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没完成任务所以不好意思回来见主人;而忽然出现在首都;并且让她感觉到;钱雾觉得小畜生定然是在跟她玩儿心眼。
能想到这些倒不是钱雾真的已经进化到能识破阴谋的程度了;而是一个自小的认知:狐狸精都是狡猾的。纵然现在这狐狸精很无害;她甚至是它的主人;她还是本能地有些警惕,现在更甚。
今年新生报道的时间是八月底,因为需要人迎新,所以大二学生开学时间普遍要更加提前几天,钱雾则是买了二十号的机票回s市,正好能住一个星期,陪一陪父母。
“你真的要拒绝我陪你回娘家这个如此有建设性的提议吗?你确定你不会想我想的睡不着觉?确定你真的舍得将我这么帅的男朋友一个人扔在北京不闻不问?你真的……”
“停!”钱雾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了某人的滔滔不绝,道,“来不及了,还有没说完的‘你真的’就存着下回一块儿说,好吧?拜拜!”挥了挥手就要溜走,该换登机牌了,贺易庭却是不放手,死抓着她的两只爪子,眼看着一边急道:“亲一下亲一下!好的么!”
钱雾倒也不是真的挣脱不开他,只是看他这幅猴急的样子未免有些脸红,标志性的冷脸是再也维持不住了,微微踮起脚跟就要去亲他,结果才跟他嘴唇相触呢,这家伙就自动点开了吸铁石功能,贴着她的唇喃喃地道:“我要舌吻……”然后便再没了声响。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好在贺易庭看似不正经,却也是个有时间观念的,没有让她误点。
坐在已经起飞的飞机上,钱雾拍着温度依旧居高不下的滚烫脸颊,咬着下嘴唇,面上带着点儿恼怒,嘴角却又止不住地勾起,暗道下回一定不让他这么干了!下回……嗯,换成她欺负他。
飞机上度过两个小时之后,又换乘了两辆公交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了,她并没有告知家里自己今天回来,用钥匙打开铁门走进院子里,大门敞开着,围着八仙桌吃饭的一家三口抬头就可见到院子里的情形,钱步华叫了声“姐”,钱海川的声音中气十足:“回来啦?怎么电话也不打一个?”
王小慧则是已经进厨房拿了副碗筷出来,道:“饭还没吃吧?我再去煎个鸡蛋。”
桌上三个素菜,茄子、丝瓜还有豇豆,都是自家门前开出来的那块儿地上种的,又想起之前钱步华说的“姐姐回来就有好菜”,钱雾不由得咽了咽略有些酸涩的喉咙,道:“妈妈不用了,这几个菜挺好的,我外面都吃不上这些绿色蔬菜。”其实这也算是实话,自家土肥料下茁壮成长的菜蔬连后天残余的杂质都要少许多,味儿也甘甜。
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外人,用不着假客气,王小慧也就顺势坐了下来,一边问:“怎么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好等你吃饭么。”
钱雾微微抿着唇很含蓄地笑,然后低头吃饭,任由她念叨。吃完了饭她想要收拾碗筷,王小慧却不让:“你赶回来也累死了,这个我自己来,你外面坐一会儿。”见她坚持,钱雾也不矫情,不过并没有到外面去,而是站在灶头边上与母亲说话,她知道她定然有许多的话要问。
果不其然,王小慧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事儿。“这两个月在学校那儿怎么样?老师有没有教教你啊?”
“嗯,挺好的,陈老师满照顾我的,还有杨教授,我还去了她那儿帮忙。不过陈老师这儿他是让我上手诊断了,杨教授那边是儿童医院么,家长带着小孩儿过来,心里急得不行,我要是再凑上去的话肯定要被骂了,杨老教授也为难。而且小孩子大都吞不下苦药,所以大多时候还是做得西医治疗,那个我不喜欢。还是陈老师这儿好,有些病势顽固,几乎一个月要来复诊几回的那种病人现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排斥我了。只不过我诊断之后必须要老师再诊断一回,我开的方子必须得老师过目了他们才敢用,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也没必要。人们都是这样多疑的吗?”说到这个,钱雾就不由得有些郁闷了。
其实这些在每周一次的电话中钱雾已经说过两回了,但是王小慧就是百听不厌,闻言乐呵呵地跟她说:“这样子已经很好了,原本想叫你学西医的,谁知道你就喜欢这个,中医难学精,也难出头。你现在得老师看重我们也就放心了,经验是要慢慢积累的,等到毕业了进医院,直接就跟那些刚毕业的小姑娘小伙子拉开距离了,这样子好。”
钱雾说:“毕业那可得七年啊!”现在只一年她就觉得够了,凡人为何总喜欢用这些条条框框将人给束缚住!她觉得她现在的理论知识已经极其丰富了,针灸、推拿理疗估计也没人比自己更出色了,她有神识可以直接看到别人体内的经脉,她有灵气可以帮助疏通筋骨。这些别人有吗?
