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珮瑢懒懒地应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好像两者兼而有之,是一种矛盾复杂的心情。
“怎么了,不高兴了,没做成媒人,怕没有谢媒酒喝吗?”
“不是,只是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啊,怎么什么人都能让你纪云深给碰上。相亲相到老朋友,也算是一件八卦新闻了。看来你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一辈子了。”
“呸呸呸。”纪云深笑骂道,“你可不要咒我,我虽然没看上方莹雅,不代表我准备皈依我佛,一辈子清心寡欲了。怎么,你听上去有些泄气,是以后都不准备再替我折腾了。”
郭珮瑢叹了口气,捂嘴咳嗽了两声,苦笑道:“至少目前是不行了,没力气,折腾不动。等过了今天再说吧,今天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奇…纪云深从刚刚起就觉得郭珮瑢的声音不太对劲,只是聊得入神,一时没想起来问她。现在听她这么想,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没去上班,现在在家吗?”
…书…“嗯,请假了,有点感冒了,肯定是唐敏芝那个女人半夜抢我被子。真想直接把她打包,塞到段莫手里去。”郭珮瑢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害得她立马尴尬地跟纪云深说抱歉,好像感冒病菌会通过听筒直接传染给对方似的。
…网…纪云深收起了调笑的心情,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吗?家里有没有人照顾你?”
“家里就我一个,朵朵大概买菜去了,或许很快就回来了。我准备吃点药,然后去睡觉。难得在家闲一天,也没捞到啥好处,全都给睡觉占去了。”
“吃点东西,”纪云深的语调变得很温柔,“先吃点东西再吃药,然后去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就会好了。”
“哎呦,你的声音真有催眠效果,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没吃药就开始犯困了。算了,你的终身大事就先放一边儿吧,我得赶紧去躺着才行。”匆匆挂断电话后,郭珮瑢拿着那盒感冒药发了会儿呆,记起来了纪云深的话,起身去倒了杯牛奶喝下,然后才吃下药,滚回房间裹着被子睡大觉去了。
大概是药力的作用,她倒在床上没过多久,人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了,连有没有人进屋来都不知道。睡到半梦半醒间,她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觉浑身的燥热立马就减去了很多,整个人都冰爽了起来,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只是这冰冰的东西,似乎不准备久留,只放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郭珮瑢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接伸手就去抓,一把将那冰冰的东西给拉了回来,重新放回自己的额头上,舒服地享受着。
享受了片刻后,郭珮瑢就有些清醒了过来,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她依旧闭着眼,伸手去摸额头上的冰东西,只觉得它似乎软软的,滑滑的,而且还能变温。这会儿感觉起来,似乎就没有刚才那么冰了,反倒有点温热的感觉,不过,依旧很舒服。
郭珮瑢摸了那东西半天,猛得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忍不住“啊”地尖叫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头正一脸笑意的纪云深。几秒的呆滞之后,她一把扯下了那个放在额头上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居然是纪云深的手。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硬是抢了过来,郭珮瑢的脸上就烧得厉害,好像一下子就病得更厉害,轻度感冒直接上升为重度肺炎了。
纪云深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任由它被郭珮瑢捏着,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探了探她额头,若有所思道:“嗯,有点发烫,看来得去医院扎一针了。”
“我不打针!”郭珮瑢吓了一大跳,扔掉纪云深的手,往被子里一缩,立马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似的,开始耍起赖来了。
纪云深失笑,这个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听到打针,就吓得天地变色,就好像要拉她上断头台似的。“怎么,不想打针吗?”
“嗯,不想。”郭珮瑢整个身体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纪云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可是不打针,病好得太慢,你不怕传染给初初吗?”
“这个……”郭珮瑢愣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拖着被子往床角缩去,小声道,“我离他远一点好了。”
纪云深失笑道:“你怎么了,躲什么呀?怕我把你连人带被子扛起来去卖吗?”纪云深一面说着,一面爬上了床,冲着郭珮瑢伸出了罪恶的魔爪,一脸“□”道,“来吧,亲爱的,别害怕,这一关,你总是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想休息一下的(我知道我这么说,肯定要挨揍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吊人胃口也不太厚道,还是更新吧。
37所谓“霸王硬上弓”
花芊朵开门进屋的时候,只听得从郭珮瑢的房里传出了一记尖利的叫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鞋都没脱就走到房门口,拍拍门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出来开门的竟然是纪云深,只见他悄悄拉开了一点门缝,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冲花芊朵笑道:“没什么,闹了点别扭,我能搞定。”
花芊朵扫了他一眼,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只是撇撇嘴道:“注意点,她胆小。”然后,扭头就走了。留下郭珮瑢一个人缩在床头咬被子,心里大骂:“花芊朵你这个没义气没人性的,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帮我一把!回头一定要扣你工资,扣工资!”
