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才叔在书房门外朝李嫂使眼色,李嫂无奈,只得敲门:“夫人,先生又送了一些东西回来。”
整整一个下午,只见才叔和李嫂带着人上上下下的跑动,几个人搬着箱子哼哧哼哧的跟着。
宋以唯看着放在书房里的几个箱子,目光沉静的不可思议。满满两箱子早已绝版的书,还有那好几箱子当季最新款的衣服和包包,宋以唯只觉讽刺,什么时候她竟也有这种荣幸得到皇覃濯这种赠送。
晚上,皇覃濯没有再去酒吧,结束了会议,他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往家赶,今天下午差人送了那么多东西,不知道她看了会是什么反应。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心中也是有少许忐忑不安的。
回到家,却正好碰见李嫂端着盘子往二楼走,皇覃濯见此,脸立马拉了下来,这个女人,是占着他的书房当宾馆了?
“她的晚饭?”皇覃濯的看了看盘子里并不丰盛的菜色,疑惑的朝李嫂问道:“怎么吃得这么素淡?”
李嫂摇了摇头,道:“夫人这几天吃菜都这么素淡,若是端了荤菜上去,她肯定是不吃的!”
“给我!待会儿送双筷子上来。”在李嫂惊讶的目光中,他将盘子夺到手中,一脸冰冷的朝二楼走去。
手不方便,他直接用脚开了门,动静之大惊得宋以唯望过来,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过来,吃饭!”皇覃濯瞪了宋以唯一眼,将菜放在桌子上,又回身接过外面李嫂递过来的筷子。
宋以唯嗯了声,出去洗了个手,本以为待她回来的时候皇覃濯会走,结果那大爷已经坐在那里开饭了。
她慢悠悠的坐过去,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什么东西?”皇覃濯嘟囔了一句,这东西是人吃的吗?李嫂做饭什么时候这么让人没有食欲了。
宋以唯没理他,依旧小口小口的吃着。
一棵油菜被她吃了五分钟才吃进去,皇覃濯看着她格外小的胃口,蹙眉问道:“没有胃口?”
宋以唯摇了摇头。
他放下筷子,双手抱胸倚在椅子上,道:“不愿意和我吃饭?”
没有点头但也没有点头,宋以唯什么也没说。
“宋以唯,你***到底要做什么?”筷子被摔得老远,皇覃濯双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对面毫无表情的女人大声吼道。
宋以唯被他的吼声给吓了一跳,手习惯性的就去摸着自己的耳垂,嘴里无声的说道:“小唯回家吃饭了!”他那么大的动静,又把她给吓到了。
他在一旁上火,她却只是摸了摸耳朵,又低下头去吃那棵油菜。
“宋以唯,你信不信我关你一辈子。”他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看着低头吃饭的宋以唯说道。
果然,这还是她的死穴,即使她手颤动的并不大,可是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一种报复性的快感袭上心头,他接着道:“记住,你永远没有拒绝的权利,能喊停的只有我一个。”如愿以偿的见到她的呆愣以后,他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宋以唯见他出去,放下筷子,急匆匆的朝洗手间跑了过去,整个人伏在那里呕吐个不停。胃里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几乎全被她吐了出来。喉咙里的难受让她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拧开水龙头,让水流的声音遮住她的异样。
皇覃濯,能喊停的不止你一个。宋以唯趴在台子上,透过镜子看着里面面色苍白的自己,轻轻的扯动嘴角,笑了起来。
……
三天后的晚上,几辆豪华跑车在皇覃濯的别墅前停住,才叔早已收到消息在门口等候。
秦歌搂着一个美女最先下车,看着面前并不算大的别墅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朴素了?”
苏武跟在他后面,应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呢,若是他不说,我压根就不知道他这里还有一个窝。”
三人之中,唯有苏城的反应比较淡定些。他朝才叔问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才叔恭敬的答道:“先生说他马上到。”
“搞这么神秘,该不会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哥几个看看吧,话说,上次拍卖会他得的几件东西我可是很有兴趣。”
“很有兴趣?很有兴趣拐到你自己口袋里吧!”苏武鄙视的看着他。皇覃濯最近可是不正常的很,这会子还真说不定他找几人来有什么事情呢?
“不过是个聚会罢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允你带女人来?”苏城无奈的摇头,看样子秦歌真的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用不用啊,这家伙是有多怕死,怎么弄了这么多保镖?”秦歌这才看见那站岗的一堆堆人,讥笑道:“果然是变态的作风。”
才叔在一旁嘴角抽搐。
黑白色调为主的装修风格,处处体现着皇覃濯的style,秦歌和苏武揽着各自的女伴随意的坐下,坐没坐相,苏武一只腿搭在茶几上,眼睛瞥向楼梯,好奇的问道:“咦,小嫂子呢?怎么不见人?”
