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辉边听边点头,心想,没想到丁家的手借助明珠能伸这么长。
直到场中人散场,她也没能有机会问出崔黎明。可是在上车去餐厅吃饭时,江初由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之后他接个电话,他冲晓辉抱歉地笑笑,转身离开时,晓辉听到风中传来两个字“黎明”。
她握住江初由的名片,手心里满是汗水,心脏如擂鼓一般“咚咚”响,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莫大的喜悦从如泉眼一般的心底“咕咚咕咚”往外冒。
“晓辉,你怎么了?”焦娇见她望着江初由的背影发呆十分不解,难道江初由比较会哄女孩子?晓辉对瑞松都没露出过这么亮闪闪如捡到宝的目光。
丁晓光可没焦娇那么多小心眼,站在车窗外担忧地摸摸她的额头,说道:“晓辉,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晓辉猛然醒过神来,往车里退了退,避开丁晓光的手掌,她有大哥,自然觉得眼前这个大哥没那么亲了。
丁晓光有些发愣,望着空空的手掌不解,着实觉得今天晓辉有些反常,尤其在与江初由说过话之后,他决定马上要去问问他对妹妹说了什么自己的坏话。
“大哥,我没有不舒服,瑞松刚才给大嫂打过电话,他今晚有饭局,我不想一个人回去,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她几乎有点恳求了。
丁晓光和焦娇对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责怪江初由。可怜的江初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排除在这顿认识商场名人的重要饭局之外了,他们快快乐乐地享受美食的时候,他正被丁晓光一个电话指使到各代理销售公司奔跑。
晓辉一晚上没看到崔黎明的身影,十分失望,一餐饭吃得漫不经心,索然无味,直到最后离开餐厅上车时才发现江初由也不在,而她什么也没问。
丁晓光和焦娇更加心疑。丁晓光是担心妹妹被人骗,先不说她没办法与焦瑞松离婚,只说江初由比他年龄还大却没结婚,这人肯定在私生活上有问题——虽然他之前一直认为江初由是个人才,也是个私生活检点的人。而焦娇则是不屑,认为晓辉不识好歹,她看一眼焦灼的丁晓光,心里冷哼一声。
无辜的江初由就这么上了两人的黑名单。
☆、第063章 被遗忘的猫咪
晓辉心不在焉地回到寓所,珍妮有些担心:“太太,您是怎么了?”
“哦,我没事。”晓辉勉强打起笑脸,猛然醒悟到今天晚上自己的反常可能会引来焦娇和丁晓光的疑心,顿时有些后悔。可是与崔黎明见面的渴望就像一粒种子,从听到他名字的那刻起生根发芽直到枝繁叶茂,即使他不记得自己甚至不认得自己,她也想看看自己的家人。
自己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晓辉摇摇头,她把丁晓光都给得罪了,一时丧气不已。
珍妮看她游魂似的往楼上走,又担心又心疼,太太没跟先生一起回来,而先回来的太太失魂落魄,这还能叫没事?她跟在晓辉身后,生怕她一个不稳,掉了下来。
“您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对了,珍妮,晴姨呢?我怎么没看到她?”晓辉停在台阶上转身问道。
珍妮支支吾吾地说道:“晴管家……在收拾……那只小猫。”
“小猫?”晓辉这才记起屋子里还有一只小猫的存在,问道,“我不是让你照看那只猫吗?如果你不喜欢而晴姨喜欢的话,就送给她吧。”
想到那是焦瑞青买的猫,她就喜欢不起来,不说喜欢,她觉得那只猫就像她心里长的一根刺,只要碰一碰,就不可抑制的尖锐。偏偏总有人提醒它的存在。
珍妮对猫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觉得那只猫全身雪白,小模样特别可爱而已。既然晓辉不喜欢,她巴不得把猫送给晴姨。她难以启齿的不是这个,直到晓辉要进房门才发现珍妮一直跟在她身后。
“珍妮,还有别的事吗?我现在自己可以收拾自己的,你就先去休息吧。”晓辉略微疲惫地靠着门,门未开,她双眸回转,发现珍妮似乎有难言之隐,便静等着她开口,崔黎明的出现占据她大部分心神,现在除了崔黎明,她对别的事情都没那么上心了。
“太太,”珍妮轻叫,左右看看才意识到方姨去了对面,而晴姨搬到楼下,此时正在给小猫咪洗澡,她安下心来,凝重地说,“太太,那只猫本来是我在养的,我今晚接到电话,电话是找晴管家的,后来晴管家就把小猫抱走了。”
“哦?那是谁打来的电话?珍妮,你一次性说完,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了?”晓辉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只装作不知,拿话来逗珍妮。
“是二公子,二少爷打来的,点名吩咐晴姨好好照看小猫。”珍妮一口气说完,便低下了头,这通电话也让她知道原来小猫是焦瑞青那个大混蛋送给晓辉和焦瑞松的,而不是她以为的是先生送给太太的。
果然是他。晓辉觉得焦瑞青就像是个孩子,要闹出点动静惹来大家的注意,殊不知他这样做,于事无补,她不记得丁晓辉与他曾经的感情。焦瑞青的种种作为,在她眼里,她只看到了“幼稚”二字。
他们以为她还是原来那个与世隔绝、不知世事的丁晓辉那么好骗吗?
