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Valery躺在南纾的怀中,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南纾脱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临近黄昏,太阳落下,有冷风微微吹来,南纾抱着Valery准备回到病房,言清起身帮着她拿身边的水杯,追着南纾过去。
打开电梯的瞬间,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南纾认识,她所说的认识仅限于看过她的新闻和绯闻,红极半边天的演员南纾。带着宽大的墨镜掩去了半张脸,长长的波浪卷披在肩旁,南纾微微的侧身,让她先出去自己再进,不料她半天都不曾走出来。
“小姐,您要出来吗?”
她缓缓的取下墨镜,一脸讥讽的望着南纾说道:“还真的是你,我没有看错?”
听到她的话语,南纾蹙眉,问道:“小姐,你应该认错人了,我想我们没有见过。”
☆、46。华灯初上时(六)
“没有见过?你似乎更会装了,装得真像?”她夹枪带棒的一顿说,南纾害怕吵醒了Valery,大不了不坐电梯了,转身便朝一旁的楼梯走去,而言清却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怎么了?干嘛要去走楼梯,你抱着Valery很累哎。”
言清跑过来便看到了南纾站在电梯门口,还没等她开口,南纾便已经开了口:“言清?”
言清微微一笑,说道:“傅小姐来医院是生病了吗?”
傅安安脸色微变,“那你呢?言清?”
“我来看朋友,不过,你应该是没有朋友的,肯定是来看病!”南纾还是第一次发现言清会这样说话,看来都是以前认识的人吧。
就算是故人,也不是带着善意的,南纾看到她眼中的嘲讽和恨意。她不想理会,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唇枪舌战,抱着Valery缓缓的朝踏上楼梯。
傅安安推开言清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南纾的手臂,她本是就消瘦,还抱着Valery,怎么会经受得起傅安安的拉扯,一失足差点摔下楼梯,言清瞪大了双眼,慌乱的冲了过去,扶住了即将倒下来的南纾,脚踝咯吱的一声响,脸色都白了。
Valery睡意本来就浅,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
“妈咪,怎么了?”
南纾缓和了些微神色,温声说道:“没事,自己先回屋好不好?”说着把Valery从怀中放了下来。
傅安安看到Valery的面容的时候,眉尖的阴霾似乎更深了一些,嘴角讥讽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我说难怪这么多年不回来了,原来是偷偷生了野种!”
“傅安安,你少他妈的在这儿撒泼!”言清厉声骂道。
“哟呵,你还护着她?当年唐大少护着她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喜欢她呀?当真是生了野种,你也不会担心唐大少会要她了。”南纾看着眼前,一脸的得意,高高在上的摸样。
南纾平日里看什么都是淡淡的模样,可是此刻她的眼中的寒冰凝聚,抬眸静静的望向傅安安,傅安安因为她慑人的眼神微微一怔,言清只听到“啪!啪!”的两声响,南纾的下手力道很重,顿时傅安安的脸色一片绯红。
南纾甩了甩手,缓缓的抬眸望着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傅安安,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可以肆无忌惮的出言不逊?”
傅安安眼睛血红,愤恨的瞪着南纾:“我有说错吗,你就不要脸,勾~~引自己的教授,还生下野种!”
南纾的心中一阵滞痛,篡心的疼,这个女人,当真很清楚什么最能刺痛她,就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要被别人这样欺辱吗?
“傅安安,不管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是你记住,你眼前的我再也不是你随便可以欺负的!”
南纾的傲慢的态度让她忍无可忍,她傅安安何时被人打过,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更不可以,扬起手掌就要打回来,却被南纾一把抓住,反手回去,又是狠狠一巴掌。
☆、47。华灯初上时(七)
“啪!”
“你打我?”傅安安这次几乎是跌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南纾:“南纾,你竟然敢打我?”
