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沉稳地走出来,敲门的伴娘们纷纷关心地问:“晓辉,你没事吧?怎么进去这么久?”
晓辉食指轻揉额角:“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艾丽斯早得了丁老太太的提醒,忙问:“又吐了吗?”看她脸色有些不好,心里很是担忧。
晓辉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手不自觉地绞紧,放在小腹上,轻蹙蛾眉。
艾丽斯担忧更甚,和比较稳重的李琳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携了她,知道她是紧张,也不点明,说些逗趣的话让她放松心情。
晓辉强作欢笑,眉头却越蹙越紧,这倒不是装出来的了,她心中的难过没法向别人说。
她这副样子吓坏了贺欢欢和王眉,李琳拉过她们低声解释,大家都担心起来,只是不敢明说。
晓辉又感动又酸涩,但今天注定要辜负大家的期望了。
丁老太太得了消息,也不照顾盈门的宾客了,匆匆上楼,刚来到门口就听到下面响起阵阵吵嚷声,有人大声喊道:“新郎来接新娘啦!”
接着欢笑声一声高一声。
丁老太太又喜又忧,推门而入,一眼看到晓辉蹙紧的眉头,她又心疼起来,还要笑着对大家说:“新郎来了,你们快准备准备,马上就要上来了!”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晓辉说的。
伴娘不只晓辉请来的同学和艾丽斯,还有丁家交好的人家的年轻女孩,大家轰然而上,扒在栏杆上往下看,又匆忙退回了屋里,低声问准备好了没有。
丁老太太亲自坐在晓辉身边,要拉过她的手安抚,晓辉突然捂住嘴冲进化妆室。这下,大家都愣住了,连丁老太太也不例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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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半路上晕倒了
晓辉干呕了一阵,见门口有人影晃动,撑着琉璃台站起来,声音低弱:“我没事,你们继续吧,撑得住的。”
丁老太太走过来扶她:“晓辉,你真的没事吗?”又叹息一声,口气有些不经心的宠溺:“哎,这臭小子,一点不知道体谅妈咪的心情,妈咪正是高兴的时候,他偏来捣蛋。以后啊,我看肯定是个调皮的捣蛋鬼!”
晓辉笑了笑,一蹙眉,又捂住了嘴,快速地说道:“奶奶,我这副狼狈样子让你们看见多难为情,您别担心,我吐过一阵子就好了!”
一边捂嘴,一边半推半哄地将丁老太太弄出去,她眼角干涩地坐下来,给珍妮打电话:“珍妮,杰森的案子审完了吗?”
珍妮先祝晓辉新婚愉快,说了一大堆吉利话,才回答她的问话:“刚刚审完。”
“法官怎么判的?”晓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珍妮声音哽咽,又带点感激地道,“太太,您要好好帮我谢谢先生,我听律师说过,杰森的案子弄不好要判终生监禁的,还要遣送回国。我只希望他在牢里这几年能好好磨磨性子……”
说完杰森的案子,她又连忙呸呸了两声:“凯瑟琳,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真不该说这些话。”
晓辉唯恐她想多了,说自己不介意,又说几句后挂了电话,无限惆怅,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敲门声再三传来,晓辉望着镜子里的人拉拉裙角,整理下脖子里的项链。她戴的这套首饰正是焦瑞松的祖母留下的那套。蓝色的钻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酸酸的。疼疼的。
晓辉挺了挺背脊,旋开门,立刻被团团围住。伴娘们眼中是担心,口中却七嘴八舌地让门外的人做够多少个俯卧撑,让出去的王眉数个数。
晓辉示意自己没事,可以出去了。丁老太太已经不在室内,艾丽斯独掌大局。李琳便拿了面纱给她覆上,贺欢欢给她戴手套。
现在是非常时期,晓辉身体再不舒服也得硬着头皮上。
晓辉微微笑。王眉数够了二百个,冲屋内叫道:“新郎弟弟代替新郎做俯卧撑二百个!”新郎做的话要一百个。
这新郎弟弟除了焦瑞青不会有别人。晓辉几次装恶心,这次真的是恶心到了。心里把焦瑞青诅咒了千八百遍,死妖孽,阴魂不散!
房间里哄笑一片。门外叫开门,李琳暗示性地喊道:“还不行,还不行!谁都知道明珠公子是个宝贝金疙瘩,全身金光闪闪,怎么也要送两块金子才能表示诚意,情比金坚嘛!”
李琳、贺欢欢等人弄清明珠公子就是焦瑞松时,比任何时刻都囧,都惊讶。
她话音刚落,不过两秒。门外传来一阵抽气声。焦瑞松不紧不慢的声音里压抑着兴奋:“李小姐,请开门吧!”
王眉的声音扬高,几乎尖叫:“哎呀妈呀,姐妹们,伴郎们这是集体求婚呐!”她立刻听出李琳的暗示,笑道:“伴郎团都拿出金戒指啦。这诚意够了,姐妹们,咱们芝麻开门!”
