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那心就愈发的绵软了,视线低垂,点了下头。
点头之间,那唇已经羽毛一般蹭了他的唇一下,瞬间好像电流击中两人敏锐的神经,闭着眼睛的两个人都倏然睁开了,视线交接,都为这轻轻一触却如洪水决堤一般的震撼感惊呆。
顾昊无声地叹息,她这样无辜惊愕的纯美神色具有一种让他化身狼人的魔力。
看她还傻傻地不自觉,当即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那唇也试探地和她蹭了两下。
苏迷凉意乱情迷,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就感觉到有柔弱开始厮缠自己的唇,她毫无抵抗力地闭上眼睛。
顾昊的掌心痒痒的,被她眨动的眼睫毛撩拨,细微的神经末梢瞬间把这种蚀骨的痒痒之意传播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因为这样敏锐的美妙感觉而舒展绽开。
他不由自主地延长了这个吻的过程。
他习惯地很想要强势略夺和啮咬啃噬,可是唇齿间有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苏迷凉刚刚吃过蛋糕的奶油芝芙味,让他一瞬间筋骨融化,这么甜美的小女人,这个吻的方式应该变得温柔一些才配的上她。
某男第一次开始反醒他曾经娴熟的进攻方式。
似乎和从前不同,但为什么不同,何处不同,苏迷凉说不清,迷蒙的意识里,只觉得他的舌尖轻轻撩拨唇齿,继而扫过自己的上颚,竟像是碰到了最脆弱敏感的部位,魂魄迷蒙间,本能地就要闪躲。
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却倏然撤去,配合着箍住她细腰的铁臂,扣住了她的头,让她退无可退,任由他强取豪夺。
顾昊用当初在部队钻研业务的执着精神,耐心地品味研究唇齿之间带来相关联着她身体的每一种细微反应,一点点地试探,找出哪里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试探撩拨。
这个位置一碰,就难受又愉悦得要命,可是他一离开,却瞬间失落,而他瞬间却又去撩拨另一处,到最后她也不懂这样的吻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在他终于放开自己的身躯时,头脑有瞬间的空白眩晕,迷蒙地凝视他,视线却散漫一片,无法聚焦。
“你还能承受么?”顾昊的手指碰碰她粉艳的面颊。
很烫,滑腻诱人!
手指很快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艳色的唇已经有些微的肿,更显得娇憨可人。
苏迷凉的视线一点点地聚焦,却被他的话震撼到,这话什么意思?能承受什么?
目光对接片刻,她终于明白,面前的男子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在哪里,他一定是很认真地研究如何接吻才能更取悦她或者愉悦她,这是在委婉地向她表功呢!
面对如此一个连接吻都开始富有研究精神的男子,苏迷凉有些哑然,她该如何回答这个无法的回答的问题呢?
“看来是不够满意,不如——我们再来温习一次。”随着说话声,星星一样魅惑的眸子含着笑意一点点地贴近她。
“不要。”苏迷凉觉得再亲一次,自己一定会很没脸地软倒,连忙出声拒绝,可是那出口的声音却有些轻微的喑哑。
“口渴?要茶还是要这个?”顾昊挑了眉尖,那唇舌诱惑地贴着她的唇。
“茶——我要喝茶。”
苏迷凉被他双臂紧紧束缚着,敏感的身体因为他刻意的撩拨已经有些饥渴,看他还要去吻她,连忙柔声拒绝,如果接吻都是能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掉,一会儿到床上他该多么得意啊!
“嗯,我们——喝茶。”顾昊说着已经侧头,抬手取下茶杯上的细瓷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咽下,其实他也渴,很渴,非常渴!
不过这是他真正开始爱她的第一夜,他有耐性。
又喝了一口,低头吻住她的唇。
苏迷凉抗拒,却哪里抵得过他的固执和引诱?
顾昊厮磨着把茶水用唇度入她的唇内,苏迷凉有些无语,这样喂她喝茶么?
一口茶也要喝得这么禽色,真是禽兽。
“这叫闺房之乐,叫情趣。”似乎能读懂她眼里的意味,某男很认真地纠正她腹诽的那些不雅词汇。
“再喝一口。”顾昊似乎很喜欢这样逗她。
“不要,我自己喝。”苏迷凉探手要去夺茶杯。
早被顾昊稳妥地收拾了手脚,抱紧她戏谑低语:
“这动作和语言,好自相矛盾的,你都亲口说着不要你自己喝,这小手来撩逗什么?还是你现在这软绵绵的手腕能端稳茶杯?”