“我已经打了,你想怎样?”甩了甩手,下次可以技巧打人,要不然手心还真是疼。
“南纾,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住进傅家,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傅家大小姐了,我告诉你,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你身上穿着金镶玉,也改变不了你卑贱的血液。我听说你亲生父亲是。”傅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镁光灯的闪烁,下面嘈杂声不断。
“真的是傅小姐!”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傅安安的脸庞出现一阵慌乱,急忙带上墨镜快速的朝楼上走去。
记者看到了他们在争吵,对着南纾的言清一阵猛拍,南纾低垂着眉眼,扶着崴到脚踝的言清,淡漠的走开。
言清一直看着南纾的神色,是那么的陌生,带着透心的冷意,两人都一言不发,到了诊室,大夫正在给言清检查,就是脱臼了,没什么大问题,开了药贴。南纾扶着她回到了屋内。
南纾给言清抹药,许久之后她缓缓的抬头望向言清,言清也脸色惨白,可能是疼痛,可能也是心里担忧,因为傅安安的这一闹,过去的事情再也掩埋不住。
“傅安安,是你继父的女儿,你们曾有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言清的话语止于此,抹完药南纾缓缓的起身,眼中露出了失望。
Valery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言清,转身看到南纾站在阳台上的落寞背影,他慢步走了过去。
南纾感觉手心的温暖,紧紧的牵住了Valery的手,南纾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她是一个母亲,怎么能容忍别人说她的孩子。
傅安安的声音那么大,Valery当时并没有走远,他一定听到了。
那一天是糟糕的一天,黄昏来临的时候,伴随着的是乌云片片和毛毛细雨,南纾的心情从没有那么糟糕过,简单的陪言清和Valery用完晚餐,三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看了几集电视剧,Valery还和言清讨论那个女配角比女主角更性感,言清说女主角比女配角更加知性美,姑侄俩人各执一论,聊得很开心。
南纾坐在沙发上浅浅的笑着,单手杵着下颚,看着他们的眼光迷离而湿润。
后来言清和Valery都睡着了,南纾却怎么都没法入睡,傅安安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像是魔咒一般。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但必尽是冬日里的雨,带着寒凉的风,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南纾缓缓的起身,披着外套走到了窗口,映着微弱的光,黑夜中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仿佛她就是被全世界遗弃的一样。
已经是凌晨3点多,她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个人,安七,沐云帆,江沥北。恍惚间她想起了一个人,陈瑾。犹豫不决的拨通了江沥北别墅的电话。
☆、48。华灯初上时(八)
此时的南城正是下午三点多,陈瑾在花园中煮茶,南纾有一手好茶艺,就是跟陈瑾学的。
屋内的电话忽然间响起,陈瑾缓缓的端下茶壶,朝屋内走去。
“喂,沥北。”会打这个电话的一直以来也只有江沥北,从没有想过南纾会打通这个电话。
“。。。。。。陈姨,是我。”沉默了许久之后,南纾呢喃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南纾,你不是在纽约吗?怎么这个点还不休息,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纾听着电话中的女人的话语,带着担忧和关切,南纾的眼角一酸,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知道些爸爸的事情。”南纾的声音有些低沉,陈瑾听出来了,说道:“是不是做梦梦见你爸爸了?”
“没~没有,只是我忽然间觉得要是我还有爸爸的话,他一定很疼我。”
“他很疼你。”陈瑾没有说很多,就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南纾静静的坐在阳台上,曾经带着Valery一起走在人群,看尽万家灯火,可是万家里面没有她的家。
凌晨4:30从加德满都到纽约的航班落地,江沥北从机场赶往医院。南纾**未眠,地平线上揭开一抹纤弱的光芒,外面的雨小了些,医院的后花园里面的紫色茶梅大朵大朵的绽放,她拿起风衣穿上,换上了酒红色的短靴靴,缓缓的走下楼楼。
**没睡,她本应该很疲惫,可能是心累了,身体上的累就不会有那么明显。
她撑着伞,缓缓的步入雨中,路上有不少的积水,踩在上面水花四溅,上班人潮渐渐多了起来,有公交车在前面的站牌停下,一波人下车的同时一拨人上车,步履匆匆的赶去目的地。
她走过马路,低埋着头,步履间的悸动落入江沥北的眼中,人潮中,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拎着早餐,光洁白皙的脸庞依旧透着冷峻不禁的僵硬,唯一变了的是有些憔悴,眼中有不易让人发觉的血丝。他灼热的目光下,南纾缓缓的抬眸,两两相望,南纾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忘记了提起脚步,静静的站在那儿,身边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静止,江沥北缓缓的朝她走来,这样的场景,似乎是来自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
南纾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漫天的雪花在飘,黑色的身影站在雪地中一直看着自己走远。
“早安。”江沥北说。
南纾恍然回神,复杂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江沥北,许久才说道:“你回来了?”