凡人有一句话说得好,时间就是金钱,与她来说更甚。只是地球太难混,要不动声色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的凡人,并且在无背景的情况下年纪轻轻闯下一片天地来就更是难上加难,说实话现在有一些着急。不过这些她并没有说给父母或者老师听,免得被拍死。
叹了口气,钱雾问:“爸爸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进门就感觉到了,钱海川的脸孔是臭臭的,与王小慧之间的完全没有了往日里一道“批斗”她的默契,气氛有些怪异,显然这对儿老夫妻是闹别扭了,正处于谁也不理谁的状态。钱雾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之久,这还是头一次呢,由不得她不新鲜。
“没什么,我正跟他生气呢,这个死老头子!”王小慧原本笑着的脸孔忽的就淡了下来。
钱雾奇道:“为什么呀?”
谁知道不问还好,一问还真是把王小慧没出完的那口恶气给拉扯出来了。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情,之前不是有说吗,s市的城市建设速度非常快,钱雾所在的这个村似乎已经是s市城西的最后一块儿农村了,政府要在这儿建大学城,土地征用的事儿去年就已经谈妥了,今年四月份的时候部分款项已经打到了村里财务账户上,到了七月份则是全部到齐了。差不多分到每个人的头上就有十九万,钱家四口人加起来就有76万,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钱,对于要养两个孩子并且还欠有外债的钱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更何况最迟两年,现在住的房子就要拆迁,那新房就要赶快开始造了,造好了还要装修,前期再买地基,那一个不要花钱啊!王小慧想着现在总是这里地震那里地震的,最好就按照那种能防震的要求来建造。后期再木工、家具、电器等等。房子这东西以后子孙都是要住的,马虎不得,材料都得好的,这样算来七十几万真的不算很多,而且家里还有两万块钱的债务,夫妻两个养老保险,女儿现在不说,儿子的读书钱……
她正在这儿精打细算呢,结果家里这当家的竟然已经答应出借五万块了,还是借给一个吃老本儿爱赌博的光棍,这不才发到头上的小二十万就输掉了吗?这种人也能借的?
为此她还真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借给他就等于是打水漂了,拿不回来的。别人还有老婆管管,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还是那样子一个人!你……”
钱海川不爱听这些,还跟她吵架,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短见?我跟你说不通的!”
最后五万块还是被借出去了,王小慧气的心肝儿疼,已经有好两天不跟丈夫说话了。这次女儿回来可算是找到个倾诉的对象了,还说:“看看你爸,整天说什么吃亏是福,我就只看到他每天累死累活身体都败掉了,福什么福?命短也是福气吗?”
这个……钱雾还真是不好评价,只好说:“爸爸现在身体还不错吧?”灵石项链一直佩戴着,再加上钱雾在家的时候也有给老两口按摩,比起两年前初来那会儿,钱雾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身体要好多了。钱海川的脂肪肝跟高血压甚至都没有了,原本忌口的烟酒什么的这会儿可是齐上阵了,说他他还有理:“我以前这不吃那不吃的还不是浑身毛病?现在肥肉大块儿大块儿的吃下肚,啤酒一打一打的来,饭后再吃一个十斤重的大西瓜都没问题,你们女人小孩儿的懂什么?”真真是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就连钱雾听了也觉得十分无语,心道这明明是我给你按摩疏通经脉跟筋骨,以及灵石长期润养的结果好吗?什么时候烟酒、荤腥变成了治病良方了?
晚上睡觉前,王小慧敲了钱雾的门,进来后将手上一张十万块的支票递给钱雾,后者吓了好大一跳:“这么多钱……干嘛?”
