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若是泉下有灵又当如何心痛?”
炎凰边说边看夜珝面上的神情,虽然依旧冰冷,却还是看到了细微的动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想着刚才他的动作真是吓坏了她,若不是她及时阻止,那匕首定是要取下他的一只手,到时候不就是更让她心中愧疚?
看着他手背一道长而深的伤口,甚至是能看到那里边的森森白骨,顿时面色一冷“我不明白,若这就是你所谓的赎罪,那只会让人心中生出罪恶感,此事若成,只会让我一辈子都记着我对你的亏欠,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夜珝却盯着炎凰抓住他的手腕,一时间面色多变,但转瞬又恢复了冰冷,“欠你的。”
炎凰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你倒底还要让我说多少次,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负什么责任!”
话一落音,夜珝挣脱开了炎凰的手,面上似升出了少见的怒气,“我醉了,却有记忆。”
炎凰听后扶额,心中百味陈杂,这就是了,这夜珝该死的记忆让她真是难做,明明就是她吃了他的便宜,可到了他那里,便成了他吃了她的便宜,她深知夜珝的为人,一但他认定了的事,根本就没有可能改变。
他此刻坚定的说着他要负责,而更可悲的是他说他记得那晚发生的事,那他定是不会敷衍了事,先前要自行砍掉手,难保下一刻他又会做出什么更严重的事来。
可是,她却不能将那晚发生的一切说与他听……
这骑虎难下的格局,实在是让她头疼欲裂!
只得叹了口气,“你说你记得那晚发生的事,那你说说,你究竟记得多少?”
许久,却不见夜珝搭话,一抬眼,却吓了一跳,此刻她眼前的夜珝竟和他醉后有些相像。
绯红的脸颊,闪烁不定的紫眸,分明就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第五章:你我两不相干9
绯红的脸颊,闪烁不定的紫眸,分明就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实在大出她所料,心中一惊,难道……难道……他是记得那个吗?
一想到那晚夜珝在她手中释放了精血,欲、望的巅峰时那般陶醉的模样,差点让她做出了更夸张的事来。
若是他记得那事的话,若是他记忆又转了方向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以为他要了她的身子,而前些日子她有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拒绝了他的求婚,定是知道自己不会答应所谓的‘以身相许’,故此,才会数日不见人影,一上来就说要让我取下了他的手。
炎凰后背直冒冷汗,若是她想得没错,他甚至是想过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又碍于不想让人将矛头指向她,这才放弃了那个想法,便退而求次要她砍了他的手,身为皇族的他,文韬武略的他,若是去了右手,那分明就和杀了他没有任何区别,而选择今夜来,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若正如她猜测,夜珝手一旦落地,府中定会响起捉刺客的鬼把戏,虽然老套,但绝对不会对她不利。
炎凰心中又怒又愧,最后干咳了一声,幽幽道:“珝,我自是不想说的,不过现在还是不得不说,以免到时候我后悔一辈子。”
夜珝转眸看了她一眼,又是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炎凰见此,不由的叹了口气,想着那晚的确做得太不周道,就算要取下他的精血,为何要亲自上阵?
不过这样一想,又觉得可笑,除了她,谁还有那个本事那样大逆不道的取他的精血?
摇了摇头,炎凰已经做好了打算,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无论是在哪个地方都会有用的,她只希望他不要这样钻牛角尖。
“珝,我且问你,你说你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可是从始至终,你却说不出那事的由来,我想你已经想到了别处,只是我能郑重的告诉你,我并未失去清白,而你从始至终都未对我做出出格的事来,若说有不妥之处,那始作俑者却也只是我,你可知,那晚为何你会醉?”
炎凰语罢,盯着夜珝,夜珝也冷冷的瞧着她,并未言语。
炎凰便低下了头去,冷笑了一声,“普天之下除却了我,还有谁能让你不做任何怀疑的喝下那茶水?想必你在喝之前也已经知道了吧,珝,我可说得有错?”
夜珝只是盯着她,紫色的眸子轻轻闭上,像是不愿意炎凰看清他眼中的神情。
炎凰见此,心中了然。
是了,夜珝又何尝不知那晚茶水中早已掺杂了酒。
夜珝可是对酒最为敏感,别说是一壶茶水中掺上半杯酒,就算只有一滴也足以让他知道,他能喝下那茶水,不过就是因为那茶水是她给他的,仅此而已。
若不是那样,她怎会那般笃定的去做那猥、琐之事?
第五章:你我两不相干10
若不是那样,她怎会那般笃定的去做那猥、琐之事?