苏迷凉被他揶揄,一回想刚刚自己的那句话,明明是分开的,“不要”是拒绝他的,“我自己喝”是表明态度的,怎么转眼被他歪曲成这副模样。
不过,这个有耐心有趣的顾昊她从来不曾见过,此刻他魅力全开,她这样的小菜鸟绝对无法抵抗。
“叫一声昊哥哥,喂我喝茶,我这就喂你喝,不然——今晚喝的只有我的口水,估计是没有茶水给你喝的。”顾昊忽然勾了她的下巴,低语诱引。
苏迷凉拒绝,他就吻她,低回缠绵,让她焦渴难耐。
她稍微抗拒片刻,就知道他的玩笑中带着认真,只好委委屈屈地扁了小嘴,不甘不愿地喊他哥哥,让他喂她喝茶。
顾昊知道她渴极了,见好就收,不再为难她。
“多喝几口铺垫好了,免得一会儿——会喊得嗓子干哑。”
这话好体贴,却听着怎么那么的旖旎艳魅!
他沐浴后的身体出了层凉薄的汗,手掌有些粗糙,起码对她的皮肤来说,质感或者存在感非常强,他不急不躁地渐渐深入,开始动手帮她脱离裙子和各种束缚。
她轻微地克制着喘息,眼睛闭得愈发的紧,甚至连眼睫毛都微微地颤抖。
“彼时你入我梦境很多次,虽然每次都可能看不到你的脸,或者看到你的脸却倏然醒来,可是这样的场面,我无数次温习过,你呢?
可曾想过我?”
耳边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却带着桃色入骨的旖旎深情。
苏迷凉感觉到到衣服被悉数剥离,落到地上,她能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的手滑到哪里,都让她想要闪躲,偏偏他又在她躲藏的角度候着,这样的肌肤相亲,实在太敏感,敏感得她神思游离。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严丝合缝,他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苏迷凉已经神思飘忽,不知道身处何处。
“我开始了,可能会有点儿痛。”他低声说着抬手抹去她脸上的轻汗。
苏迷凉闻言,红晕一点点地从她的面颊颈项处开始蔓延。
他们不是第一次,她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动作,偏偏经过他一说,却是充满着引诱的禁忌感。
她有种错觉,顾昊在很认真地引诱地带她重新温习那些对她来说并不够美好的做的过程,他想让她快乐。
因为这句话,她所有的神经都被他吊了起来,他稍微的动作触及哪里,都会让她紧张得轻声抽气。
“我从前,听说哪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不屑一顾,有句话,权势和财富,是男人的春妖,你听说过么?”
苏迷凉咬着唇,“嗯”了一声,这些话放在这个时候说,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意。
“可是,现在,我听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再不会不屑,权势和财富,也不是男人的春妖。”
他在尝试,她已经痛得发抖,两年不在一起,她的身体恢复得和当初一样紧致。
有汗水从他的身体上流下来,落到她的身上,他伸手摸开她紧蹙的眉心,低语:
“一个男人如果遇到对的那个女人,她的眉目发丝,碰触一点点都比春妖的效果更焚心嗜骨,凉凉,你值得我如此全心地敬慕爱恋。”
他克制着不舍得有贸然的动作,苏迷凉痛得有些轻微了,他的话,是表白,苏迷凉被他打动,就鼓起勇气凑上去,迎着他。
顾昊有些惊讶,稍停顿,看她略微发白的小脸上满是轻汗,忽然低吟道:“凉凉——凉凉——”
他很有耐心,不再和从前一样不管不顾她的反应,只顾自己跃马扬鞭,他现在很温柔,不断轻声地问她还好么?
她开始还能应声,后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嗯”着,微微喘着粗气的鼻音,让顾昊更是蚀骨难耐。
苏迷凉浑身都是汗,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顾昊——顾昊——”
他低声地应着。
“我爱你。”她哑着声音,带着轻微缺水涩然音质。
顾昊低声“嗯”了一声。
探手抓了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低头喂她。
……
漫长的夜色里,顾昊抱着她翻过身,和她面对面地躺着。
虽然已经倦得睁不开眼睛,苏迷凉的手指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摸摸他的脸:“顾昊——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和别的女人……”
他闭着眼,在黑暗里勾起唇角:“没有。”
“那以后,你有了我,再也不准有。”那微微带着霸道的倦声,泄露她心底的愉悦。
“是,老婆大人,以后也不会有。”他说着,胳膊伸到了她的脖颈下,把她圈在了怀里。
“那——你说过这个世界最后早晚都会剩下一个人伶仃着,如果我先死了,就委屈你等一段时间,下辈子我会记着你,再回来补偿你。”
苏迷凉觉得这一刻,她有些煽情得过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说,面对她从来都看不透的强悍男子,温存之后他放松的片刻,让她忍不住稍微纵容自己贪恋更多,平常时节,她哪里会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顾昊笑了,黑暗里露出闪亮的白牙齿:“好,下辈子你会认出我么?”
