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唯放下相机,察觉到了屋里不寻常的气氛。
“以唯,过来。”颜如玉朝宋以唯招了招手。
宋以唯看了眼坐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皇覃濯,疑惑的朝颜如玉问道:“妈,叫我回来有事吗?”
“以唯,我这么急让阿濯叫你回来,的确是有事,你能解释一下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吗?”颜如玉说着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了宋以唯。
宋以唯的心咯噔一下子,那盒子怎么会在她手里。
接过盒子,宋以唯打开,里面躺着的果然就是那条铜钱项链。
“谁动的?”宋以唯的目光转冷,眼睛停在了王嫂的身上。
王嫂猝不及防的被宋以唯一瞪,腿竟有些软。
宋以唯忽然冷冽的眼神看的颜如玉也是一惊。
“宋以唯,你能告诉我,他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坐着的男人起身,带起一股压迫人的气流,朝宋以唯袭来。
宋以唯摇头:“我不能说。”
“以唯,你跟妈说实话,你爸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颜如玉拉住宋以唯的手,有些焦急。
宋以唯皱眉,怎么又扯上皇覃厉消失了,她同他有过那么一次交流,难不成他们是把她当成了嫌疑人?
摇头,宋以唯说道:“没有,爸失踪的事我也是从医院回来之后才知道的。”
“宋以唯,我在问你,那枚铜钱你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皇覃濯一把抓住宋以唯的手腕,力气已经失去控制,他双眼泛红的瞪着宋以唯,声音越来越大:“回答我。”
看来这条项链背后有不少故事。
“以唯,能和妈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条链子的吗?找不到你爸,我真的很担心,整个青城都翻遍了,依旧没有他的身影。”颜如玉越说越悲怆,王嫂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
“妈,爸的去处我真的不知道,至于链子,我答应过别人不会说。”宋以唯依旧坚持。
“跟我走!”皇覃濯拽着宋以唯就往外走。
颜如玉想要拉住宋以唯,结果皇覃濯冷冰冰的扔了句:“她说过她不知道了!”说完就扯着宋以唯的手往外走。
宋以唯握紧手中的项链,又回头看了眼那老宅,心中直叹:皇覃家的水真是深得要淹死人了。
再次回到两人住的小别墅的时候,宋以唯都有些恍惚了,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李嫂和才叔真诚的笑容都被皇覃濯的怒气一扫而光,两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皇覃濯直接将宋以唯扛到了楼上。
人被摔到了沙发上,皇覃濯俯身看着面色倔强的女人,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链子,沉声问道:“宋以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是怎么得到这链子的?”
宋以唯摇了摇头,道:“抱歉。”虽然皇覃濯的反应令他很吃惊,可是她依旧不能说,皇覃厉当日的“叮嘱”她没有忘记。
“好,很好。”皇覃濯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地朝地上摔了过去,他握紧链子,那枚铜钱就从他的手中垂了下来。
“宋以唯,你知不知道,这条链子是什么?”他咬牙道。
摇头,宋以唯不明白。
看着她的脸,心中的怒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手狠狠地攥紧铜钱,整个人仿佛撒了气一般坐了下来,声音无比的低落,他和她说:“这条链子害死了我妈!”
“你妈?”宋以唯讶异,颜如玉不是好好的吗?“妈不是好好的吗?”还是说,他指的另有其人。
皇覃濯的背一僵,不可思议刚才说话的竟然是自己,他怎么会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个人。他在她面前早就卸下防备了吗?
“宋以唯,告诉我,这链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不是他给你的?”皇覃濯突然转变话题,眼睛直直的瞪着宋以唯。
对上他的眼睛,她没有任何回答。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手狠狠地锤向茶几,皇覃濯一把抓住宋以唯的手道:“宋以唯,知道这世上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宋以唯被他扯得手腕有些痛,想要推开,可偏偏他的脸色“阴霾遍布”,像一部冷冻机器,周围的空气都僵住,宋以唯突然觉得,皇覃濯的背后也有故事。
“我最恨的就是这条链子。”见她手腕红了,不自觉的松开,“我找了二十几年,却在你的手里找到了它。”
他起身,背对着宋以唯站了起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宋以唯揉着发红的手腕站在她身后,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她有犹豫,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她见过霸道的他,温柔的他,恶魔的他,可是她从没有见过,好似伤心的他。
“你管的太多了。”皇覃濯抬脚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道:“这几天没什么事不要出去。”
门嘭的被关上,皇覃濯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他狼狈的走出家里,开着车直直的朝公司赶去。
那里还有一堆老东西要收拾呢!
