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司正转头对麻醉师用英语说了一句什么,听得苏沫的话,转头挑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是医生?”苏沫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蒙着口罩的慕言司笑了。苏沫虽然看不见他那经典的明晃晃的白牙齿,但是从他微眯带着笑纹的眼睛就知道他又露出那该死的笑容。
“我当然是医生。不然城堡中哪还有可以为你开刀主治的医生?”慕言司走上前,微微俯身看着苏沫,深碧色的眼中带着似笑非笑:“你不放心我?”
苏沫顿时语塞。
可是她在心中不住大喊:她当然不相信他!鬼才会相信他!
一个不愿守承诺的杀戮狂人怎么可能是救死护伤的医生?而且连全美最好的脑科大夫都不敢开刀的病例,他就如同切瓜切菜一样说来就来?!
“放心吧。你反正不开刀也是死,开刀取出血块和肿瘤也许有希望还能活着。”他说。
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睛笑得很邪恶,看得苏沫背后泛起寒颤来。
“不……不……可是我不想现在就死。”苏沫害怕起来,开始拔手臂上的针头:“我要见爷爷,我要见楚生……我不想死在病床上……”
她把针头拔出,静脉中的血也随之流出将她身上雪白的病号服染了点点红梅。一旁的护士急忙上前把她按住。
苏沫见她们要制住自己,心中越发慌乱。她失声叫:“我不要开刀……我要回家!”
护士们又加重力道,有的还拿起病床旁的束缚带要给她系上。苏沫拼命挣扎,忽然一双手牢牢按住苏沫的肩头。
她吃惊抬头,对上了慕言司那双傲然冰冷的眼睛。
他冷冷说道:“你给我安静点!”
他不悦地说道:“全世界多少亿万富豪千方百计想要找我开刀动手术我都没答应,你今天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你还闹什么闹!”
他眼底的戏谑散去,眼中泛起强大的自信与理智的光芒:“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敢担保万无一失为你做脑部手术的人,就只有我慕言司。你明白了吗?”
不知是不是他眼中强大的自信打动了苏沫,还是他手中的力量令她无法动弹。
总之,苏沫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良久,忽然问:“你能保证我会好好地?”
慕言司放开手,拧起精致的长眉,冷哼一声:“当然。你死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会惹来一身麻烦。”
他说完不理会苏沫,用各种语言对手术室中的护士和麻醉师们说着什么。苏沫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她想说服自己不要紧张,可是还是做不到……
一切准备就绪。
慕言司上前,认真看着苏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个手术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靠你自己。你如果对我没有信心,就算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华佗在世你都死定了,知道吗?”
苏沫紧张得声音都发不出来,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慕言司微微一笑,慢慢说:“你不需要怎么做,心中一直默念,相信伟大的,无所不能的慕言司……”
噗!
苏沫的紧张感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相信伟大的,无所不能的慕言司?!
他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苏沫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麻醉师已经为她套上麻醉面罩,低声说:“数数,一、二、三……”
苏沫的意识渐渐不见,在她彻底被麻醉前,她看到慕言司那双深碧色的眼睛。他傲然看着她,仿佛在说,相信伟大的慕言司,相信……
正文 222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保证这是最后的疯狂
智商四百?!
苏沫一听差点没破功。她看着满脸骄傲的玛丽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话。世界上智商衡量标准最高的也就一百六。还是是十万人才出一个。听玛丽的意思应该是慕言司的iq大约是140以上的样子。
估计玛丽觉得一百四不好听,故意反着过来说。
玛丽一边走一边继续说:“我们主人什么方面都十分博学,他会开飞机、操作很尖端的武器。甚至还是脑科方面的权威专家。”她用睥睨不屑的目光看着苏沫,指着她的脑袋:“你可是捡了一条命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我们主人开刀,主人都不想接。”
苏沫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得不承认慕言司的技术十分高超。她的头发完好无损,头皮处也摸不到任何疤痕。据照顾她的护士有次提起,慕言司对她采用的是皮下缝合术,也就是说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缝合痕迹榕。
对于这样一个富可敌国又掌握高精尖知识和技术的男人来说,的确是有狂妄的资本。
苏沫有心试探慕言司的底细,连忙跟在像一只骄傲大母鸡的玛丽身后。
“既然慕先生这么聪明……为什么不在其他方面发展呢?”苏沫问悫。
玛丽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主人不需要。”
“我们主人一生出来就坐拥很大一笔遗产,八岁继承爵位。他只要想要就能成为某一行业的世界第一,只是他根本不屑出现在众人面前。”玛丽看着苏沫,眼中充满了鄙夷:“像你这样的普通女人是永远不会理解主人的追求的!”
