我的大王妃巴丽娜。”
张浩天的目光仍然注视着他道:“蒙古族从圣祖起,就立下了规矩,除非是部落男主死亡,暂时无继承者,女人才可以干涉部落事务,图门宝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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