呵……
炎凰忍不住苦笑一声,这般有恃无恐,到头来还是将自己困在其中。
“珝,你现在明白吗?就算是那晚你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那亦是我咎由自取,更何况,那晚你的确从未对我做出半分逾越,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要对我负上责任?珝,你身为一国皇子,深受陛下重视,被文武百官推崇,更是深得民心,你今日之举,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我可是将你当作了最为重要的朋友。”
“朋友?”
炎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闭目面上泛上了苦笑,“我这里边能装下的人从未有过,但说到你,最重要我不敢说,却能坚定的告诉你,你是特别的。”
夜珝埋下了脑袋,炎凰看不清他的表情,刚才说的那些话,却少有谎言,夜珝于她的确是特别的,在这个异世里能让她正眼瞧的人太少,夜珝却绝对在其中。
只是他的重要性远远抵不过她自身。
而在这个异世里怕也是没有哪个能真正的让她失去所有的防备,就算红玉亦是如此,除却了自己,她是不能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的。
此时,堂中俩人再无谁言语,静得甚至是能听到香烛燃烧的声音与夜珝手背上伤口滴血的声音。
许久,夜珝冷冷的吐出来几个字,“何必骗我。”
炎凰一惊,再看向夜珝时,他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紫眸定定的瞧着她,毫无情绪的神情,却让她觉得很是心慌,她之前的所想的一切都是猜测,对于夜珝心中所想,却做不出肯定,此时听夜珝这样一说倒是让她有些窘迫。
不过只有一瞬的慌乱,便是想着夜珝是在试探着她,当即叹了口气,“珝,我骗你作甚?事实便是事实,我是何人,难道还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就算是你现在想要欺压我都是难事,更何况还是酒醉后的你,珝,你当真是糊涂了不成,何必将莫须有的事牵扯在你的身上,你有这份闲情,还不如将那精力放在长公主下葬的事情上边,这样还能尽一份心意。”
夜珝听后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直勾勾的盯着炎凰,冷声道:“事实?”
炎凰不再看他,以免心中再生出不该有的混乱,“正是,我说的就是事实,我亦是不想再理会你那晚的记忆究竟如何,我只知道,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并且毫发无损。”
语罢,炎凰突然间觉得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一般,眸子一转再看向夜珝时,便不由身子一僵,此时此刻,在她眼中的夜珝与平日里的他太不一样。
却在炎凰一愣神的功夫,夜珝受伤的手一把挟住了炎凰的右手,紫眸一晃而过的轻嘲,气息也再冷了几分。
第五章:你我两不相干11
却在炎凰一愣神的功夫,夜珝受伤的手一把挟住了炎凰的右手,紫眸一晃而过的轻嘲,气息也再冷了几分。
炎凰刚一回过神来,还未来不及挣开,夜珝便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出了堂去,仅能下四个字,在炎凰耳边回荡,他道:“如你所愿。”
炎凰低头看着刚才被他抓住的手,上边的粘稠感,让她皱起了眉头,血液的艳红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心中的丑陋无处遁形。
炎凰一抬眼便见被夜珝支走的丫鬟们又陆续进了堂来,这才收起了那沾上夜珝鲜血的手,面上恢复了常然,转身跪在了先前的地方,又是烧起纸钱来。
而那些丫鬟也是精明的人儿,谁也没有吱声,跪在地上又是嚎哭了起来。
仿若,先前夜珝从未来过一般。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在满堂的纸钱的气息的环绕下,时间一点点流逝,当耳边响起了吵杂的声音时,炎凰抬眼一看,窗外的天空已经翻起了鱼白,漫长的夜已经结束。
炎凰站了起来,双腿有些麻木,挥手让哭丧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这时收拾堂内的奴仆已经候在了门外。
炎凰回头看了一眼中央的棺材,这才踏步走了出去,“仔细些。”
“是!”
看着鱼贯而入的仆人进ru了灵堂,炎凰这才揉了揉额头,长达数日的熬夜,总算是到了头。
“小姐——!”
炎凰抬起头来,便看到红玉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小姐——”
“怎么了?看你着急成这个模样?”
红玉喘着气,额上的都冒出了汗,慌张道:“小……小姐,昨晚儿紫云公主住在了您的房里,刚才红玉进房去的时候,紫云公主没有在里边。”
炎凰皱起了眉头,“没在里边?那是不是她昨晚又出了去?”
红玉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昨晚上红玉是亲眼见紫云公主进房里去的,当时她还吩咐红玉守在门外,只要见您回去便叫醒她,我昨儿晚上可是守门门外不敢有丝毫怠慢,整夜都不成合上眼,若是紫云公主出来的话,我定是知道的。”
“昨晚上可还有什么人来过?”
