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从小是坚强的,不落泪的男儿。可是她坚强的儿子为一个这样徒有美貌的女人流泪!她不能忍受!
细瘦的手挣脱开儿子,缓慢的走下台阶:“我希望你不要在纠缠我的儿子,你不配我的儿子”这话分明是在对晓晴说。她没看晓晴一眼。回头对志鹏:“你说,你永远也不再见她”志鹏梗咽着看着晓晴摇头:“妈妈,我不能”
冷冷的看了眼儿子,她走进雨里:“那好,你不说,我就在这等你说为止”。此刻,真是瓢泼大雨,远比刚才的雨势强猛。志鹏激灵灵的打了寒颤“母亲从来说一不二;她那么大年纪,那经的起滂沱大雨”志鹏冲下台阶求母亲到车里,她无动于衷。琴逸忙撑伞被她推开。
晓晴看着这一幕,牙齿紧咬着双唇,紧握着双手,浑身颤栗!志鹏的妈妈太可怕了!志鹏简直是她的附所品!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仲琪走近晓晴感受到她的孤身奋战。她稚嫩的肩膀无力承受!双手悄放在她的肩头,以是安慰,晓晴感到两股暖流温暖着,感激的点点头。
三人又折回,琴逸为志鹏妈打伞。志鹏垂头走上台阶,不敢看晓晴的眼睛,迟疑半晌,终于开口:“你回去吧,我们永远不要见面了”话音落了,转身飞奔而去,想来时一阵逢而来,又一阵风而去。
琴逸微笑着,摆摆手,搀着志鹏的母亲开车去了。溅起无数的水花,像是欢庆这战争的胜利!
晓晴呆站着,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眼角久久打转的泪终于滚滚而下,大声的喊:“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这个懦夫!”
雨下的更大了,晓晴的喊声淹没在无尽的雨声里!
第十五章她的诗
晓晴她们当天下午就还校了。
当晓晴看到从储物室里搬出来昨天酒醉买的毛毛熊时,才知道早晨文文为什么用那样不满挑衅的眼光看自己:太小气了!一大推的礼物连个毛毛熊都舍不得给!你夺去二叔对我的宠爱,你好讨厌!
一大推的东西要塞车里,晓晴这才知道自己昨天有多逊。望着仲琪不好意思的:“昨天酒醉后我都忘了,其实这些,我也没什么用,就不用装了。尤其这个毛毛熊给文文吧!”。仲琪笑:“当时的你真的很可爱”。清芸挑出一本宝宝书笑:“看,还没出嫁,就准备这些,晓晴,你也太心急了吧!”晓晴;“你还作弄我,你作死呀”。清芸笑:“你买了,还不让说了”。仲琪看这些物件:“那你也挑几样,也不冤枉我累了一场”晓晴听仲琪如此说,只得挑了那只白兔,和几样书籍。仲琪笑:”你也替她俩挑两样”晓晴对玉珊清芸笑:“你俩自己挑,还用我替你俩呀”。玉珊挑了那对母子猴,清芸则挑了几本书。那束玫瑰花插在大花瓶里被桃源抱了出来:“来,晓晴,这是你昨天抱着的”晓晴笑盈盈的:“伯母,这怎么好意思的”心想昨天自己还闹着仲琪买了这么些玫瑰花,自己也太能扎腾了,以后可不能出这样的笑话了。更何况这些都是人家来付账,自己哪有那些钱呀!仲琪的母亲也热情的让晓晴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欠的人情大了!
晓晴当天夜里高烧起来,玉珊起来寻药给她吃了,一夜的胡话!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在朦朦胧胧里度过的,着凉成了重感冒!一星期后才有规律的上课,病是好了,人却越来越廋!除了上课,就常常一人坐着望着窗外。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志鹏从此后,没有电话,没有书信。仲琪偶尔来看一下她们,眼见得晓晴整个人廋了一圈,精神也不如先前,那股活泼劲,变成消沉的静默,心中万般不忍她的憔悴!可也走不进她的思想,她根本就排斥着他的感情!仲琪有点挫败的感觉,先前是有志鹏在,可如今志鹏。。。。。。。这感情的事还是慢慢来,她的心封闭了,开心门的钥匙他还没有找到!
琴逸也来校上课了,前端时间拉下的功课急补,也少不了四眼魔女的刁难,依然和晓晴有说有笑的,晓晴也不好怎地,毕竟是志鹏选择的,志鹏选了琴逸而不是她!她也拉不下脸来闹翻,只是比先时越发疏远了。
日子说难熬,也转眼过了二月,到了六月时节。天气越来越热,人也多些烦躁情绪。又赶上考核,多了许多的忙碌。忙着温习功课,忙着做实验,忙着放暑假回家还是在校找点事做!还有忙着恋爱的。晓晴只是三点一式的生活,枯燥机械式毫无生气可言。
这一星期日,仲琪偷闲看望她,门外听的屋里叽叽喳喳的女生谈笑,敲了几次门,玉珊看到门外的仲琪笑眯眯的“是你”忙让进来。晓晴没在仲琪眼神里的失望不经意流落出来。玉珊笑:“晓晴,在图书室呢”。清芸从椅子上站起:“真好,送我们去商场一趟”屋里的几个女生见惯了仲琪调侃:“晓晴的护花使者又来了”。仲琪苦笑,清芸拿过仲琪手中的礼品袋笑:“我先替晓晴看看又是什么好玩的”。清芸取出一大盒子打开来惊呼,玉珊走过去瞧;是件时新的粉色真丝连衣裙,高雅的设计,细腻的质感。好装扮的清芸真是爱不释手!
