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一听,便站了起来,在帐子里面转了两圈,然后摇头道:“不必了,廖三在大营外面放了不少眼线,这两个人只要出营,便会被廖三的人盯上,你安排二虎出去一趟,找廖三听消息,一旦发现什么,尽快回来报知我便是!”
李若虎点头出去,将二虎安排离开了大营,高怀远走到大帐的门外,看着天上的厚厚的云层,天地之间除了亮灯的地方,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他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是狐狸总会有尾巴露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家伙道行有多深!哼哼!”
天光尚未亮,高怀远便从睡梦之中被李若虎叫醒了过来,起身之后看到二虎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于是立即披上衣服,将二虎叫了进来。
“二虎辛苦了,这次廖三可是给我送来什么好消息了吗?”高怀远立即对二虎问道。
二虎点头一脸兴奋的答道:“少爷!这次真的是有好消息,那个付亮倒是没什么,半夜跑到了刘本堂家中,呆了一阵之后,出来便回家看了看,后半夜便跑了回来!
而那个王福生昨晚带了十几个人出营之后,马上便被廖三的人给盯上了,他们一出大营,便绕道跑到了码头上,坐了一条小船离开了码头,让廖三的人搞了个措手不及,幸好他们在码头地界上熟的厉害,立即招来了一条渔船,远远的跟在了王福生他们的背后!一直跟出了很远,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说到这里二虎居然停顿了一下。
高怀远立即一瞪眼道:“快说,别耽搁!”
二虎赶紧喘口气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因为天很黑,所以廖三的人一直悄然跟着王福生的船,到了水面上一条大船附近,结果王福生登船之后,不多时,便看到有人从船上落水,而且隐隐还听到船上有人叫骂哭嚎之声,没多久王福生他们便又离开了大船,大船也很快起火着了起来,原来王福生居然带人在大船上杀人,这次廖三的人没白跑一趟,在王福生他们走之后,立即靠上了起火的大船,没想到居然在船边救起来一个受伤的人,眼下已经拉回了城中,正在廖三家请郎中为他疗伤!”
第九十六章 会审
高怀远听到这里之后,立即大喜过望,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二虎面前,一把抓住了二虎的肩膀急忙问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们可已经问清楚了吗?”
二虎摇摇头道:“不清楚,那个人被水呛了,头上还挨了一刀,伤的很重,眼下还昏迷不醒,廖三正在请郎中对他急救,郎中说此人失血过多,虽然命保住了,但是清醒过来,恐怕还需一两天时间,小的这才不敢耽搁,先回来将这件事禀报给少爷!”
高怀远当即大为泄气,本以为这次定能问出点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惜的是居然好事多磨,救回来的人昏迷不醒,这就太令人丧气了!
“李若虎!王福生他们已经回营了没有?”高怀远立即对站在帐子门口的李若虎问道。
“回禀大人,他们刚刚回来不长时间,这会儿都已经休息了!”李若虎开口答道。
高怀远立即吩咐道:“昨晚放他们出去的值哨兵卒立即给我查清是何人,然后将其找个由头收监起来!过些天我有用!另外先不要惊动王福生等人,暗中先将这些人给我监视起来,只要他们出营,就立即给我暗中抓起来审问!
二虎也立即回城,告诉廖三,无论如何要保住那个人的性命,从他口中问出他的身份,还有王福生为何要杀他们!同时尽可能查清楚那条船的船主是谁,这件事至关重要,不要走露一点风声!”
李若虎和二虎两个人立即接令走了出去,高怀远这一下心情大好了起来,这帮家伙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这次他们算是彻底的露出了马脚了,只要救回来的这个人不死,这帮人就算是死定了,不愁查不出他们的烂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呀!廖三这次算是又给他立了一个大功呀!
