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听见他们对话,一回头看见从不抽烟的林楚生居然抽着五六块钱一包的红双喜,还和黑黑壮壮的大排档老板聊得开心。她吃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时金泰叔看见了苏沫,一指苏沫问林楚生:“阿生仔,那是你女朋友啊?漂亮!漂亮!”
苏沫一听不知怎么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林楚生见她玩鱼虾玩得双手红红的,走过去,拿了手帕为她擦干净双手,指了指大排档里面的空桌子:“去里面待着,外面风大,冷!”
苏沫吐了吐粉舌,乖巧地走进去坐下。
金泰叔看见苏沫对林楚生言听计从,笑眯眯地问:“好标致的一个女娃,又乖又听话!阿生仔终于找到一个好女人了!”
林楚生吸了几口烟,笑着捻息了烟头对金泰叔说:“等会跟金泰叔喝几杯。”
金泰叔一听更高兴了,扯起嗓子对厨房喊:“老婆,把我那瓶好酒拿出来。阿生仔来了,他要和我喝几杯呢!”
话音刚落,从烟熏火燎的厨房里面跑出一位胖乎乎的大婶。她四处张望,问:“阿生仔来了?哎呦!怎么不早说!阿生仔呢!我得好好谢谢他!老公,换你去烧菜,我要和阿生仔好好聊聊!”
接下来苏沫就看见一位白胖白胖的大婶像是一头母熊一样惊喜交加地扑向林楚生:“阿生仔,你终于晓得来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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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1第二百八十三章 海边的浪漫(二)
巨型庞大的身躯以超乎苏沫想象的速度飞奔过来。 林楚生淡定地坐着,对这种分外的热情似乎并不为意。
苏沫却是吓了一跳。正当她以为这位白胖的中年大婶要对林楚生来个巨热情无比的熊抱时候。她又忽然奇迹一样刹了车,在离林楚生不到一米的距离站住脚跟。
“阿生仔,这是你的女朋友?”白胖大婶指着苏沫好奇又直白地问。
苏沫的脸又红了。林楚生握住她的手,笑得温和自然:“是啊。”
白胖大婶一听高兴极了,一拍林楚生略嫌瘦削的肩头哈哈地笑了:“好你个小子,一声不吭的就把女朋友带来。搞什么惊喜啊!真是的!刖”
林楚生被她有力的“熊掌”拍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他苦笑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对苏沫介绍:“沫沫,这位是金泰叔的老婆,阿花,你叫她花婶就行了。”
“花婶,她叫苏沫,你叫她沫沫就行了。”他又对花婶介绍苏沫。
苏沫站起身,点头示意:“花婶好!蔺”
花婶不住地打量苏沫,看得苏沫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红晕又浮现在脸颊上。
“阿生仔,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啊!又很乖的样子。我就说嘛,你就应该找这种女孩子。好好处着,结婚后再生两三个孩子,嘿嘿……”花婶笑眯眯地说。
忽然她问林楚生:“你们结婚了没有?”
苏沫听了脸上神色顿时有些尴尬。林楚生依旧淡定,笑了笑:“沫沫还小呢。”
花婶了然点了点头。苏沫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浮起莫名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自己说过不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可是现在听他这一句有些敷衍的回答,她的心情却又觉得难受。
正在这时,金泰叔端了一盆刚炒好的海瓜子,乐呵呵地走过来:“先吃点!老婆,你去做菜,今天这几桌客人吃完咱们就提前打烊吧。和阿生仔好好喝几杯。你也来一杯。”
花婶一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去做菜。今天出海捞了一条好大的青斑,正好!”
她说完踮着脚飞快地走了。
金泰叔把一盆的海瓜子放在桌上。苏沫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海鲜。海瓜子个个大又饱满,爆了葱油红辣椒下锅快速翻炒,然后加点盐巴味精,再浇上自家做的酱油,别提多鲜美了。
连平时不爱吃辣的她都连连动筷。林楚生则和金泰叔则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吃。
一顿渔民家的海鲜大餐吃得酣畅淋漓。苏沫吃到最后都觉得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而下肚的海鲜也已经顶到了喉咙上这才恋恋不舍停了筷子。
告别了热情的金泰叔和花婶,两人慢慢朝着停放车子的方向走去。
苏沫照例是脱了鞋走在沙滩上,海风一阵阵吹着,撩起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她在前面走着,孩子气一样在沙滩上印上脚印。林楚生在她身后慢慢跟着。
他看着她久违的快乐身影,眼中眸光隐动。
“沫沫……”他忽然呼唤她的名字。
苏沫回头,正好对上月色下他深邃俊朗的眼眸。海风吹乱了他的发,比起平时的整洁得不染尘世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显得分外随性亲近。
%文%他走上前,欲言又止。
%人%苏沫静静等着他要说的话。
%书%林楚生伸手轻抚过她的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今天吃饱了没有?”