红玉摇了摇头,“除了紫云公主便再无他人。”
炎凰听后,神色微变。
紫云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出宫要让人撵轿,出入只走正门,自然不肖翻墙跳窗的行径,如此一来,若红玉言语属实,那她便是被人给劫走了!
此时若是闹大,只会给她带来无数的麻烦。
炎凰看了看四周,见仆人们都各就各位,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处。
便是问道:“此事还有谁人知晓?”
“回小姐,除了红玉和小姐您再无他人知道。”
第五章:你我两不相干12
“回小姐,除了红玉和小姐您再无他人知道。”
炎凰点了点头,“那好,此事事关重要,你必绝口不提,若有人问起来,便说紫云公主觉得烦闷出府游玩去了,记住了,此事绝不能让他人知道!”
红玉应了一声,面色却惨白,“小……小姐,红玉害怕。”
炎凰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无事,有我在,你还怕什么,你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嗯。”
“那现在就去做你的事吧。”
“红玉告退。”
看着红玉远去的背影,炎凰原本留在面上的笑瞬间消失不见,继而眉头紧蹙在了起来。
踏步亦是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此事暂且放在一边,今日夜倾城下葬可绝不能出现纰漏!
来来往往,急而不乱的仆人穿梭整个炎府,空气中亦是开始弥漫开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炎凰渡在回院的路上,若不是四周挂上的白色灯笼与白绸,又哪里让人看得出这是办丧事?
每走一段路便有几个上前请吩咐的仆人,无非就是为了银子,布局等事,炎凰虽说心烦但也一个个处理得干净利落。
这短短数日,到让她将府上大小的事务都整理得有条不紊,让原先不看好她的府中上下,无不心服口服,至此一来倒是没有一个人嚼过舌根,吩咐什么便做什么,亦是少了她不少麻烦。
只是,这些琐事终究不能让她感兴趣的。
心中的嘲讽渐渐扩大,不过这事却与她毫无关系,今日过后,这等烦事自然不会再落到她的头上。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的院落,时间也悄然而逝,天也是大亮了。
清晨的阳光铺洒开来,看来总算是去了阴霾来了艳阳。
见此情景,炎凰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可是当她踏进院门口的时候,眉头又是蹙了起来。
阳光下,一身雪衣的月梨站在她的院中,明明美不胜收,而炎凰此刻哪里有那个心情欣赏?
除却了那一日,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
炎凰缓缓地踏步进去,而月梨也转身看向了她,仿若梨花盛开。
“你找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月梨来这定没有好事,正如第一次她见他,夜倾城殒去,终究在她心中落下了不好的印象,犹如她对梨花的感觉——凉薄。
却见他轻启薄唇,让炎凰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月梨正是在等郡主。”
仿若没有人气,更是奠定了她给予他的印象,美则美矣,太凉太淡太薄情。
炎凰冷笑了一声,朝着月梨靠近,“你所为何事?”
月梨回道:“将军身子日渐稀薄,若不得解药,不出半月必回天乏术。”
炎凰听后,却是一挑眉,“解药?”
心中却是想着,那晚夜倾城与她说,炎赫中毒一事只有她知晓,如何这月梨说出这般话来?
第五章:你我两不相干13
心中却是想着,那晚夜倾城与她说,炎赫中毒一事只有她知晓,如何这月梨说出这般话来?
月梨却道:“郡主难道不知将军身中奇毒?”
炎凰摇头,却是装出一副大惊的模样,忙是问道:“我父亲身中奇毒?为何宫中派来的御医都不曾察觉?”
“他们自然是察觉不出,那毒药极其特殊,普通医者自是看不出来的。”
炎凰眉梢一挑,“那为何你会知道?”
月梨只是淡淡的看了炎凰一眼,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递了过来,“郡主请看。”
炎凰却没有打算去接,只盯着月梨道:“这些东西我哪里会懂,你只需告诉我,你为何确定我父亲身中奇毒。”
见炎凰不接,月梨也收回了瓶子,面色无常道:“因为我身上亦是中过和将军一样的毒。”
炎凰一愣,却见月梨将手中的瓷瓶打开,顿时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炎凰忙是掩住了口鼻,身子迅速后退了数步,瞪着月梨。
月梨却也没有看向炎凰,自顾自的将瓶子倾倒,炎凰看到那瓶口探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极其透明,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月梨便道:“郡主无需惊慌,这东西已经无害。”
炎凰自是不打算信他的话,但见那瓶中之物虽然诡异但与自己相隔遥远,想着也不能对她构成威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