苏沫一听这话原本满腹的疑问都被噎了回去。
玛丽昂着头骄傲满满地走了。
苏沫惦着手中的书,无聊地坐在高大的哥特式城堡窗台上看着窗外明媚的美景,长长叹了一口气。
从那天慕言司怒而离去已经三天了。他不是说要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去见爷爷的吗?是不是他又反悔了?还是他已经忍不住向南宫家出手了?……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想得苏沫的头都有些痛。
她揉了揉额角,转身黯然离去。
到了当夜,苏沫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一声很奇怪的轰鸣声。苏沫转了个身正准备再睡去,可是那轰鸣声越来越响,吵得她根本睡不着。
苏沫醒来起身,看向窗外,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城堡四周盘旋着好几架身躯十分巨大的军用飞机。它们螺旋桨搅起的巨大气流仿佛在城堡上空刮起了一阵超级旋风。
军用飞机上都用巨大的探照灯肆无忌惮地照射着。
苏沫呆呆看着。难道慕言司回来了?可是这些直升飞机看样子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还没想完,城堡四角就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
于是苏沫就看见这辈子大概只能在美国大片中才能看见的直升飞机与机枪的枪战。
城堡中四条强烈的火力猛地窜上漆黑的夜空,像是火龙喷出的四条火舌向直升飞机扫射去。而直升飞机仿佛也不甘示弱,千百发子弹像是雨幕一样疯狂倾泻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苏沫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躲入了床底。就在她离开窗前的时候,一排子弹就打穿了落地窗钉入了地上。玻璃剧烈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苏沫不得不紧紧捂住耳朵,浑身簌簌发抖。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慕言司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袭击他的城堡庄园?!
苏沫来不及多想,下一波的子弹就更加疯狂的向她的房间扫来。四处都是爆裂声,原本奢华的房间顷刻间千疮百孔。床上的枕头被中鸭绒乱飞。
苏沫只能紧紧抱着自己拼命往最深处缩去。
这些子弹不知是什么样的子弹,竟然能穿透墙壁毫不费力。苏沫在极度惊恐中看去,墙上被打得像是筛子一样。这些子弹的威力简直是太可怕了!……
原本平静与世无争的小岛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混乱中。
苏沫捂住耳朵,忽然看见城堡上空蹿出一条巨大的火龙,火龙拖着长长的尾巴向直升飞机呼啸而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响声,一架直升飞机被火箭筒炮击中,在半空中爆炸。巨大的气浪扑向城堡中央,苏沫也被气浪打得跌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看来城堡的防卫也不是吃素的,依旧在拼命地防抗。
苏沫伏在地上被烟雾呛得拼命咳嗽着。
可是她才爬几步又响起了机枪扫射的声音。苏沫惊叫一声连忙向里缩去。
果然就在她前面不远处,子弹打出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坑洞。而后又响起了激烈的交火声。城堡中的守卫很快将试图进行第二波攻击的火力吸引过去。
苏沫简直欲哭无泪了。她到底是得罪了谁?怎么在慕言司大魔头手中居然也有人要她的性命呢?
正在这时,她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踢开。那人一身穿得一身漆黑,身后背着一把黑黝黝不知什么东西,大步走进来,喝道:“南宫沫!南宫沫!”
苏沫听到他的声音,怯怯从床下爬出。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声音沙哑不堪,喊道:“慕言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慕言司像是黑暗中降临的黑暗之神,目光熠熠,周身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他几步疾走上前一把将苏沫从地上拉起,简短的道:“快走!”
苏沫觉得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在一部西方商业片里。里面充斥着暴力、血腥、还有……不可思议!