王福生万万也没有料到,这次他出营做事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都会被人跟着看了个一清二楚,还以为这次总算是彻底剪除了后患,回来之后立即找到了李大力,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李大力也对王福生大为赞赏了一番,也彻底安心了下来,在他们看来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再也无人知道他们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了,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之中,这帮人立即又开始变得散漫了起来,不再老老实实的听令,对所辖兵卒进行操练了,而那些高怀远安排到各营的副指挥使,也只能干瞪眼,期间和他们还发生了几次小的冲突,最终还吃了些亏,但是最终也都被高怀远暂时压制了下来。
如此一来,李大力这帮人便更是嚣张了起来,各营之中根本不容高怀远的人插手过问,甚至连陈震巡营的时候,也照样顶撞,气的陈震暴跳如雷,到高怀远哪儿告状。
高怀远也只是笑了一下便不了了之,搞得陈震郁闷不已,营中一时间有关高怀远耐不得刘本堂这帮人的议论,一下子便甚嚣尘上,好像一切都在刘本堂的掌握之中。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刘本堂也胆气足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回了护圣军之中,虽然表面上对高怀远告罪,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你能乃我何的意思,在大营里面吆三喝四的发号施令,还时不时的会和高怀远唱反调,而他手下的那帮人也各个趾高气扬,再也不把高怀远放在眼里了!气的高怀远这边的人各个都暗中大骂不已,埋怨高怀远这次太给刘本堂他们面子了。
而高怀远听罢之后,照样还是一笑置之,眼看到了高怀远要再次校阅兵卒的时候了,刘本堂他们却跟没事人一般,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就在他们得意洋洋,觉得已经拔得了头筹,压制住了高怀远的时候,这天大营里面忽然间闯入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为首的正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夏震,陪着夏震的乃是殿前司都虞侯陈浪。
这样的阵仗让护圣军上下为之感到震动,刘本堂也感到十分意外,以为高怀远压制不住他们这些人,将夏震等人搬过来帮忙,于是赶忙带了他的那些手下,赶到了辕门处迎接夏震等人。
夏震骑在马上,一脸的怒色,旁边跟着陈浪、高怀远,正在低声交谈,看到了刘本堂等人之后,便立即冷哼一声,拨马在头前领着陈浪、高怀远直接走向了中军大帐,压根就没理刘本堂等人。
如此一来,刘本堂立即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只好惴惴不安的带上了他那一帮手下,跟着夏震等人走向了大帐。
当刘本堂等人赶到大帐外面之后,却被殿前司衙门的衙兵挡在了帐外,要他们听候招呼才能进帐参见夏震,搞得刘本堂等人更是有些惶恐了起来。
“摆什么谱!娘的没本事收拾咱们,就搬出来都指挥使大人来压制咱们,这也算是本事不成?”李大力对着大帐方向啐了一口吐沫,小声的骂道。
刘本堂脸色很不好看,他也觉得高怀远请来夏震给他帮忙,实在是显得太没本事了一些,嘴巴撇着,冷哼一声也没说话,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突然说道:“怎么没见付亮和咱们一起过来?”
另外一个人马上答道:“付亮昨天晚上说有事回家一趟,估计是舍不得他的新收的那个侍妾,这会儿还在温柔乡呢!嘿嘿!”
“胡闹!这不是耽误事吗?要是夏大人今天点卯的话,该如何交代?快派人去找他回来,实在不行就替他告病请假算了!”刘本堂一听脸色更是不好看,心道这个付亮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偏偏这个时候回家。
他们正在帐外交头接耳之间,忽然间从帐中走出一个中军官,大声喝道:“夏都指挥使大人有令,传刘本堂等人入帐参见!”
刘本堂听到之后,赶紧带上手下人等一起朝大帐里面走去。
当他们进入大帐之后,看到夏震虎着脸端坐于帅案之后,一脸的怒色,双手扶在帅案边缘,冷冷的看着刘本堂等人进入大帐,而陈浪和高怀远分坐在帅案两侧,也都冷冷的望着他们,至于陈震和赵府堂等人,则分列于两侧,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卑职参见夏殿帅!参见都虞侯大人!”刘本堂心里面忽然间升起了一种不祥之兆,背后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但是又想不出自己出了什么纰漏,居然让夏震露出这幅表情,但是他还是赶紧上前拜倒,对夏震和陈浪参谒道。
跟着刘本堂的那些将官也纷纷跪下,一起对夏震和陈浪进行参谒,各个看罢了帐中诡异的气氛之后,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是又都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岔子,于是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等候夏震招他们起来。
但是奇怪的是夏震压根没打理他们,而是将脸扭向了左手坐着的高怀远,对高怀远吩咐道:“此事乃是高都统所查获,本官和陈大人今日算是来听审的,高都统来亲自问案吧!”
刘本堂等人一听,心顿时便悬了起来,不知道夏震这句话从何而来,怎么好好的成了问案了呢?这儿貌似是护圣军的大帐,而不是殿前司衙门吧!问个什么案呀?