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后,她抬起头,正对上往回走的纪云深,那一脸坏笑的表情和那双眼中绽放出来的光芒。郭珮瑢只觉得,他整张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你死定啦!
“不要过来,不准过来!”郭珮瑢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无力,越说越觉得自己处境堪忧,到最后,她只能小小声地哀求起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放过我吧。”
纪云深却跟个电影里最经典的地痞流氓似的,露出一脸放荡的笑容,慢慢地走近郭珮瑢的床边,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就开始扯她的被子,一面扯还一面说道:“来吧,快点,要听话。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呢。我跟你保证,一点不会疼的。”
“你骗人,你胡说!明明就会很疼!”郭珮瑢激动地大叫了起来。
“轻点轻点。”纪云深伸出手,温柔地捂住了郭珮瑢的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要让花芊朵听到了,万一她去告诉唐敏芝,你的脸就丢尽了。她要是心眼儿再坏点,去告诉初初,你这个当妈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
正在厨房榨果汁的花芊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暗想这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房里的郭珮瑢,却是急得快要哭了。偏偏纪云深的声音很有魔力,在她耳边说的时候,搞得她心猿意马的,尤其是他那带着香味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喷到她的脖颈里,搞得她整个人越来越热,一种成年女人特有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她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纪云深。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这张脸,鲜嫩地仿佛能滴出水来,一点儿也不像是过了三十的老男人的脸孔。看着是如此地美好,如此地诱人。搞得郭珮瑢一时意乱情迷,看着纪云深那两片微张性感的嘴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当时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想法:一定很好吃。
纪云深趁着郭珮瑢迷恋美色无心恋战的当口,果然地抓住了时机,一把将被子从她身上给扯了下来,潇洒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二话不说,立马将郭珮瑢给抱了起来,跳下床来,开门往外走。
“啊……”郭珮瑢总算从色心里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让人给公主抱着出了房间,迎面还正好撞见拿着杯果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花芊朵。郭珮瑢尴尬地几乎想死,想也没想就把脑袋往纪云深的怀里一钻,当起了鸵鸟,仿佛这样,花芊朵就看不到她了似的。
花芊朵难得地冲纪云深扯了扯嘴角,暗中给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表示佩服。纪云深则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抱着自己的战利品,直接往门口走去。花芊朵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立马巴结地走上前去,替他开了门,一副恨不得把郭珮瑢塞进纪云深怀里,请他永远带走的模样。虽然她脸上还保持着一贯的冷漠,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纪云深暗叹花芊朵真是仗义啊,然后冲她礼貌地点点头,接着便下了楼,走到自己的车边,将还在那里闹别扭的郭珮瑢,给塞进了副驾驶座。
郭珮瑢直到这时,才算是有点活了过来,闹着要下车回家。结果手刚碰上车开关,就直接被钻进车的纪云深给当场“镇压”,一下子给扳了过来,然后被强迫系上了安全带,车子一启动,直接就冲了出去。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半分钟内搞定,快得郭珮瑢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就已经坐上了押送她去医院的车上了。
“喂,纪云深,停车,我要下车!”郭珮瑢还在做无用的挣扎。
“不停,想下车就跳下去吧。”纪云深突然boss化,一脸阴沉地瞪着郭珮瑢,满脸杀气,看得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往椅子里缩,颤声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医院,打针。”纪云深不容反驳地回答道。
“可不可以不打?我请你吃饭好了。”
“你可以请我吃饭,但针还是要打。”纪云深妖孽地一笑,倾国倾城,身后开出了朵朵黑玫瑰,美艳又邪恶。