李嫂回道:“夫人身体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
“哦 ̄这样啊!”苏武别有深意的又瞅了几眼,这才同两个哥哥聊了起来。
说马上到,果然是马上就到。听见外面的车子声,苏武伸了个懒腰,将头倚在女伴的肩上,打了个哈欠,说道:“终于回来了!”
两分钟后,苏武与秦歌瞪大眼睛指着刚走进来的皇覃濯,面上的表情好似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他们俩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你……怎么会,你脑子进水了吧!”
苏城转头,见了那场景,竟也有些惊讶,今天晚上的皇覃濯,似乎是很不一样。
只见皇覃濯紧紧的揽着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孩走进大厅,他直接忽视几个发小诧异的眼光,眉头微蹙,朝几人说道:“去台球室,在这儿窝着干嘛?”说完就揽着怀中的女中朝一楼的台球室走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他以前是极其忌讳女人贴近他的,怎的今天这么亲密的揽着一个女人,而且还将她带到了家里,难道他忘记了吗?他已经是娶过老婆的人了!
台球室里,之前被皇覃濯揽着的女人正伏低身子,拿着球杆有模有样的摆着姿势,一旁的皇覃濯上前,凑近她,从她的身后环住她,双手覆在她的手上,低声说道:“应该这样。”
苏武一个劲儿戳记着秦歌,想要问却又不敢大声问出来。
“才叔,待会儿把夫人叫下来,就说苏武他们想要见她。”皇覃濯一边教着女人打球,一边朝才叔吩咐道。
才叔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怎么拿我们当幌子?”苏武自然听到了皇覃濯的话,明明是他叫他们来的,怎么又成了他们想要见宋以唯了。
“对,再低一点。”皇覃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指导着女人,眼神柔和的奇异,完全不似寻常那副面瘫模样。
过了一会儿,才叔过来回话:“夫人身体不舒服,说要休息,让几位先生玩儿的开心!”
“是吗?你去告诉她,若是再不下来,就让她永远呆在书房吧!”皇覃濯头也没抬,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神色。
苏城眼光一闪,仔细盯着皇覃濯和他身旁的女人,一丝玩味的笑意浮上嘴角。
五分钟后,宋以唯出现在台球室的门口,她一身神色牛仔裤搭上一件白色的毛衣,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沉静。
“找我有事?”她出声问道,声音沙哑。
皇覃濯蹙眉,欲言又止,嗯了一声。
“没事我回去了!”宋以唯转身就要走,嗯是什么意思,既然嗯了还沉默,那她就当他没事。
“宋以唯,你再走一步试试。”皇覃濯扔掉球杆,一声大吼朝宋以唯袭来。
宋以唯背着他站在门口,单薄的背影让他胸闷,怎么感觉她又瘦了。
“进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你知道后果的。”皇覃濯吼道,声音之大让三个发小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苏武顶着嫌弃的神色,朝两个哥哥说道:“简直就是个暴君这么横的脾气,她还真是能够忍受的了!”
“哈哈,有免费戏看,你还叨叨,真是,哎!”秦歌制止住他的话,悠闲的坐在那里看“戏”。
转身,关门,宋以唯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的焦点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一闪而过。
“我们先打几局,你过去陪她玩儿!”皇覃濯接过女人手中的杆子,用眼神瞟了瞟一边的宋以唯,朝女人说道。
女人乖巧的朝他一笑,迈步就要过去。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女人被皇覃濯紧紧的拉住,下一秒,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女人的额上,女人笑出了声音,甜甜的如同风铃一般清脆。
皇覃濯的目光一直护送到女人在宋以唯身边落座,这才收回,招呼那三人。
女人在宋以唯身边坐下,笑着打招呼道:“宋小姐,你好。”
宋以唯没有搭理她,伸出一只手暗暗地揉在自己的肚子上。
“濯很帅,是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喝着闷酒。好多女人都想上前搭讪,可是上前的人无一都被他给赶了回来。可是唯有我,他没有拒绝。”女人看了宋以唯一眼,带着开心的笑容开始诉说着。
宋以唯忍住身体不适,冷声道:“你可以重新选个观众。”
“呵呵,其实我知道你,前几日你的事情在青城闹得沸沸扬扬,我知道你是他正大光明娶回家的,可是他并不爱你不是吗?”女人乖巧的面庞上露出属于小女人娇羞的面容,她看着宋以唯越发冷下去的脸继续说道:“我虽不是你们宋家这种大户出身,但也是名校在读,身心干净,况且,只要他对我好,我便不计较什么,名分有没有都无所谓。”说到这里她还看了看皇覃濯,不料皇覃濯的眼光正宠溺的看向这里,两人相视一笑。
皇覃濯嘴角浅浅的笑意慢慢晕开,让苏武和秦歌一愣,皇覃濯向来是极其专注的人,打球打到一半对着一个女人笑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一幕可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我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吧!”秦歌放下杆子,面色鄙视的说道:“大老远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打个破球?还是让我们看你和新欢调情?”