今日焦娇和焦瑞松让她去保龄球馆不就是想让她看看丁家是怎么仰焦家鼻息的吗?一瞬间,她感觉更累,她既佩服丁老爷子能找到万金油一样的亲家,又佩服丁老爷子的忍功不是一般高。
“只要与我没关系就随他的便吧,怎么说,瑞松是他嫡亲的大哥,我又是他的大嫂。作为弟弟,他送给哥哥礼物,打电话来问候很正常。珍妮,我先去休息了。”晓辉话音一转,径直打开门走了进去,关门的时候瞄到楼梯处有个身影,她暗嗤一声,关上房门。
珍妮满脸愁云风吹雾散,笑意盈盈地“哎”了一声,脚步轻快地下楼,在楼梯口处遇到晴姨,笑道:“晴管家,给小猫咪洗完澡了?”
“嗯。珍妮,什么事这么高兴?”晴姨疑惑地笑问。
“没什么,太太回来了,我自然高兴。哎,我差点忘了,太太方才说,如果你喜欢小猫,就把小猫送给你好了。”珍妮如释重负地说道,既然小猫是焦瑞青送的,她就不愿意再抱那只猫了。
晴姨惶恐地说:“这怎么行呢?主人家的猫怎么能随便送人?还是先养在我那里,等大少奶奶想起来的时候找不到猫不是我的错?”
珍妮可不认为晓辉会有找猫咪的那天,可有可无地说道:“那就先麻烦晴管家了。”
“应该的,不麻烦。”
珍妮想想下了楼梯,晴姨站在第一级台阶上问道:“大少奶奶那里要不要我们帮忙?”
珍妮原本心里的疑惑得到解答,她说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晴姨呢:“太太说有些累了,要休息,不需要我们上去帮忙。”
晴姨正色道:“珍妮,不是我说你,只是大少爷还没回来,如果看到大少奶奶先睡了,不高兴怎么办?”晴姨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她在教导晓辉礼仪时就提到过妻子要等丈夫回家才能睡觉,没想到还没到三天,晓辉就给忘光了。
珍妮顿悟,连忙说道:“太太不是要休息,只是要先梳洗。是我说错话了。”
珍妮出尔反尔,晴姨自然不信她,珍妮懊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是现在她没借口再去楼上提醒晓辉了。想到晓辉今晚不仅疲累,还有些魂不守舍,她着实担心却也只能跟在晴姨身后去厨房煮醒酒汤,以备出去应酬的焦瑞松回来——如果焦瑞松不回家吃饭,他的助理会主动打电话回家给她们这些管家知道。
晴姨本来就是来考察晓辉这个新媳妇的,焦瑞松没回来她也不睡,在房间里逗小猫。珍妮恐慌自己口误给晓辉带来麻烦,想找机会回房间给晓辉打内线,可晴姨眼睛如刀锐利,总找理由留下她,若有若无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使得她更加不安,也就不敢再多说话。
等人的两人心都提得高高的,只是各人心思不同。晴姨的房间门大开,两人所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大门,两人不约而同地频频往外望,只是一人等是焦瑞松回家,一人等的是晓辉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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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两种香水味道
晓辉本来回来得晚,等她收拾好下楼时,已经将近午夜。
她的目光在客厅里转一圈,没人。直接到沙发旁打内线,珍妮的房间也没人,不一会儿,晴姨的内线响起。
晴姨和珍妮两人同时深深松口气,晴姨没接电话,和珍妮前后脚跟走出来问:“大少奶奶,我和珍妮在这里,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晓辉挂上电话,奇怪两人这么晚了还没睡,不仅没睡还同时从晴姨的房间里走出来,更奇怪的是两人目光里露出不同程度的期盼。她没心思多琢磨,说道:“瑞松还没回来,他今晚有应酬,晴姨,珍妮,既然你们还没睡,就煮些醒酒汤吧。我刚查了下,葛藤水的醒酒效果比较好,厨房备有葛藤吗?”
崔爸爸喝醉酒,崔妈妈就煮葛藤水给他醒酒,她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个名字的。这是崔妈妈从老皇历上查到的偏方,效果十分好,才不是她“刚查”到的。
晴姨少有的嘴角眼里都是笑:“大少奶奶,我和珍妮刚才已经煮好醒酒汤了。葛藤没有,我们用的是焦家历年来用的醒酒汤的配方,您看,这样行吗?”
