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男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宠物男女-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倒抽着冷气维持原姿势歇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我苦笑叹气。看来广告牌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虽然只是被边缘顺带着砸了一下,却三五天内怕是都没法消肿,行动受限。

正准备换只胳膊继续,手机忽响,忙跳下椅子摸黑奔到客厅,一边揉着被撞的膝盖一边龇牙咧嘴接起。

“小木,在干嘛呢?”

“在跟你通电话啊!”

何决轻轻笑了两声:“饭吃了么?”

“早饭和中饭都搞定了。”

他微微顿了一下:“晚饭也赶紧吃,不用等我了。”

我也顿了顿:“那……你大概几点回来?”

“LEO粘我粘得厉害,你也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借病耍赖,所以没办法,今晚就只能再陪他住一宿了。”何决温柔的话语里笑意满满,带着调侃也有歉疚:“我保证,明天一整天都是你的,好不好?”

我深深吸了口气,忽然觉得膝盖和肩膀奇迹般的不那么疼了,于是便也笑起来:“好。”

“代我跟木木和抱抱也道个歉。”

“好。”

“睡觉前记得仔细检查门窗,台风登陆,千万不要大意。”

“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顷,唯有何决清浅的呼吸沿着看不见的电缆绵绵传来,明明近在耳侧萦绕,却又永远无法切实的感知。现代科技带来的不仅是便捷,还有荒谬。

“家里都好吗?”

我看着黑咕隆咚的四周,笑着说:“好。”

“那……晚安。”

“好。”

这是自从有了那个‘晚安’约定以来,我第一次没有如约回应。

放下电话,我推上电闸,屋内光明重现。

当晚,我厚着脸皮挤到了狗叔侄的房间。

枕着何抱抱的肚皮,摸着薛木木的脑袋,我睡得很舒服。

我与何决的第一个情人节,他去陪别人,而我有狗狗做伴。

这个七夕,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何决与方凌:“#@¥#%……%&……*&”

木头:“一对鸟人!”

第四十章 筹码

台风‘梅花’敲锣打鼓做足了前戏,将上海人民的紧张情绪调动到了最高值,却在最后关头小蛮腰一拧转道去了山东,用这种调皮的方式证明了‘梅超风’的童心未泯……

既然警报解除,自是没必要再窝在家里浪费周末时光。

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晃了出去,吃了顿麦当劳早餐,在世纪公园看了一个钟头的老年太极,又乘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跑到五角场看了早场电影,然后去附近的巴黎春天给自己从头到脚买了一套行头并当场换上,最后打车去了南京路。

唐松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如今的商界新锐,今天是他公司的开业酒会。虽然无论读书时还是毕业后我跟他都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既有同门之谊,人家又那么给面子特地发来了请帖,于情于理都该去捧个场。

同班同学在上海的只有寥寥几人,所以虽然满座都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

跟西装革履的唐松漫无边际聊了几句,喝了半杯饮料,我正打算托词退场,却有一位共同的老熟人姗姗来迟。

一番小声说话大声笑的热切交谈后,主人忙着去招呼别的来宾,留下两个客人相顾无言一阵,又很有默契地一起举步移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王璐比我有风度,先开口打破尴尬:“你的衣服不错。”

我礼尚往来:“你的鞋子也很漂亮。”

她笑了一下,转头四下看了看:“今天来的这些人里,十有**是卖唐松岳父的面子。如果当初他没有与家里的那位一刀两断,恐怕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意气风发。”

唐松来自偏远的小镇,世代务农,家里非常穷。所以虽然寒窗苦读考上了大学,却交不起高昂的学费。听说,是一个姑娘撕碎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将父母好容易凑齐的那份学费给了他,终为他铺平了求学之路。

想必,唐松当年也曾信誓旦旦,承诺毕业了就回来娶这姑娘,用一辈子的幸福安乐来报答。想必,那时候他的誓言确是发自真心出自肺腑。

只可惜到了最后,他没有回去。娶的,是一位富商的女儿。

其实类似这样的桥段,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对背信弃义负心薄幸之人,我们痛骂我们不齿,然而若是当真有一份飞黄腾达的机会摆在面前,不知又能有几人抵得住诱惑守得住良知,不改初衷。

我装模作样连连叹气:“有权有势的上层人士啊,别当着平民百姓的面儿这么说好不好,忒伤自尊!”