正文 223第二百二十五章 他是家族的异类
苏沫紧紧盯着他,忽然问道:“你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言司优雅地耸了耸肩,翘起二郎腿,抿了一口葡萄酒,似笑非笑地说:“我忘了南宫小姐不知道内情,在道上的人都知道,皮埃尔斯家族中没有几个人是不希望我死的,包括我亲爱的父亲。 ”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嘲和讥讽。
苏沫一怔,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眼前的慕言司优雅从容依旧,俊美得像是只属于黑夜的撒旦。可是他的那双深碧色的眼睛中却带着她看不太明白的神色。
被自己至亲的人恨不着,追杀着想来一定心里不好受吧。苏沫心中油然对他多了几分同情。难怪他养了这么多身手不错的人员,还有这么多的武器弹药榕。
苏沫忽然一下子对他的恶感减少不少。
“那你要我的爷爷谈什么?”她问。
慕言司闻言眼微眯,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起身轻抚一下苏沫的脸,优雅转身离去:“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南宫小姐。悫”
他的手指修长,带着属于他特有的干净气息,苏沫一怔,他已消失在了舱门之后。
苏沫回过神来,脑中有微微的眩晕。她不由靠在床上。身下的飞机还在向前行进着,慕言司的私人飞机改造得像是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一样,只除了没有那么多不必要的摆设外。
苏沫靠在舒适的小床上,拧眉沉思接下来要怎么做,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她是慕言司的阶下囚,是他手中的谈判筹码,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思考而是保住这条命好好地活着见爷爷他们吧……苏沫长吁一口气,暗道。
不一会有漂亮的服务员端来餐点,苏沫吃了以后,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舱门打开,慕言司站在门边,眸光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又沉沉睡去的苏沫。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她喝了带安眠药剂的牛奶可以一觉睡到目的地。”服务员躬身禀报。
“嗯。”慕言司懒洋洋挥了挥手。
服务员无声地离开。
他上前坐在苏沫的床前,打开她手臂上的纱布,一道穿透伤被缝合得十分仔细,只余下一条细密的痕迹。他忽然一笑,拿起医药包为她的创口消毒包扎起来……
苏沫睡得沉沉的,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边溢出淡淡的笑容……
……
美国,南宫世家。
今天这里的气氛异常紧绷。有不少低调的加长型豪车缓缓驶入庄园中,而每辆豪车四周基本上有四辆黑色小轿车贴身跟随保护。庄园的铁门大开,车子停在草坪上,不一会有专门的人拿着仪器将车子上下检查一遍再开入地下停车场。
早上十点零五分。
一辆加长型林肯轿车是最后驶入了庄园大门。在它驶入后,庄园铁门缓缓关上。车子停妥,从里面走出两位身影修长挺拔的年轻男人。
当先一位穿着铁灰色西装,身材结实挺拔,剑眉星目,英俊的轮廓分明慑人,令人不能忽视的是他眼底有着傲然霸气的神色。他下了车子,迅速环视了一圈庄园,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些微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冷然神色,大步走在前面。
“江先生,您好!南宫老先生正在等您呢。”有穿着整洁西装的男佣上前领路。
江霄天略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皱眉看向身后慢腾腾的同伴,说道:“你快点行不行?我们都要迟到了。三条腿的还比我两条腿走得还慢!”
跟在他身后拄着手杖的男人听到前面江霄天的讥讽,冷冷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里面是月白色衬衫,修长瘦削的身姿不如江霄天结实魁梧,可是无形中却有一股令人说不出的极其优雅从容感。他英俊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沉静的一双眼睛似乎有恒古不变的深邃与沉着。
他慢慢地走,虽然看起来腿似乎有些迟缓,但是却依旧无法折损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林先生,您好!南宫老先生很期待和您见面会谈。”穿西装的男佣走在他身边,毕恭毕敬地传达这个宅子对尊客的欢迎。
林楚生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慢慢跟在江霄天身后,一起走入了这看似普通的大门……
……
奢华的圆形餐厅中,南宫智坐在主位,而长长的西式餐桌旁在座者大多数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有的刚年过半百,有的已是耄耋之年,身边紧紧跟着随行的医护师和营养师,在一旁轻声提点老人要吃什么,不该吃什么。
南宫智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座位最末端的两位年轻人。
一位是林楚生,另一位则当然是江霄天。
餐桌上十分平静,饭菜也尽量精致简单。在场的人似乎都有什么心事,吃的并不多。
终于训练有素的佣人撤下最后一盘菜肴,正式的会议就这样开始了。
南宫智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缓缓开口:“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诸位一定心里都知道得很清楚。”
“那个人又要卷土重来了。”
最后一句落下,座中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南宫智看着在座一位位鬓发苍苍,曾经自己的好朋友,老伙伴们,心底掠过了无尽的悲凉。曾几何时,他们跟随着自己打下一片属于东方人的帝国,这里在座的每个人随便一个人走出去都可以惊天动地,可是如今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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