……
时隔不到两个小时,宋以唯又来到了那个小巷,抚弄猫的老人正坐在屋檐下懒懒的晒着太阳。
宋以唯静悄悄的走进,在老人身边蹲下,问道:“爷爷?”
老人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瞄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爷爷,我有事想要问您,您放心,我并不是记者,我见过两张黑白照片,一张是这里的街道和房屋,一张上有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爷爷,我想问一下您,您还记不记得曾经住在这里的母子。”宋以唯见老人不搭理自己,索性赌了一把。
老人的眼忽的睁开,锐利的视线扫过宋以唯的面庞。
“你是谁?”老人粗糙的手一下一下的抚弄着猫,声音警惕而又带着稍许的……紧张。
宋以唯本来只是疑惑,她只是打了个赌,但从老人的反应来看,她貌似是赌对了。
她回道:“我是那个男孩儿的妻子。”
抚弄猫的手突然顿住,老人整个人呈一种静止的状态。
“爷爷,现在的他很冷漠,我不想见到这样的他,您能帮我吗?”宋以唯能感觉到老人的心应该已经在软化。
“爷爷,您想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冷冰冰的世界之中吗?”她又下狠药,显然,老人的记忆中存在着这样一个男孩儿。看来,今天这趟是来对了。
老人将手中的猫放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老人问。
“权财兼得,只是为人冷漠罢了。”她答。
老人起身,朝宋以唯道:“你走吧,以后别来了。”不待她追问,老人又将门给关上了。
“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这是老人跟宋以唯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以唯站在屋檐下,看着西南角的那座破旧的房屋,突然觉得心里涩涩的。原来,颜如玉真的不是他妈,他对皇覃厉似乎很有敌意,而那个藏在照片背后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一切的一切,是否就是他这般冷漠的原因。
“主人,主人……”电话铃声响起,宋以唯无心的接了起来:“喂。”
“小唯,快到机场来接我,我刚安城回来,累死了。”里面传来的是陈婧的声音。
这里老街区离机场并不远,她嗯了一声。
……
回来的路上,陈婧看着宋以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问道:“小唯,你有心事?”
宋以唯点了点头,道:“还好,你不用担心,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
陈婧点了点头,忽然啊了一声,吓得宋以唯手一抖,方向盘都有些没握稳。
陈婧吐了吐舌头,放下手中的零食,说道:“小唯,我这次回家发现了一样你遗落在我那儿的东西,啧啧,我给你带回来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怀念怀念青春。”说着就开始在包里翻腾起来。
五分钟过后,宋以唯的黑汗已经流了一地,陈婧笑嘻嘻的拿回零食,呵呵笑道:“可能在皮箱里,我找到就给你送去,顺便蹭你一顿饭吃。你是不知道,我哥那人发神经,在家里熬汤,拿我当小白鼠,在家住的这几天,没把我毒死。”
宋以唯笑笑,道:“那就以后给我吧,我先送你回公寓。”
不久之后,当陈婧终于翻出东西的时候,事情已经完全的颠覆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自从铜钱事件之后,皇覃濯回家的时间又开始晚了起来,宋以唯只道他是忙活股东大会的事情。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推开卧室的门,一点灯光也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开一盏淡淡的床头灯的习惯被改掉了。
匆匆的洗了个澡,他钻进被窝,伸手捞过已经沉睡的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养成了抱她入睡的习惯。
挣扎烦躁的思绪在闻到那熟悉的发香的时候被慢慢的抚平……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股东大会只有几天的时间了,皇覃濯每天忙得不着家,宋以唯甚至能一整天碰不见她。也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太过敏感,他总觉得,自从那个链子的事以后,皇覃濯似乎总在躲着她。
可能在之前的日子太过疲累,宋以唯这些天一直窝在家里,跟李嫂切磋切磋厨艺,带着那条已经和她亲密起来的小金毛去宠物医院,再或者,同那个人聊聊天。
“咱们见一面吧,关于青城计划的这件事,我想我需要和你面谈。”对方来话。
“你现在还在青城?”宋以唯发过去。
那人快速的回道:“我在加拿大,过几天就回去,到时候我们面谈。”
“好。”宋以唯回道。
皇覃濯的办公室里,他朝面前的人说道:“人一出现,就将这份资料上报,时间一到,立马收手,人不够,再去苏老大那里借!”