随着她的话音,房门缓缓而开,门口一群人有男有女,簇拥着焦瑞松在中间,晓辉偶一抬眼皮,隔着面纱,看到焦瑞松的脸颊有点点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折腾的。
焦瑞松则看到晓辉像高贵的公主一样亭亭而立,微垂着头,偶尔抬头看他,满是羞涩。
“哈,一个羞,一个呆,真是天生一对!”王眉捧了几枚金戒指进来,一一发给伴娘们,数目刚刚好,看到站着对望默然无语的两人连忙说话圆场子。
男男女女们跟着嘻嘻哈哈一片,气氛一瞬间活了过来,各种祝福迎面扑来,逮着两人捉弄。差不多时,焦瑞松厉眼一扫,发了红包,大家立刻识趣地要接新娘子走。
晓辉自始至终都没看焦瑞青,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真的忍不住吐出来。当得知焦瑞青是她“前夫”时,她真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恶心死人的事怎么就被她给遇到了!她得倒几辈子霉才遇上这种倒霉事?
焦瑞松从来没有这样喜色蔓延,眼角眉梢充斥着幸福的味道,他牵着晓辉的手,隔着手套轻吻她的手背,眼中满满的深情,双眸如春日最清澈的湖水,温暖和煦,春风拂过,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满足的模样。
晓辉眼皮再次垂下,当温热从他的唇传递到她的手背,再顺着血液里循环到心窝里,她默默无言,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所有的怀疑与忐忑不翼而飞,所谓的怨恨来无影去无踪。
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晓辉挽着焦瑞松下楼,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地前行,小手袋里手机不停地震动,她浑然不觉,玫瑰花梗几乎被她掐断。
来到丁老爷子面前站定,丁老爷子骄傲地把孙女和孙女婿介绍给宾客,耳提面命般地板起严肃的脸:“晓辉,从今天你就是焦家的媳妇……不要给我丁家和焦家丢脸!”
他前面巴拉巴拉一串,最后落在丢脸二字上,不知怎么的,晓辉生起了逆反之心,她从来就没在丁老爷子面前服过软,没了牙齿的老虎只能“逞”威风而已。在丁老爷子转向焦瑞松眼神突然变得温和时,她一把松开焦瑞松,做出干呕的样子,捂住嘴跑进最近的房间里。
全场鸦雀无声。
丁老爷子气得浑身打哆嗦,眼神变得阴厉,狠狠瞪着逃掉的晓辉,差点控制不住要举起拐杖了。
李琳自从知道坐着的老爷爷是丁老爷子后,双眼就没离开过他,一身绸缎对襟复古装让他显得更加古板,她恶意地想,真像个土财主!面上却笑微微的:“丁老先生,恭喜恭喜,四代同堂,这是大福气啊!”
她知道丁家的人员构成,却不知道丁晓哲是丁晓光的孩子。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上前贺喜。
丁老爷子的面子总算好了点,说了几句孙女年轻不懂事要大家多包涵的话,反正这年月年轻人未婚先孕、奉子成婚是时髦,何况,对外公布的是晓辉与焦瑞松早就结婚了,现在只是补办婚礼昭告天下而已,他也就释然了。丁老太太吊着的心重重地放下,微微笑了笑。
后面的就比较顺利,再也没发生新娘子呕吐的事来。
晓辉轻轻叫了丁海涛一声“爸”,丁海涛差点当场流下泪来,只转过身轻轻擦了眼泪。不知道的只当他舍不得女儿出嫁,知道的就看向站在丁老太太身后脸色瞬间变得欣喜的丁二夫人,眼中有了八卦的兴味,只恨时机不对不能张口议论。
与家人依依话别之后,新郎和新娘子先后上婚车。丁家外一整条街停满了一色的黑色轿车,他们上了中间扎得最华丽的跑车,焦瑞松亲自当司机。
晓辉从后视镜里向后望,黑色的车龙看不到头。她微闭眼,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摊开手掌:“瑞松,对不起!”眼中浓浓的愧疚。
焦瑞松稳稳地开着车,瞟了一眼,笑道:“你跟我的扣子有仇还是怎么着?看来是我养的好,不然你怎么有那么大力气?”
晓辉没笑,低声说:“可我还是很紧张怎么办?”双手握着那颗扣子紧紧攥在一起。
焦瑞松正在开车,伸出一手去握她,放了舒缓的音乐,都是晓辉喜欢的。
晓辉深呼吸数次,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满脸都是严肃,眉梢蹙着。
十几分钟后,焦瑞松见成效不大,反而晓辉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他有些不安:“晓辉,你想想我们的宝宝,再过不到七个月,他就要与我们见面了。粉嫩粉嫩的孩子,满地爬、打滚,活泼可爱,长得像你又像我……”
他说得语无伦次,小心地从后视镜中望着她,说着说着,自己眼中也有了向往。
晓辉睫毛湿了,却捂住嘴要吐,狠狠地咳嗽,缓过一阵,脸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车子前后都有车,他们的车还是敞篷的跑车,前面的车窗里伸出个人头,是李琳:“晓辉,加油!”
