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覃濯呵呵一笑,带着比酒还要浓烈的苦涩,笑道:“回来了?她现在依旧是巴不得离开我。”
“怎么回事?”苏城摁下皇覃濯手中的酒,不想让他再喝下去。
皇覃濯见被子被摁住,直接拿起酒瓶子喝了起来。那颓废的模样,那哥仨是嫌弃的很。
“别喝了?你看看,你今晚都喝了多少了?”秦歌无语,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数着桌子上的酒瓶,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
倒是年纪最小的苏武问道:“二哥该不会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吧!”
“得了吧,除了那女人,你见他为什么烦心过?”秦歌一脸的瞧不起。
苏武一想也是,皇覃濯的确只有在宋以唯身上才能这么的烦心,不过想想,那宋以唯的确也有不寻常之处。
“嫂子这人很好,只是二哥不懂得珍惜而已。”苏武对宋以唯的印象相当之好。
苏城听了苏武的话又瞅着皇覃濯那暗下去的脸色,嗯了一声。
皇覃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闷酒,说道:“她要和我离婚。”
秦歌一听,立马笑了起来,吹了声口哨,调侃道:“怪不得你这么喝闷酒,原来是被人抛弃了。”
苏城和苏武虽没有戏谑,但是心里也很吃惊,在这场婚姻里,在他们的眼里,能随时抽身的那个人应该是皇覃濯而不是宋以唯。
“她要和我离婚,带着孩子和我离婚。”皇覃濯又灌了一口闷酒。
“她不是刚回来吗?回来就是和你离婚的?”苏武问道,那两个人仔细的听着,难得这面瘫也有陷进情场的一天。
“你该不是又强迫她了吧?”苏城问道。
皇覃濯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回道:“我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
秦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道:“你那些用在生意上的手段怎么能用在女人身上,你这智商白长了是不?”
苏家两兄弟汗,只有皇覃濯放下杯子听着秦歌在长篇大论的说。
“你那些凌厉的手段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秦歌以情场老手自居,对皇覃濯这个幼稚的人进行教育。
“那我该怎么办?”皇覃濯听了秦歌的话不是没有感触,与那个温润的男人相比,他身上貌似根本就没有温柔的细胞。
“哄啊,你想,女人不都是要哄的吗?吃软不吃硬的生物啊,哎呀呀,你测过情商没有?”秦歌揪住这小辫子,将皇覃濯好一顿的批评:“人家现在可是怀着你的球,你还那么暴戾,阿濯啊,以后跟我好好学学。”秦歌很是得意啊。
苏武凑近苏城旁边说道:“瞧他那副得意的模样。”
苏城笑了笑:“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他阴沟里翻船了。”
苏城这话虽是不怎么道德,但是放在秦歌身上却是准的很,这天晚上秦歌拍着胸脯给皇覃濯讲了一堆哄女人的手段,可是最搞笑的是,日后的秦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根肋骨却是吃硬不吃软的。
皇覃濯被秦歌这么一堆狂轰乱炸后,脑子里几乎就没有用过的一块地方好似在慢慢松动着,好似要开窍了。
顶着漫天的月色,皇覃濯在床上躺了下来,心中渐渐浮起一丝期冀。
第二天早晨,陈婧和宋以唯刚从屋里出来,就见到了门口的南瑾。他朝两人说道:“反正闲着没事,陪你们下去走走。”
陈婧赞同的点头,说道:“好啊,免得再碰上什么幺蛾子。”
宋以唯笑着道了句谢,三人成行往楼下的公园走去。
外面新鲜的空气传来,可是宋以唯却胸闷的定在了那里,目光看着自己前方的人影。
手臂上陈婧的力道加重,陈婧护在宋以唯的一边,朝那个黑色身影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早晨的小花园里有不少的人正在锻炼,可是这四个男女的出色长相硬是将他们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皇覃濯身着一条黑色的长裤,上身搭着一件白色衬衫,干净的仿佛当年站在讲台上的少年。
“吃早餐了吗?”皇覃濯不理会那两人,走到宋以唯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宋以唯点了点头,然后就随陈婧朝一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散步。皇覃濯一句话不吭的随在后面,与南瑾一起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南瑾看了沉默的皇覃濯一眼,随即就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小腹凸起的女人身上。
陈婧有意要拉开同皇覃濯的距离,于是脚步要略微的快了些,南瑾注视着两人,忽然放缓了脚步朝皇覃濯说道:“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皇覃濯回道:“彼此彼此。”然后又要上前追上宋以唯。
“别跟了,你没发现她们是故意的吗?”南瑾阻止了皇覃濯的脚步说道:“让她们先走走吧,我们跟在身后就好。”
皇覃濯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南瑾,眼里有不明白的意味。
南瑾笑笑,精致温润的面庞在晨光下愈发的温和。
前方突然传来陈婧和宋以唯的笑声,皇覃濯望去,只见宋以唯侧着脸看着陈婧,嘴角带着她最耀眼的笑容,他的心猝不及防的被那笑意击中,脚步就像生了根一眼,再也不能动弹。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笑了,原来,真的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原来,真的情愿倾尽天下换她真心一笑。
从这天早晨起,皇覃濯每天早晨都会等在楼下,宋以唯除了点头从来不会有其他的情绪面对他,而陈婧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无视,最后也懒得管他了。倒是南瑾,没有任何情绪。
每天早晨陪她散步,中午又去三人吃饭的地方“偶遇”,晚上又在楼下等着,总之,这几天皇覃濯整个人大变样,用秦歌的话说就是:“这冰块终于开窍了,真是要多痴情就有多痴情。”
这天早晨,陈婧揽着宋以唯散完步正要往回走,就见皇覃濯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直到三人进了电梯,他竟然也跟了进来。陈婧就是个急脾气,问道:“喂,皇覃濯,你跟上来做什么?”