%屋%“饱了!饱了!”苏沫眯着眼睛笑:“很好吃。果然是海鲜最鲜的味道,在大城市吃不到呢。”
林楚生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忽然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苏沫一愣之后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前。林楚生身材修长,她算是女孩子中身材修欣长的那一类型的,却也只到了他的下巴处。
她静静靠着,耳边只听见海风呼呼,还有远处的海潮哗啦啦一阵阵扑上沙滩的声音。
她听见自己问:“楚生,怎么了?”
“没有。只是想抱抱你。”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苏沫听见他的心跳一声一声,渐渐激烈。她伸手轻抚上他的胸膛,温热的触觉传来令她舍不得放开手。
“刚才花婶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忽然开口。
苏沫心中一涩,半晌才佯装毫不在乎:“是啊,我年纪还太小了,不符合晚婚晚育的规定嘛。”
林楚生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忽然无言。
苏沫看着他眼底掠过复杂之极的神色,像是失望又像是悲伤。
她忽然紧紧埋头在他的胸前,声音微微哽咽:“楚生,这样不好吗?你疼我宠着我,我什么都不要想就跟着你,这样不好吗?楚生,我是真的害怕……真的真的害怕……”
“害怕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凄楚的眼睛,慢慢问:“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苏沫避开他的眼睛,努力收起眼底的泪意,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恐婚症。我只是……只是害怕结婚。”
她说得很凌乱,连自己都要在心里鄙视现在撒谎的自己。
林楚生盯着她良久,等她词穷了这才淡淡地开口:“好吧。我可以等的。沫沫,我只是担心有一天等待到了最后变成一无所有。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怀疑曾经付出过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你和我经历过这么多又算是什么呢?为什么不能一直走下去?”
苏沫猛地抬头盯着他。
月色下他的笑容很淡很冷,说着这些话冷静得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心情。
林楚生拉住她的手,看了看月色,忽然指着远方的沙滩问:“要不要去走走?”
苏沫一愣,他已经快步走到车子旁,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包东西背在身上。
“这是什么?”苏沫收起凌乱的思绪,问。
林楚生拿下眼镜放在车里,握住她的手快步走向沙滩。
风中传来他的声音:“沫沫,我想带你去听海。……”
苏沫被他一拉,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向远处的沙滩跑去。沙子扑在脚上,痒痒的,她被他拉着奔跑着,在海风的吹拂中她仿佛忘了一切的烦恼与痛苦,只知道跟着他去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
月亮挂在墨蓝的天际,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也照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他和她两个人,一起去流浪,一起去奔跑。没有人阻拦,也不会再有纷乱芜杂的事缠得两人身不由己。
她随着他跑,他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细瘦的手,很好地将她的手包裹起,十指相扣牢牢地将她拉住。苏沫被他带着,终于来到一处空旷细白的海滩。
她跑累了坐在沙滩上,不住喘气。
林楚生坐在她身边,打开包包,奇迹一样掏出一顶帐篷。他的动作很娴熟,很快就把这坚毅的帐篷搭好。帐篷不大,仅仅够两个人钻进去。
苏沫从没有在野外露营的习惯,好奇驱使下她钻入了帐篷。帐篷中很暖和,将外面凉凉的海风统统挡住。她像是得了什么新奇玩意的孩子,高兴地摸摸看看。
不一会林楚生也钻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简易的户外灯,挂在帐篷顶。顷刻间帐篷亮了,像是变魔术一样两人在这一片大天地中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苏沫惊喜不已的问:“你怎么想到带帐篷的?”
