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她的未婚夫,你才是需要听她话的人。”
格纳吃了一顿人生当中最苦涩的饭,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
白艾就是他一辈子的殃,他最快乐的日子是因为她,他最难熬的日子也是因为她,一辈子吃了两次她做的饭,两种极致的感受拉扯着他的心口发疼。
格纳带着管家离开,在三公里外的山顶上有一架私人机等着他。
当他登机后,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然后再也动不了,他昏了过去,等到醒来后很疑惑的问正在帮他擦汗的管家:“我怎么呢?”
管家说:“主席,你的肋骨裂了三根,牙座全部松动,鼻梁骨骨折,右脚左手都脱臼,全身缝合了三十七针,静养是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
“我有伤的这么重吗?”格纳躺在飞机上不能动弹,嘴硬的不肯承认兰思定比他厉害
“兰先生是专业军人,其实输给他也不算太难看,而且从总体大局上看您的实力还是略胜一筹。”至少杀人不用有顾虑。
格纳闭上眼不说话,实力势力再大又如何,他还是输了。
飞机离开新西兰,管家照顾着发烧的格纳,每次见白艾主席都要大病一场,他已经习惯了。
格纳走了,白艾在午睡,兰思定打了电话叫来木工看看房子能不能复原。
木工站在废墟中看的两眼发直,当兰思定递了一张支票给他后,他才回神来拍着胸脯表示完全没问题。
白艾这一觉睡的挺长,直到六点兰思定叫她起来吃药,她在迷迷糊糊中用温水吞了药,然后又躺下,等到再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在suv的副驾驶上,身上盖着毛毯。
驾驶座里没有人,因为开车的人正坐在车头上,仰望着星空。
群星成环,一圈一圈闪亮的占据了整个深蓝的夜空,白艾披着毛毯打开车门下了车坐到了兰思定的身边,他有心事。
“你醒呢?”兰思定支开腿,连毯子一起把白艾抱在自己的跟前,然后打开放在身边的保温箱,里面放了他做的各种热食,伸手取出银色的保温壶,给白艾倒上一杯:“先喝点姜汤,山上凉。”
白艾双手握着姜汤,目光被漫天星辰吸引:“怎么到山上来了。”
“想带你来看最美的星空。”兰思定环抱着白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所有寒风。
白艾靠着兰思定的手臂,感叹道:“很漂亮的夜晚。”
“饿了吗?要不想吃点东西。”
白艾摇着头,缩进兰思定的怀里:“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现在说吧。”
兰思定把自己的脸埋进白艾的长发中,闷声道:“小白,我要走了。”
“去哪?”就知道他有事。
兰思定摇头,去哪他不能说,去干什么他也不能说:“去执行任务。”
“去多久?”
兰思定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少则两个月。”
多则多久?白艾迟迟没有等到答案。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有些颤抖,因为已经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她关注新闻关注时事,知道最近发生了哪些大事:“必须你去吗?”
“恩。”兰思定心中何其内疚,他们刚刚订婚,而她的身体还很不好,但是他若不去,事情只会不受控制。
白艾抱住兰思定的腰:“你自己请缨还是指派任务。”
兰思定感受着白艾对他的眷恋,心在发疼:“指派的任务,我借着任务也能争取一些给你养病的时间。”
“什么时候走?”
