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覃清见她忙碌的背影,说道:“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弟妹还跟着没事人一样卖花,真是有闲情逸致。”
“没有人情的家,懒得管。”她答道。
皇覃清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弟妹以为,皇覃家就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又拖了一遍,她搬了几盆花过去,这才安心的坐下。
皇覃清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即使低头,依旧能感受到那视线,她抬头,刚要赶人,头上就开始冒黑汗了!
“你来了?”怎么忘记早晨他说今天要来接她了,这下估计又得误会了。
“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二弟。”皇覃清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又是一副阴冷的面色。
皇覃濯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又落在宋以唯身上,在她身上停驻了许久这才转回来,朝她道:“走吧。”
“嗯。”宋以唯点头。
“弟妹,谢谢你的包扎!”皇覃清朝宋以唯摆了摆手臂,挑衅的看了皇覃濯一眼。
皇覃濯冷眼瞅着他胳膊上缠着的纱布,低头看了眼宋以唯,宋以唯恰巧也在抬头看着他。
“回家吧!”宋以唯没有解释,说道。
“弟妹,作为谢礼,要不我就送你个大一点的店面,也好离二弟近一些。”皇覃清似乎是赖上了她,每一句话好似都针对她而来。
皇覃濯拉住宋以唯的手,眼睛放着寒光,沉声道:“皇覃清,我警告你,离她远些。”
“弟妹这么秀外慧中的人,远离,倒是有些为难了。”皇覃清笑的张狂。
小小的花店里,两个黑衣男人对峙而立,硝烟的味道开始弥漫。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倒是眼神一直在“交流”
气氛有些紧张,一旁的宋以唯生怕两人会打起来,无语的看着两大瘟神,脑袋都大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春风化雨般的男声似一滴清凉的露珠落在了紧绷的琴弦上。
“老板,有石竹吗?”清冽的男声,让人心神一震,宋以唯抬头,只见一个高挑的男子站在门口,浅灰色的线衫,内搭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出色的五官所堆积的面容是与皇覃两兄弟不同的精致,若说皇覃濯是一块黑曜石,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清透的白玉。他的五官并非柔和,反而鲜明的很有线条感。只是浑身散发的气质太过温和,这种人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白马王子。没有太多的戾气,没有轻浮的嬉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绅士之气。
宋以唯点头,指了指门口的小架子道:“还有一盆,在那里。”
男人笑着点头,上前将那盆石竹拿在手中。两大瘟神此时同时将目光看向了男人,而那人却将两人当成透明人,只是对宋以唯笑着。
临走之际,男人回头,对着宋以唯说道:“你很漂亮。”
“额。”宋以唯真想撞墙,这夸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突然,后背发凉,她转身,那人果真冷飕飕的朝她放着冷箭。
“弟妹的桃花运真不错。”皇覃清越过皇覃清对宋以唯说了句,就跃门而出。
宋以唯瞟了他一眼,心中早已剐了他n遍。
“走吧,漂亮的皇覃太太?”男人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嗯”
……
皇覃老宅,颜如玉见打着伞进来的两人,赶紧让王嫂端碗热茶。
“雨下的这么大,怎么不早点回来?”颜如玉关切的问道。
宋以唯笑笑。
颜如玉突然记起了什么,她一拍大腿,拉着宋以唯就往楼上走。
“妈?”宋以唯疑惑。
颜如玉一脸喜色的朝宋以唯道:“小唯啊,妈前几天找人来咱家算了算,大师说咱们家的摆设要变一变了。你看。”说着指着每个楼梯的拐口挂的画说道:“这些地方都要挂点东西来遮挡霉气,哦,还有,大师说啊,家里的窗帘太厚,会阻挡”孕气“的到来,我一想啊,阿濯那房间的窗帘最厚,所以给你们换了个薄一点的,快跟我来,我还有什么事要和你叮嘱。”颜如玉打开房门,拉着宋以唯进去。
“运气?”宋以唯苦笑不得,虽说皇覃氏是经商出身,可是宋以唯可不认为皇覃濯会信那些。
“是啊,我怎么让那些窗帘挡了我孙子的路?”颜如玉急切的拉着宋以唯朝里走。一样一样的将改变指给她看。
“额?妈你说的运气是指?”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成了挡着她孙子的路了。
颜如玉停住,惊讶的说道:“以唯,给妈争点气,妈一定要赶在老苏家之前抱到孙子。”
黑汗流了一地,宋以唯才知道原来婆婆是给自己忙活的啊。
“来来,我给你讲讲。”颜如玉指着壁炉上的一个小观音像说道:“以唯啊,这个要经常拜拜。”