皇覃濯面无表情的说道:“回家。”
“回家?”陈婧皱着眉道:“你逗我玩儿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陈婧和宋以唯走在前面,皇覃濯和南瑾跟在后面。
掏钥匙的声音同时响起,陈婧停下动作,回身看着那边同时在拿钥匙的两个男人,嘴巴张大,然后指着皇覃濯说道:“你……你……昨天搬家的人是你?”
皇覃濯点头,没有否认。
宋以唯觉得头又大了起来,陈婧十分的无语,朝皇覃濯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已经很大度的允许他跟着了,怎么还这么得寸进尺呢?
“我只是想要离她近一些。”皇覃濯答得面不改色。看着宋以唯渐渐隆起的肚子,皇覃濯承认,自己身上的戾气正被一寸寸的洗涤着。孩子的存在他错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他并不想错过了,即使她还不愿意同他在一起。
“你这人,你……有钱了不起啊。”陈婧气的要命,拿出钥匙就开门。宋以唯感受到了身后那专注的目光,但是她并没有转过身子,而是直接迈了进去。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南瑾看着两人进去,这才放心的回去,剩下皇覃濯一个人,盯着关上门久久没有动弹。
“搞什么鬼?”陈婧不解的摇头,朝宋以唯说道:“你看,南瑾要开公司,开了半个月连个影儿都没有。皇覃濯那人又闲的过来凑活,苍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宋以唯摇了摇头,朝她说道:“随他们吧!”现在的她只想将宝宝生下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你都要当妈妈了,我连个男人都没找到。”见宋以唯一脸慈祥的抚着腹部,陈婧在她身边坐下,靠着她的肩膀,感叹道。
“感情这事不能将就,如果能找一个你爱又爱你的人,那最好不过了。”宋以唯说道。要不然不是太累就是太乏味,在她看来,宁缺毋滥也是一种坚持。
“扣扣。”陈婧刚要回答什么,就听见了敲门声。
起身朝猫眼里看了看,她又扭头回来,小声的朝宋以唯说道:“开不开?”
“谁?”宋以唯问。
“死变态。”陈婧比划着。
“问他有什么事?”宋以唯想了想,还是先问问有什么事比较好。
陈婧点头,问道:“有什么事?”
“我有东西给她。”皇覃濯看着堆在脚下的东西,回道。
陈婧应了句:“放那儿吧,我待会出去拿。”
门外没有了声音,陈婧再往外看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人影了。好奇的打开门,陈婧往四周瞅瞅了,见没有人,这才注意到脚下的东西。不大的保鲜盒安静的躺在那里,陈婧好奇的拿起,吆喝了一声,想不到这小小的保鲜盒会有那么重。
搬着盒子进去,宋以唯询问的目光扫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陈婧将盒子放在宋以唯的面前,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皇覃濯这家伙这几天太不正常了,说让他走他就走,好像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是吗?”宋以唯回了句。
陈婧说完这才记起那盒子,“也不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说着就将那盒子打了开来,只见全是新鲜的水果,有的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各式各样,凡是孕妇能吃的里面都有。
陈婧讶然,看着那颜色鲜艳的水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宋以唯也没有反应,她这才吐了句:“一盒水果就想收买我?想得美!”