“嗯,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江沥北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神色,心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南纾浅笑,这一笑抹去眼眸中的愁绪,说道:“雨后空气好,起早一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嗯。还要再走走吗?”听到江沥北的询问,她抬眸看到江沥北眼中的点点红血丝,说道:“不了,本来想要过去买早餐,言清和Valery也应该起来了。”
江沥北拎起手中打包的早餐,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暖笑,不知为何,南纾看到江沥北,忽然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事。
刚走过来没几步,江沥北的电话响起,是言清。
“喂。”
“沥北,你回来了没有?我昨天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南纾和傅安安昨天在医院见面了,而且起了冲突,傅安安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江沥北听到的瞬间,脸色骤变。
☆、49。华灯初上时(九)
“我知道了,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马上就到。”江沥北挂完电话,看着在前面不紧不慢走着的南纾,风有些大,长长的风衣似乎能在她的身上飞起来,她明明漫不经心,却还是被眼神泄露。
他握紧了拳,缓和了神色跟上她,南纾看着他问道:“你是刚下飞机吗?”
“嗯,刚从机场过来,Anne,带着Vlaery跟我一起回南城,今天晚上的机票。”江沥北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她,似乎也不是询问她的意见,而这一切他都已经决定了。
南纾没有反驳,沉默算是答应。
晚上的飞机,南纾这边有些着急,因为今天还有给Valery做检查,还要收拾东西,言清的脚又受伤了,西荷还在墨尔本,似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微微敛眉,被江沥北尽收眼底。
“我们先陪Valery检查完,一起回去收拾东西,不着急,时间够。”他轻声说道。
“嗯。”南纾轻声应道。
2011年初冬,南纾正式拜别纽约,回到南城,那一天,沐云帆在电话里说,祝她幸福,安七帮着她收拾东西,送她到机场。
因为马克已经直接去了南城,江沥北来纽约接Valery和南纾,Valery的配型得回到南城,所以走得也着急,言清的脚还没有好,绍凯陪着她随后。
江沥北抱着Valery,南纾挎着包走在身侧,像极了一家三口。
三万英尺的高空中,南纾想起了最初的目的,到现在她也没有问出答案,不过如果Valery的病治好了,那么答案有还是没有?与她还有什么关系?
“来两杯柠檬水,一杯白开水。”江沥北对着一经过的空姐说道,空姐看着江沥北的目光眸光闪亮,然后开始给到水,“一杯里面放点冰糖,谢谢。”空姐看了江沥北一眼,加了糖递给江沥北,江沥北把南纾前面的小桌放平,放置在上面,轻声道:“要十几个小时,喝点水,睡一觉。”话语间的温和,能揉出水来。
南纾点了点头,Valery发现那个空姐一直看着江沥北,目光灼灼,于是冲着江沥北喊道:“爸爸~~”
江沥北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勾起,空姐脸色变红,推着东西朝前排走去。
这**,南纾时醒时睡,半夜醒来,江沥北正安静的看着她,“怎么没睡?”
“醒了。”江沥北说。
南纾又怎知,江沥北的诸多心思,Valery带回了南城,江家老宅那边势必要出来认孙子,然而和南纾在多年前就已经闹成那样,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南纾要结婚。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就如此刻的静好,他能够睁眼便看到她的时光,屈指可数,一别七年,他找不到她,一次一次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江沥北似乎有淡淡的情绪流出,南纾微微蹙眉,他抚上她的眉心,不语。
“你在想什么?”南纾问。她迷迷糊糊感觉江沥北给她拉了几次毯子,他应该就是壹夜没睡。
“没事,你安心睡觉,中午的时候我们应该就到了。”
“江沥北,只要Valery的一切都好,我想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击垮我。”南纾说完这句话闭眼小憩。
“若是曾伤害过你的人是我,你可会原谅。。。。。。。。”
☆、50。华灯初上时(十)
他们回到南城,走出机场的时候艳阳高照,确实,南城气候很暖,南纾的心情变好,似乎这暖暖的日光真的有暖人心的作用。
她站在那儿,长长的素白刺绣群上飘荡着锦簇的花团,长发微飘,她伸手遮在额头,江沥北看着有些呆呆的她,嘴角噙着的笑意引人驻足,绝美的男女,痴痴的相望,怀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更是完美。
“咔嚓咔嚓”的两声,南纾回眸一看,前面跟上来了好些个记者,镁光灯在不停的神说,她微微蹙眉,大步跨到了江沥北身旁,挡住了Valery,回眸看着江沥北的目光有些异样,江沥北在南纾的目光下微微蹙眉,脸色铁青,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先生,请问你和Anne小姐是什么关系?有人拍到你们在纽约出入同一房间。”泡在前面的一个女记者看着江沥北问道。
“你是哪家的?”江沥北的目光狠戾,因为南纾不高兴,他在生气,女记者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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