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整个冬季她必须带着面纱来的缘由,不过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原本祸国殃民的脸更惹人注目。
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该死的印记,便是要入了春才会消失,当日听月梨说的时候,还以为所谓的后遗症就是让她毁容,可是让她看到的时候才知道,这哪里是毁容,分明就是给自己烙上了一份妖孽!
冷笑了一声,炎凰张口道:“红玉,你将我头上的所有东西都拔掉,太艳了。”
红玉手一滞,看了看炎凰的头,不过就是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边戴着几支金色珠花,哪里艳了?
是否是他
见红玉不动,炎凰轻皱了起了眉头,“拔掉。”
又想着今晚上宴会的重要性,实在是不适合什么也不装饰,随即往梳妆盒里扫了一眼,捻起了一根纯白的玉簪递给了红玉,“换这个。”
红玉虽然不明白为何炎凰非要说自己给她装扮的模样太艳,但是还是很规矩的照炎凰说的那样做了。
炎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嗯,很规矩,想象一下今晚上那些大臣女儿什么的定是花了心思给自己装扮,她这样的装扮别说是出众,就算是和那些宫女们相比也没什么出挑点。
平日里她本就偏爱艳红,这会子倒是让红玉给她挑一件素色的衣裳,红玉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出了一件浅蓝色镶着素花印的衣裳,最后又让红玉找了一件同色的外袍套上樯。
看了看,没有浮华,也不显得多么寡淡。
随即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昏暗,时辰已是不多,而这时管家炎信亦是来报,炎赫已经在大堂等着炎凰一道进宫,随即吩咐红玉装扮一下先去大堂候着,她则是去了偏院去找月梨去了。
原本炎凰是想着那月梨定是不会那般轻易答应,需知他可是最麻烦热闹的,莫说是宫中宴会,就算是炎府上自个儿的宴席他都不会出席,可是这次,让炎凰甚是意外,他竟然一口就应下了,而且丝毫没有考虑,倒像是等着炎凰去找他一般,虽然衣裳什么都没有变化,依旧一身纯白,但是眉宇间像是多了些什么东西,炎凰心中觉得疑怀,但最后懒得去理会兢。
想着只要将月梨带去宫中,那便是将应了紫云的心。
俩人一路无话到了大堂与炎赫回合,最后出府分为两辆马车,一辆炎凰与红玉,一辆炎赫与月梨,后者在前,炎凰随后。
马车徐徐前进,然两辆马车却相距不远,时不时从前边传来声声笑声,让炎凰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笑声是炎赫的,但却可以看出,炎赫与月梨相处很好,月梨少语,炎赫也能那般笑,定不可能是炎赫一人在唱独角戏,那只能说,月梨与炎赫是真正的在交谈。
这叫炎凰心中有些不快,却也想不出那月梨能是一个相谈甚欢的人,那般寡淡的男子……
致使炎凰根本就没有细听车内红玉的一路呱噪,倒是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时间流逝,等炎凰四人到了宫门时已经是旁晚,还未下马车就已经听到了外边杂乱的声音。
炎凰有些心烦,甚至是打算就待在车内不出去了。
最后还是炎赫喊了她,她才勉强的出了车去,这一下车,便被人给围着了。
毫不意外的是一群形形色色的男子,当然均是些未有婚配的青年,炎凰心中苦恼,实在是觉得腻烦。
这样的情况,倒是要从去年说起,当时炎凰的身子突然开张,一张稚嫩的小脸也不过数月功夫就消失不见,而那时世人的眼光便起了变化,都说了人以貌取人,她不可否认,但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一个堂堂御封的昭和郡主,什么女子的德行都没有,玩儿的是骑射,耍的是刀枪,整个南隅国,能与她平起平坐的不过就是夜珝,这么一个凶悍的女人,他们也趋之若鹜?
炎凰早些时候觉得麻烦,甚至是动起了武力,可是最后却起反效果,那些男人不光没有减少反而更多。
口中喊着那句“巾帼不让须眉”,便是将她推入了漩涡,她想,若是她没有昭和郡主这个身份,若是没有炎赫这个战神爹爹,说不定就被谁都打包送到谁的床上去了。
到现在她虽然觉得心烦,但也渐渐懒得去理会,只将眼前的一切都视为空气。
他们喜欢是他们的事,她就当没有见到。
而最后自然有收拾他们的人在,而这时便是炎赫了。
等一众乌鸦轰散,虽然依旧远远观望,但最后碍于炎赫,谁也不敢再靠近一分。
四人走进了宫门,炎赫不由叹气道:“今日过后,怕是逃不了了。”
炎凰只是轻笑,心中甚是明了。
今日过后,她便成年,之前被炎赫以未及笄的名义推脱的那些亲事自然是会再上门来,而且他已经再无什么理由推脱的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再过些日子,这些事都不会再烦恼他的了。
炎凰心中一片清明,想着再过些日子,锦雀就要离开苍梧,她已经与锦雀约好了,到时候一起离开。
待在这里自会更是麻烦,而炎赫身上的毒尽解,现在幽帝日薄西山,想着不出两年便会江山易手,而对于炎赫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等她走了,说不定炎赫再找一个女子成家,再生几个孩子,便是圆满了。
天下无不散宴席,她的确是在这里待得过久的了。
四人这厢走着,再无人多说一句话,时不时有人上来打招呼,而炎凰已经将眼前的一切置之度外,直到前方出现了那抹血红的身影,这才回过了神来,浑身进入了警惕状态。
夜殇,这两年来,她可是时刻都在提防着他,只要一松懈,准是没有好果子吃,就像是一年前那个事件一般,想着她就恨不能将夜殇这厮给除之后快!