“这个……还有这个……”颜如玉又拉着懵懂的宋以唯朝卧室里走去,手指在指到桌角上的一个相框的时候,面色一变,手指一转,指着旁边的那个位置说:“这里最好要放盆鱼。”
宋以唯注意到了颜如玉的脸色,她转过视线看着那张相框,里面没有人像,只有一张黑白色的风景照,看样子,还是在老街区照的,因为像里的街道和房屋破旧不堪。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而颜如玉的表情分明就是这张照片不一样。
“哎,以唯,快看这个窗帘。”颜如玉从左边拽了拽宋以唯的胳膊,宋以唯还在出神,身子被那么一拉,浑身一震,本就在桌角的相框突然朝地上摔了下去。
“以唯啊,以后这……”颜如玉的话停在那里,两人无声的瞅着地上的那一地的玻璃碎片,宋以唯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糟了,她有直觉。
颜如玉扯着宋以唯的胳膊,慌忙的蹲下身,朝她说道:“以唯,快,快收拾起来。”颜如玉的语气有着让人发慌额急促,脸上的凝重表情,更是让宋以唯一惊。
人一慌张,动作总是有些迟钝,宋以唯下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慌慌忙忙之中,她的手突然定在了那里,摔碎的相框内,那张黑白风景照的后面露出一张小照片,蔷薇花的背景,一个女人巧笑嫣然的站在那里,宋以唯看得出神,黑白像里的女人,怕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你在做什么?”一滴血珠从指尖冒出,宋以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隐隐的感受到了背后的寒气。
皇覃濯眸光一闪,走上前,只见一地的碎片连同两张黑白照片躺在地上,他蹲下,捡起那两张照片,看了眼颜如玉,朝宋以唯的问道:“你打碎的?”
握紧被割破的手指,宋以唯吸了大口气,点了点头。
“出去吧!我来收拾。”许久,他才说话。
宋以唯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本以为他刚才又会大发脾气,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可是他非但没有发脾气,反而还算温和的同他讲话,宋以唯心里更加有些毛毛的。
“出去等我。”皇覃濯又说了一遍。
颜如玉拍了拍她的手,她这才犹豫着起身,朝外面走去。
两人住的房间是一室一厅的布置,宋以唯原本都走出了房间,可指间的疼痛让她又转身回去,她记得上次在小客厅里的小柜子里放了创可贴。瞅了一眼横在中间的卧室门,她咬着牙,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卧室里的门半掩,从她这个角度依旧能看见皇覃濯蹲着的背影。
她尽量让自己不发生,准备伸手去掏创可贴。
“阿濯,答应妈,别为这件事和以唯发脾气,说到底也是我不好,太过着急了些!”是颜如玉在说话。
“我知道。”男人答话。
颜如玉似是叹了一口气,道:“阿濯,我看的出来,以唯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她,况且,下个月就是股东大会了,虽说不占多少分量,但是这个时候她必须站在你这边,你哥哥……哎!……”
“股东大会?皇覃清?”难道这就是他放她自由的缘由?
心,突然又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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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横祸丛生
6
悄无声息的出去,下楼的脚步有些沉重。指尖依旧在冒着血珠,宋以唯努力的想要扒开脑中早已缠乱的线,想要看一看,自己到底是走到了哪一步。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宋以唯抬头,只见颜如玉和皇覃濯从上面下来,脸上带着如故的表情。
“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们开饭。”颜如玉推着皇覃濯到宋以唯身边。
“怎么了?”见她脸色有些发白,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想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
宋以唯直觉性的抗拒,她排斥着躲开,一脸漠然的看着皇覃濯。
皇覃濯皱眉,道:“你怎么了?”这关系刚刚好转,怎么又对他摆出这样的表情。
宋以唯头疼的不行,脑袋中乱成了一团,她慌忙起身,撑着伞独自走了出去。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伞上,打乱了她的思绪。股权?当年横扫青城的一场经济危机,威力之大,将整个经济圈重新洗牌,而皇覃氏由于跨足多个领域,亦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宋以唯就是带着宋氏的支持嫁给了皇覃濯,而那份带着宋以唯名字的婚约,自然也被皇覃濯纳入共同财产之下。
两年前,她救了皇覃濯一把,那么两年后的今日,她又在两兄弟的权位之争中占了什么角色?