“打球就是,废话怎么那么多!”皇覃濯斥了他一声,手中的杆子出击,完美的进球。
苏城的目光从宋以唯白得异常的脸上收回,朝皇覃濯说道:“你女人貌似身体不好。”
皇覃濯头也不抬的问道:“哪个女人?”
苏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说道:“她脸色很白,似乎很难受。”
一边的苏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看见皇覃濯在听到宋以唯脸色苍白,不好受的时候,眼里迸发出了一抹亮眼的光芒呢?
皇覃濯嘴角一勾,回道:“是吗?”
宋以唯尽量自然的捂住肚子,那里虽是如同被火烧得一般难受,但是不可否认,她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虽然是踩在刀尖上的笑。
身边的女人依旧在轻声细语的讲着,嘴角一直带着耀眼的微笑,宋以唯愈发的坐不住了,胃里灼烧的难受。
“听说你斯诺克打得不错,要不要来一杆?”皇覃濯停手,朝女人说道。
女人起身,朝众人一笑:“和你们比未免太过吃亏,不如我和宋小姐来一场,你们当裁判可好?”
苏武一听,立马朝宋以唯嚷嚷道:“嫂子,你球技怎么样?”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宋以唯眼睛有些花,站都有些站不稳。
皇覃濯上前搂住那人的腰,两人走到宋以唯的面前,看着她有些异常的神色,他道:“你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讽刺的语气加上他本就清冷的声音,那轻蔑的言语就像一把刀子割在宋以唯敏感的心上。
“开始吧!”宋以唯开口。
在球杆的杆头抹上巧粉,宋以唯伏低身子,视线与球杆齐平,从动作到眼神,无疑昭示着她并不是新手。
先打进了一个红色球,并走到了黑色7分的位置,毫不犹豫,杆子又利索的朝黑7打去。
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了她苗条的曲线,长发散开,她专注打球的模样竟让人惊艳。苏武见宋以唯如此熟练的一步步出击,球法凌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甚至比男人都要果敢。本就对很佩服,这时心底对她的好感更是爆棚。
女人被宋以唯越逼越紧,几乎是没有胜出的可能了。女人遗憾的吐了吐舌头,结果就在这时,她的身后贴上一个人,一双修长的手覆到她的手上,身侧传来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我帮你!”皇覃濯低沉的声音让女人本来郁闷的脸上添了几许光芒,亮的耀眼。
抬头见对面的宋以唯仍旧面无表情,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拽住皇覃濯的袖子说道;“这不好,说好你们不能插手的!”
“我可不想看见你哭!”近乎宠溺的语气,让女人笑得合不拢嘴,皇覃濯瞅了一眼对面的宋以唯,冷着脸问道:“不介意吧!”
宋以唯连看也没看他,俯下身子继续寄秋,只一会儿的功夫,宋以唯扔掉球杆,道了句:“你们输了!我可以走了!”
单薄的身影这次再也没有顾忌的出门,苏城看着走近的皇覃濯问道:“心里高兴吗?”
皇覃濯看着他,好似不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苏城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
终于脱离人们的视线,宋以唯刚刚努力维持的模样终于坍塌开来,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当她踏着楼梯走回书房的时候,眼前已经开始冒星星了。
身子躺平在榻榻米上,她再也睁不开眼睛,全身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一般,沉沉的睡去。
……
送走那几人已是半夜,皇覃濯换下身上的衣服交给才叔,吩咐道:“扔了!”随后在浴室洗了好几遍澡才出来。
脚步不受控制的从房间出来,竟习惯性的就朝书房走了过去。
刚进屋,皇覃濯皱起了眉,怎么这么黑,她不是怕黑吗?怎么连一盏灯都不开。
伸手打开开关,他直接去榻榻米上寻她。她仰面乖乖的躺在那里。想法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他凑近她的脸吻了上去。
在他的唇接触到她的皮肤的那一瞬间,他瞳孔瞪得老大,蓦地放开她,他伸手摸了摸她身上,手竟开始发抖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凉,心中一慌,他摇着她的肩膀喊道:“宋以唯,宋以唯你给我起来!我叫你起来,你听见没有?”
然而,回答他的,除了一时的静默没有其他。
巨大的心慌顿时淹没了他,他将头趴在她胸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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