“我会认出你、找到你。”苏迷凉满意一笑,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顾昊拍着她的背,虽然她的话挑战了自己唯物论,但是想到即将而立终于等来了她,那心里的滋味竟然甜甜的:“别担心,下辈子还会等你,也会主动地去找你。”
苏迷凉轻笑出声,然后继续温柔地蜷缩在他的臂弯,找到合适的姿势才不动了,那呼吸声一点点缓慢下来,真的就安心地睡着了。
苏迷凉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他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并不含什么欲念,像是抱着一只宠物,只是下意识地哄着抚摸着。
苏迷凉睁开的眼睛,又轻轻地合上,这样宁谧温柔的早晨,他掌心的温度真让人眷恋。
顾昊,我爱你。
她觉得,自己好像欠着他的不仅仅是上一辈子,甚至是上上辈子,生生世世他们两个之间都有着藕断丝连的牵扯,只是她什么时候丢了那些前尘过往的记忆呢?
她回忆起当初无论如何都联络不上顾昊时候的悲苦绝望,更多的忧虑来自她的担心,她无法理解自己对他的这种情愫,那样浓烈得超乎她的预料。
后来,非典禁令正式解除,羁旅日本半年之久的云谷禅师,携着弟子匆匆归国。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弟子请她到灵谷寺喝茶。
彼时的苏迷凉正焦虑欲焚,接到云谷禅师的邀请,当即就请了假,随从他的弟子一起上山。
在那茶香和檀香充溢的禅房里,云谷禅师向她道歉,当初没有遵照她解签避劫,至于后来困顿滞留日本将近十个月,他那时候就想着能活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见她。
苏迷凉自然谦虚几句,然后就借机请云谷禅师为顾昊的命运占卜。
云谷禅师微笑颔首:“你说的这个人生辰八字贵不可言,虽然命途小厄,有惊无险,他的家人在我回国,就已经问过了;
我只是好奇,女施主慧根独具,何以堪不破一个情字,安心出家修行?”
苏迷凉整理了云谷禅师当年对佛教的一些感悟,知道他想度自己出家,就笑道:
“我对佛法的感悟是,心中有佛即可,既然能再世为人,修行当从完结自身今生的各种因缘做起,上有父母,这养育恩不报,下一世不知道会承载何种果报;
情缘一事堪不破,自然是因为上一世一定有着因果,才有今生的苦海无边;
贸然遁入空门,该结的缘不结,该修的善不修,青灯古佛的修行并不会有助于改变我的命运;
如今我为一个情字形销骨立,大师如果真心度我,当用佛法的高深造诣,帮我看清楚前世的因缘,我可是欠着他什么,不然何以有此果报。”
云谷禅师听得大为惊叹,当即就请她在灵谷寺斋戒三日,然后调集人力,为她做了场禁忌法事,让她体会佛法的高深玄妙。
那场法事,让苏迷凉身心震撼。
镜花水月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上一世,她被周金宇和韩碧云两人害死后,因为身后无人为她的死追究,周金宇利用周滔的权势,把她的死变成一场波澜不惊的自杀,她的尸体被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内,无人问津,连入土为安都不能。
顾昊带人到医院为一个见义勇为牺牲的部下送行,认错床位,揭开了她面上蒙脸的白布。
苏迷凉那双死不瞑目的面孔震撼了他。
顾昊凝视良久,自然有好事的人叙述了她的凄惨处境。
于是,顾昊让身边的李冉给她做伤口及死亡原因鉴定,着人调查落实此事,让她入土为安。
至此苏迷凉才哭了起来。
原来心里的那股怨气迟迟不散,是因为她对前世的凄惨结局无法放下,上一世她活着果然是没有见过他的,他们俩的缘分浅薄如厮,唯一的交接却又如此的恩情深厚,那就是——他慰她死后凄凉!
明白两个人上一世的缘分,苏迷凉对顾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尤。
该有的忧愁苦闷,因为他而落的泪水,都是她上一世欠他的,那么今生她所能做的,就是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度过俗世纷扰。
如此一个秉性纯正的男子,她愿意为他生生相依。
是的,是生生相依、相付。
云谷禅师说她福气绵薄,家族运道倾颓,难以配上顾昊身上那庞大家族积累起来的福祉果报,如果真的想要修持这份因缘,就是此生全家多多积善修德,方有一线希望。
于是,苏迷凉方能不再忧虑顾昊的安危,一心一意地帮着爸爸经营事业,扩大财富,安安心心把赚来的很大一部分钱都用来回报社会,广结善缘。
如今,顾昊能如此对她看重,越来越被她吸引,自然有她后来力行善事的巨大作用。
苏迷凉想到命运对她的善待,如今能和深爱着的男子相爱携手,如果好好地认真的生活,下一世的缘分自然是可以修来的。
她慢悠悠地想着,越想越前景光明,尤其是想到顾昊竟然能许她下一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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