“后天。”
这么快?“你还欠我一个蜜月。”
“回来一定还给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去干什么,白艾心底空荡荡的没底,从来没有空洞感袭上心头让她慌张,他要执行的任务暗藏太多凶险,连归期都没有可见形势多么严峻。
白艾第一次遇见问题不想理性的去思考,她想抓住兰思定的手告诉他不要走,军区还有很多人可以接这项任务,但是她不能,因为在德国她曾经答应过他,他想干什么说出来,她会照着做。现在他已经步好了棋,所以她只能照着做。
“你想要什么?”兰思定捧着白艾的脸真诚的问。
白艾忽的主动亲吻上兰思定的唇,轻声说:“要你。”
兰思定被甜蜜突然袭击,愣了好久,回神后他从车头上翻身跃下,然后打横一把把白艾抱了起来,大迈步的说道:“好,我们回家。”
……
星空之下,蓝色的suv颠簸的从山顶上缓缓开下,他们整夜相拥兰思定却没有动白艾一下,因为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所以这个蜜月他注定要欠着她,直到他回来才能还上。
第二天两人回国,第三天兰思定走了,这一走好像消失一般,从此了无音讯,元旦节白艾一个人在公司度过,过年他没有回来,情人节他没有回来,愚人节、清明节、劳动节他依然没有回来。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然后转眼快进入夏季,直到五月的一天,一年前的这一天他们初次相遇,而现在白艾坐在新公司的办公室内,手中握着键盘,正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第二百零七章 兰思定的付出
边境的暴动天天都在升级,恐怖分子烧杀打砸,一波被压制下去一波又紧随其后,电视上每天的重大新闻里多少有些报喜不报忧,越大的事儿越要在播报的时候轻描淡写,险情被控制,不法分子的大量伤亡,高层人士的谴责和对话,这些看的着摸不着的消息有多少真实性,白艾连想都不敢想,因为害怕一想深了,把真理给想出来,那时候她连看新闻自我安慰的机会也被自己毁了。
新闻上牺牲的人连个名字都没有,也就数据每天都在翻新,要真控制了,为什么兰思定不回来,为什么他连个消息都没有,有时候她看新闻看的魔怔,想在电视里找找能不能找到他影子,可那零星的新闻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借此寻人了。
兰思定多会惹事的主,到哪都是焦点,但这半年他销声匿迹的很彻底,呼一声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据说他以前也时不时会这样,但是那时候她并不认识他,更没有爱上他,作为陌生人当然不会有牵绊。
如今,兰思定是她的未婚夫,她怎么可能还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白艾揪着心,看完了新闻,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然后关了电视,多一点都不再想。
和兰思定相处的日子,基本上都是他追着她跑,他有事也就搁军区里处理了,从来不会带出来让她跟着一起烦心。
那地方她一直排斥,所以也就一直保持忽视,而兰思定总是在她身边晃悠,好像闲的无所事事让她也产生了错觉。
现在兰思定因为任务身于险境之中,她才真切的感觉到他是个军人,他的职业让人堪忧。
白艾转动了座椅,长发在阳光下飘荡,她从别墅的落地窗往外望去,外面是一片祥和的绿色,深绿浅绿能安抚她的情绪。
这里从两个月前开始启用,整栋别墅一共两层,虽然不高但是占地面积却极其宽广,连上院子一共近两千平,一楼的办公区二楼的办公室和休息区,纯木质装修,法式风格,高顶阔梁,延伸露台,倾注了夏敏的百般心血。
白艾终究是脱离了万腾自立门户,也如众人所料她带走了能带走的所有资源,陈东恩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可白艾为万腾卖命五年,她手头上也捏了不少陈氏的把柄,这些东西一旦交给相关机构,就可以让陈氏彻底滚出商圈。
经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想藏着掖着的不干净,不翻船不表示企业没有污点,毕竟水至清则无鱼,端看这企业能不能上下打点好,不露纰漏就能存活。
白艾走的时候给陈东恩送了份礼,里面全是他不想让别人发现的数据和秘密,所以他心有不甘却不敢乱动,毕竟陈氏已经外强中干,再禁不起折腾。
白艾也算厚道,没人挡路她便不会赶尽杀绝,只是以后陈氏的事和她再无关系,她也不打算有什么瓜葛。如果陈东恩能咽下这口气,那么大家以后各自大道各自走,她也绝对不会旁生枝节没事找事的去树敌,毕竟陈家林还是陈东恩的儿子,她拿陈家林还当朋友。
白艾成立咨询公司,为各个企业解决疑难杂症引起了业界一片哗然,都感叹她人精心尖,毕竟商场之中所谓咨询公司提供的服务不过是信息共享,而白艾的咨询公司相当于独立出来的公关部门,这种形式在资本主义国家常见,但在国内却是首屈一指。不过感叹之余大家也表示认同,以白艾彪悍的能力她确实有资格把控各行各业。加上她的身份背景曝光后以前很多不服气的人也压下了气焰,人脉在那放着不服不行。
白艾的公司开张之时并没有大办什么仪式,但是祝贺的花篮却从别墅区的大门一溜摆满直到公司楼下,还有用钱叠出来的花篮简直土豪的让人不忍直视。搞得整个小区的住户以为哪位重要领导人莅临,纷纷跑来打探。
公司开起来后,丁蓉洁自然不必说的跟着白艾准备开疆阔土大展拳脚,而薛晓丽、王婉婷、骆方志也一并辞职,夏敏挂了总经理的头衔,偶尔会来开开会。普玲珑和白艾也见过几次面,松口在不久的将来,如果形势允许她愿意自降身份担任副总经理,当然……前提是白艾的公司能盈利能比她现在的职位有发展空间。
这两个月白艾并不急着接工作,虽然邀请函已经堆了半间办公室,电话短信不断,她依旧保持淡定,到现在也不过才接第二个案子。
因为她还在试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需要谨慎,稍有差池就会毁了自己的招牌,二者她心没在工作上,全挂在远在天边的兰思定身上,所以也不急着工作。
兰思定一走就是半年,订婚的时候他说半年后结婚,如今半年到头了,兰思定的影子白艾都没见着。
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白艾都牢牢的记在心中,她得等兰思定回来以后告诉他。
她身上的毒已经清理干净,周黑棘不愧是首席名医,不但没让她中毒身亡还让她越发的健康,如今她身上长了一点肉,家里的人都很是欣慰。
霍小龙也暂时没有冒头,听骆方志说是兰思定在走的时候向上层要了人情,提交了一些霍小龙假死的相关资料,希望组织重视,能让在他走的没有牵挂。
骆方志说,你是不知道咱大boss的脸多难看。白艾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兰思定一份资料上去必定是撼动整个系统。一个处以极刑的人不但没死还被人救下来私自使用,而不被整个军政系统知道,这救人的神秘人想干什么?难道不是想造反?