“那儿买的,真漂亮”清芸脱口而出。
“是我母亲香港特意买的”。清芸气馁的:“香港”。
玉珊笑:“你的衣服都那么漂亮,你还不知足”清芸笑:“你不知女人的衣橱里,永远少一件么”玉珊摇头
清芸吃醋:“晓晴还不是你家的媳妇,就有这样的待遇,呜呼,我就没这样的好命”。说着又拆开另一个盒子:”好漂亮的鞋子”是双缀满水钻的粉色高跟凉鞋。
清芸笑:“晓晴那根筋不对,别人几世里也修不来的,她还无动于衷的”说得仲琪不好意思的。
清芸忽想起一事问仲琪:“琴逸会在这个暑假结婚吗?”仲琪:“听母亲说,志鹏妈妈已经和姑妈家定下六月十八举行婚礼了”清芸气愤的:“这个老太婆,恐怕夜长梦多的,还风驰电擎的。我真想去骂她一顿,太气人了”玉珊笑:“你呀,要让琴逸听见,你还的赔不是,少讲几句吧”。清芸笑笑不言语了。
晓晴站在门边,怔在那儿:志鹏就要结婚了!
“我们坐车到图书室接上晓晴到商场,昨天商议要买牛仔短裙的”清芸拉开门见晓晴呆呆的。
玉珊见晓晴神情恍惚象是听见志鹏结婚的事了。清芸佯装不知:“你才回来,真准备叫你去了”晓晴没见仲琪似的,呆坐在床上。手里的书滑落跌在地上,书里掉出几张纸来。仲琪捡起来。
那张纸上有这样的几行:
如果没有当初的相遇
虽然曾经以为是最幸运的邂逅
我会在那里?
也许没有曾经的甜如蜜
可也不会有如今的锥心之痛
如果没有意外的重逢
我也许还在梦里追寻
我也许还在默默祈祷重逢的日子
可如今梦里也没有你的影子
你在我滴血的心里徘徊
你眷恋在我的泪眼里
你呀,你呀,你呀,
你让我怎样忘记!
纸的背面也密密麻麻的:
如果有你
我愿做一小小的春蚕
为你甘心吐出我最后一缕情思
如果有你
我愿做一支点燃的蜡烛
情愿为你流下最后的一点相思泪
如果有你
我情愿做秋日最后抱香死枝头的菊花
为你渲染生命的热情
如果有你
我情愿为你做冬日里的一块炭火
为你驱赶严寒的逼迫
如果有你
我希望自己变得纯高变得广博
只为能做你的左臂右膀
如果有你
我生命的旅途不再孤单,不再迷茫
不再苦苦的追寻
如果有你
我所歌唱的生活
有天堂里没有的欢乐
有羡死人的恩爱
有超凡脱俗的繁琐
如果有你
我将得到新生
我欢欣我跳跃我歌唱
只要我拥有你
我将是世界上最最快乐的人
仲琪皱眉注视晓晴片刻,才继续看下面的:
总在为那想象的爱情故事落泪
总在羡慕那化蝶的千古悲恋
总在为那红楼梦醒的凄凉黛玉唏嘘不已
总在为破镜难圆而哀伤
在睡梦中常常迷失自己
在回忆里找到曾经的笑容
你的温柔就流淌在我的记忆里
你的情谊嘎然而止
让我的生命接近死亡
你就这样走出了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里没有了歌声,没有了希望
我该这样面对我空壳的躯体
总在为千古悲恋而心伤
而如今,我的心却为自己流血!
仲琪默默的注视着呆如木鸡的晓晴,她一定听到了志鹏的婚期。一个挚爱的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那是怎样的心痛。仲琪不用去想,就体会那种心痛。自己爱的人欢乐悲伤,却是为另一个男人。这种痛,这几个月来,一直撕咬着仲琪的身心!难以承受,却不愿放弃!
有一页这样写着:
等你很久
仿佛已是几个季节
你姗姗不来
我渴望的眼睛
犹如长夜里的明星
不曾疲惫
等你很久
仿佛已是几个世纪
你迟迟不来
我渴望的心
与你是夜空里银河两端无尽的相思
等你已是很久
你像是几千年外的梦
我站在时空的隧道里
喉咙嘶哑的喊着你的名字
深邃的时间隧道里空余着我
呐喊后的哭泣
哭泣后的悲凉
长长思念后的叹息!