晓辉挥了挥手,为她眼中的安慰而感到舒心。焦瑞松不断抚摸着晓辉的背,皱着眉头,心疼得不得了,千方百计地换话题,哪知晓辉越来越紧张,拍着胸脯不断干呕,说了句“我肚子不舒服”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焦瑞松吓得魂飞魄散,车子颠簸着左右打摆,当机立断地车头一转,直奔医院而去,脸色苍白着说:“晓辉,别怕啊,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马上就到了!”
他开的这辆最主要的婚车突然离开车队,车阵立刻乱了,车头茫然地加速减速述说着司机同样的茫然,不明所以的众车只好跟在焦瑞松身后跑。
焦瑞松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变得凝重起来,不时看晓辉的脸色,去探她的呼吸,因为太紧张,他第一次没感觉到晓辉的呼吸,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定了定神,又试了一回,见她呼吸平稳,稍稍放心,又看到后面跟着的车子,先给医院打电话,又给孙安邦打电话交代推迟婚礼。一摸眼角,湿湿凉凉的。
到了医院门口,只有两辆车跟在后面,是丁家和焦瑞青的车。)
☆、第198章 婚礼只是形式
焦瑞松从未这么慌过,直接从车门上一跃而过,抱起晓辉不要命地往前冲,到医院大门口见到李院长身后跟着一群护士,也不把晓辉放到担架车上,连声问:“李院长,急诊室准备好了吗?”
李院长知道他急,他也急的满头大汗,一句话不说,连忙在前面引路。
焦瑞松把晓辉放在病床上,心跳起伏不定,看到检测仪器都准备好了,才略微放松。
“是怎么回事?”李院长安抚被堵在门外的焦丁两家亲属后,进来沉着声音问。焦瑞松今天与丁晓辉举行婚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会突然来医院?他听到消息时吓了一跳。
焦瑞松握紧了晓辉的手,疾言厉色:“我在这里看着检查,你们快点!”没回头,对李院长说:“大概是太紧张所致。”他摸了摸袖子,晓辉右手紧攥,他眼一酸,轻轻掰开,正是他的袖扣,不等他取出来,白皙纤细的手又握住了。
李院长点点头,严肃地将护士们汇报的数据记录下来,当着焦瑞松的面给孩子做B超。汇总数据又听了医生的小声总结后,他轻轻看了看眼皮闭得紧紧的晓辉,手心里捏了一大把汗,几次去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李院长,我太太怎么样,有没有事?”焦瑞松望着晓辉似睡着的脸问道。
李院长低声道:“大公子,焦太太紧张过度,血压暂时性的突然升高才导致的昏迷,只要静养。保持心绪平和,就没有大碍。我想,她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也不说给晓辉打个针什么,连忙招呼医生护士相继离开。
孕检医生和护士早做惯了这种事。自然知晓晓辉的身体没问题,故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看焦瑞松的眼神都带了同情。幸亏焦瑞松没转头看不到。
焦瑞松最相信李医长的话,一心一意等着晓辉醒来,两只眼睛不错地盯着她的脸,眼中装满了担忧,几次张口欲言,终是没忍心打扰她,低低地说了句:“晓辉。你要快点醒过来!”
不多久,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焦瑞松担心吵到晓辉,去了外边接电话,顺便交代焦瑞青和丁家人一些事。
晓辉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睫毛颤了颤,双眸缓缓睁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还是弄砸了婚礼。
几分钟后,焦瑞松进门时,就看到晓辉睁着双眼流泪:“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他语气调侃,眼神却是担心的,紧绷的心缓了缓,握她的手。轻声说:“孩子没事,我让安邦推了婚礼,你多休息几天再说。”
晓辉泪水流得更凶,挣出了手,转过身默默地哭,连半丝声音都没有。
焦瑞松只看到她的后脑勺。还有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指了对面仪器显示屏上的图说:“晓辉,你看,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一动,它也跟着动。”连手脚都看不全。
晓辉不理睬他,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他的气。
焦瑞松扳她肩膀,笑道:“好了,你要心里不舒服,还撑得住,我们现在去完成婚礼好吗?”
晓辉抖着肩膀哭了好一会儿,听他说得若无其事,更加委屈了,她就是个傻瓜吗?都到结婚这一步了,他还不说实话,最后还要别人拿真相来威胁她?
默然片刻,她的眼泪终于停住了,嗓音沙哑地道:“算了,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先让人取消婚礼吧。”以前的事却是你的错。
焦瑞松眼神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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