这件事关系重大,搞政治的人,总是会抛开感情因素权衡利弊,领导们都很重视,为了让兰思定安心,所以开始暗中彻查各阶层人员的政治成分,于是有些人不敢再乱动了,而这些人当然也会遏制自己身边的走狗,让那禽兽般的霍小龙乖乖听话。
兰思定这趟任务就是豁出命,虽然不是他第一次豁命,但是是他第一次以豁命为前提提出请求。
他用他的命换了她半年的自由,让她有半年的时间养病,而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受到霍小龙的威胁,白艾怎么能够不感动。她在这半年里,每天克制自己去分析情况,再冷傲的性子都被担惊受怕磨没了。现在只希望兰思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她必定什么架子都放下,只跟在他身边诉说彼此的衷肠。
这半年,夏敏和周黑棘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而周义东找过白艾一次了解了夏敏的情况后一直保持沉默。
骆方志追到了普玲珑,两个人还处在尴尬期,当然尴尬的是普玲珑,骆方志爱的很得心应手。
林沐琳开始在德国实习,沈嘉铭通过林沐琳找到白艾谈过一次,他拿了一份职业规划出来,很详细很完美,也正是因为太详细太完美白艾觉得实施起来很有难度,所以对沈嘉铭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不过通过观察能看出他追求之心很真诚,并不是玩一玩那么简单,所以白艾多少有些默许沈嘉铭没事往德国跑的行为。
而白艾自己,她开始经常进出兰家,颇有些兰家媳妇儿的自觉,虽然和兰平川一见面还是斗嘴,不过没有以前那样剑拔弩张,斗嘴的成分比较多。
高英娥回非洲继续她的慈善事业,走的非常潇洒完全不顾及兰平川的苦苦挽留,短期之内没有回国的打算,她甚至表示下次回国除非白艾和兰思定结婚或者白艾怀孕,让兰平川跳着脚控诉高英娥没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所以白艾这半年来有时候会抽空去给兰平川做饭,或者把人拉到祖母家吃饭,因为看兰平川不自在她感觉很自在,看大老爷一样副总参在祖母跟前如小孩一样手足无措,白艾觉得爽快。
半年啊,这么多的事,白艾都看在眼里堆在肚子里,越积越多,怕有一天都能变成积怨了。
因为她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息,兰思定在战场上处于非常时刻,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掐断,没人知道他在哪在干什么,即使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她,因为那是机密,所以她索性写信,每天一封都是些鸡零狗碎的闲杂事,写起来十分上手,她想等他回来以后和他一起看,想告诉他写哪一段她惆怅了,写那一段她心酸了,写那一段她想他想的难受了。
想到此,白艾又拿出了笔记本和笔,活了二十几年就没这么望穿秋水过,便是兰思定这个男人才能改变她的心境,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些傻到肉麻的事情。
拔掉钢笔的笔盖,白艾在纸上写下日期,她有一天的时间去诉说此刻她的思念,所以她书写的并不着急,而是缓缓的,也只有这么缓慢的写些东西才能防止她胡思乱想。
☆、第二百零八章 爱情啊爱情
笔尖游走,白艾书写心情,深蓝色的墨水化作娟秀的文字。阳光盛好,桌上的盆栽也开的旺盛,墙上的时钟秒秒分分的走着,时间流逝的无声无息。
“白艾,你又写信呢?”夏敏大包小包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现在的白艾每天必备的功课就是写心情日记。哪里还有商业女强人的样子,整个一个文艺女青年,日子过的相当有人文气息。
白艾停下笔,双手交握在桌面上:“恩,刚看了新闻,随便写点。”文字能够安抚她的情绪。
“我看你干脆转行当自由撰稿人算了。”夏敏说着话打开袋子,开始把卫生纸、签字笔等各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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