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发小面面相觑,莫千然呵呵笑着说:“昊子,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点?郑爽怎么得罪你了?”
“头儿从来都不是赶尽杀绝的人,这么多年,还没有见他如此动怒,女人的事情,哪里是能说得清的,他让做就做,有什么好问的。”
李冉悠然地瞥了眼莫千然,可能同属于外表出类拔萃的家伙,他们俩说话从来都不太对盘。
顾昊瞥了眼莫千然:“这话就让老千去传好了,正好可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莫千然马上苦着脸告饶,可怜兮兮地让顾昊不要毁了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他实在不适合去传递这么友善的消息,引得大家轰然大笑。
顾昊只是哼了一声,他就乖乖闭了嘴。
大家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该做的重要的事情打定主意,自然可以放开了玩,观看娱乐演出,找女伴跳舞或者带了情人来的,正好乐乐。
顾昊四下张望,没有看到苏迷凉的身影,这丫头果然是个定力过人的,这么热闹欢腾,她都能忍住不出来看,看来担心给爸爸招来祸端,她足够自律。
管家看着他四下张望,就近前对他说他给苏迷凉送饭菜过去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静静地看一本极厚的书。
“看书?”顾昊大惑不解,她住的是客房,好像没有放书柜。
旋即想到方天那本被他弄破的心理学典籍,顿时有些无语,这小丫头看来是有备而来,来之前竟然去见过方天,不耽误承诺修复的工作,这样的困境里,还能想到自己的承诺,还能够看得进去书,顾昊不由心生敬佩。
换了他遭遇这样的变故,是断然不可能这样卑弱地忍辱含垢,镇定自如。
越想越觉得这里的热闹没意思,就借口倦了,偷偷溜回去看苏迷凉。
所有的人都到草坪那里看热闹了,整栋大楼都是空荡荡的寂静,顾昊缓步走着,突发奇想,觉得苏迷凉会不会真的就是一个修炼成精的妖精?
不然,这样一栋空荡荡的大楼,她怎么就丝毫都不害怕地一个回房间?
还有昨晚那两只突然出现在浴室的绿色的蚱蜢,他来这里住过无数次,那是第一次看到蚱蜢飞入楼内,还是在他的浴室,会不会是她为了引他亲近,信口念了咒语召唤来的?
真是疯了,这样的想法荒诞可笑,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顾昊唇角含着笑,原来想要急迫地看到一个人的心情竟然能这样甜蜜。
他站在门口顿了片刻,并没有敲门,伸手轻轻地把门拧开了一条缝隙,他忽然很想看看一个人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样子。
只见房内灯火明亮,苏迷凉穿着白色的上褂下裤的睡衣跪坐在红褐色的地板上,沐浴后披散着的长发柔顺黑亮,更衬得她唇红齿白,眉目清晰。
她的周围,是摊开的大部头书籍,还有很多张零碎的书页。
她显然正在做修复的工作,面前放着一张透明的修复纸,上边摆放着一张刚刚拼凑好的完整书页。
她垂着蝶翼一样眼睫小声地读着,时不时微微蹙了眉心,显然在思考。
因为坐着距离地面太远了,她索性爬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看那张修复好的书页,抬手用镊子捏起一边的碎片,和修复纸上边的那张形状接近的对比着读。
再眯眼想想,终于她露出雪白的小牙齿笑了,因为成功地对出一张完好的,那两只细白的小脚丫开心地相互碰着。
寂静的空间里,因为她的生动表情和动作,飘荡着温馨柔和的气息。
顾昊不由自主地把房门推得更开,走了进去,轻轻地掩上了门,这层楼住的是他们一家人,外人上楼休息需要乘坐另一侧的电梯,因此他完全不用担忧有人过来看的。
苏迷凉忽然盘腿坐起,探手去取粘贴的胶水,视线却不其然看到门口站着的顾昊,她吓了一跳,看清是他,笑道:
“你不陪客人,过来做什么?”
“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客人,过来陪陪你。”顾昊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抬手捏了一缕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玩,探头去看那张她正要粘贴的书页:“这张是你对好的?”
“嗯,有点难度,太碎了,弄了这么久,带面前这张没有粘贴的,才修好了两页。”
苏迷凉嘟着小嘴,显然有些不满意自己的成果。
“两页已经很了不起了,别对自己太苛责了,回头我放方天给你发工资。”顾昊呵呵笑着安慰她,然后凝眉看着那张需要粘贴的纸,“有的书页折痕明显,压不平,粘贴难度很大的。”
苏迷凉点头:“是很费劲儿,一不小心就会不平整。”
“如果能有个电熨斗,会不会把这熨烫平了?”顾昊帮她想办法。
“嗯,可是,现在都是蒸汽熨斗,这书再沾水就彻底毁了。”苏迷凉摊摊手。
“你等一下,我问问。”顾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起身出去了。
苏迷凉看他这么把她放心上,心里甜蜜蜜的。
她连忙最后再确认一次,确保准确无误。
顾昊很快就拎着一个老式的电熨斗过来,喜滋滋地过去,插电,然后两个人头对头地跪在地板上,开始对付那页书。
顾丽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诡异又有爱的画面——
☆、069章 极品母子
云谷禅师念了声无量寿佛,让顾丽影的心定了下来,只听他说:
“施主没有听错,是真的,所以我这个电话的建议是,让你家小施主好好待她,最好娶回家,老衲修为尚浅,只能看出来她和你们家的缘分属于福缘!”