“我不要打针啊……”郭珮瑢哀嚎一声,头埋进双手里嚎啕起来。干嚎了几下后,见纪云深没有反应,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只能认命地抬起头来,准备继续装可怜,却在此时看到自己的一身装束,再次惊叫起来:“糟了,你怎么就这么把我带出来了。我还穿着睡衣呢。”
“挺好看的。”纪云深转头打量她一番,笑道,“想不到你还这么幼稚,居然穿这种带卡通的睡衣睡裤。你难道不知道,结了婚的女人睡衣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要性感,要朦胧,要若隐若现。你穿成这样,难怪乔湛要移情别恋了。我估计郭珈瑢勾引他的时候,直接就上雷丝丁字裤了,你居然还捂得这么严实。”
“哼,那种蕾丝内衣什么的,都是小三用来勾引男人了,有几个正妻整天穿那种东西啊。你们男人还真是奇怪,难道不穿成这样,老婆就不是老婆了,就不是自己追得要死要活求着娶回来的女人了?难道一件衣服就把感情都给抹煞了?我们女人可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穿什么睡衣,偏偏你们男人就喜欢找歪理,明明是自己犯贱对不起老婆,嘴上还说得好听,硬要将责任都推到女人甚至是一件衣服身上。哼,全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好好好,我们男人犯贱,我们男人不要脸,您大小姐消消气,你本来就病着呢,不要气坏了,病得更重。要是病情加重了,你就要打更多的针了。”纪云深好脾气地哄着郭珮瑢,一点儿都没生气。女人骂男人的时候,总喜欢一锅端,不论好的坏的,用一个统称“你们男人”,就算是一股脑儿全打击了。聪明的男人懂得绝对不要跟女人计较,因为这个东西,计较来计较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们只是在发泄,那就最好由着她们去发泄,等怨气都发完了,她们依旧会搂着“你们男人”中的某一位代表,对他亲亲热热,嘘寒问暖,并且幻想着他一定是一个独一无二语众不同的好男人。
郭珮瑢一听到“打针”二字,立刻就进入了休战状态,抖抖嗦嗦地在那里哼哼:“真是多管闲事,我明明睡一觉就好了,干嘛还要去打针。”
“打针可以让你好得快一点,少受些罪,也可以避免病情恶化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
“我愿意多受罪,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乖哦,听话。”纪云深宠爱地摸摸郭珮瑢的脑袋,就像是在摸一只小狗,然后又再次打量了她身上的睡衣几眼,笑着道,“你放心,我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无论你穿什么睡衣,就算你穿的是麻袋,我也不会讨厌你的。”
“我穿什么睡衣,关你什么事情。”郭珮瑢故意凶巴巴地说着,然后转过脸去,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纪云深对她,似乎有点太过关心了,已经到了她很难再自欺欺人的程度了。
纪云深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为即将到来的打针担心,于是便笑了笑,再次拍拍她的脑袋,然后一言不发,专心开车。这种沉默的气氛,对于郭珮瑢来说,极为难熬,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敲响警钟,提醒她离医院越来越近。郭珮瑢感觉呼吸变得很重,有些困难,紧张地心跳疯狂加速。纪云深的车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又没人说话,安静地只听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声,感觉那颗小小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直接跳了出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难熬了,郭珮瑢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和状态,决定还是说几句话来得好。她缩在那里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就跟被拔了毛的公鸡似的,立马就炸起毛来,指着纪云深,怪叫道:“对了,你是怎么进的屋子!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38所谓“情深不寿”
纪云深看郭珮瑢鼓着脸,一副包子样,真是觉得她越看越可爱,明明已经是个有孩子的“中年妇女”了,却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些孩子气来,搞得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这反向弧可是够长的,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如果我的坏人的话,只怕你现在,已经**了吧。”
郭珮瑢抬用就打了他一下,质问道:“你快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朵朵比你晚回来,家里又没其他人,难道你是爬窗户进来的?”
纪云深满脸黑线,扯扯嘴角道:“你以为我是蜘蛛侠吗?爬窗户?你自己那天也说了,你们家在六楼,我至于为了你一个感冒,就冒这么大的险吗?”
“哦,那倒也是。”郭珮瑢继续缩了缩,纪云深怕她冷,打开了空调,调了几下,体贴地问道:
“怎么样,舒服一点了吗?”
“嗯,好点了,很舒服,所以你赶紧交代犯罪过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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