王小慧没好气地道:“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好的么,给你嫁妆,原本是想按你的名义存银行的,可是你爸这么个滥好人在我还真是不放心,没准儿什么时候都空了,还是给你自己保管我放心一些。”
钱雾一直以为过年那会儿王小慧不过是说说的,没想到竟是真的,但是这个她还真的不能收,毕竟家里才买了一块儿村里头批下来的地基,十几万就去掉了,剩下的钱也不多。她说:“不是说要造房子吗?这个我不要。”而且她不是原主,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这个钱不该属于她。而且……“爸爸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人他是生病了才借钱的,不是去赌博。”
说起这个王小慧就没好脸色:“好了好了,自己都跟讨饭佬做隔壁了还去同情别人?”她倒不是真的这么铁石心肠,就是村里才分了钱,二十万啊,说没有就没有了。你赌博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有病,赌博输光了就有病了?骗谁去呢?不过钱都已经借出去了,现在这世道,欠钱的才是老大,她也只能在家里跟丈夫生生闷气了。
“好了别说了,说了我一肚子的气,这个你收好,以后我跟你爸爸做不动了,你弟弟还要靠你。”如此算是一锤定音了,“而且你以前高一的时候不是还说想在学校里开个奶茶店吗?现在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这种店面,有的话盘一个好了,以前是没有这个条件,现在有了你就去弄弄看。不过前提条件是学习成绩不能落下啊,你吃饭的手艺还是要学精来的,不然以后苦的是你自己。爸爸妈妈都老了,给不了你什么,就这样吧,这个也是你自己分到的,那九万块就家里面留着造房子。框架也用不着那么多钱,等到后期要装修了,这个老房子也差不多能拆了,拆迁款到了还怕弄不好?”
钱雾:“……”这还是她印象中那个恨不得一分钱当做两分来花的母亲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她现在忽然有一种被钱给砸晕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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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事故体
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钱雾又赶回了学校,第二天就是开学日了,第一堂课就逃课的话总是不太好听的;更何况钱海川和王小慧也不会允许她如此地“不务正业”。
她在家的这些天,王小慧的气性还是很大,而且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钱上面去,什么买个菜回来说猪肉又涨价了;看个报纸就说老花眼了得配副眼镜了但是没钱等等;说得钱海川最后烦死了;直接吼她:“念念念,就知道念。有什么好念的!不来说你还真的没完没了了,要不要我现在去把钱讨回来啊?你们女人家怎么这么说不通的。”
钱海川在家里其实是挺有威严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他在这个家里就是那个所谓的经济基础;而且他这人有些封建残余思想兼大男子主义,有的时候真的喉咙响起来,王小慧还是怕他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闭嘴了。
钱雾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前些天“见钱眼开”的她,临去学校之前,还是将那张支票留了下来,嫁妆什么的真的还太早了说,而且她觉得自己能挣,啃老非她所愿也。并且她也为自己那天晚上被钱给砸晕了的瞬间感到汗颜,太有损她真人的形象了。
简简单单的一只小背包,里面一只手机一串钥匙,外加一只钱包,来来回回,她的行李永远都只有这么点儿,十分方便。除了海关她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贺易庭,咦?竟然没有挂着傻笑?看着双手插裤袋儿里正对着她装深沉的某人,钱雾顿时有点儿消化不良的感觉。伸手捅了捅他的腰:“你受什么刺激了?”
贺易庭看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我受刺激了?”
钱雾眨眨眼,只听他道:“不觉得我瘦了很多吗?”
钱雾摇头,贺易庭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你都看不出来,看来真的是没有想我了,我可是想你想的都瘦了,千真万确,家里的体重计可以作证我所说绝非虚言。”就差赌咒发誓了。
钱雾不由得暗笑,这么看来这人还是老样子,不过原先的嬉皮笑脸忽然换成了哲学家沉思的面孔,不过短短一周不见,怎么花样这么多,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呢。因不知道他是何意,便道:“好吧,那肯定是你家里的体重计坏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大男人还要减肥吗?整天盯着体重计上的数字忧思烦扰?”神色有些纠结,“我还是比较喜欢man一点儿的男人的,你可不要变成瘦不拉几的竹竿子身材啊!”
却见贺易庭的脸色跟吃了苍蝇那么臭,而且有越来越难看的趋势,钱雾忍着笑继续刺激他:“哎呀,你看那个兵哥哥帅不帅?啊——”
“我不就是想引出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来体现想你吗?你就不能配合一点儿?”贺易庭很是郁闷,他这些天可是看了不少据说女生很着迷的小说呢,太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些腻腻歪歪又恶心巴拉的台词他实在是有些想吐,既然小雾不喜欢这一款的他还是回复本色好了。
看着无奈的贺易庭,钱雾有些甜蜜地从侧面回抱住了他的腰,说:“好吧。”
被抱住的贺易庭唇角止不住地勾起,一边搂着她,两人一道往外走去,一边还是言不由衷地道:“别以为来个抱抱我我就会原谅你了啊,我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钱雾问:“什么后果?”
“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就不想着怎么弥补一下吗?光想着后果……唉,原来你是个这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