王璐愣了一下,收回视线:“抱歉,纯粹有感而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别多心。”

我摆摆手:“哪有这么小心眼,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她不置可否地牵动了一下嘴角,轻轻转动手中的高脚杯,语气有些迟疑:“你们……我的意思是,你跟何决,还好吗?”

“挺好的。”

“这两个月来,刘升和他走得很近,你知道?”

“知道啊,有项目在合作。再者说了,他们来往密切才是正常的,因为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我停下,慢悠悠吃了块小糕点:“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

王璐猛地抬眼,盯着我看了足有半分钟,而后放下酒杯,神色转冷:“你也说了,只是曾经。”

“无所谓,就算不是朋友,也可以是合作关系,这样做起事来反而更简单些。”我笑着喝口红酒:“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所以要趁着还能肆无忌惮的时候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王璐被我连讽带嘲弄得有些恼怒,在她发作之前,我抢先:“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给老同学捧场的心意也到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想说,我要先走一步了。”

“刘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绝不是在真心帮何决,所作所为也只有一个目的。”王璐侧身为我让路,却用简单的一句话让我裹足不前:“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委实太过幽默,简直好笑得让人连笑都笑不出:“难道就因为是他的前女友,所以我这辈子就活该一个人孤零零到死吗?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扯淡的贞节牌坊?还有王璐,麻烦你管管你家男人,有空就好好升他的官发他的财去,别把心思用在我这种老百姓身上。咱福气薄,受不起!”

“他不过是无法接受败给同一个人两次。”相较于我的怒气,王璐则显得很平静:“薛暮,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这几年,我一直都真心的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刘升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料到,那个人竟会是何决……偏偏是何决。”

此情此景如此荒谬,让我的言语功能暂时缺失。

王璐沉默了片刻,又道:“为什么不离开上海呢?”看着满大厅的光鲜亮丽,她的声音很轻:“到一个刘升无能为力的城市,一个彼此再也没有机会碰面的地方,不好么?”

我懒得在这种没有逻辑没有意义的问题上费唇舌,却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凭什么?”

“对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事业。据我所知,何决在德国时就已经是个颇有些名气的设计师,也完全有能力在国内的相关领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王璐转过头将我直视,锐利的眼神和话语一样咄咄逼人:“你忍心看着他的事业就此被毁吗?既然爱他,难道就不该为他做些什么吗?”

大半杯红酒被我一口气喝光,在胸口火辣辣的燃烧中我笑出了声:“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刘升不是就看不得我跟何决在一起吗?那么只要我俩分手男婚女嫁,所有的问题不就全部解决了吗?所以我该为他做的,就是离开他。觉不觉得这个结论很狗血很天雷很有苦逼八点档的风范?”

王璐看着我,显得有些惊讶,神色僵了少顷,忽然也开始笑起来,而且笑得比我还欢,边笑边摇头:“真的爱一个人'。 ',就会不惜一切抓住他留住他,为了待在他身边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说放弃?”她小心翼翼用指尖擦着眼角,不弄花精致的妆容:“以前对刘升是这样,现在对何决还是这样。你究竟是不懂爱,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全心全意的爱过谁?所以啊薛暮,我从来不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当初是你自己,选择退出的!”

王璐的神情中隐约带着几分疯狂的决绝,黑色的小礼服款式宽松并不修身。虽然上了唇膏,却难掩嘴角一丝极淡的暗紫。

这样反常的颜色,我很熟悉,曾经同一屋檐下,看了整整四年。

王璐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不严重,只要平时注意饮食注意休息,就与常人无异。但若想要怀孕生子,却必要冒极大的危险,基本等同于拿命在搏。

她的病,难道根本没有痊愈?

那她为什么还……'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张了张嘴,终是没有问出口。

这两人的事情,横竖与我无关。

————————

————————

离开酒店,天色尚早。

漫无目的游荡了一圈,觉得有些累,随便挑了一家电影院,将早上刚刚看过的片子又欣赏了一遍。

大屏幕上演着悲欢离合,底下的看客随之欢笑哭泣。

我坐在震耳欲聋的放映厅,听到的却似乎只有王璐的声音,同样的话,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不惜一切……

不择手段……

然而,倘若一个人的心已经变了,是否还有挽留的必要?不惜一切,将最后的自尊踩在脚下碾落成泥,甚至为其不顾生死,值不值得?

何况,即便想要不择手段,也要有资本才行。王璐可以提供平步青云的权势,唐松的老婆能以万贯家财做嫁妆。

我的筹码,又是什么?