“这套户外帐篷本来就一直在我车子的后备箱,只是很少用到。”林楚生舒适地躺了下来。
他伸手向帐篷顶一拉,一道刚好的开口可以让人看见天上的星星与月亮。
苏沫惊讶极了急忙也跟着躺下。两人肩并肩,头挨着头,看着头顶的一小块夜幕。
今夜月色明亮,星星也似乎分外大而亮。她看着,儿时模糊的梦想浮上心头,那时候的她跟着爸爸妈妈在一起挤在狭小的房子里。因为家里穷,普通小女孩有的玩具还有大大小小的珠子项链,她都没有。
每当夜晚降临,她都会偷偷从小阁楼往外探头看。天上那星星点点的星星,她就把它们想象成自己的项链。
而长大了后来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再然后,施苑龄从天而降将她带到了a市,再再然后……她发现了自己一直认为的父亲母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施苑龄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想什么?”他侧头,一双深沉的俊眼看着她,像是要看入她的心底。
他的气息传来,淡淡的,好闻的松柏气息。
苏沫心中一悸,这还是她出院后与他这么亲密的靠近。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她不知不觉地靠拢过去,枕在他的臂膀上。
林楚生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两人亲密相贴再也一点空隙。
“我在想爸爸妈妈。”她低低地说,“记忆很模糊了,而且后来也知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可是还是止不住地会想。”
林楚生沉默搂着她,小小的帐篷仿佛是一种保护罩,将两人包裹在无人能知的角落里。海风、海潮是自然赐给的天然美妙的音乐。
他轻抚她的长发,忽然低声说:“你听……”
苏沫侧耳倾听,海浪声一阵阵涌来,这种亘古不变的节奏与韵律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代代相传,流传至今。
她静静听着,心底的悲伤渐渐消失。
她缓缓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问:“楚生,你来过这里是吗?”
“嗯。”林楚生淡淡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小渔村和这片干净的海滩的?”她又问。
她看见他眸中有什么静静涌动,像是海潮。
“出车祸后,从医院完成复建治疗后的第一天,我一个人开着车到了这里。在这里遇见了金泰叔还有花婶。……”他慢慢地回忆。
苏沫心中一涩。
车祸?!那就是六年前的那一幕惨剧。他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她把自己想的问出口。林楚生搂着她只是沉默。
“我拄着手杖走到了海边,我能感觉到海水拍打着我的裤腿,我一直走,走到了齐膝深的海水中。那天天气很冷,海水却很温暖。我想要温暖的所在,所以我就向海里走去……”他的声音在夜晚里听起来分外深沉。
苏沫一颗心猛地揪紧。
“海水真的很暖,它好像跟我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他的声音渐渐低。
苏沫禁不住紧紧抱住他,浑身轻颤。她太明白他的痛苦。因为她也曾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无能为力……
“楚生……”她埋首在他的怀中,“对不起,别说了!”
“没事。后来金泰叔发现了我。”他低头,眸光沉静如海:“他对我说,小伙子,你要下海捞鱼吗?”
“他明明知道我要自杀,却满不在乎地跟我聊天。刚开始我一句话都不回答他。直到他说着说着忽然哭了。他说他的老婆得了重病,没钱治病。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要是老婆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他好几次走到海边就想像我一样走到海里一去不回。”
“然后呢?”苏沫一颗心被揪住。
“我当时脑子清醒得很,就是心里觉得很奇怪。我看见金泰叔哭了,就问他治病要很多钱吗?”他失笑,“我那样问就像是古语中‘何不食肉糜’的糊涂皇帝一样。”
“金泰叔说要好几万呢。”
苏沫看见林楚生好看的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我说,那叫做很多钱吗?于是我就从身上拿出支票本写了一百万给他,让他拿了钱赶紧走,让我一个人待着。”
苏沫听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失笑。她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形。傲娇别扭的林楚生连想要自杀都不得安宁。本来气氛够悲惨了,旁边忽然蹿出一个三大五粗的渔夫汉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自己没钱治病的样子。
她噗嗤笑出声。
林楚生瞪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要是换别人,拿了钱就走了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可是金泰叔不一样。他把支票撕了,让它随海浪冲走了。他说他不要我给的破纸。我气极了,我说那是支票,是一百万。”
“金泰叔却说,那是不是说明我这条命就值一百万?”
“这话把我给问住了。”林楚生失笑:“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值多少。后来我想了很久,我要是值一百万,那林家该有多少个一百万可以重新买一个我?如果我值一百万,我妈妈辛苦生下我又为了我丢了性命,是不是她的命也才一百万?”
苏沫心中又酸又涩。她从没有听过他这段故事。
帐篷中又恢复沉默。
苏沫紧紧抱着他,两人紧密相拥。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伸手按熄了帐篷顶的灯。一切沉入黑暗中。唯有月光漏下照在他们的脸上。海风呼呼,海浪汹涌。她听见两人的心跳。
她能感觉到他的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一点温热的吻在她的唇上。她就像是被吸铁石吸上一样,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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