顾丽影心底最后的一丝疑惑终于散开,向老禅师道了谢,云谷就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顾丽影就有些后悔自己约了朋友来家聚会了,果然心情烦躁、头绪繁杂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宜做决定。
这两天她的心一直犹豫烦躁,把苏迷凉硬生生地推到儿子身边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
她很清楚,自古以来,过于聪慧的人寿命多不长久。
苏迷凉的聪慧劲儿让她印象深刻,一个人的智慧和学识是没有关系的,智慧中无怨恨无烦忧,只有一条通往“和”的路径,她能毫不犹豫地接受自己无理的要求,显然是能开清这一点,而且她为解决爸爸灾难而表现的恭敬心和诚敬心,都让顾丽影有深刻的感触。
但是苏迷凉即将成年,爸爸却遭遇如此大劫,她的命数中可能会有刑克;
给儿子讨老婆,自然希望图个福寿全些的,帮他添福添寿,带有刑克之命的苗头,让顾丽影心里忍不住就来回掂量,犹豫起来。
云谷禅师的电话让她的心彻底放松了,不再犹豫,连这样一个能窥破点天机的老禅师都这样说,苏迷凉和她家的缘分是福缘,那自然就不会给儿子和家运带来灾祸了。
心底的疑惑解开,儿子回来却并不带苏迷凉过去让大家认识,她很快就想明白他的用意,于是就拿出充分的耐心招待前来聚会的朋友。
聚会结束本身想去儿子房内谈谈的,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记得管家告诉她苏迷凉在隔壁的房间。
房门虚掩,轻易就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顾丽影笑了,这小丫头太聪明了,连一个人受冷落时候的消遣都随身带着自娱自乐。
她完全相信,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其实心里已有一方强大独立的精神空间,只因她现在外在条件太过弱小,才不得不依附于他们。
很多年她都不曾看到儿子有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举止了,更想不到那么硬朗高傲的家伙现在会拿着电熨斗伏在地上和那小姑娘一起做这件考验人耐性的琐事。
他那火爆脾气,虽然一直被她好好调教化解,可是性子中的戾气却是她无能为力的。
能让耐心不够的儿子,这么耐心地躬身伺候着,看来,真的很喜欢哦!
儿子固执地僵硬着的背脊忽然让她掩唇而笑,这小子知道她来了,怪她没敲门么,还是担心小丫头难堪?
看看苏迷凉从睡衣睡裤边露出的细伶伶的手脚,她明白儿子是担心委屈了小丫头,心里有点酸酸的,又有点甜甜的,儿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她含着笑,轻轻弯下腰把那张纸片原样放好,不愿意打扰到他们的温馨,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顾昊和苏迷凉小心翼翼地熨平了一张碎裂的书页,直起身都开始大口喘气。
因为担心空调的风会吹动碎纸片,苏迷凉没有开空调,抬头看到顾昊一脸的汗水,对耸了耸肩,顾昊毫不犹豫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汗:
“好香,今晚还要继续做么?”他抬起头体贴地用手指捏起她的衣服轻轻地提提,避免粘在她身上不舒服。
“当然要了。”
苏迷凉笑着抬手拿起胶水和透明的修复纸,伏下身体很认真地把那张熨平的拼凑好的书页一点点地粘好。
他一直默默地在她身边盘腿打坐,静静地看着她不急不躁地修复着。
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衣让她伶俜纤瘦的身体变得更加柔若无骨,仿佛是他抬手就能捻起的一团云,静谧悠然从她的身上散出,一点点地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你做这些,不着急么?”顾昊看着庞大的修复工作,微微皱眉。
“着急也必须一点一点拼凑,越着急越容易判断失误,索性就不急了。”苏迷凉抬手把修好的两页书拿起,放到桌上,然后弯腰有序地收拾地上的残片。
“用我帮忙么?”顾昊懒洋洋地坐着,看着她蹲着弯腰探身,睡衣下摆时不时露出一小节白皙柔软的身子,那美妙的弧度无端让他想入非非。
“我都做了编号的,你不知道,会越帮越忙的,我自己来就好了。”苏迷凉回头对他笑笑,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深邃炽热,她吓了一跳,慌忙避开,声音有些慌慌地说,“客人们都散了么?”