宋以唯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杂杂的。
……
皇覃濯最近变得很不一样,至少在工作上是这样。李秘书这几天一直有这个感受。皇覃濯现在已经脱离了前几个月那种工作狂的状态,每天早晨卡着点到,甚至会迟到一点,而晚上,往往处理完事情他就很早的走了。
“李秘书,进来一趟。”内线中传来皇覃濯低沉的声音,李秘书赶忙起身进去,听候吩咐。
“明天的事情都给我推了,把明天给我空出来。”办公桌上,皇覃濯头也不抬,衬衫袖子挽在结实的手臂上,只听见键盘敲击的声音。
“boss,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case,您确定要退吗?”李秘书掩住心中的惊讶,战战兢兢的问道,那案子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不是说推就能推的。
皇覃濯扶了扶黑框眼镜,答道:“推了。”
李秘书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就出去了。门被关上,他一个大男人深呼了几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才继续着刚才的工作,也不知道boss这是怎么了,看来公司又要损失一大笔生意!
屋内,皇覃濯看了眼日历上那个用红笔圈出来的数字,心中溢满满足感。一想到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两人的骨血,唇角的笑意不经意的就跑了出来。
早早的忙完一天的工作,皇覃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十字路口处红灯,他停了下来,视线往路边一扫,竟然看直了眼。
将车停下,高大的男人在行人超高的回头率中站在一家孕婴店的橱窗门口,里面摆着一件米色的小连衣裙,小小的可爱模样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您好,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地方吗?”里面的店员一眼就瞧见了橱窗边男人的身影,竟然亲自出来询问。
皇覃濯点了点头,随着她走了进去。
还是第一次逛孕婴店,皇覃濯一走进来,本来在店中挑衣服的几位准妈妈也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长相帅气的男人在一件件小衣服面前停驻,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暖。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风景,而当事人却不自知。
“那件,那件,那件。”皇覃濯指了指几件衣服。
年轻的女店员羞涩的问道:“需要把这几件包起来吗?”
“除了这几件,其他的全部包起来。”皇覃濯说道。
“哇。”
“哇……”
“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小孩儿和妈妈。”
几个准妈妈在一旁见证了这一切,唧唧喳喳的说着。
店员欣喜地将一件件小衣服和几件孕妇装全都包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刷卡,皇覃濯两只手拎满了袋子从店中出来。
袋子全被他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皇覃濯一边开车,偶尔会瞥几眼那些衣服,那宠溺的眼神,就好像身边坐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
一路奔驰回家,带着并不常见的笑容,只是他并没有想到,等他敲响陈婧屋子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陈婧开门,见皇覃濯站在门口,打开门让他进来,鉴于他近来表现良好的份上。
“小唯?”宋以唯无语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扶额。皇覃濯见此,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皇覃濯,别告诉我你手里拿的也是衣服。”陈婧跟在皇覃濯的身后,视线忽然落在他拎满手的袋子上。
皇覃濯皱眉看着她,用目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陈婧将沙发上的一堆小衣服拎起来给他看,一脸黑汗道:“孩子还没出生,你们就买了一堆小衣服,皇覃濯,你买的该不会也是小女孩儿的吧!”
“是又如何?”皇覃濯挑眉。只不过在看到那堆落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小衣服时,心里是一万个不爽啊。
“看来我们在这点上达成了一致。”南瑾从沙发上起身,看着皇覃濯手里的袋子,笑着说道。
皇覃濯冷哼一声。
宋以唯看着两大堆衣服,好想大大的感叹一句,她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只有四个月,是男是女还不知道。”
“肯定是女的。”
“肯定是女的。”
两声异口同声的回答,整齐的让陈婧和宋以唯惊掉了下巴。
“我挑了几件孕妇装,应该是你喜欢的颜色。”皇覃濯将几个袋子放到宋以唯的面前,冷着脸就要走。
“谢谢。”宋以唯客气的说了声。
脚步顿住,皇覃濯背着她站在她的面前,声音清冷的答道:“以后这种话不要和我说了。”说完就冷冷的走了。
“面瘫。”陈婧回了句。
南瑾见皇覃濯走了,也起身往外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两人几句。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细心地人。”南瑾在外面见到皇覃濯一点也不惊讶,皇覃濯倚着墙,冷冷的回道:“我的女人孩子,自然要细心。”
“是吗?”南瑾笑笑,开门进去了,皇覃濯依旧站在那里,望着门的方向。
第二天,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日子。一大早,陈婧和宋以唯刚起不久,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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