“人会不会有些多?”那人问。
“事情若是出一点差池,你们就等着吧!”男人冷声下令。
……
这天下午,宋以唯坐在马桶上,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想了想,她还是收拾一下出门去。
第二天,是皇覃氏股东大会的日子。一大清早皇覃濯就醒来了,眼睛睁开,本以为还在睡的人却早已睁开了眼睛。
“醒了?”皇覃濯问道。
宋以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今天还要去照顾那只狗?”皇覃濯随口问道。
宋以唯点头道:“嗯,最后一天了。”她起身,去把窗帘拉开。
不知什么时候皇覃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从她背后抱住他。
宋以唯一愣,叫了声:“皇覃濯?”
“唔。”他应了声。
“怎么了?”他今天有点,嗯,腻歪。
他抱紧她,道:“等我回家。”
她忽然笑了起来:“嗯,别打败仗回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她不会不知道。
“看不起我?”磁性的声音带着清晨独有的慵懒,皇覃濯掰过她的身子,俯头看着她。
她只是笑。
唇上突然传来温润的触感,快的让人猝不及防。急促的呼吸伴着炙热的吻迅速的燃烧着这明媚的清晨。
------题外话------
过渡的原因,所以今天的字数是六千,下一章很重要哦!
第五十五章 痛失所爱(必看)
2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宋以唯也不明白,送馒头(金毛狗)去宠物医院的时候,车子被人光天化日的劫下,速度之快让宋以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眼睛被戴上了眼罩,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自己被推到了另一辆车上,馒头汪汪的叫声,渐渐消失在宋以唯的身后。
随后就是漫无尽头的楼梯,后背上抵着一支枪,虽然看不见,但是宋以唯能觉察到她的身后跟着不少人。一层一层的楼梯,在别人的推动下,她每迈过一步,心中就沉重一分。
当面颊上吹过一阵阵舒爽的春风时,她知道,目的地应该是到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该是楼顶了。
天台上,一身黑衣的男人看着被人一步步逼到面前的女人,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嘲笑。
“你是谁?”脚步被止住,宋以唯停了下来,朝着四周问道。
没有人回应。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又问。
良久,在宋以唯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道声音随风而来,带着阵阵寒气。
“宋以唯,你说,从八十层的楼上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嘴角的弧度放松,宋以唯的声音极其平静的问道:“你要送我下去?”原来,这是八十层的楼顶。
“宋以唯你真是个妙人,站在这高高的楼顶,你就不害怕吗?”宋以唯的反应淡定到让皇覃清都有些讶异,他突然非常的好奇,她怎么会这么平静。
身后的枪依然抵着她,宋以唯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说道:“抓我到这儿就是为了把我推下去?”
皇覃清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道:“自然不是,我把你请来,可是为了让你看一场好戏呢!”
“看戏?股东大会你不去开会在这儿让我看戏,皇覃清,你安得什么心?”当头脑平静下来以后,宋以唯开始怀疑,两人争得你死我活,不就是为了今天的股东大会吗?皇覃清出现在这里,这背后肯定有着什么。
“宋以唯,我今天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吸血鬼的灵柩。”皇覃清转身,视线远望,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似感叹的说了句:“没有光明,住在那里的人,嗜血是唯一的本性。”
又是灵柩,宋以唯一直有种感觉,皇覃清这个人似乎是活在一个阴暗世界中的存在,他的眼睛早已被黑暗洗涤的阴冷至极,就连他的心,恐怕也早已扭曲。
“你在想什么?”许久没有听见她说话,皇覃清转身问道。
宋以唯微笑道:“我只是在想,我今天看戏的代价是什么。”
“宋以唯,我忽然发现,我竟然有点看不透你了,但凡女人被枪指着,站在楼顶,而且被告知自己将要被摔下去,你的头可能会与身体分离,你的脸将会摔成一团泥,这样的死法,你不是该哭吗?至少也该有些伤心的情绪,毕竟要与这世界告别了。”皇覃清走近她,一把拽下她的眼罩。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光亮,让她不自在的眯了眼。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绑过票的原因,所以我现在并不是那么害怕。”
“你小时候被绑过?”皇覃清又上前一步,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宋以唯睁眼,看着面前这个让人发寒的男人说道:“你该比我更明白利益的诱惑,难道你小时候就一直很安全?”在某些人看来,绑票是一个很容易得到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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