仲琪不能再看下去了,这对他来说,这是种折磨。难以承受的直接捅向心的利刃。自己如何能够承受,如何能够释怀。
整理起夹进书里,放在书架上。玉珊亦摇动醒晓晴,她缓缓的回过神来。轻轻的:“我只想一个人睡一会了”。仲琪于是出了宿舍,众人都无言的出来,玉珊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了晓晴:“你是勇敢的,这个难关你一定会闯过的”。
清芸提议还是原定计划行事,总的让她自己面对这事。
是啊!该来的终究要来的,总要面对,勇敢的面对吧!
仲琪心不在焉的送这些女生到商场,百无聊赖的在车里等候,心思还系在晓晴身上,也不知她怎样了,打转方向盘返回学校,快步跑上楼梯,静静的立在门边,隐约听得见晓晴低低的啜泣声,那是断肠的泪!
一人在屋里哭泣,另一个在屋外长吁短叹!问世间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晓晴一直以来期盼志鹏能说服他的妈妈接受自己,虽然那次的拜访,和风雨中的分别深深的刺痛了她,可是那一腔爱的热血让她硬撑着,等待着也许会有柳暗花明,也许志鹏对自己的深情足以打动他母亲的心,他一心拒绝琴逸的话也许强硬的老人会让步,也许琴逸会在撼动不了志鹏对自己的爱意会退步,毕竟两情相悦才是爱情的真谛!可是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想的反向发展,琴逸和志鹏都定下婚礼的日期,她该怎么面对,面对这样的结局。这样二个月前的结局,自己固执的以为那不是最后的结局。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期待都是一场空。短暂的恋爱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自己却不知身在何处,如何适应醒来时的悲凉和恐怖!
原来,这里除了自己都知道琴逸要结婚的事,唯独瞒着自己,怕她受伤害,怕她。。。。。。
那断肠的泪搅得仲琪男儿心异常的难以忍受!,推门进去,晓晴睁着泪眼惊愕坐起的:“你没走”仲琪俯下身抱住她:“别难过,不论什么时候,你还有我,我一直就站在你身边”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晓晴耳边回旋这句话。
“可是,我怎么能够有你的存在,能忘记他呢?一见到你,我就想到他”晓晴无力的摇头!
第十六章意外来客
六月末的傍晚时分,虽然太阳已落西山,但一天的酷热还未消退。一个小院里传来男孩子稚嫩而豪迈的歌声: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有啪啪的拍球声。偶尔骄傲的有几声;“姐,你看,我百投百进”。两棵柿子树中央的墙上固定一铁圈,男孩子就一次次把球投进去。玩的不亦乐乎。门道小圆桌旁的晓晴看看年仅十二岁的弟弟兴高采烈的样子,赞许的笑笑,埋首绣着一幅牡丹图。牡丹已经绣成,只是还差几片叶子了。晓晴用手揉揉脖颈,左右扭动几下。放下绣品,舒展几下腰进厨房忙碌晚饭去了。
晓晴的母亲在县城的私营酒厂当会计,父亲是个经营灯具的个体老板。家虽谈不上富足倒也不贫寒。晓晴暑假回来去帮了几天忙,父亲嫌她太扎眼,原因是老有顾客借着买灯具和她搭讪,有的就专门去瞧她的,倒把正经主顾挤一边了,父亲就让她呆家里了。晓晴边照看弟弟边温习医学书,画画解剖图,无聊时看看小说。有很多时候静不下心来。有次见隔壁娟娟妈绣花,心血来潮也描了幅牡丹图来绣。心渐渐的不似先前的烦躁,左思右想与志鹏的短暂感情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就算有刻骨的爱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更何况在父母的身边,备受疼爱,亲情的围绕下忧伤慢慢的淡化,渐渐的接受志鹏已婚的现实,对他也不再有幻想了。只是那种失望时不时的萦绕在心!
不多会儿厨房飘出香味来,男孩子跑进去嚷:“姐姐,先给我尝一尝,好香!”晓晴接起一块肉吹吹送进他嘴里笑:“看你满头大汗的,还不洗洗”。他笑:“姐姐,陈峰哥几次邀你看电影,是不是想和你谈对象呀”他抬着漂亮的脸,眨着眼睛。晓晴指指他的额头:“你懂什么,瞎说”。他笑:“什么呀,我怎么就不懂了,我早就接到过情书了”后又吐舌:“你可不能告诉爸妈”。晓晴笑:“哦,晓晨,有女孩子喜欢你”他腼腆的一笑溜了出去。晓晴看着他想:长大了,一定要对爱情忠实。怔一怔继续她的肉炒青椒。不一儿,四五个菜已摆上桌,小米粥已熬好,晓晴又蒸了一笼糖包子。一切就绪等父母亲回来。
院门推开,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帅气男子,见晓晨练习进球笑嘻嘻的:“不错不错,进步多了”。晓晨停下问:“陈峰哥,你下班了”陈峰笑着眼睛四处张望:“嗯,你姐在不在”。晓晨冲厨房嚷:“姐姐,陈峰哥找你”。晓晴烦他,懒洋洋的走出来坐小圆桌旁绣她的牡丹图。陈峰见晓晴待理不理的,仍然凑到眼前:“晓晴,今晚有好电影,你看不”。晓晴眼皮也不抬的:“我不去”陈峰干笑:“新开张的醉仙楼听说酒菜不错,我请伯父伯母啜一顿”。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