居然利用夜钰!
那日恰巧是她取下心头血留下的后遗症,全身无力犹如废人,而夜殇这该死的男人居然教唆夜钰想占有她的清白,若不是当日锦雀找她有事,那她定是会中了这夜殇的诡计!
虽然事后夜钰被她给生生的扭断了两只手臂,而且还被锦雀用上了幻术,在整个苍梧城中裸、奔了一次,然始作俑者却还是相安无事,这让炎凰气煞!
锦雀也不是没有试过,但幻术对夜殇没有用,她说:“幻术只对自主意识薄弱的人有用,像夜殇和夜珝这样的人根本不行,而你不也是被我试过一次吗,那时候也是不行。”
炎凰又不肖于只杀掉夜殇,所以到现在夜殇与她如同水火,但谁也没有得到便宜。
谁也算计不了谁,这对手虽然有趣,但不免让人恼火。正想着,夜殇已经走到了炎凰等人的面前,除却了炎凰其余人均是行礼,而月梨只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夜殇,说来,这夜殇谁都瞧不上眼,偏上对月梨不同,若不是他从不做出什么暧昧之事,炎凰定是会想偏的。
不过炎凰虽然看得出夜殇对月梨有好感,可是他们俩人这么久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炎凰问过月梨,月梨只道他对夜殇没有半点兴趣,呐,果真是寡淡的男子,炎凰想着能让他感兴趣的,世间怕是找不出来的了。
言归正传,夜殇看了月梨一眼,便将目光锁定在炎凰身上,随即面上露出了讥讽,“昭和表妹,今日这打扮未免太清淡了些,而且又将脸给遮住了,若不是我对你熟悉,便是将你混迹在宫女之中亦是找不出来的了。”
炎凰冷笑,盯着他道:“三表哥,这话便说错了,今日可不是我是主角,自然是要低调些才是。”
夜殇笑,“那也不用这样吧,明白人看你是不想出风头,可是放在有些人眼里,还以为是你故意不肖这等宴会。”
炎赫一听,忙是道:“三殿下,您想多了,凰儿从未这般先过,而微臣亦是觉得她这般打扮也不算失了仪态。”
夜殇一挑眉,“哦?炎将军,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说,就是本皇子说错了吗?”
“微臣不敢。”
夜殇轻哼了一声,盯着炎凰,“这会儿我也懒得再与你说这些,不过,你可知今晚上迷西国来的是哪个皇子?”
炎凰一愣。
夜殇见炎凰这般,眉梢一挑,一副得逞的模样,“好生期待吧,我的昭和表妹。”
说完便是笑着与炎凰擦身而过。
炎赫紧张的问道:“凰儿,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差?”
炎凰摇头,“无碍,父亲,我们快些进场吧,若是晚了可就不好了。”
炎赫点头,可脸色却甚是凝重,刚才夜殇所说的话实在让他无法镇定,他虽为武夫,却不是草莽。
而再见炎凰那般模样,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想法,想着今晚若是能逃便逃,一切均当顺应天命。
炎赫心中埋怨着自己,这厢实在太窝囊!
而炎凰哪里有心情在意炎赫面上变化的神情,脑子只晃过一张如烟般的脸孔,会是他吗?