若论皇覃这两年的发展,绝对是蒸蒸日上,当年的那份利益虽是也在钱滚钱,可是所能起到的作用估计已经小的可怜,赚钱机器是不错,可是若是集团内部的权力之争,是绝对不会允许外姓插足的。
可是,颜如玉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宋以唯。”手臂蓦地被扯住,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被人强硬的抱在怀里,伞歪歪斜斜的被她举在手里,身体突然腾空,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朝屋里走去。
门关上,身体被他放下。皇覃濯递给她一块毛巾,宋以唯面无表情的接过,慢吞吞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或许是被她的表情又给刺激到了,皇覃濯一个转身,大力甩掉手中的毛巾,擒住她的双手一把将她摁在门板上。
他的发上还滴着水,看着她那张漠然的脸,他就上火到不行。
“告诉我,你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耐的问道。
宋以唯最讨厌他挑人下巴,冷淡的道:“我有事要问你。我要你的答案。”
他点了点头,仍旧挑着她的下巴。
“皇覃濯,你放我自由,是为了股东大会?”毕竟他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离婚,即使几率很小,她也不能不怀疑。
皇覃濯心上莫名一松,道:“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说。”他放开她。
“等等。”她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我想现在就知道。”那种等待如同被凌迟前的过街,太难受。
“宋以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直接?”皇覃濯转身又将她摁在门板上,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俯首就攫住她的唇,堵住她“滔滔不绝”的问题。
一个“浪漫”的法式热吻结束,皇覃濯笑着松开她,道:“有个会,我回公司一趟。”说着抬脚朝书房走去。任宋以唯顺着门板歪在地毯上。
……
邮箱弹出一封邮件:
“我在青城。”
宋以唯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才瞟了一眼时间,前天。
“你来青城做什么?”她回道。
邮件久久没有回信,宋以唯拍了拍额头,脑子已经乱套了,什么事情都一团糟。
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晚上皇覃濯回家。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了,眼睛一直跟随着他。
皇覃濯还真不习惯这么被她盯着,他随手朝她头上扔了块毛巾,挡住了她的视线,这才晃晃悠悠的去洗澡。
“皇覃濯,我们谈谈。”她问。
相比较宋以唯的着急,皇覃濯显得悠闲多了,除了点头就是嗯,可是脸上分明写着我现在没空。
她气急,抱起枕头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终于不再沉默。
宋以唯瞅了他一眼,道:“去书房。”
“宋以唯。”他迈着慵懒的步子朝她走来,低沉的声线转眼就到了她身边:“我刚开荤,你就准备睡书房。”
“那好,我问你,你放我自由的目的是什么?同两年前你娶我的时候一样?”她抱着枕头与他对立而战,一股子得不到答案就甭想睡觉了的架势。
长胳膊一捞,连带枕头将她抱进怀里,一丝轻笑从他嘴里露出来:“宋以唯,你以为我这两年是玩儿的吗?”
“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宋以唯抱着枕头,仰头看着他:“yes,or,no。”
他似轻叹道:“宋以唯,这辈子拿我自己做交易的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是还是不是?”她不依不挠,不想听这种话,只想听到二选一的答案。
“不是。”他肯定的说了句,“这会儿还要睡书房吗?”他揽紧她。
“皇覃濯,你没骗我?”她又问。
“没有”他答得毫不犹豫。
“嗯”想了一会儿,她点头嗯了一声,道:“好吧,我相信你。”
……
深夜,怀中的人已经靠着他沉沉的睡去,她浅浅的呼吸就呼在她的胸口,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庞竟有些舍不得放手,另一只手也将她揽得更紧。
这种渐渐生出的舍不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
第二天中午,两人约好一起吃饭。奈何宋以唯花店里来了几个学生,她只得告知皇覃濯,自己稍后就到。
某家西餐厅,皇覃濯第n次拿起手机,又第n次放下手机,始终没有摁出去,见人始终没到,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一个身材火爆的服务员恰巧在这时走了过来。软软的声音,道:“先生,您需要什么?”
皇覃濯眼也没睁,道:“不需要。”
那人身体略微前倾,几缕长长的栗色卷发落到了男人的手臂上,女人笑着道:“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男人睁开眼,从口袋里掏出刚刚被塞进去的电话号码,冷冷的斥道:“滚。”
“先生……”女人心有不甘,为什么这男人不肯看她一眼,若是看了,必定会,必定会……
本来倚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眯起了双眼,转头朝玻璃窗外看去。
玻璃窗前,一个身着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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