“嗯,都休息了。”顾昊想到妈妈的脚步声,从他的房间门口到苏迷凉的房间门口,他不守规矩把妈妈引到了苏迷凉的房内。
感觉到妈妈从推门看到走入房间,他的背脊因为紧张都要僵硬了。
这是不是太尴尬了?
聚会结束,一贯讲究的妈妈一定妆容惨淡,苏迷凉又是一身睡衣,他生命中两个很重视的女人,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中开始人生的第一次见面,会不会留下不好的阴影?
顾昊只好硬着头皮,看到苏迷凉那专注投入的神色,也让自己专心起来。
他把见与不见的主动权留给妈妈,当然他也用这样固执的姿态,表示出他对苏迷凉的在意,他真心希望妈妈能忍耐一下,等明天早上,他会把一个清丽可人的小丫头带到她面前的。
果然是多年的母子心意相通,感觉到顾丽影终于满足了好奇心没有出声地离开后,顾昊觉得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
妈妈,你太会折腾儿子了,不就是因为今晚没有在第一时间让你看的她,你就这样惩罚我!
“那你——那你——不用回房休息么?”苏迷凉把东西收拾好,看着这家伙死赖在地板上,没有一点要动的模样。
顾昊抬头看看她:“你收拾好了么?”
“嗯。”苏迷凉点头,看着他从地板上施施然起身,知道他要离开,就对他笑了一下,“晚安哦。”
“一会儿床上再道晚安好了,现在说得有点早了?”顾昊走过去,伸手去抱她。
“额——你什么意思?”苏迷凉瞪大眼睛,这家伙——这家伙——他要做什么——
顾昊把她抱起一些,把她小身子抵在桌子边上,低头抵着她的额,笑眯眯地说:“一起去我的房间睡,刚刚我问了你——今晚还要继续做么,你说当然要了,我可是眼巴巴地等了你这么久的。”
“啊?你什么时候问过?”苏迷凉大惑不解。
“刚刚你借给我肩膀让我擦脸的时候啊,说你好香,然后问你今晚还要继续做么?你说当然要啊,我都开心得不得了,不然我为什么留在这里?”
顾昊说得理所当然。
“你——那不是问我要继续修复书页的么?”苏迷凉汗滴滴地无语,这家伙也学会给她使用阴谋诡计了。
“不是,你好容易对完整了,又熨平了,接下来当然是粘贴的工作,显而易见的问题,我用问么?”顾昊抗议。
好像很有道理哦,苏迷凉无语,转念后就软软地乞求:“对不起,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那我现在再表态,晚不晚?”
“不晚啊。”顾昊笑眯眯地很慷慨。
苏迷凉双眼瞬间就开始亮晶晶地笑,正要开口,只听顾昊说:
“先别高兴得太早哦,现在不是开放性的答案了,只有两个选择项,一个是十分想做,一个是万分想做,我会根据你的选择,好好地表现的。”
苏迷凉顿时咬了牙开始捶他。
顾昊乐呵呵地抬手捉了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小嘴,辗转厮缠片刻,已经把她吻得浑身软烫,然后满意地放开她耳语:
“一起睡,今天白天我都忍得有些痛了。”
“你在小溪边明明欺负过我,哪里有忍了。”苏迷凉抗议。
“我——我当然有忍了——你那么可怜的模样,让我充满了罪恶感,根本就没有射出来,然后一路上你都叽叽喳喳地撩拨我,好多次我都想把你按在树上正法了,想想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只好忍了。”
“咱们一路上说说笑笑那么开心,你脑子就琢磨着这点事?”苏迷凉哑然。
“就是因为开心,我才更想,说到小时候躺在草地上看云的时候,我想的其实是很想把你按在草地上做了之后,再和你一起看云的。”顾昊轻轻咬着她的唇。
苏迷凉彻底失语,她半天才回过神,羞恼地推开他的唇:“你——你还能再无耻点么?”
“当然能,你说小时候你很闹人的时候,我就在懊悔,既然委屈哭泣都是你的习惯了,我干嘛要心软放过你,不一次让自己爽透了,你是女人,不知道男人忍着有多辛苦。”
顾昊诉苦。
“你忍得怎么很辛苦?”苏迷凉磨牙,什么她委屈哭泣都成习惯了,那他就该欺负她么?当即恶趣味地逼问,她就不信这家伙能说清楚。
哪成想,顾昊轻飘飘地说:“唉,一言难尽,那滋味估计你无法想象,不过,你可以双腿之间夹根棍子走路试试,自然就明白了。”
“啊啊啊——那能一样么?你就是存心调戏我,你那精力随时发情,不忍能怎么样?练习忍耐和定力才是你的出路,不然你想怎么样?你能走一路做一路,还是能天天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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