流水无情
炎赫与炎凰俩人各怀心思,一路到了席间,这一坐定自然是少不了围上前来客套的一些官员,也是少不了看炎凰异样的眼光,而炎凰此刻便是耳中无声,眼中无物,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在乎这等小事,目光朝着上方看去,空出了数个位置不过就是就三皇子与紫云的座位,在后边便是嫔妃的位次,而稍微下方一点,空出了五六个席位,便是耀眼得很,炎凰心中想过,这辈子都不打算再与百里飔尘见上一面,若是今日来的真的是他,那她就算是要避开也只会显得唐突。
两年前,那次事件,炎凰为他性命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大半鲜血,而那事虽然没有与谁说明,但百里飔尘若是不知道,那他也不可能来炎府来谢过,虽然最终被炎凰推脱了,而那事过后不到两月,迷西国便来人了,说是愿意用三座城池换回百里飔尘,此后,百里飔尘离开了南隅国,现今已有两年,炎凰当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有什么交集……
这两年来,她杜绝一切与百里飔尘有关的消息,为的便是能彻底摆脱。
思索间,席间传来声声万岁等行礼声,幽帝带着一众嫔妃等入了席间,夜殇等人自然也入席。
想着那三国的皇子也已经落座了下去,炎凰故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已经彷徨了起来樯。
幽帝病态,已不复当年光景,行动不便,那声音自然是中气不足,又不想失了自己大国的仪态,便由着夜殇代为喧话。
当然没有什么特别,前边均是带着一长串的贺词,许久才入了正题。
夜殇兴许也不喜欢这样的规矩,硬是缩短了大半贺词,等到说正话的时候也已经显得一丝烦躁,像是念经一般吐出,“朕独女紫云公主今日寿辰,更是及笄之年,特此宴席以示庆贺。兢”
而后又是一番众人不用局身份之礼,尽享宴会等语,夜殇语罢,百官均是高呼万岁,这宴会才真正开始。
而炎凰心中也是疑惑,虽然并未抬眼朝四方打量,但却是知道那躁舌的紫云并未来到宴席之间。
这便是奇了,今日虽然是紫云为主角,但幽帝都已经到场,那紫云怎能有后到的理由?
然而,半柱香后,天空突然“轰——!”的一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炎凰抬头一看,天空中陆续散发着烟花,五彩缤纷,让众人大呼奇景。
炎凰也并不觉得这烟火有什么稀奇,比之现代的那些形色各异的烟花来说,这看起来不过就是随便放的烟火而已。
然而她心中疑惑,这宴会才开始,就算是放烟花也不可能这会儿,这烟花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这时台上的幽帝用中气不足的声音道:“想必是朕那宝贝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乎,在夜殇代为说后,炎凰才知这其中把戏,想着为何紫云未曾来到,原来是有例外的节目。
众人大多怀着欣喜,由幽帝等人带着头,朝着那烟花绽放之地靠近。
而那烟花绽放还未停歇,烟花下,平地起了一座高台,而台上正站着一女子,而炎凰也看出了,周围的琉璃灯悉数熄灭,竟有烟花绽放,却显得那女子格外醒目。
那可是伸出镶着细小夜明珠的衣衫,随着女子挥动跳跃,倒像是一只暗夜里翩飞的蝴蝶。
美,美得很有灵气,就是炎凰也不由感叹,这一幕的确是让她惊艳。
那身形何其熟悉,除却紫云不会再是他人。
紫云,这才当真是下了大功夫呢。
而周围的人又哪里是比得过炎凰的镇定,大多已经失了心魂,一副呆愣的模样。
炎凰偏头,看向身旁的月梨,但却是愣在了,烟花下,月梨的双目分明就没有落在那台上的紫云,倒是直勾勾的盯着炎凰,倒将炎凰给吓了一跳。
“你……”
月梨移开了目光,这才看向了台中尽情舞动着的紫云,“美则美,却不适合她。”
炎凰皱眉,“你可知她为谁而跳?”
月梨淡淡道:“跳与谁看,与我有什么关系?”
炎凰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与你没有关系。”
果然真正寡淡的男人,她可不会相信这月梨不会知道紫云对他的心思,幸而这话并未让紫云知道,不然还不将她伤得五脏俱伤,月梨,你当真是最为残忍的男人。
不过也好,若是月梨与那紫云情投意合,到最后紫云怕是会伤得更深。
一舞罢了,烟花亦是随着停止,周围的琉璃灯均是被点亮,众人这才看清了站在台上跳舞之人。
均是大惊,也谁也没有想到以往躁舌贪玩的紫云公主也有如此惊艳的时候,果真是成年了。
幽帝自然是大喜,而炎凰却已经叹息,紫云这才算完了,这一跳舞,非但没有让月梨对她有任何好感,相反倒是给自己添了麻烦,需知这才来参加宴会的人可还有其余三国来的皇子。
想着这会儿是最适合溜走的时间,炎凰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做停留,随即与炎赫说了,炎赫倒是意外的一口答应。
借着四周的目光都在紫云身上,炎凰身形一晃,准备溜走,谁知那紫云一抬起头来,打量四周,一眼就瞧见了炎凰。
“昭和表姐!”
炎凰定身,咬牙,众人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她的身上,这会儿走怕是走不了的了。
一旁的月梨淡淡道:“该来的总是会来。”
炎凰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愿的转过身去,便见紫云跳下了台,朝她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了炎凰的手臂,“昭和表姐,我刚才跳得好不好看?”
然而说话时,目光却是看向一旁的月梨的。
炎凰心中恼火,这该死的紫云,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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