晓辉是刚才看到晴姨的身影才想起自己还是人家的儿媳妇、孙媳妇,所以沐浴过后才会下楼来,反正房间里少个人她不敢真睡,索性表面上做个称职的好媳妇,让人挑不出错来。
所以,她压根就不在乎醒酒汤是什么配方,煮没煮好,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她抬手示意两人坐下:“你们坐下来说话,这么站着我仰脖子看你们也累。晴姨,你想的很周到,我……们家本来用的醒酒汤是什么配方?你跟我说说,我记住了以后没你们帮衬,我也能自己煮。”
晴姨眉开眼笑,说道:“怎么会让大少奶奶亲自煮?我已经教过珍妮,您吩咐一声,就算珍妮不在,家里还有别的佣人。”虽这么说,她还是认真地说出两种最简单的醒酒汤方子,还把这次煮的方子也细细说了,细到每味药的药性和冲突的食物及酒类。
晓辉听得昏昏欲睡,睁着大眼睛做出聆听状,晴姨说完了,她说道:“晴姨,你这方子好,你要是不嫌弃,就把你知道的方子写给珍妮,也好留着备用。”晴姨答应后,她又体贴地笑道:“你们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她打开电视,两人看看确实没她们什么事就回了房。
珍妮留了道门缝,谨防焦瑞松喝醉酒撒酒疯,她好过来帮忙。
晓辉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打瞌睡,一过十二点就合上双眼。
她是被门铃吵醒的,焦瑞松的司机和保镖不敢直接搜他身找钥匙,两人直接按门铃。
晓辉揉揉眼睛开门,就看到醉熏熏的焦瑞松架在两个男人的身上,那个司机她认得,另外一个她不认得。扑面而来的除了浓郁的酒精味道,还有,香水的味道。焦瑞松一直未用香水,清清爽爽,晓辉只觉得此时空气中浓郁的茉莉清香和冰水淡香浓郁得她喘不过气来,酒精味刺激得她脑仁都是疼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她退开一步,没有扶焦瑞松,客气地对两人说道:“麻烦你们帮我把先生扶到楼上去好吗?”
两人连忙应“好”,焦瑞松人高马大,能把晓辉给压到地上去。晓辉看了一眼门外岿然不动的四名保镖,关上门,那四人是专门看守她的。
她转身走进这座华丽的牢笼,虽然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焦瑞松,他可,真荒唐啊!她本来心里有事,此时又添一笔,满心都是烦躁。
司机和保镖把焦瑞松四仰八叉地放到大床上,晓辉庆幸自己担心晴姨等人会把喝醉的焦瑞松送上来而没有在沙发上铺床。
“谢谢你们了。”晓辉把两人送到门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给小费,如果要给小费,她还要把珍妮叫起来,因为她身上除了上次在珠宝店买的硬币和纸币纪念品,是真的不名一文。
两人没等她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纠结清楚,已经鞠躬退下。
晓辉无语地在门口站了会儿,两人这么快走了,她本来想多说两句感谢的话也好晚点去见焦瑞松,现在只能自己单独面对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想起来厨房还热着醒酒汤,于是又在厨房磨蹭一会儿才上楼。
“焦瑞松,你醒醒!”晓辉轻声叫他,边喊边推,可焦瑞松纹丝不动,刚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西装外套皱皱巴巴。
晓辉一瞧闹钟,已经凌晨三点了,什么宴会应酬能拖到这么晚的?正正经经的宴请应该像今天丁晓光那样早早回来的,她推不醒他,“啪”一声打在他手上,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仔细把他的手对在灯光下,没有发现指印才放心,这样一来,她也不敢叫他了,索性随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空气里香水味道和酒精味道混合,恶心得她想吐吐不出。
她皱皱眉,幸亏焦瑞松酒品比较好,没有像崔爸爸那样闹。她记得有一次爸爸喝醉酒之后躺在马路边不肯走路,不肯坐车,妈妈气得冲他喊离婚,威胁他再喝醉酒就离婚,可喝醉的人哪有道理可讲?爸爸醒来后向妈妈连连赔不是,百般讨好,亲自下厨做饭一个礼拜,如果不是她和哥哥抗议太难吃,可能崔爸爸也有成为大厨的潜力。
想到爸爸妈妈,她眼里忽然有了湿意,如今她的婚姻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婚姻,离婚的日子遥遥无期,她还这么年轻,就要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熬下去吗?尽管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可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张红本上,她想要不在乎哪是那么容易的?
焦母美丽而刻薄的面孔印入她的脑海,她打个冷战,连忙收敛思绪,不敢再想下去。默默坐了一会儿,焦瑞松没吐没“酒后吐真言”,只是脸颊潮红地睡着。晓辉心情好了点儿,他没给她添麻烦。
焦瑞松睡着后很斯文,头发有点凌乱,如果不看他的衣服,不闻他身上的味道,还真看不出他是喝醉酒的人。
晓辉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突然想,如果他脸色再白皙一点,化上妆,说不定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听说他的祖母是西方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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