高怀远起身躬身对夏震说道:“多谢夏殿帅亲自来护圣军帮下官处理此事,既然夏殿帅要下官亲自审案,那么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无妨!此案非同小可,干系着我殿前司的声誉,本官不得不重视此事,假如果真如同你所说的那样的话,本官定不会姑息迁就,高都统只管秉公处置便是!”夏震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摆摆手对高怀远吩咐道。
高怀远这才再次道谢,站起来走到了帅案前面,冷眼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刘本堂后面跪着的王福生身上。
“来人!将王福生给我拿下!”高怀远忽然厉喝一声道,他的话音一落,从大帐外面便冲入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殿前司衙兵,并且在李若虎的指认下,扑入人群一下便将那个王福生给按住,抹肩头拢二臂用绳子给捆了起来。
“高都统,你这是作甚?凭什么抓王副将?这里夏大人在,由不得你如此行事!”刘本堂一看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就蹦了起来,拦在了王福生前面,怒容满面的对高怀远喝道。
“刘统领!本官刚才已经说了,这次本官是来听审的,一切由高大人处置,你还不给我退到一旁?难不成本官发话也没用不成?”夏震看到刘本堂拦阻高怀远,于是将脸色更是一沉,一拍帅案,对刘本堂喝道。
刘本堂当即被噎的够呛,脸红脖子粗的只好退到了一旁,而其余的人也随着他,一起退到了大帐一旁,惴惴不安的看着衙兵将王福生给捆了起来,头盔也给摘了去,发髻当即洒落在了脸上。
第九十七章 人赃俱获
王福生惊惧不已,一边用眼神朝刘本堂张望,一边色厉内荏的对高怀远叫道:“都统大人为何抓我?下官何罪之有?要受此绑缚?”
高怀远微微的冷笑了一声道:“王副将莫要着急,你自己恐怕很清楚本官为何要绑你吧!”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要都统大人如此对待下官?”王福生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但是还是强自嘴硬道。
“哦?王副将难道就如此健忘不成?这么快便忘记了吗?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提醒一下王副将好了!四天前的晚上,请问王副将深夜带上了十几个亲随,出营有何公干呢?”高怀远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神色,走到了王福生面前对王福生说道。
王福生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当即心跳的仿佛要蹦出胸口了一般,眼睛也瞪的老大,他以为前几天深夜出营,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居然被高怀远查知此事,他根本不知道高怀远到底知道多少事,于是心念一转,把脖子一梗抬头瞪着高怀远道:“下官不清楚高大人此话何意,下官这些天一直在大营中遵从都统大人的吩咐,未曾擅自离营,都统大人所说的那天晚上,下官根本没有出营过!还请诸位大人明察!万不可冤枉了在下!”
刘本堂一听,和李大力那帮人的脸色也都变了,王福生出营做事,他们是都知道的,高怀远今日居然以此为由,命人将王福生绑了起来,那么就说明高怀远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们立即都被吓得够呛,纷纷将目光投在了跪在中间的王福生身上,并且对王福生猛使眼色,意思是要王福生撑住,千万不能交代。
高怀远用眼角余光扫了旁边的刘本堂等人一下,冷笑一声低头对王福生说道:“看来王副将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既然你如此健忘,那么我自有人证可以证明你当晚出营之事!”
说着高怀远一挥手,从帐外立即押进来了几个兵卒,这几个兵卒正是当日在辕门值哨的人员,昨天因为一点小事被关了起来,但是没成想今天却成了证人。
这几个兵卒到了大帐之中之后,一看到上面端坐着的这些大人们,于是一个个吓得筛糠一般的直哆嗦,跪在帐下连连磕头。
“你们不必紧张,只要从实招来就成!四天前的晚上,是你等在辕门值哨,你们可看到有人擅自出营吗?”高怀远走到这几个兵卒面前,对他们说道。
几个兵卒早就受过审讯了,到了大帐之中以后,再也不敢抵赖,只得纷纷老实交代道:“启禀都统大人,小的们当晚值哨之时,确实是王副将带了十几个人出营而去,小的们不敢得罪王副将,所以才私放王副将等人出了大营!”
王福生闻听之后,额头有些冒汗,知道出营这件事已经是抵赖不过了,于是将脖子一拧,瞪着高怀远道:“我记错了,当日属下确实是违命带了几个弟兄出营,到城中饮酒,后半夜就回到了大营,并未耽搁什么事情,这等事情在护圣军也不算大错,都统大人何以如此对待卑职呢?”
刘本堂一听,赶紧出列为王福生说情道:“是呀,这也怪下官御下不严,以前太过骄纵他们这些人了,所以他们才会擅自离营喝酒,高都统整治军纪,下官无话可说,念在王副将以前为护圣军效力日久的面子上,还望都统大人原谅则个,此种事情下官以后定会严加约束的!”
听罢了刘本堂的话之后,其余的那些人也都有些撇嘴,觉得高怀远实在是有些小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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