筹码……

一段感情要这样计算利益得失,我们之间,如何竟会走到了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小三危机的狗男女,不是好的狗男女。

第四十一章 冷战

将同一部电影连续看了三场后,回到家,已是夜幕低垂。

在超宽高清大荧幕和超重环绕立体声的双重刺激下,我头重脚轻眼发花。

还好下车时恰好赶上一阵暴雨,让我在落汤鸡的状态下重获神清气爽。只是可惜了新买的那套小礼服,一双小羊皮高跟鞋估计也离寿终正寝不远矣。

我一边心疼打了水漂的人民币,一边推开家门,但见黑古隆冬一片。

先跟扑过来的狗叔侄亲热一番,而后走入客厅,借着窗外的暗淡光线看到正有一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的第一反应是有贼,第二反应是贼死了……

正心惊肉跳,何抱抱已很是高兴地跑过去舔那人垂下的手掌,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怎么居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何决……

打开壁灯,见犹自酣睡的何决稍稍偏首,眉心舒展呼吸轻缓,微侧的脸颊线条愈加分明。

我抓过正努力试图弄醒何决的何抱抱,对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薛木木领会精神,当先踱步至屋角,趴下后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尾巴。已然长成型的大萨摩立马乖乖跟过去,以同样的姿势并排卧倒,眼巴巴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类。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我站在原地,看着何决放于胸前的右手,其内握着一个手机,是我的。

今早出门前,我留了一张纸条,上书寥寥几字——‘同学聚会,勿念’,然后用手机压在餐桌上。

我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何决找到我。这种行为很幼稚,我知道。

然而当视线落在那个新换的手机链上时,我本已汹涌的悔意,刹那荡然无存。

俯□,想将手机抽出,发梢的水珠却不慎滴落在何决的颧骨,他蹙了蹙眉,睁开双眼。短暂的迷惘后,唇角轻勾:“回来了。”

我只好站直,点点头。

他坐起,看了我一眼:“淋雨了?”

我继续点头。

“为什么不……”

我抢先:“没带手机,所以没法找你送伞。”

他愣了愣,露出一丝苦笑,低声:“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找到我的,关键看你想不想。”

这句话让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便只能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

何决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我:“下次出门,别忘带了。”

我的脑袋依然不知当做何动作,唯有僵直着接过。

他沉默少顷,又笑着问:“挂坠很可爱,新买的?”

这次,我终于坚决地摇了摇头:“自己做的。”

他有些诧异:“你做的?”

我撇撇嘴对他的轻视表示鄙视,去卧室拿出另一个钥匙坠,捏在手里晃来晃去给他看:“做了一对,咱俩一人一个!是按照薛木木跟何抱抱的样子做的,旁边系着的是红豆,也就是相思豆。代表我们一家四口不离不弃,我与你之间莫失莫忘。很文艺很酸?但是不许嘲笑更不许吐槽,我费了好大的工夫做了好久呐!”

何决扬了扬眉梢,又弯了弯眼角,终是轻轻笑开,声音虽略显沙哑,却是清清朗朗:“记得你以前最不耐烦做这些小手工了,有一次你们班开联欢会,分配给你的任务是折三百只纸鹤做装饰。你嫌麻烦,就耍赖通通塞给我去处理。”说着,随手将茶几上的画册撕下一页,三两下折出一只彩色千纸鹤托于掌心,眉眼温软:“瞧,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怎么折。”

我耷拉下脑袋揉揉鼻子,而后跟着他一起乐:“昨天不是正好乞巧节么,闲得没事就赶个时髦玩玩呗!”

“乞巧节?”

“就是七夕。”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也就是现在所谓的,中国情人节。”

何决愣住,面上本就不多的血色瞬间褪尽。

我仔细看了看他,只能笑着叹气:“你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对?”

“对不起,小木……”

我打断他急切的解释:“因为你出国的时候,这个节还没兴起,咱还只懂得凑着洋人的热闹去过二月十四。”

“我……”

“而且这些天你忙得晨昏颠倒,完全没时间看电视上网也压根儿没心思去注意乱七八糟的相关宣传,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他不再试图说话,只端坐着,抬起眼,唇角抿紧。

“我懂的,我都明白。”我笑呵呵作了总结陈词:“不知者不怪,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

”是么……”何决默然良久,眸色越来越深,旋即忽地笑了一声:“小木,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的大度?可是你知道么,我却宁愿你不要这样……这样的通情达理。不管什么理由,忘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